与沈珈蓝道别之后,凤依然心神恍惚地回到学校。
她想再一次打电话问墨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担心接电话的人还是司徒柔。
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轩辕墨辰和司徒柔到底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
仅仅因为她赶时间写了一份重要的论文,就发生这么多不可预测的事情。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什么时候脆弱到连相互信任都成了一种奢侈?
过度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以至于不小心和迎面走来的人撞到了一起。
凤依然被撞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的时候,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臂:“你没事吧?”
凤依然懵懵懂懂地循声望去,诧异地唤道:“南风?”
和她撞到一起的高大男生正是骆南风,见凤依然神情飘乎,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担忧地问:“你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太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骆南风的出现,将凤依然的理智拉了回来,她笑着摆了摆手:“可能最近学习压力有点大,写论文写得整个人状况有点不太好。南风,你怎么会来学校,不是在你亲戚家开的公司当卧底吗?”
这个话题,引得骆南风朗笑几声。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休息区:“既然遇到了,不如去那边坐一坐。”
凤依然笑着点头,两人像老朋友一样在树荫下寻了一条长椅,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现任的学生会会长,是我以前很看好的一位学弟,管理方面遇到了难题,拜托我回来指导一、二。至于去实习公司当卧底的事情,目前还在进行之中,初步有几个职员被我列为怀疑目标,再跟踪调查一段时间,应该能揪出幕后主犯。”
凤依然听得乐不可支:“看来职场生涯远比学校生活有趣得多,哪像我们这些苦哈哈的学生,每天为了学业忙得团团转,再有半年,我也要面临实习问题,可我目前还没有做好实习的准备。”
骆南风调侃:“你可是司徒家失散多年的千金小姐,还会为实习的事情烦心吗?只要你开口,你亲生父母自然会为你打理好一切。”
凤依然有些尴尬:“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做好与司徒家相认的准备。”
骆南风稍稍诧异:“你不想认回亲生父母?”
凤依然的视线移向不远处正在球场上打篮球的几个男同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头:“我对目前的生活非常满意,不太想因为一些外界因素而改变现在的生活方式。司徒家不是普通家庭,与这样的人家扯上关系,势必会给我今后的发展带来影响。总之,我自己现在也很迷茫,不知未来该怎样选择。”
骆南风看出她眼中的纠结,善意地说道:“能够做到不忘初心,你这种精神让我十分敬佩。如果换做其他人,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有司徒家这样的地位和财富,哭着求着也要认祖归宗,冠上司徒的姓氏。可你不一样……”
骆南风诚心说道:“你有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准则,这样的境界,不是人人都能达到的。”
凤依然笑道:“快别夸了,我哪有你说得这么神圣。关于这点,明美给我的评价倒是很中肯,不识好歹、过于矫情,认不清眼前的事实,才是我目前的真实写照。”
骆南风嗤笑:“她的观点只能用一个字总结,俗!”
凤依然不置可否:“俗世中人,本就该以俗字当先。放眼望去,咱们所接触过的每一个人,有谁敢拍胸脯保证说自己不俗?”
骆南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至少目前看来,你是这些俗人中的一个例外。”
凤依然忍俊不禁:“我不但俗,还很矫情,不然干嘛放着有钱有势的父母不认,非要跟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们闹别扭?”
骆南风未再多言,他知道凤依然在妄自菲薄,如果她真的将世俗舆论放在眼中,早在司徒耀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她身份的那一天,便急不可耐地以司徒家三小姐自称了。
见凤依然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骆南风很聪明地话题转向别处:“依然,你还记得安夏吗?”
“安夏?宋安夏?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宋学姐?”
凤依然来了兴致:“她在国外还好吗?”
骆南风点了点头:“前不久,她参加国外一场规模盛大的小提琴比赛,非常幸运地拿到了一等奖。”
得知宋安夏有这样惊人的成就,凤依然与有荣焉地说:“不愧是咱们阙冥学院的第一女神,在国外也能扬名四海,我真为安夏感到自豪。南风,你和安夏一直有联系?”
骆南风并没有否认:“我和安夏认识了太多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即使她身在国外,我们偶尔也会电话联系,听说她拿了大奖,我也替她高兴。听说过段时间,她有一个回国的机会,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机场接机。”
顿了顿,骆南风强调:“一起去接机,是安夏的决定。她担心这个提议会让你觉得突兀,所以拜托我方便的时候转达你一声。”
“好啊,当然没问题!”
凤依然对宋安夏印象很好,自然希望与对方成为经常走动的朋友。
骆南风露出满意的笑容:“既然如此,安夏回国之前,我们再电话联系。”
与骆南风道别的时候,凤依然的心情终于多云转晴。
她哼着歌,正准备走回宿舍,急促的电话声响了起来,她本能地以为打电话过来的人应该是轩辕墨辰,要不是沈珈蓝提醒,她都没意识到最近这段时间始终没和墨辰联系。
兴冲冲地掏出电话,正要按下接听键,赫然发现,屏幕上显示的居然是周叔两个字。
周叔?老爸的朋友!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原本轻快的心情瞬间被紧张所取代,凤依然迅速按下接听键:“周叔?”
周叔的声音很快从另一端传过来,他开门见山地问:“依然,你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突如其来的问题,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凤依然问在当场。
周叔怎么知道她找到了亲生父母?
如果周叔知道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老爸也知道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周叔,您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周叔的态度有些不满:“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前几天,你爸家里去了一群不速之客,带头的那个人将一张两千万的支票拍到你爸面前,说这两千万,是司徒家为了感谢你抚养他们亲生女儿二十年的养育费。那些人还警告你爸,拿了支票,今以后便不准与你再有任何联系。等于说,他们用两千万买断了你和你爸之间的父女亲情。你爸当时非常生气,不但没收支票,还将那些人赶出了家门。依然,这事你办得太不地道,找到了亲生父母,你至少该知会你爸一声,用这种方式让你的家人来侮辱你爸,对得起他二十年来对你的养育之恩吗?”
一迭声的质问,听得凤依然心里直窝火。她不是在生周叔的气,而是被周叔在电话里说的内容气到了。
急切地打断周叔的训斥,凤依然担忧地问:“我爸呢?他现在在哪里?”
不给周叔解释的机会,她又自顾自说道:“我这就给他打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匆忙挂断周叔的电话,凤依然火急火燎地将电话拨给凤子午。
焦急地等待中,对面终于接通了电话,溜到嘴边的千言万语,在这一刻,凤依然竟变得局促了起来。
如果周叔所说的句句属实,她在恼怒司徒家的同时,自己的所作所为又高尚到哪里去。
欺骗的行为已经造成,她根本没资格去谴责其他人。
另一端传来凤子午试探性地询问:“依然,打电话过来,怎么不讲话?”
“爸……”
凤依然心虚地唤了一声,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你最近,还好吗?”
爽朗而又憨直的笑声从电话另一端传过来,凤子午说道:“一切都好,爸爸可以照顾好自己,你安心留在学校读书,再过一个假期,就要面临实习问题,千万别分心,免得耽误了将来的前程。”
听着老爸在电话里殷切地嘱咐着自己的学业,凤依然胸口发紧、喉间酸涩。
想到不久前老爸突然打电话,问她假期的时候可不可以抽些时间去他的城市与他相聚,凤依然猜到,可能那个时候,老爸已经知道了她与司徒家的真正关系。
她本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揭露自己的身世,甚至天真的希望老爸一辈子都不用去面对这个复杂的问题,可如果连周叔都知道了司徒家的所作所为,老爸又怎么可能会对此事一无所知。
他闭口不提,只是不希望彼此都陷入尴尬之中吧。
有些事情既然早晚都要去面对,凤依然干脆开门见山地问:“爸,最近是不是有一些不速之客去家里找过你,还当着你的面,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来离间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
沉默了大概五秒钟,凤子午矢口否认:“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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