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此端半步宗师,彼端半步飞仙(6)(1 / 1)

那女性像是从黑暗中剥离出来的。

妖艳的身材叫人垂涎欲滴,典雅又不失妩媚的面容符合大部分华朝男人的审美,胸前的一片雪白更是足以让人流连忘返。

可是在场的机关师们却没敢多看上哪怕一眼。

因为这个女性在出现的一瞬间,就拿着不知从何夺来的长剑贯穿了墨言的心脏,媚笑着杀死了一名足以匹敌天境的大机关师。

女性眼波流转,一颦一笑都夹杂着一丝慵懒。

“嗯……手感有点变差了。”

那秀眉浅蹙间是如此让人心动,也暗藏着无尽的杀机。

女性拔出了贯穿墨言的长剑,死不瞑目男人的身体就此倒在地上。她举起那把还染满鲜血的剑,递到嘴前伸出舌头舔舐,品尝着那血的味道。

“原来如此,人品不好的男人,血一点都不甜。”

女性目露失望,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这才挥动长剑,甩去剑上的血迹。血落在地上发出一阵细微的声响,促使机关师们一度被惊愕冻结的思考重新回转。

“怪物!”

其中一名机关师卖力喊着,转头就往仓库的门口跑去。

“扰人清梦非是君子所为。”

女性不悦地说着,掷出手上的长剑追向那正在套门而逃的机关师。

“呃!”

那把细瘦的长剑瞬息不停地扎入机关师的后背,贯穿了他的身体,但余劲仍未消除,拖着他撞到墙上去。碰!一命呜呼。

时至现在,机关师们才注意到那把剑上还留有一只紧握剑把的断臂。

其中比较细心的、见识多广的还注意到那把剑的剑锷上有阴阳鱼的印记。由此可证那把剑是属于道一教弟子的。

这意味着这个女性已经残杀了一名──至少一名──道一教弟子。

没有人再敢逃跑,生怕任何一个动静都会招致杀生之祸,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但是此举并不能让他们逃离死亡。

因为,他们所面对的正是杀戳的本身。

“哎,能向你们请教一件事吗?”

有如瞬间转移。

黑裙裹身的女性突然从原本的位置消失,她再次出现时已经去到某名机关师的面前,丢出这一道问题,以甜蜜的嗓音胁迫着那名倒霉鬼。

面对那一对如同深渊般黑暗、深不见底的瞳孔,机关师无法言语,“啊……”地发出无意义的单音节。

“看来,求你也是于事无补呢。”

女性像是耐性耗尽般哀叹一声,竟然用那纤细的手掌将机关师的头给拧了下来。血从那呈撕裂状的脖子断面狂喷而出,沾了女性的满身。那黑与红的互相烘托,更让她显得妖艳,尤其是那被血染得更好的唇掰。

“没办法咯,真的很抱歉,我没有多少耐性。”

女性像是享受着杀人的过程般,嘴上的浅浅微笑从没褪去。她用舌头舔去唇上的血迹,又将视线投向另一名机关师。

那名机关师像是遭到那视线捆绑住般,僵呆在原地,连逃走都办不到。

“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虽有先车之鉴,但那名机关师也是没能反应过来。

这一次他的脖子被一闪而过的光芒所划开,女性腥红色的指甲在那上面曳出长长的血痕。那最初只是一条线的大小,但随即往两边扩大,喷出大量鲜血。

“呜、呜呜……!”

惨遭割喉的机关师吐着无意义的单音节,捂住脖子倒在地上直痉挛。他体里的血止不住地狂涌而出,很快就形成一摊血泊,湿了女性的鞋子。

此情此景未免太过残酷,所谓血流成河大抵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大概是害怕下一个轮到自己,仅余的两名机关师中的其中一位连忙自告奋勇,希望可以逃过这一劫。

“可是我并没有问你的问题呢?”

女性歪起脑袋,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散发着“这个人怎么就来向自己搭话呢?”一般的感觉。

“这……”

没想到会弄巧成拙,机关师僵住身体。

不过,女性好像突然回心转意,并没有向他加诸凶意。

“也好。”

当这两个字自女性唇间传出,那名机关师很明显如释重负。

“说吧,你想要我付你什么酬劳?”

“我、我……”机关师紧张得话都说不顺畅了,“只要不杀我,我就心满──”

话音犹然在耳,女性却已开声打断。

“无趣。”

女性毫无预兆地撩起裙摆,露出底下丰腴修长的双腿,裙子底下摸出了一把匕首。

下一秒,这把匕首就化为黑色的闪电贯穿了那名机关师的额头。

一刀毙命。

机关师连悲鸣都来不及,就这样倒在地上被死亡接走。

视线不在尸体上作任何停留,女性将视线转向唯一幸存的机关师。他都就吓呆了,望着同伴的尸体,甚至连女性的视线都没有注意到。

“啊,你是最后一个了呢。”

直到女性突然闪身出现在眼前,那艳丽的容貌填满了视野,他才有所反应。

最后一名机关师被吓得直接瘫坐在地,挪动屁股不断试图后退,哪怕速度慢得像乌龟一样,他也想尽可能远离这杀星。

“你很怕我?”

女性在他面前蹲下身子,托着腮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身上的裙子是前开摆设计,她蹲着就露出了大片雪白春光,但她不在意,机关师也不敢看。

“不,你只是怕死而已。”

黑色瞳孔所透出的视线紧缠着机关师,他无比艰难才不至惊吓晕倒。

“不过你已经是最后一个了,我也舍不得杀了你。”

女性露出优雅的微笑,那沾血的脸孔营造一种极致的反差,叫人一阵毛骨悚然。机关师露出强烈的呕吐感,差点就此吐了女性一身。

然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四肢不知何时已被黑色的丝线所紧绑住。他最初甚至还以为那是女性视线化为实质的幻觉。

误会持续到那些丝线割破他的皮肤为止。

“呜……”他知道那些丝线会要了他的性命。

恐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哭得像个孩子,但又不敢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