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心动的李家家主(1 / 1)

天未亮,小梁山山寨就开始纷纷扰扰,人人一扫颓色,脸上满是激动,脚步轻盈的向着大殿外集合。

他们刚刚得知,让他们感激不尽,崇拜无比的二哥要教授拳法。

这是让他们想破脑袋都不敢有的奢望,苏轩的力缆狂澜,早已深入人心。

而苏轩也早已准备完毕,此刻来到大殿。

大殿里,霍大哥和秀才以及几个领头的都已经在等待他的到来。

苏轩进入后,几人都微笑着迎了过来,难掩喜色。

苏轩微笑着问道:“集合完没?”

霍大哥微笑着说道:“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去。”

苏轩微笑着点点头。

然后,霍大哥走在最前,秀才和苏轩其次,最后是领头的几人,一起走向大殿外。

大殿内教拳地方较小,所以选择在外面。

此时的大殿外,山寨里的兄弟已经全部站好,激动的握紧拳头。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才是真正的与昨天不同,没有任何颓废和自甘堕落。

霍大哥几人来到最前方,站在那里,众人当即不再言语,静静的等待他们的声音。

霍大哥感受着与过去从未有过的凝聚,由衷的欣慰和心酸。

这是拿命换来的。

他定了定沉重而又舒畅的心情说道:“今天让你们聚集,原因都已知晓,二哥要教你们拳法,你们学吗?”

“学!”

众人振聋发聩的声音响起,只需一字便已足矣。

霍大哥微笑着扬起手臂喊道:“好,学!”

随后伸出一手,示意苏轩上前。

苏轩缓步上前,望着这些陌生却又有种亲切的人,心中五味杂陈。

几天前他还是一个被山寨里所有人笑话的外人,此时却已是他们其中之一。

这是用生死换来的。

苏轩看向他们,道:“明天我就要离开了,今天教拳就当离别送你们的礼物。”

“作为你们的二哥,未送你们任何东西,拳法会让你们记住还有一个二哥。”

“是,二哥!”众人大声喊道。

苏轩笑着说道:“下面先说一说这套拳法,这是我父亲究极多种拳法所创,外柔内刚,刚柔并济,阴阳相合,有得气,得机,得时,得势四种说法,四种……”

苏轩从天未亮一直教到夜里子时,没有喝水,吃饭,停歇。

不仅把他父王的拳法基础说了,又把他这些年的经验和认识也说了部分。

没说太多也是为了安全。

山寨里的兄弟们一直学,听,打,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就四遍……

所有人都先记住,再学着打,之后自己领悟要义。

苏轩笑着告诉他们,每天一遍,其义自见。

这算是与他们做的第一个要求,没人说累,因为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众人在结束时心情都渐渐低落了下来。

苏轩也感受到了,但未说安慰的话语,路总要自己去走的,就像他的路也只能他自己去走。

而苏轩转身离去时,后面的众人全部抱拳躬身大声喊道:“送二哥。”

苏轩听到笑了笑,没在转身和犹豫,大步离开。

他回到房间,盘腿坐好,这几天发生的事虽然很短,但却一幕幕在脑海过去。

他叹了口气,有点想喝酒了,虽只待了几天,却是有点不想走了。

在这里不会有太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不适合他,到了时间终究要离开。

“笃笃……”敲门声响起。

苏轩平复一下胡思乱想的脑海说道:“进来。”

秀才拿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寨子给你拿点盘缠,你毕竟是寨子里的二哥,出门总要给你备些在路上用,还有一些让外面的人买的衣服。”

他放到了桌子上。

苏轩起身走过去笑着说道:“衣服就算了,银子我拿点就行。”

苏轩拿起包裹打开随便拿点碎银装进了怀里,笑着说道:“这些就够了,我不久就会离开,不用惊动别人了。”

秀才点点头,他猜到了大概的时间,想了想说道:“你准备去哪?”

苏轩笑着说道:“出去看看,再说!”

他想到了一件事情,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扭捏几次才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秀才一时间有点懵,仔细想了想才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道:“这里是武州东北边界。”

“离汇临城远吗?”

秀才想了想说道:“有点远,走路需要一旬左右。”

“一旬是夜晚去附近城里客栈,白天徒步,吃饭停歇。”

“若是骑马最快两天,这是不吃不喝,寻常需要三到四天。”

“这里离仓山多远?”

刚来时他没问是害怕被人泄露消息,现在则不需要不用太过防备。

秀才推测着说道:“骑马最快两个时辰,徒步一天左右。”

苏轩点了点头,自己那天晚上跑的真快。

果然只有真正的死亡威胁才能激发身体的力量和潜能。

两人说了些事情,一如刚来那晚,但不同的是没了太多的戒备。

苏轩叮嘱秀才,做好监视进来的每一个人,不要掉以轻心。

这可能威胁到寨子的生死存亡,当然还有秀才自己的命,又让他时刻注意外界的任何消息,做事多思虑。

最后苏轩给秀才写了一个地点,告诉秀才若是有一天,寨子将要灭亡,去这个地方,他就会得到消息了。

同时他告诉秀才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霍大哥。

秀才郑重的答应,他心里明白,这是一个重要的地方,也有不为外人所知晓的秘密。

他离开后,苏轩盘坐半个时辰,扫去了一天的忙碌。

他吐出一口气,起身整理了一下包裹,把寒光剑背在身后,挎着包裹,打开房门,轻轻的离开房间。

苏轩跃上屋顶,看着寨子,看着小梁山,不仅问自己这是土匪吗?也许是的吧!

因为不听朝廷调令,却又势小,和那些圣地终究比不上的。

屋顶微风轻轻吹起缕缕发丝,一身白衣长衫,恢复了意气风发。

若是再有一张谪仙人般的脸庞,可能会让整片星辰都黯然失色,不过苏轩没这个打算。

他双手抱拳躬身对着大殿的方向轻声说道:“昨夜星辰已逝,满眼青山已远,再会!”

说完便纵身一跃,离开了。

他的速度在这里已经可以做到来去自如,同时不会被寨里的岗哨发现,更何况他已经知道岗哨的位置,避过他们轻而易举。

一刻钟后就已经到了小梁山山外,对着这片连绵起伏的山脉挥了挥手。

真正的离别不是桃花潭水,不是长亭古道,只不过在同样洒满阳光的早上,有的人永远的留在昨天。

苏轩收拾好心情,转身向东南方向行进,绕开在汇临城与小梁山之间的仓山。

他要提防着李家了,上次的事情不了了之,让他很忌惮,害怕会有人在等着他进入仓山,只能选择绕路去汇临城。

苏轩的修为在小梁山入了凡境中期,需要扎实基础,所以他就奔袭不停,加强耐力,速度,灵活性。

他不能每次都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总会有出现意外的时候,到那时,就是他翻船了。

一天后,他从东北进入洛州地界,这里是无边无际的荒原,也被大武称作东北荒原。

九州的边界有广袤无垠的荒原,有宽阔无际的海洋。

东北荒原荒凉无比,千里内了无人烟。

他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没选择骑马就是要锻炼自己,而这里是最好的地方,无人打扰,无人问津。

他准备在这里逗留几天。

苏轩奔跑着跃起身形,一拳砸到地上,手臂上的衣袖被震的粉碎,地面被砸出两个大坑。

而随着衣袖碎裂,一双刺目的手臂护具露出,犹如烈阳,灼烧心魂。

而后再次跃起砸下,连续不断……直到没有气力去支撑他站起身来。

以地为床,以天为被,躺在无边无际的荒原。

歇息片刻便会再次起身重复之前的动作,一拳一拳砸下,手掌破裂也浑然不觉。

拳意满身又会手持寒光,以剑势开荒原,锤炼剑意。

他以剑刃点尘埃,串联气机形成龙卷,荒原之中不时就能见一道浩瀚的尘烟卷起,矗立在孤寂的大地之上,连接天上地下,壮观之至,犹如天斧神功一般。

由大开大合变成四平八稳。

他又会蹲地腾起,再落地,“嘭”“嘭”声响彻云霄,而地上则遗留下未知生物的脚印深坑。

或是整个身体平整落下,砸在坚硬的荒原,身体凹陷进大地。

苏轩始终咬牙坚持着,即使嘴角溢出血液,也不曾停歇。

他要把两次大战留在体内的微小损伤,彻底的显露,再进行修复,身体就能够更加的强悍。

若是有人看到可能会说他是个疯子,不把命当回事。

一连几天,天天皆如此。

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脸上的虚假面皮也有了一些轻微的损害,但苏轩都不曾停下,跃起,落下,跃起,落下……

直到再次筋疲力尽,体内气机点滴不存,才盘腿坐好,也未使用丹药去恢复,硬撑着让身体自愈。

这样身体的恢复能力也会大大增强,更何况他的丹药早就在逃亡时用完了。

将近一旬自残般的磨砺,身体与出小梁山时又有了很大的提升,中期的实力在此时才真正到达。

之前两次重伤让修为会有些虚浮,现在则完全没了。

而且若是现在对战从马车上下来的剑士,他相信不需要十次就能够把对方砸成肉泥。

苏轩知道是时候离开了,仅靠这些已经不能提升中期的实力,需要更多的战斗像初期那样打破极限才行。

他穿着破破烂烂的长袍,颜色已经看不出,尘土满面,灰尘沾身,但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亮如星辰,穿透这片苍凉大地。

后背上的寒光剑鞘旁,盘旋着锋利的剑势,这是剑气溢满将出。

若是寻常人不小心触碰到了,手会瞬间被划出一道纤细血痕。

包裹夸在肩膀上,双臂用碎布条缠绕着,准备好,他回头看向荒原,笑容灿烂,少年郎又回来了。

衣服的破烂被他选择性忘记了。

随即不再犹豫,大步跃出犹如箭矢流射,刺向远方。

苏轩饶了一个大圈。

两天后,刚好与仓山在同一方向上,不过还处于洛州地界。

附近已经有了人烟,他出没在树林中,更像是野人徘徊不定。

他刚刚看到了一个猎户,想要去问一问情况,但还未等跳到对方身前就被射了一箭,只能无奈退走。

他这个样子确实吓人。

之后又遇到了一个和之前一样的结果,苏轩只好找了一个河流洗漱一下。

他蹲在河边,双手揉洗着破烂不堪的长衫,望着清澈水中映射出的面容,又四下打量一番,就伸手小心揭下了面皮。

双手捧起清水,洗了洗脸颊,如孩子般的指着水中的倒影戏弄道:“你咋这么风度翩翩,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快告诉我,不然就绑了你做压寨夫人。”

说完又张大嘴巴“啊呜”一声,吓唬水中的自己。

然后在那捧腹大笑,自娱自乐片刻就停下了,可能是觉得比较傻吧!

敷好面皮,又照着水面仔细端详,是否有不匀称的地方。

整理了一下脸皮,又束起头发,穿好衣服,虽说只能护住一些重要的地方。

背好已经恢复正常的寒光剑,拿起包裹离开了。

但在他走后不久,有一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苏轩刚刚待过的地方。

他自言自语了片刻就去了与苏轩不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