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苏姐已经认出了我,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问我我是谁。
扭头,我看着这个疑惑中又带着一点明悟的女人,心里一阵难受。
我跟了她这么长时间,她却还没有认出我,这让我越加认为苏姐已经不爱我了。
又或者她已经认出了我,只是不愿意跟我相认,这样的结果更让人伤心。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心里委屈到不行。
“妈妈,他是狗熊大叔,我的朋友。”
诺诺起身抱住苏姐的大腿。
苏姐看了诺诺一眼,一脸溺爱地将她抱了起来。
我坐在那里没敢动,想看却又不敢看她。
我原本以为我经历了这么多,会有所成长的。但真面对她时,我才发现,我还是津城里的那个浪子,骨子里还是懦弱的性子。
苏姐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的答案。
她怀里的诺诺两只小胳膊紧紧搂着她的脖子,然后有些怜悯地说:“妈妈,叔叔很可怜的,他没有家了,我想让他去我们家里住。”
“诺诺真乖。”
苏姐微笑着摸了摸诺诺的脑袋,很平静地说道:“但咱们不能随便将陌生人领回家的。”
“可他不是陌生人啊。”
听着她们两个的对话,我是一阵暖心又失落。
起身,我向苏姐低了低头,然后向她身后走去。
我不敢再在她身边多做停留,也害怕苏姐会揭穿我,然后对我说一个滚字。
不过她那么善良怎么会说滚呢?
这个女人如果真看到我的面目,肯定会一句话也不说然后带着诺诺转身离开,我太了解她了。就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失落的向前走去,快到酒店的时候,我摘下头套,点上了一根烟。
我就坐在那里发着呆,完全没有注意周围的任何情况。
“哼。”
当我听到这声冷哼的时候,我才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苏姐就那样站在我的面前。
我抬头的刹那心猛然一颤,然后很无助地站了起来,眼睛恍惚地看着四周,我那时唯一的想法就是找个地方藏起来。
可我不敢动,苏姐的目光死死地盯在我的身上,就像跟我施了定身咒一样,我想走却怎么也迈不出脚去。
我不敢看苏姐,就一直低着头,跟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世界也仿佛变小了。
我不知道我是否产生了什么错觉。我感觉我跟苏姐之间的距离在慢慢缩进,又慢慢变远,来来回回,寻呼不定。
我觉得我当时只要抓准时机就可以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也觉得只要抱住她便可以抓住她的心。
可苏姐没有再让我的错觉继续下去,很快,她便转身离开,从始至终果真没有说一句话。
看着她那急乱的背影,我依旧站在那里,不敢向前也不敢后退。
直到苏姐消失在了我的视野,我才感觉周围的一切恢复了正常。清风徐徐,声音邈邈。
这么静谧的夜很适合两个人牵手散步,可苏姐走了,只剩下形单影只的我傻傻地站在这里。
大概是过了五六分钟,我的手机一震。
看了一眼手机,我便接了起来。
接电话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的手竟然有些发抖。
给我打电话的是阿南,她没等我开口便有些急切地说:“大叔,姐刚刚是什么去见你了?”
我不知道阿南为什么这么笃定地说出这个她未见过的事实。心里好奇地同时也轻嗯了一声。
我想叹息的,但为了不让阿南觉察出我的失落,我便硬生生憋了回去。
“姐回来就哭了,现在她把自己锁在房子里,我和欣欣不论说什么她都不开门。”
苏姐哭了。
听到阿南的话,我更加难过了。
那时候,我多想跑去安慰她,一直跑到她们楼下,我便又没了勇气。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怯懦,如果苏姐能跟我说一句话,哪怕真的只是一个滚字,我想我都不会这样。
叹了一口气,我无力地蹲在地上。
电话还没有挂断,我跟阿南都沉默了。
良久之后,我才慢慢说道:“阿南,帮我好好哄哄你姐。”
“你不是说你的事情你自己做吗?”
阿南的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苦涩一笑,然后很懦弱地说道:“我现在不敢去面对她,真的不敢。”
说着,我的鼻子一酸。
眼泪不知不觉充盈了眼睛,深吸一口气,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就这样,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之后,我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拿出手机的时候,我很无意地点开了一个视频。
很快,我便被这个视频里的歌曲吸引了。
我以前也听过这个歌,也会唱,只是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只是觉得这首歌好听而已。
不知不觉,我便跟着哼了起来:
你找个理由,让我平衡
你找个借口,让我接受
我知道你现在的想法,而你却看不出我的感受
天好黑,风好冷
你说是时间,把你我捉弄
现实的生活,难免出现裂缝
别说是偶然一次放纵,而我却陷入了困境
我好累,我好疼
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到底爱不爱我,撕掉虚伪也许我会好过
你爱不爱我,我不知该做些什么
你到底爱不爱我,唤醒自己也许不再难过别说是时间,把你我捉弄
现实的生活,难免出现裂缝
别说是偶然一次放纵,而我却陷入了困境
我好累,我好疼
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到底爱不爱我,撕掉虚伪也许我会好过
你爱不爱我,我不知该做些什么
你到底爱不爱我,唤醒自己也就不再难过
也许能背负所有的罪,也不愿见你伤心落泪
我只能抛掉所有的痛,再一次面对你无知的冲动
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到底爱不爱我,撕掉虚伪也许我会好过
你爱不爱我,我不知该做些什么
你到底爱不爱我,唤醒自己也就不再难过
你爱不爱我,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到底爱不爱我,撕掉虚伪也许我会好过
你爱不爱我,我不知该做些什么
你到底爱不爱我,唤醒自己也就不再难过
你到底爱不爱我,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来纽约第三天,月亮很圆,我一个人坐在一个静谧的花坛里唱着一首歌。那首歌很符合我的心境。
我想问苏姐还爱不爱我,也想告诉她我依旧爱着她。
那晚我没有再回酒店,就跟个傻子一样坐在花坛里。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我是被冻醒的,虽然这个时候依旧有些夏天的味道,但清晨却真的有些冷了。
苏姐在七点时候下楼,这个女人连看都不看我就直径上了车。
我目送着她离开,总觉得她的目光比这个清晨还冷。
我没有再傻坐,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向前走去,就跟个流浪汉一样。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在那里驻足,就跟刚到津城一样。
一个人的旅途总是伤感,我看着从我身旁经过的人,形形色色,很符合这个世界,一群人万千种情绪。
下午的时候,史密斯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他告诉我美利坚政府已经找上了张巨鹿。但这个老家伙利用自己手头的人脉拖了一下时间,他想尽快把那批假药售给苏姐,并且已经让他去联系苏姐了。
我没想到张巨鹿还想临死一搏,微微一笑,我让史密斯继续去跟苏姐交易,并且告诉她真相。
挂断电话后,我立刻打车去了刘福通那里。
张巨鹿这么急着死,那我就成全他。
到了刘福通那里,这个家伙有些愁眉苦脸。看我来了,他立刻向我说道:“哥,巨鹿集团背景也不浅,我已经尽力,但还是没有搞掉他,不但这样,还打草惊蛇了。”
打草惊蛇?张巨鹿可从来没想当蛇。
我微微一笑,示意他不用着急,反正这些东西只要还在他那里,我就有办法把他搞掉。
想了想,我立刻对刘福通说道:“你立刻联系你的人脉,送钱也好,送女人也罢,让他无论如何都要跟你走一遭,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哥,你想干什么?”
刘福通看着我,有些惊疑不定。
“为民除害,这么多假药要是真流到市场上,得有多少人跟着遭殃?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既然知道了这种事情,就不会让它发生,更何况,张巨鹿想害的是苏姐。”
“可我们现在过去也那他没办法啊。”
“放把火就好了,对了,你认识纽约的火警吗?找找门路让他们早早做好准备。”
听到我的话,刘福通直接愣了,过了片刻,他有些谨慎地说道:“哥,放火是不是太大胆了?”
靖难神社我都炸了,在他巨鹿集团放把火算什么事?
摆摆手,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让他按我说的做就好了。
见我这么坚定,刘福通最后只得咬牙点头。
没有再犹豫任何,我换了一身衣服,立刻向巨鹿集团奔去。
在路上的时候,我又给史密斯打了一个电话,这件事如果少了他,还真不好办。
将一切东西都准备好后,我便带着一个黑色口罩等在了那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