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我就一阵错愕，就这样的人还横行一方？这特么也太辣鸡了吧。
“大哥，我，我这就去筹钱，您，您高抬贵手。”
看他那个怂蛋样，我就知道他也是个小喽啰，清县的头应该还在隐藏。
信庭游步地走到胖子面前，我微微一笑：“就你这样还放贷？丢不丢人，你老大是谁？”
“豹，豹哥。”
在美国的时候，我已经掌握了不少汉西黑贷的信息。看着胖子，我微笑道：“金钱豹？”
胖子眼睛一亮：“大哥认识豹哥，原来大哥也是道上的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是我有眼无珠。”
胖子一边说着，一边扇着自己的耳光。
就这赖皮样，我稍微高看了他几分。
肥猪头不一会儿便被他自己扇红了，苦着脸，胖子继续打着自己，只是力道明显小了。
微微一笑，我将匕首收了起来：“想你豹哥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咋就带出你这么个废物，行了，带着你的兄弟赶紧滚，一天时间，我不会多等，过了期限，后果自负。”
如蒙大赦，听到我的话，胖子立马站了起来，然后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连自己的小弟都没有管顾。
等一群人全部走后，倍受惊吓的一家人抱头痛哭。
演尽坏蛋的我慢慢向着黑爷走去。看着汉西这位昔日的大枭，我微微一笑。
“黑爷，久仰啊。”
我刚说完话，林老头便冲我吼道：“原来你小子跟他们是一路货色，老头子眼拙，还当你是好人，姓徐的，你赶紧滚，以后别再纠缠我家韵韵。”
听他这么一吼，我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要死了，不愧是当老师的，恩怨这么分明。
林老头刚吼完，林母便拽了他一把：“死老头子，你鬼叫啥，小徐刚帮完咱们……”
扭头，林老头怒视着林母：“他帮咱们为了啥，还不是跟那个胖子一样，觊觎咱家韵韵。”
老两口争执不下，一旁的林韵芝更是左右为难。
我那个无奈，看着林老头我心想，都老了还这么愤青，您老就不累吗？
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我只得在那苦笑。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可以跟林韵芝撇清关系。
看着黑爷，我也没有再理会老两口。
平复了一下心情，我说道：“可以谈谈吗？”
黑爷点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他这么随便，我便也蹲在了台阶上。点上一根烟，林爸立刻指着我吼道：“你，你看他那个样子，那里像个好人了……”
黑爷扭头看了我一眼，深沉一笑：“这段时间有人调查过我，是你的人吧？”
我一挑眉毛：“何以见得？”
“猜的。”
黑爷看了天空一眼，微微一笑。
我点点头，然后问道他：“那你猜猜我调查是想干什么？”
“这个就猜不出来咯，毕竟这些年我也没少做坏事，死在我手上姓徐的好像还真有几个。”
摆摆手，我笑道：“不为寻仇。”
黑爷眉头一皱，彻底疑惑了。
吐了一口气烟雾，我笑着说道：“本来我是想送你进去待两年的，现在看你这个样子还是算了。”
“哦？还说不是寻仇的，你要是真想报仇，我也认了，活了这六十多年，我也够了。”
“我先知道汉西现在放贷的头目。”
也不再跟他绕弯子，看他一脸忏悔的表情，我直接切入正题。
黑爷有些震惊地看着我，虽然疑惑，却隐隐猜到了什么：“你是警察？”
我摇头。
叹了一口气，他说道：“不是就别问了，对你没好处，这条水不是什么人都能趟得起的。”
“我没想趟，只是想清理一下这些毒瘤，您老可能不知道，现在那群放贷人的手法简直无所不用其极。我只是看不下了，所以想动动他们。”
黑爷一笑：“这年头，还有你这种正义之士？”
“我并不是好人，但至少还是个人。”
黑爷深吸一口气：“就算你抹去了这一波又如何，我金盆洗手了，不是照样有人在干这种事情吗？清理毒瘤，估计你这一辈子都清不完。”
刚刚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我并没有多想，知道现在黑爷一说，我才明白过来，这里面的水还真是不浅，关键还真没法杜绝。
林韵芝听到我跟黑爷的对话后，逐渐安静了下来，原本愤怒的林老头此时也是一脸的不好意思。
见我陷入深思，黑爷微微一笑：“看来你只是一时兴起，根本没有了解这里面的东西。”
不置可否，我点点头。
伸了个懒腰，大枭黑爷很是懒散地说道：“嗯，那老头子我今天就跟你好好讲讲里面的门道，至于你刚刚问的问题，我没有答案，还得你自己去找。”
“洗耳恭听。”
摆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黑爷慢吞吞地跟我讲了起来。
他告诉放贷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单人放贷还好，但如果是团伙那就更加难办。
比如，团伙放贷，他们的分工就很明确，首先是提供资金的，毋庸置疑，这肯定是幕后的大佬。其次是帮大佬放贷的社会人，而这些便是明面上的大哥，大哥手下还有人，手下人手下还有小弟，层层分工还是明确。
而且，这种团伙放贷一般都有自己的窝点，有心人想查也不难，关键是明面上的人好找，但真正的大佬难寻。
只要大佬不倒，就算弄倒再多的人也无济于事，人家招招手便能接着拉起一个团伙。
一席话听完，我头都大了。没想到还这么复杂，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讲了大半个钟头，林韵芝给我们端过来两杯水，喝了一口水的黑爷继续说道：“而且啊，这个大佬你即便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扳倒，这种人基本上都是那种很厉害的人物，一般人根本惹不起。”
在汉西，还真没有我惹不起的。只要能找到他我便能弄垮他。
“黑爷，那你知道现在汉西的那个大佬是谁吗？”
呵呵一笑，他说道：“这个我哪知道，老头子我都洗手这么多年了，这道上的事早就不关注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叹了一口气，心有不甘，却也无能为力，看来还得靠自己啊。
见我一脸忧郁，黑爷一笑：“知道了这么多，还要去做这件事吗？”
虽然这事看着确实挺复杂，但也没动摇我的决心。
老子以后还那么漫长，谁知道还会得罪什么大佬，要是现在连汉西都整不明白，那我也就别折腾了。老老实实等死得了。
“做啊，为啥不做。要是遇到困难就后退，我也活不到现在。”
点点头，黑爷深以为然：“好，既然你小子这么有决心，那我就再帮帮你，给你出几个主意。”
看着黑爷，我认真地听着他的每一句话。
“想彻底抹了汉西的黑贷，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它掌握到自己的手中。你可以去放贷，然后冲击他们，这种东西本来就一山难容二虎，他肯定会出面会你的。”
一听这话，我心中一定，然后一拍脑门。不亏是老姜，果然够辣。
很感激地看了黑爷一眼，我道了一声谢。
黑爷摆摆手：“前几年作孽太重，现在都寝食难安，你也不用谢我，如果到时候你真做成了这件事，也能给我积点阴德，到时候下了地狱都能少受点罪。”
说完，黑爷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然后慢慢走了出去。
看着这个孤单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
没多久，收拾完家的林韵芝走到我的面前。坐在我身旁，她轻声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回过神来，我微微一笑：“杀坏人的坏人。”
林韵芝一皱眉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微微一笑，刚笑完，屋子里便传来一道很是难为情的声音：“那个，那个，韵韵啊，赶紧喊小徐进来吃饭，午饭点都快过了。”
林老头说完，林韵芝低头一笑，看了我一眼，她说道：“走，吃饭去。”
看她俏皮的模样，我轻轻一点头。
起身进屋，林母很是热情地让我坐下，那个笑容就跟我刚进他家门一样客气。
首位的林老头倒是有些尴尬，看着我他挠挠头，一副老小孩的模样。
这么耿直的老头，我也真是醉了。
“那个，韵韵啊，多给小徐加点肉，自己男人啊，要懂得疼。”
我去，我一阵无语。欲要辩解的林韵芝话到嘴边便只成了一个娇羞的“爸”字，然后便低头不语。
我能怎么办？
“小徐啊，多吃，对了，你家是干嘛的？到现在了我还不知道，有机会咱们两家一起聚聚。”
听到这句话，我一口饭差点没呛死。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子，我惊恐地看着林老头。
林韵芝忙给我倒了一杯水，喝下水之后，我舒了一口气，然后对林老头说道：“叔叔，我家做点小生意，不值一提，至于跟我家里人见面，不好意思，我家里只剩我自己了。”
一句话便把万庆祥整没了，反正他也听不到。
一听这话，林老头一拍大腿：“那敢情更好，要不你直接倒插门吧。”
“爸。”
再不淡定的林韵芝愤然起身跑了出去。林老头一脸懵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