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权之下,我不得不低头,便只好答应了她。
直到确认我真答应了,戴娜从将她嫂子的照片摸出来给我看。
这一看,我差点就把她嫂子当成了莫琳,她们两个身材相像,连面孔都有八九分相似。只是这个叫爱丽丝的女人跟莫琳比起来,差了一种气质,多了一丝韵味。那种韵味比一般的女人要浓郁得多,只是看一眼照片,就让人心驰所往。
当然,那种心驰所往也就能迷惑一下一般男人。到了我这个地步的男人,一般很少再会对这样的女人动心,我更喜欢那种清纯的味道。
“怎么,是不是心动了?我这嫂子是不是比那个护士还要丰满?”
戴娜嘴角挂着一丝阴险的笑容。
我一阵无奈,不提莫琳,我们还是朋友。
白了她一眼,我轻佻地说道:“不,相比她,我还是跟中意你,要不我不勾引她了,勾引你得了。”
“好啊,徐,我敞怀以待,你要是真想勾引我,那我可是乐意至极的,要不我现在就给你生个娃?”
我……
玛德,真拿这种女人没办法,还特么说自己喜欢中国文化,知道矜持二字咋写吗?
戴娜说完,便小鸟依人地往我怀里蹭。吓得我立马起身坐到另一边,生怕让这个把我吃了。
咯咯咯!
一串肆无忌惮的笑声入耳,让我更加的不爽,却也无计可施。
“有贼心没贼胆,中国的古话真是神奇,你们古人总结的东西真的很有道理。”
白了她一眼,我说道:“我们古人还说坐怀不乱呢,就像我这样。”
“那你对那个护士也没有坐怀不乱啊,徐,是我戴娜不够搔,还是你的眼光高啊?”
我……
你特么在美国简直屈才了。
没有再跟她打情骂俏,我直接回了房间。
打开电脑,我看了一眼自己这些天的收获,出了博斯但丁,我还额外买了三支股票,其中两支让我赚了一些钱,剩下一支亏损,但也不大,总的来说,我还是赚了。
而博斯但丁的股票在达到顶峰以后,便没了任何的波动,就跟死了一样。
一想到明天张天赐就要血本无归,我便又是高兴又是惆怅。
将零散的博斯但丁股收拢,然后我便告诉了戴娜,让她做好准备。
第二天,华尔街,一早,我们便来到了这里。
这些天,被人吵得热火朝天的博斯但丁已经吸引了大批的人来围观。将股票抛出的人心中懊悔,却也没有后怕,毕竟他们到现在依旧是赚了。
来到这里一个月,我没有见到过张天赐的面。
或许是我们刚好走了,他才过来。
但今天,我却看到了他,此时的张天赐正满怀踌躇地坐在那里,脸上挂着一丝恬淡的笑容,跟胜券在握的草头军师一样。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其实也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觉得这哥们有些命苦了,要不是因为我,他大概也不会受着无妄之灾了吧。
箭已经在弦上,就当这是我向他讨要的一些债吧。
至于以后,他只要好好对待苏姐,我也不会再去找他的麻烦,即便想找,也不一定有机会了。
上午十点,证券所依旧如火如荼,很多人都在高价寻求着博斯但丁的股票,也就只有张天赐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
当他看到我时,接着又是一笑,然后便慢慢向我走了。
“老先生,很真是巧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
张天赐微笑,伸出了他的右手。
这是第三次,第一次你挺身而出,为苏姐挡了一棍子。第二次我们在咖啡馆,临走的你很深沉地对我一笑,这是第三次,不知道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跟他握手,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生怕被他听出猫腻,穿了帮。
“老先生也是股民,不知道您最看好哪一支股票?”
看了他一眼,我抬手指向博斯但丁。
张天赐略微有些疑惑,似乎是芥蒂我为什么不说话,不过,他很快便微微一笑。
“老先生的眼光也确实独到,我观察了这支股票一个月,到现在仍旧拿捏不准,但我想它应该不会让我失望。”
张天赐的英语水准确实不是我能相比的,而他这个人也确实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说句实话,这些的男人确实要比我强,起码比以前的我强。
他笑,丝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
我身旁的戴娜似乎再也看不下去他这个嘚瑟样了,便跟我说了一声,走了出去。
很正派的张天赐在戴娜转身的那一瞬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到这里后,我才发现,非礼勿视在这里根本不存在,而身为华人的张天赐却还算矜持,但眼神却也反应出他的闷骚。
男人这样也无伤大雅,无非一明一暗而已。不过,我还是欣赏明着来的,看就大方的看,能有什么,视觉还能强健人不成?
等戴娜回来后,沉默了一会儿的张天赐突然问道:“老先生,我有点疑问,不知道您能否给我解答一下。”
我大致猜到,他是想问些什么了,便摇了摇头。
张天赐的脸顿时一僵,啥也不再多说,只是眼神变锐利了一些。
哗!
人群一阵唏嘘感慨,我跟他一起朝着股盘看去。
处在巅峰状态的博斯但丁开始出现了下跌,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跌。
张天赐脸上的笑意全无,他紧张地看着股盘,两只拳头死死地攥着。
一跌,再跌,牛股跌得让人看不下去了,高涨到三十美金一股的博斯但丁,一路下跌,先是一半,接着变成了最原始的价码,到最后,直接跌倒了六点三八。
张天赐大概是在二十美金一股时买入的,到现在,这个哥们彻底赔惨了。
“偶买噶,这一定是不真的。”
证券所一阵哗然,很多看好博斯但丁的人都不敢相信地叫喊着。
也就张天赐,这个最大的输家此时目光冷得吓人,但他却没有像那些人一样,大吵大闹。
我看着股盘,表情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而张天赐此时已经开始手抖,他咬着牙,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世事无常。”
我摇头,用中文很蹩脚地说道。
虽然有些惺惺作态,但我依旧没有忍住。
张天赐看了我一眼,随即便笑了,他笑得阴沉,看我的目光越加深沉。
“这支股老先生先买入的吧。”
他说,没有丝毫的掩饰。
我知道他肯定调查过这些,所以便点点头,然后说道:“小伙子,股市跟人世一样,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见好就收,所以我赚了,你亏了。”
“哈哈,老先生说的是,看来我真是太嫩了,不知道老先生是出于何种目的才跟我这个小子一般见识的?”
我皱着眉头,然后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抱歉,我的中文不好,还请你谅解。”
原本以为,他会再用英文给我复述一遍他的困惑,但他没有,这也就足以证明这个人的心机之重,深谙好话不二的道理。
“后会有期。”
张天赐说的很平淡,说完,他便走了。
目送他离开,戴娜眯着眼睛跟我说道:“徐,相信我,这个男人是你们中国那种伪君子,比小人和女子还要可怕的哪一种。”
伪君子,我觉得戴娜说话还是有些欠考虑了,毕竟我们才见过几面,这么早给他下定论为时过早。
毕竟他是苏姐看上的人,应该不会差,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没有跟戴娜多解释什么,我的心,现在根本没人理解,有很多时候,我觉得我自己都理解不了。
博斯但丁的跌落就像是一颗丢入湖中的石子,虽然很小,却也激起了不小的涟漪,这一些足以让股市不太平一段日子,而那些股民也一定会噤若寒蝉,再买入时便会细细思量。
没有再停留,我跟戴娜、刘宝山向法拉盛的商店驶去。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那个女人,我想去再看他一眼。
可能是成了我员工的原因,刘宝山尽量不会在我的身边多说什么,实在憋不住了,他便会离开,找一棵树或者一只狗,唠叨上半天,话痨如他,已经算是一种病了。
我相信,即便这哥们跟李大志对上,后者也会被他弄疯魔,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嘴贱了。
到法拉盛的时候已经中午,再过三个小时,那个女人便下班了,到时候,我便又可以远远看她一眼,想想,我便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
吃过午饭之后,我跟刘宝山去了附近的公园,消磨着等待中的时光。
我坐在长椅上,漫无目的地看着四周的环境,而刘宝山也不知道从哪里寻到了一条发情的泰迪,一人一狗,一个在说,一条在弓腰。
看着这幅动人的画面,我苦笑不已,他们两个也算陌路知己,各自安慰着彼此幼小的心灵。
我也是无语,却也无可奈何。
半个小时后,累了的泰迪蹲在地上很人性化地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跟它唠叨个没完的刘宝山,然后开始挣扎,对最后,直接开始悲惨的哼哼。
而刘宝山大有不把它说吐血就不撒手的架势。
可怜的狗,可怜的人。
我摇头苦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