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当刘宝山说道他拿到五百万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惊讶的,现在一个农村首富都这么视金钱如粪土了吗,一挥手就是五百万,这也太吓人了吧,比我还阔。
美滋滋的刘宝山并没有察觉到我的想法,跟张翠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起身,我们便向外面走去。
出了唐人街,我们三个人便开始压着美国的马路,漫无目的地走了半个小时,刘宝山向我问道:“凯哥,你不是要办事吗?走我们先陪你把正事办了早去游玩。”
我是没想到这个话痨还会这么在乎我的事情,心中对他的好感多了一丝,然后摇摇头。
连人都联系不上,我办哪门子的事情啊,叹了一口气,我说道:“正事暂时办不了了,我现在联系不上人,只能自己慢慢找了。”
张翠华眉头一皱,然后开口道:“找人?说说你要找的人,我在这里还认识一些人,说不定能帮上忙。”
她这么一说,我瞬间有些感激,但我当时觉得她只是一个留学生,就算认识再多的人也不可能和来这里看病的苏姐产生交集,天下那么大,不可能所有的巧事都让我碰到吧。
我没有急着告诉他们我要找谁,一方面是觉得我们不算太熟,另一方面我还在考量,是跟苏姐见一面呢,还是远远地看她一眼。
想了想,我说道:“出来一趟也不容易,要不咱们先去看看,也开阔一下眼界吧。”
一听这话,刘宝山立刻眼睛一亮,咧着大嘴他便笑道:“好好好,这可是洛城,好玩的地方一定不少,翠花……”
张翠华瞪了他一眼,然后咬牙说道:“以后喊我的英文名,凯特琳。”
“那不是女警吗?”
叫凯特琳的张翠华再瞪刘宝山一眼,抬了抬她那条算不得紧衬也不怎么难看的腿。
刘宝山立刻捂住嘴,噤若寒蝉。
我们在凯特琳的带领下去了盛名已久的好莱坞环球影视城。
身为农村人的我,二十岁之前连电影院都没有进过,上了大学之后,才陪着林诗涵看过几次电影,都是些美国科幻大片,饶是这样,我依旧对国外不怎么感冒,感觉国内的一些影片并不比他们的差。
可真的的来到这里以后,我才有些吃惊,这么一座现代化的旅游圣地,果然是名不虚传。
凯特琳先带我们来了一场空前刺激的影视之旅。
我们三个人坐在装有特别设置的游览车,参观了包括由彼得·杰克逊制作的金刚60度D体验、电影幕后摄影棚、电影布景街道等在内的各种游览景点,体验了真实的电影场景。
刘宝山一路上震惊不已地叫着:“卧槽,我的天,我的乖乖,咋就这么牛逼,疯了,凯哥,你看看,那个恐龙,我看到金刚了,你妹的,就这个,回去我可以对他们吹一年。”
刘宝山的表现确实够夸张,而我的心情也是激动到不行,尤其是当我看到那个金刚和恐龙搏斗的D特效时,心跳瞬间加速、血脉贲张,那一刻,我求生的本能空前强烈。
一路看去,我是真的被震撼到了,出了好莱坞影视城后,感觉自己还在梦里,而话痨刘宝山更是一个劲地嘟囔着。
“凯哥,震撼不,刺激不,我的天,我的神,我特么还想再去一次,凯哥,刚刚我的小心脏都有些受不了了,刚刚那恐龙一只脚踩下的时候,我真是以为自己要死了,裤子差点都没吓尿了。”
我没有接他的话茬,怕这个人才会像苍蝇一样跟我叨叨个没完。
见我不待见,他便又扭头看向叫凯特琳的张翠华:“翠,啊不,女枪,啊呸,凯特琳,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当时被吓尿了吧,我看看你裤子,咦,你还挺淡定。”
啪!
早就忍无可忍的凯特琳伸手就给了她的雇主一巴掌,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被抽的刘宝山懵逼了,他看着凯特琳,愣了两秒吼道:“你干嘛打我?”
“你要是再跟苍蝇是的,跟我嗡嗡个没完,我不光打你,还要打死你。”
刘宝山不服,捂着脸吼道:“我现在可是你的老板,信不信我一分钱都不给你。”
“不是男人,说话不算话。”
凯特琳双手环胸,刘宝山又是一愣,似乎是觉得自己多少有些理亏便没有再跟她掰扯。
“凯哥,你咋这么平静呢,是不是有些……”
犯了一个白眼,我没好气地说道:“你闭嘴。”
我说完以后,刘宝山确实是闭嘴了,只是他的关注点没有放在我的话上,这个哥们眼神刹那间呆滞,然后慢慢向前面走去。
看到他的举动,我跟凯特琳都有些懵逼,齐齐向他走去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的广场上一个白人小孩在喂着一群洁白的和平鸽,几对不再年轻的夫妇携手缓行,装扮成小丑的街头艺人在极力地卖弄着他的魔术,而痴痴地刘宝山却向着一个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白人女孩走去。
女孩刚刚拿出她的小提琴,琴盒放在她的面前,没有任何的预兆,调试了一下琴弦的她,将小提琴夹在脖子上,慢慢拉奏了起来。
旋律清扬的曲子缓缓奏起,动人心弦。
那个白人女孩一脸恬淡的笑容,闭着眼睛沉浸在自己的音乐里,很快便有很多人为她驻足,用心聆听着她的演奏。
刘宝山站在人群的最前排,听得如痴如醉。
我跟凯特琳相视一笑,一天接触下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从陌生人转变成熟人,朋友或许还谈不上,却也毫无差别。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说话就会死的刘宝山还有这么高雅的一面。
慢慢向他走去,凯特琳便说道:“那个白人姑娘拉的是《卡农》,你听这曲子缠绵至极,就像两个人生死追随。”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确切的说,卡农是一个曲式,而非曲名,它不像浪漫派作品那样高潮起伏、惊心动魄,但在看似反复平常的进行中,却交相共鸣出多种音色效果。”
凯特琳微微一笑,闭上眼睛轻柔地说道:“平凡的韵律脉动着瞬息万变的生命力,如同天使一般让人迷醉和沉静。”
我点点头,对音乐我还是懂一些的,小时候喜欢这个,村里那时有会拉二胡的,我跟他们学过一点,上学后,我更是恶补过这方面的知识。
而那个白人女孩拉得确实好听,就连土包子刘宝山都能吸引。
缓缓走进,一曲终结,白人女孩睁眼,蓝宝石一般的眸子如一汪平静如水的湖面,却也毫不掩饰她的欣喜。
一群人纷纷掏出一些钱都进女孩的琴盒,女孩也欠身弯腰致谢。
回过神来的刘宝山急急跑到我们身边,然后拉住凯特琳的手。
有些疑惑的凯特琳微微皱起了眉头,刘宝山急切地说道:“大姐,你去跟她说一声,问问能不能让我用用她的琴,我给钱。”
“你要人家琴干嘛?”
在我眼里一直是土包子的刘宝山说出了一句我怎么也不敢相信的话:“技痒了,想拉一段。”
我当时以为我自己是幻听了,很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就连刚跟他认识的凯特琳也是一副惊讶至极的目光,看着刘宝山,她问道:“你,你确定?”
“别废话,赶紧的,一会儿人家该走了。”
最能废话的人让我们不要废话,我也是醉了。
凯特琳被刘宝山硬拖到了白人女孩面前,他先是掏出一张大额美刀放进女孩的琴盒,然后催促凯特琳翻译。
白人女孩皱眉,无奈的凯特琳便跟她做了简单的交流。
很快白人女孩对刘宝山一笑,便将小提琴双手奉上。
刘宝山咧嘴,蹩脚地说了一声三克油。
凯特琳翻白眼,白人女孩听到那声蹩脚的致谢捂嘴一笑,忙说不客气。
拿到小提琴的刘宝山眼光复杂,他很恋爱地抚摸着琴,就像在呵护自己的孩子一般。
那时的刘宝山就跟便了一个人是的,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他,琴往脖子上一架,有模有样得闭上眼睛。
那一刻,我跟周围的人一样都在期待着,看到刘宝山那个专注的样子,我竟隐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曲子还没有拉,我便被他的状态吸引,那一刻,我对他深信不疑。
叮咛!
琴弓碰到琴弦,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要开始了,我屏息凝神,眼睛不由自主地缓缓闭上。
刺啦!
一声刺耳的噪音传来,我瞬间惊醒,再看向那个人才的时候,他咧嘴大笑:“哈哈,逗你们玩呢,我特么的不会。”
将小提琴还给白人女孩,这个王八蛋立马跑走了。
我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凯特琳一样,白人女孩一样,围观的人看疯子一样目送着跑出去的刘宝山。
良久,凯特琳扭头轻声问了我一句:“他是不是有病?”
我点点头,然后说道:“大概是吧。”
无奈的我们苦苦一笑,凯特琳跟白人女孩道了一声谦,女孩微微一笑,并没有介意这场恶作剧。
没有再说什么,我们向那个煞笔走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