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袜子之后,阿冷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她挽着袖子,手上还是湿漉漉。
走到我的身边,这个丫头轻轻地说道:“哥,睡醒了吗?”
我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见我没反应,阿冷坐在床上嘀咕了一声:“跟猪一样。”
我尼玛,我怎么跟猪一样了,自己吃的比谁都多还好意思说我是猪。
将手枕到头下,我悠悠地说道:“给我捏捏腿。”
阿冷看着我一噘嘴:“我可是阿拉不拉族的小公主哎,有你这么使唤人的吗?”
看她微微有些生气,我轻轻一笑:“公主大人,不捏就走,别再我眼前碍事。”
一听我要赶她走,阿冷先是一愣,然后很不情愿地给我捏了起来,一边捏还一边嘀咕着:“捏死你,捏死你。”
她虽然这么说,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恰到好处。
我舒服地享受着,看着阿冷的后背怔怔出神。
修整一夜之后,第二天我的腿更酸了,黎明时分起床,带着土匪我向青山走去。
出了宾馆,我将土匪尾巴上的跟踪器拆了下来,把这东西一拆,我就不信阿冷还能找到我。
背包,一人一狗走在向西的路上。
中午时分,我跟土匪来到青山,随便吃了一些东西,我找了几个当地人问了一下路,便向大青山走去。
大青山如同一座仙人居住的桃源,走到大青山脚下,这里便已经人迹罕见了。
大青山之所以叫大青山便是因为它的青翠,漫山青树,说不得郁郁葱葱,但也确实美不胜收。
顺着一条山路,我跟土匪爬了上去,半山腰,一块青石耸立,上面刻着几句诗句:深山藏古刹,往来无人觅,旦夕白云间,长恨佛不知。
我嘴里默念,觉得这首打油诗还真有那么几分韵味,但就是不知这诗诗何人所写,古刹与佛,想来是个出世又恋世的僧人所写。
记下这几句诗后,我便继续前行。
山路算不得崎岖,只是略陡了一些,昨天一天狂奔,让我多少有些吃力,但狗子却并没有,它欢脱成了一阵风,又化身成了一朵云,不时灌溉一下它中意的草木。
两个小时之后,一座有些古旧的寺庙映入我的眼帘,青山古刹。
目的地到达,我心中一阵欢呼,登时便强提一丝力气冲了上去。
狗子土匪先我一步走到门前。
寺庙之门破旧,给人一种随时都要倾倒的感觉。
轻轻推开,直至它不再摇摆了我才松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土匪便向里面冲了过去。
等我走到大雄宝殿的时候,这个狗东西正在台阶上撒尿,真不知道它喝了多少水,尿意居然这么浓。
“死狗,佛家重地,你特么还撒尿,信不信老子回去就把你炖了?”
被我一吓,狗东西立刻站了起来,它呜咽一声,后腿蹬了两下地,朝我慢慢走来。
“既知是佛家重地,施主为何还说出戾气如此之重的话,扰佛清净,重入。”
一道浑厚的声音漂亮,我当时便吓了一跳,只听其声不见其人,土匪循着那声音叫嚣了几声,我立刻踹了它一脚。
双手合十,我拜了一下,便遵从那声音重新入门。
古旧寺门摇曳得更厉害了,似乎只要一阵风刮过,它就会倾倒。
虔诚的走到宝殿前,我拜了一下后说道:“信徒无理,今日叨扰,还望大师海涵。”
“这青山古刹很少有人光顾,上一次来人已经是半年以前了,不知道施主来此所为何事?”
偏得有事才能来啊,万庆祥只让我来一趟,至于为了啥事,我哪里知道。
想了想,我恭敬地说道:“大师,是长辈托我来此的,至于是为了什么事,晚辈不知。”
“哦,施主姓什么?”
“徐。”
一阵沉默,那个仿佛是从虚空传来的声音说道:“你不是我要等的人,下山去吧。”
我不是他要找的人,先是一愣,我问道:“大师在等什么人?”
“佛曰,不可说。”
不可说你妹啊,我一阵气结,想了想,我又说道:“大师,我姓万。”
沉默,一会儿一道很不爽地声音传来:“你特么到底姓啥,偶不,老衲失礼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尼玛,和尚怎么还爆粗口了,我这也没说啥啊。
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我心平气和地说道:“姓徐也姓万。”
我说完之后,古刹之内一片死寂,只剩下微微风声。
没一会儿,一个身披破旧袈裟,邋里邋遢的光头气呼呼地走出大雄宝殿。
“臭小子,你特么是不是在戏耍贫僧?”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直接懵逼了,我啥时候耍他了,我这说的是事实好不。
对着和尚微微一笑,我平和地问道:“大师,何出此言?”
大和尚一挥手,很不爽地叫嚣道:“少跟我文绉绉的,说人话,你到底是谁,来这里干嘛?”
尼玛,戾气这么重,你这禅参到狗身上去了。
忍着怒火,我说道:“大师,我叫徐凯,是万庆祥托我来这里寻一位守寺人,至于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大和尚微微一愣:“你跟万庆祥什么关系?”
“父子。”
“那你咋不跟他一姓?”
我特么蛋疼,你管的着啊,尼玛,都说出家人四大皆空,不问世俗,你还管上老子姓啥了,尼玛,要不看在你是个和尚的份上,老子非把你骂吐血。
“我跟我娘一姓。”
和尚依旧有些疑惑,但很快他便摆正了态度。
双手合十,这个刚刚还一脸戾气的大和尚立刻变成了一位普渡众生的佛陀。
他对我一鞠躬,然后很慈祥地说道:“阿弥陀佛,既然施主是万家后人,那边随我来吧。”
尼玛,这脸变得,不当演员你特么真是太可惜了。
大和尚摆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将门让了出来。
我对他一拜,然后走进了大雄宝殿。
进入大雄宝殿,我看到的景象居然比院子还要荒凉,一座佛像,一张供桌,一个木鱼,两团坐垫。
偌大的殿堂十分的空旷。
大和尚看到我错愕的表情之后,便微微一笑:“寒寺简陋,还望施主不要嫌弃。”
尼玛,这哪里是简陋,这特么分明就是破烂,白山村的那个土地庙都比这里强十倍。
“大师那里的话,您这宝地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说着,我便起了一丝怜悯之心,就这破庙,这穷和尚,他是怎么苟活到今天的,玛德,走的时候得多给他一些香油钱才行。
看着供桌上已经发霉的贡品,我叹了一口气:“大师,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向我开口,比如说香油钱。”
我的话音刚落,和尚眼里冒出一道精光,转瞬他便哀叹一声:“施主的好意,贫僧心领了,等将东西交给施主以后,贫僧也便该离开了,香油钱还是免了吧,如果施主果真心慈,便收留了我那小徒儿,免得让他跟着贫僧受苦。”
这尼玛是要托孤啊,老子办完这事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哪里还能再带一个人。
和尚欠身,朝我一拜:“还请施主务必答应。”
尼玛,咋还成务必了,你徒儿你自己不带,交给我,万一这小秃瓢一根筋把我带进空门怎么办,就算他不把我带沟里,万一让我守个戒啥的,我还不得崩溃了。
一想到不能吃肉,不能碰女人,我连忙推脱道:“大师,这个务必不了,我没法带。”
大和尚登时就怒了:“狗你都带了,带个人咋了,我徒儿可比这狗听话多了。”
你麻痹,是你在求我还是我在求你?
察觉自己说话有些强硬了,大和尚立刻念了一声罪过罪过,然后又心平气和地跟我说道:“施主,你就把我徒儿当条狗养着也是好的,别饿着他就行了。”
尼玛卖批,那有这样当师父的,让别人把自己的徒弟当狗,谁当他徒弟谁倒了八辈子血霉。
“大师,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实在无能无力。”
“你不帮我,我也不帮你。”
吆喝,还特么跟我拽上了,你咋不上天,大不了老子走人就是,还特么的挺硬,反正那是万庆祥的事,老子连他都不鸟,还鸟你这个死秃驴?
看着耍无赖的大和尚,我一脸鄙视:“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辞了。”
刚转身,大和尚悠悠地说道:“现在下山你一定会死。”
尼玛,咋还咒上我了,你特么真当老子脾气好啊。
“秃驴,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样咒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一听我喊他秃驴,大和尚嘴上一阵抽搐,不过他没有发怒,闭着眼睛,他念了一遍阿弥陀佛,然后说道:“老衲并非咒你,施主,你将会有血光之灾。”
刚刚还贫僧,现在又老衲了,你咋不上天,我有血光之灾,老子先让你有血光之灾。
“还未请教大师发号?”
“老衲法号慧思。”
会死,尼玛,你师父一定是个得道高僧,他看来已经预料到了你的结局,早晚有一天你得死。
回答完之后,大和尚不解地问道我:“不知施主为何要问贫僧法号?”
我微微一笑,然后说道:“这样一边喊你一边揍你,我才会爽。”
一拳捣过,大和尚瞳孔一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