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放下你才是放下了一切(1 / 1)

第二天,明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跟没来过一样。

我起床,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曾几何时,我还只是一个山里走出的小孩子,跟大山一样厚重淳朴,我相信也是因为这一点,苏姐才会爱上我。

但现在,我却变了,跟所有的男人一样,有了钱就会变得花心滥情。

曾经的徐凯已经成了一个回忆,可能他还活在苏姐的心里,也可能早就随着时间淹没在了那条长河中。

没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也没人知道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那些所谓的已定时空都是骗人的。

吃过早饭以后,我有给苏姐打了一个电话,说实话,打这个电话纯粹是想找一下心理上的安慰。

但苏姐没有接,直到电话自己断开我还有些不死心,然后自己安慰自己,苏姐应该是睡了。

似乎再也没了动力,我不知道我该去再做些什么,很早之前就想过的生活,现在对我来说更加的遥远。

坐在沙发上,发了半天呆,我便起身去了苏氏集团。

苏炳章妥协以后,苏欣便万念俱灰地出了国,而林月莲也已经没了以前的那股精神气,那座苏府在我看来已经变成了一个笑话,也就只有苏炳章还有些斗志,但也很老实地待在公司里,不敢再逾越半点。

在公司里看了一圈之后,我便又漫无目的地走了出来,这个时候,我连自己想要干嘛都不知道,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那种孤独深深地刺激着我,总觉得自己放下了一切,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什么都没有放下,从始至终,我的一切全部都是苏姐。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抬头的时候,我已经站在帝豪的门口,也许是本能的驱使,让我来这里借酒消愁吧。

走进帝豪,胡彪明显一愣,随即很是警惕地看着我,这让我有些莫名其妙,我特么又不是来抢钱的,至于这么警惕吗?

跟我保持着距离,胡彪看了我一会儿才有些狐疑地问道:“大哥,你自己来的?”

我点点头,要不是自己,我能来这里,真特么的白痴。

“那就好,怎么是不是这么长时间不见我,想我了?”

看到胡彪这个贱样,我便知道他为什么能和李大志一见如故了,都特么的是个贱人。

白了胡彪一眼,我大刺刺地走进了一个包间,不一会儿这个东北老铁便拿着两瓶酒走了进来:“来,看你心情不怎么好,老哥我就陪你喝点。”

“彪哥,你还是看好你的场子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哎啊,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出去问问,这常远有几个人能享受彪哥这待遇,亲自陪酒啊,花多少钱都买不到。”

我心中一阵鄙视,看把自己捧得,你咋不上天,还真把自己当跟葱了。

“这待遇,我今天是无福消受了。”

我刚说完,一个酒保便跑了进来:“彪哥,肖总来了。”

一听酒保的话,胡彪两眼顿时冒着绿光,就跟一头饿狼一样,尥开蹄子就冲了出去,跑之前还不忘跟我得瑟一句:“你现在就是想让哥跟你喝,哥都没工夫。”

尼玛,什么人啊,这是。

胡彪跑出去之后,那个酒保对我一点头,关上门也走了,整个房间一下便安静了。

打开一瓶酒,我便喝了起来,没一会儿,我又觉得太冷清,便开始放歌,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歌,心下的事情似乎便放下了一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些迷糊的我看到桌子上的手机亮了起来,把歌关了以后,我便把电话接了起来。

醉醺醺的,我有些口齿不清地问道:“姐,你,你咋没接我电话呢?”

“你喝酒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觉得她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两个人都沉默着,良久苏姐叹了一口气,我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小凯,姐姐累了。”

我知道她所说的累是什么意思,就像她受得那一刀一样。

“姐,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的。”

又是一阵叹息,比之前的还要沉重一些。

我或许也真是不明白。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泪便流了下来,如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很快便侵蚀了我的整个面孔。

“姐想留在国外,想放下,你明白姐的意思吗?”

“为什么,姐,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现在已经苦尽甘来了,你为什么要放弃?”

我再难抑制住自己的情绪,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世界所抛弃的孩子一样,周身的黑暗里藏污纳垢,没有一丝清明。

苏姐问我明白吗,我确实明白,也确实不明白,我毫不怀疑这个女人对我的心,她爱我胜过爱自己,不然也不会为我付出那么多。

可现在她却要放手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直觉告诉我,苏姐一定是有了什么解不开的心结,我也知道她不会告诉我,这种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那就放手吧,等她什么时候想通了,也就会回来找我的。

擦了一下眼泪,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姐,我明白了,我知道你累,你想待在那里就待在那里吧,我也听你的,不去找你,如果你觉得诺诺在你身边不合适,你就让阿南把她一起带回来,我带着她就是。”

电话里传来一阵哽咽声,过了一会儿苏姐抽抽搭搭地说道:“没事,让诺诺留在这里吧,我会照顾好她的,你一个大男人,自己都照顾不了,诺诺跟着你我不放心。”

我想想也是,也就随了她的心。

“姐,你,你以后会回来吗?”

“会的,等姐觉得该回去的时候就会回去。”

“多长时间?”

苏姐没有再说话,我知道这个问题她一时回答不了,也就不再纠结这个。

没有再说什么,我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再次充盈在了眼眶里,拿起一瓶酒,我便灌了下去,一口气将酒喝空,我便躺在了沙发上。

一连三天我都待在那个包间里,桌子和地上已经已经摆满了酒瓶,沙发的一侧是我吐出的污物,这三天里,胡彪每天都会来上几次,这个王八蛋一定是怕我死在这里,他不好交代,然后才每天定时定点地来给我送东西吃。

我并不想死,虽然已经放下,但我的心依旧有所牵挂,我只是想好好的放纵一次,然后等醒来的时候想清楚自己该何去何从。

哪想到我不争气的嘴一沾上了酒就再也拔不起了。

当胡彪再来看我的时候,这个王八蛋竟然戴上了防毒面具,我躺在沙发上迷离地看着他,这个哥们瞬间被我的眼神吓得打了一个冷颤。

估计他是实在受不了了,放下东西就给李大志打了一个电话,让我的大志哥千里迢迢来把我弄走。

胡彪打过电话以后,直接让人把我拖到了一个干净的包间。

我软塌塌地我在新包间的沙发上,跟没有骨头一样,眯缝着眼,我向胡彪说道:“彪,彪哥,酒啊,你特么不给我上酒是几个意思啊,咋,怕兄弟不给你钱啊,告诉你,老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就特么有钱。”

“对,对,对,你是大哥,你说啥是啥,小蔡给他拿酒去。”

跟在他后面的那个小弟一点头,便走了出去。

我连忙说道:“那个,那个小蔡,顺便给哥整个小菜,哈哈哈。”

没在乎他们的眼神,我继续在那里手舞足蹈,小蔡很快就提着两瓶酒走了进来,打开一瓶,我便喝了起来。

酒喝到一半,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打了一个嗝,我看着胡彪问道:“彪,彪哥,你是不是唬我,这酒咋没味呢?”

“没有,你特么喝了这么多天了,可能味觉失灵了。”

“哦,那我得去医院了,哈哈。”

跟个煞笔一样,我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全然没有一丝力气,胡彪是在看不下去了,便找人把我送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我便陷入了昏迷。

那个时候,我没有任何的感觉,仿佛自己身处在一片混沌中,无边的黑暗笼罩。

再醒来时已经又过了三天,睁眼最先看到的就是李大志,我感觉自己就跟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一样,又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座山压了很长时间,整个身体都被压麻了,一动就难受。

看到我醒来,李大志立刻凑了上来:“凯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喝成这个样子,是不是觉得哥结婚的时候有些愧对哥啊,哎啊,没事的,咱们的关系……”

“你闭嘴。”

贝贝厉喝一声,然后对我说道:“没事的,凯子,这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堪,卢山那么危机咱们都闯过来了,其他的还叫事吗?”

贝贝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应该知道些什么,舔了舔嘴唇,我立刻问道:“贝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个女人随即一愣,接着脸色一变,跟拨浪鼓一样的摇着头。

她的神态和举止已经出卖了她,闭上眼睛,我也不再多想,这样或许也挺好的。

安心的休养了一个星期,我便出了院,虽然酒醒后,我依旧不知道我该何去何从,但也不再那么悲观。

既然决心放下,那就全部丢掉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