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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樾沉声,“祈热。”
他鲜少喊她名字,喊,便是警示。
祈热却笑出朵花儿来,“你说凑合,那就是好看,你自己说好看的啊。”
陆时樾还要说话,祈热却已经坐回旁边的凳子,低着头,在那儿美滋滋看着做好的指甲。
进屋的三人又出来了,除了做指甲的工具,李妲姣脖子上还多出部相机。
陆时樾在祈热一个人面前尚能透露脾气,李妲姣提议玩游戏,他虽不乐意,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
鉴于有两个小学生在,七嘴八舌争吵一番后,鹿小诗从家里找出一副飞行棋。
七个人,两两一组,祈热自愿单枪匹马,拿着四只贴了飞机图纸的棋子坐在一角。
“说好了啊,输了的必须涂。”李妲姣强调。
她跟梁碧梧一组,大言不惭完,手气也跟着玩完。祈热早走了半程,她俩也还扔不出一个“6”,飞机始终停在停机坪起飞不了。
鹿小诗带着祈凉,两人手气一般,也就只有陆时樾跟陆时迦能跟祈热比一比。
祈热运气向来都不错,掷骰子前都要预测,竟然常常能说准。这回,她喊:“5!”她落后的一只棋子要是往前5步,能把陆时樾他们一只飞机打回原点。
结果,真出来一个“5”。
李妲姣叫苦断肠,“热热你倒是给我们喊一个‘6’啊!”
祈热试着随口一喊,又准了!
一局飞行棋,被几个闹腾的人玩出真.枪实.弹的气势。
陆时樾输,是“大势所趋”,因为即便祈热运气不好,她也有办法让他输,作弊也好,耍无赖也好,她都是惯犯。
可怜的是,陆时迦被“连坐”了。
惩罚由第一名祈热来落实,她手一招,示意矮冬瓜把凳子挪过来。
陆时迦照做,过来了,一脸不乐意。
祈热又朝陆时樾招手,“你坐过来啊,我没那么多手,你帮我涂。”后边这句,是朝鹿小诗说的。
说完便低头,扯过陆时迦的手,挑了个粉红色的给他涂,边涂边说教,“愿赌服输懂不懂啊?”
陆时迦跟打疫苗似的,僵着手,别开头不敢看。
祈热非要他回答,“不懂啊?不懂我就给你多涂点。”
陆时迦梗着脖子,“懂!”
祈热笑出声,回头看祈凉,“祈凉,你要不要试试?”
祈凉本意是唾弃的,可在场的就他一个人手指甲干干净净,就连他时樾哥都默默地把手摊在了桌上。
他犹豫了几秒,对着祈热点了点头。
旁边梁碧梧立刻请缨主动帮忙。
李妲姣站旁边,明明是新手,在鹿小诗口头指挥下开了相机,“咔嚓咔嚓”也不知道拍了多少张。
回去的时候,祈热跟陆时樾落在后头。
祈热扯了扯陆时樾的挎包,“诶,你到底看没看鹿小诗写的信?”
陆时樾加快脚步,往前头去了。
祈热几步追上去,“看没看?”
陆时樾被问得烦了,“没兴趣。”
“无趣!”祈热忿忿吐出两个字,这回变她跑去前头。
手一抓,拎住两个小学生的衣领。
陆时樾听着小孩们的抗议,呼出一口气。
其实,看了的。
昨晚祈热一走,他洗了澡出来,信封跟信纸还躺在桌面上,被他无意扫到一眼。陆时樾不虚荣,但多少还有点好奇心,手指一合,把倒着的信纸翻了过来。一张被裁剪过的浅色无横线信纸,四个角有手绘的简笔鹿,中间只落两行字。
「陆时樾:
展信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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