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1 / 1)

几分钟后,贺书宁用小鱼干钓出了一团小猫咪。

贺三元瘫在地毯上,后颈命门被无情压制,没有任何挣扎的能力:“喵呜~”

贺书宁盘腿坐在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它:“知道怕了?你祸害人家沙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呢?”

三元可怜巴巴:“喵~”

贺书宁把小鱼干放在它面前,丧心病狂地只让看不让吃:“卖惨也没有用,你知道这个沙发要多少钱吗?你知道这些钱够你买多少小鱼干吗?”

他刚才上网查了,北欧纯手工布艺沙发,价值两万五千九百九十九块,再加两千块都够他买一个画架了。

贺书宁拎起装无辜的小猫咪,表情渗人:“贺三元,你是不是故意的?猫抓板还不够你祸祸吗?”

说完,他想起来:“哦,我忘了,家里没有猫抓板。”

一人一猫对视三秒钟,贺书宁忽地将贺三元揉进了怀里,表情悲伤:“唉~,说起来,还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

“不过没关系,哥哥已经找到赚钱的办法了。”贺书宁又举起贺三元,眼神诚恳:“你的猫抓板会有,我的画架画笔也会有。”

贺三元歪着脑袋:“喵~”

想起两万八的画架,贺书宁的心在滴血。

虽然沙发买不起,但是沙发套还是要买的,好歹挡一挡,不会那么难看。

贺书宁上网挑了一款颜色差不多的,又订了几只抑制剂,加起来三千七,按下付款时,他听见的都是钱砸在河水里的声音。

噗通~噗通~,断人心肠。

而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直播挣钱的事情,迫在眉睫了。

第二天早上,贺书宁在请示了傅淮言后,带着拆家小能手贺三元一起上班了。

他想着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个小祖宗总不能再出幺蛾子了吧!

谁曾想,不过两个多小时,便让他把肠子都悔青了。

上午十一点,傅淮言看完部门经理交上来的报告,一抬眼,便和蹲在文件柜上方的白团子对上眼,没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进来的。

傅淮言合上手里的钢笔盖,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小鱼干,放在了桌子上,再抬头看向缓缓摇着尾巴的贺三元:“下来吗?”

包装袋被拆开发出‘刺啦‘的声响,办公室里散开酥炸小鱼干的味道,白团子粉嫩的小鼻子动了动,身体微绷,从文件柜顶轻轻一跃到了办公桌上。

傅淮言拿出一条小鱼干,贺三元便踩着猫步走了过来,它耸起鼻子嗅了嗅,随后大口开吃。

傅淮言看着手腕上缠着的细软尾巴,语气含笑:“听说你把家里的沙发拆了,你主人要断了你一个星期的小鱼干。”

他轻柔地撸着猫身,想了想小孩儿气急败坏的表情,眉眼越发温柔:“吃了我的小鱼干就要听话,不许再在家里闯祸,惹人生气。”

“喵~”贺三元百忙之中抬起头嗲叫了一声,算是达成共识。

没一会儿,一条小鱼干吃完,傅淮言正准备拿第二条,下一秒,办公室门被敲响:“总裁,我可以进来吗?”

是贺书宁的声音。

傅淮言和贺三元对视一秒,前者将小鱼干塞进抽屉,后者一个纵身跳上了文件柜角落,屁股撅着,谁也不看。

我看不见你,你就看不见我。

天真无邪,单纯烂漫。

傅淮言眉头蹙了蹙,这真的是一只猫吗?

“进来。”他重新旋开笔盖,状似认真地翻阅文件报告。

贺书宁应声走了进来,随即反手将门关上,黑色灵动的眼睛扫视着整个办公室,花盆底下都不放过。

水平视线及以下的范围内,没有任何发现。

小孩儿探寻的眼神过于明显,傅淮言莫名心虚,偏偏还要佯装不知:“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贺书宁往办公室中间走了几步,视野更加开阔,他看向四周,心不在焉地问:“学长,你有看见三元吗?”

浓密的睫毛在傅淮言眼下了一层阴影,他皱眉:“三元又找不见了?”

这个‘又’字,用的很是机智。

贺书宁哼了一声,顺利被转移注意力:“可不是,一天到晚不安分,整层楼都不够它跑的,再有下次,我非关它一个月笼子,休想出门。”

蹲在文件柜顶的贺三元瑟瑟发抖。

傅淮言对此深表同情:“要不,我陪你出去找找?”

“不用。”贺书宁随意地摆了摆手:“你忙你的,我随便看看。”

上次他就是在总裁办公室找到的贺三元,依他对这只喵的尿性,肯定还是钻到这儿来了。

被婉拒的傅淮言坐在办公椅上,几乎可以预见接下来的场景。

贺书宁沿着墙角绕了一圈,开始地毯式搜索。

置物架后,没有。

茶几底下,没有。

办公椅边,没有。

贺书宁扶着办公椅站起身,连带着坐在椅子上的傅淮言也晃了晃,他没敢乱动,只问:“有吗?”

贺书宁摇了摇头,正要说话,瞅见右前方坠在文件柜边的白尾巴。

左右轻晃,好不自在。

贺·人形雷达·书宁大吼一声:“贺三元,你给我滚下来。”

摇晃的白尾巴,逐渐僵硬。

贺书宁撸起袖子,迈步往前:“我他妈找了你半天,你搁这儿醉生梦死,逍遥自在,我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你,以后你就是我主子。”

贺三元听不懂,但是对方气场太吓人了,它一秒炸毛,弓起身子直冲向刚才给它投喂小鱼干的alpha。

傅淮言猝不及防,才要伸手接住,白团子已经抓住了他的衬衣领口,好在爪子才剪过,没有太太锋利,隔着衣服也划不伤人。

然而,千算万算,没算到昂贵的衬衣经不住贺三元超标的体重。

贺书宁一回头,便看见十来斤的白团子扒拉在总裁大人散开的衬衣上,大理石地板上,高定纽扣撞击出清脆的响动。

声音不大,却致命。

贺书宁立刻捂住双眼,可惜,总裁大人宽厚健硕的胸膛已经刻印在他的脑海里,绯红从耳际烧到了颈脖。

一瞬间,气温和体温都直逼四十度。

贺三元,你这只肥喵!

必须减肥,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