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妇？钱秋香冷笑，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女人，一点不为所动。

“你不要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什么弟媳妇，我可高攀不起。老油子年纪不大，玩的女人不少，连嫁人了的都还能跑人家里去，这种畜生，谁稀罕嫁给他？

你们要么回去，要跪就跪着，反正不管怎么说，我是不可能会去销案的，死了你们的心吧！他不管我的死活，一定要对我做下那样的事，那我还管他的死活做什么？

我可不是什么菩萨，也不算什么好人，老油子的事没得商量。我既然报警了，那万事就全交给警察去办。老油子的最后结果怎么样，那都是警察该判定的，不是我做主，求我也没用。”

坐在灶前烧火的田小青，忽然之间觉得女儿长大了，办事有章法，还有手段，面对老油子妈和姐的行为，一点都不发憷。

说起话来铿锵有力，她做错了，要是当初听了女儿的话，也许不会害的她被个老流氓侵犯。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老油子的妈和姐都明白了，再说下去也不见得有效果，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起来，带着老油子的姑姑，走了。

本来大家伙都以为，这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毕竟来求过一次了没成功，谁还会来第二次？偏偏，老油子的家人就是不按套路出牌。

第二天上午，来了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坐在钱秋香的家门口就骂，骂的很难听，什么都骂出来了。

钱秋香的妈田小青几次冲上去要跟她理论，都被钱秋香拦下了，王思含告诫过她，老人家最好不要理睬，实在不行，可以去县里头报警。

钱秋香迟疑了，觉得老人大概闹一闹就会过去的，犯不着报警。

就是因为这一迟疑，坏事了，老人看钱秋香一大家子对她不理不睬，冲进来要打钱秋香。自己一个趔趄没站稳，摔倒在地，死了。

这下子是不报警也得报警了，警察来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老油子的家人不依，给出了两个选择。

要么钱秋香去销案，要么抵命。

钱王才和余二娘两个人商量了一下，觉得钱秋香的事已经不是她个人的事了。王家村自古以来就没出现过村民受了委屈还被人胁迫的事情，外村的老太太竟然来王家村撒野，还要冲进去打人。

自己不注意，一跤摔下去死了，还反咬一口。

这是看他们王家村没人了吗？

余二娘一出马，省里专门派了人来调查这事。

老油子家的人吓坏了，省里来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特别是老油子姐夫，当初提拔老油子上来就是走了不正当的关系，如果被查出来，那可就真的要完蛋了。

隔了一段时间，老油子的妈和姐姐又来了。

这回，没有前几次那么嚣张了，灰头土脸的，带着满身的疲惫不堪和憔悴，看样子日子过的比他们农村人还不如。

还是中午下工的时候见的她们，要在别的时间点也没空，大家都忙着出工挣工分，谁有时间跟她们耗？

见到她们来，钱秋香一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骂也骂过了，吵也吵过了，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再说下去就该无语了。

老油子的姐夫已经说要跟他姐姐离婚了。

“不成器的东西，害的我整日提心吊胆。”老油子的姐夫指着老油子的姐骂，“败家娘们，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弟弟，让他去纠风办，竟然胡搞了那么多女人。是上辈子没见过女人吗？这辈子见了个女的就走不动路？赶紧签字离婚，不要妨碍我的工作。

要不是为了帮你，如今哪里轮到别人来讯问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我倒了八辈子霉了才会娶了你这么个废物，连个乡下女人都搞不定。

一次，两次，三次都没能达到目的，还把个老人家推过去，死了还想叫人偿命。你知道你惹了谁吗？那是部队里的人下达的死命令。

王家村可是藏龙卧虎的地方，你们就算要欺负人也请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好吗？不要连累了我好吗？”

老油子的姐被骂的不敢吭声，拉着她的妈来求钱秋香，希望她能抬抬手，让老油子的事能安然过去。

钱秋香什么都没说，就丢了三个字出来：“不可能。”

老油子的妈和姐姐这回是真的绝望了，其实来之前她们就已经知道了答案，钱秋香是不会答应她们的任何请求的。

要答应早就答应了，也不会拖到今天。

可人就是有这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念头，哪怕知道不可能，还是得来一趟。

两家人闹的这么僵，闹了这么久，怎么可能答应她们放过老油子。

这回，母女两个倒是默契，什么都没说，也没骂，也没怎么样，掏出了一瓶“敌敌畏”，拿在了手里。

老油子的妈哭着，晃着手里的农药：“我儿子出事了，我这个当妈的什么都帮不了，只能陪着他一起去死。秋香！难道你忍心看着我死在你面前？”

来看热闹的人都傻了，觉得这对母女还真的是很奇葩，这是要做什么？道德绑架？

边上的人无不摇头叹息。

“天呐！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了，以死相逼，逼着秋香嫁给老油子。”

“秋香不会答应的，你看着好了。老油子的妈太可恶了，来咱王家村闹了一回又一回，丢了咱多大的脸面。”

“赶紧去报告大队长呀，要真死人了可就麻烦了。”

“麻烦个屁，是她们自己要死的，谁逼着她们喝那玩意儿了。”

放下饭碗，钱秋香一把夺过老油子妈手里的“敌敌畏”，毫不犹豫地就喝了下去，然后把瓶子往地上一摔。

满脸苦笑：“你不就是想逼死我吗？我遂了你的心愿，可老油子必须陪着我一起死。”

钱秋香的父母吓坏了，王家村看热闹的人也都吓坏了。

只要老油子的妈和姐淡定地起身，准备离开，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你们不能走，是你们逼死了我们村的钱秋香，你们是杀人犯。”

老油子的姐气的脸红脖子粗：“杀人犯个鬼，那里头根本不是毒药，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