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茶香眼底露出微笑,眼珠子都亮了:“对对对,就这么办,我明天一早就去,瞅准了机会就把人敲晕,送到县城那瘸子老光棍的床上去,看她个贱丫头还敢对我嚣张不。”
陈朋瞅了眼这对母女,又给出了个点子:“这事不能在王家村做,得等人出了村子悄无声息地做。在王家村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王大丫在村里深得人心,会被许多人骂。
出了村了,谁也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就算把她活刮了都没人知道。记住我说的话,这点很重要。”
侯茶香和王雪妍对视一眼,觉得他说的很对,不能在村里动手,被人看见了可不是闹着玩的。王思含可是全王家村的红人,谁都很喜欢她。
因为她,大家伙手里才有了钱,照这个速度下去,王家村人的生活面貌迟早得改变,成为整个公社最富裕的村子。
可怕的是连县里头都有了她的名字,好几位领导都知道王家村出了个叫王思含的小姑娘,弄出了油菜,西瓜不说,还整出了亩产增收的水稻。
这个可就厉害了,连农业局的局长都亲自来王家村收谷种,要是明年一向全县铺开种植,王思含的名字肯定在安西县家喻户晓。
侄女那么能干得意就算了,不带上她这个当姑姑的也算了,凭什么她手里握着自己杀人的罪证?凭什么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威胁自己?
不行,一定得把王大丫给弄死,即便弄不死也得让她脱层皮。
让她以后都不敢在自己面前嚣张,也不敢再去外面胡说八道她的事。
“妈!这事咱的做的隐秘,还得是自己人去做才安心,要是跟上次四哥一样找人去的话,保不齐就给搞砸了。”王雪妍开始给侯茶香出谋献策,“毕竟人家不跟咱们一条心,王大丫那死贱丫头又挺有本事,忽悠人一套一套的,得防着点儿。别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不划算。”
找自己人去?那该找谁?侯茶香头疼,老大老二老三不在家,都出去工作了。老四倒是在家,你让他去打晕王大丫,非得跟你翻脸不可。
家里的几个女人也不顶用,自己年纪大了,不一定是那死丫头的对手。
女儿也不可能去做这事,毕竟带着孩子,不方便。
算来算去,就只剩下了一个女婿了,就是不知道他敢不敢去做这事。
瞧侯茶香的眼光一直往自己身上瞟,陈朋明白了她的意思,把儿子抱起来轻轻地拍着。
“妈!你要是想让我去就直说,可咱丑话说前头,不管事情办没办成,出了事都得推到您头上,不能牵扯出我来。
我是下乡的知青,将来回城是要看行为表现的,要是弄出了啥不好的事,那我可就回不去了。雪妍也别想做城里人,就只能窝在王家村这种地方吃苦受累一辈子。”
“那怎么行?”
陈朋的话一落音,王雪妍就尖叫出声,把个小婴儿都吓哭了,陈朋不乐意,瞪了眼自己的婆娘,埋怨。
“你咋咋呼呼地做什么?吓着孩子了知不知道?都当妈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说话就说话,一惊一乍的,你想吓死谁?”
瞧了眼那小婴儿,王雪妍心里气的要死,可又不敢发作。要按照她的脾气,早就把这小婴儿掐死了,他的存在提示着陈二蛋对她的羞辱。
她恨,恨得牙痒痒。
只是陈朋在乎,她没办法,不得不装出一副贤妻良母的嘴脸来。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我没想吓着他。我的意思是你说的对,不管这事到最后是个什么结果,都不能跟咱们沾边,就只能说是咱妈的主意。你的话很对,我赞同你的提议。”
女婿这么说就算了,连女儿也这么说,侯茶香很不高兴,冷呲。
“你赞同个屁。要是得了那死丫头的卖身钱,你打算一分不要?如果想要钱,该担的风险还是得担。让我老婆子一个人担,那我宁可不干。”
自己的计谋被老妈拆穿,王雪妍思考了片刻,觉得事情未必会到了最坏的那一步。再说了,只要她暂时不拿钱,等到风平浪静了再要的话,应该可以把风险降到最低。
钱不在她手里,即便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也跟她没啥关系。
有了主意,王雪妍顿时笑了,笑的十分谄媚:“妈!您说的没错,咱们一起拿钱,就得一起承担责任。我知道了,您赶紧去安排,趁早把这事了了,好安排下面的。
明天你赶紧去县城跟人说好了,我们这里也好等候机会,把人带过去。眼下农忙完了,那死贱丫头总喜欢往城里跑。
只要瞅准了机会,把人敲晕送过去,那咱就什么都不用管了。等着拿钱就是,这么好的买卖可得做的干脆利落。等有了钱,你看我四哥会不会来求你。”
王伟堂的离开是侯茶香心里的一根刺,她日夜寝食难安。这点别人不知道,王雪妍还能不知道吗?特别是她四哥住在老丈人家里不回来,侯茶香心里更是生气。
人都说希望越大,失望就更大。
曾经侯茶香逢人便夸她家四儿子有出息,读过高中,将来必定会出去工作,不会一辈子在田地里打转。
她家老四儿子的确做到了,成了镇里中学的老师,可这事是在他搬出去之后才成功的,跟她这个做妈的没半点关系。
哪怕侯茶香想吹牛都不知道该怎么下口吹。
要是王伟堂回心转意想回家来,那她才有了吹牛的资本。
可瞧着四儿子的态度,他还会回这个家吗?
“别跟我提那个不孝子。”侯茶香白了眼王雪妍,“我有钱留着我自己花,谁都不给,哪怕有天我要死了,也要把手里的钱全都花完。
这些个白眼狼,没一个叫人省心的,全都中了那死丫头的毒,个个跟我作对。等我把那死丫头给打发了,我看谁还敢在我面前冲老大。”
老妈一发话,王雪妍乖巧地不出声了,附和着,顺着侯茶香的毛。
“是,妈你说的对,咱什么话都不讲了,明天赶紧安排去,那死贱丫头我也很看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