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你的床倒是很好睡(1 / 1)

“贺惟识,我疼……”

陈简恩委屈地噘着嘴巴,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现在知道疼了?刚刚他打的是我,你逞什么能?”

贺惟识叹着气走到陈简恩身前蹲下,“上来。”他拍了拍肩膀。

陈简恩有点犹豫地看了看周围,“是不是不太好?”

“不疼了?”贺惟识回头看她。

“疼。”陈简恩揉了揉脖子,趴到了贺惟识的背上。

“先去我家上药。”贺惟识站起身掂了掂陈简恩的小身板,眉头紧皱。

“你多少斤?”

陈简恩掐着手指头算了算,“八十多。”

“这么瘦。”贺惟识挑眉,“是该吃胖点,摸起来没有肉。”

陈简恩原本还没听懂这话的意思,半晌,重重的巴掌落在了贺惟识肩上。

贺惟识倒吸一口凉气,“嘶。疼。”

“你也知道疼啊?让你乱说话。”陈简恩搂住他的脖子,害怕自己再做动作会掉下去。

贺惟识也把她往上举了举。

贺惟识的身材也很瘦挑,陈简恩本来以为他身上估计全都是骨头,硌的人生疼。没想到他的肩膀特别宽,背也特别厚实,背着她的时候莫名有安全感。

“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就躲到我身后。棍子落在我身上不要紧,落在你身上,疼个十天半月的你也受不了。”

贺惟识温凉的语气轻轻扬扬,听的陈简恩有些委屈。

“我只是想到当初你为了我挡了一块石头,就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下意识就不想让你受伤了。”

陈简恩把下巴放在他的颈窝里,吹的贺惟识心里也暖暖的,步子轻快不少。

“不过你放心,以后也不会有这种情况了。有我在你身边,没人敢对你动手。”

“贺惟识,你别把我看的太弱小。其实有的时候我比你想象的强大多了,你没必要一直保护我的。浪费你的时间和精力在我身上,有点不值得。”

陈简恩叹了口气,“虽然我十八岁,但是我的心智二十五岁也说不定。”

贺惟识的步子顿了顿。

他停下脚步,微微扭头,陈简恩刚好能看到他卷翘的睫毛轻微颤抖,霎时心跳的厉害。

“不管你是五岁,还是二十五岁,甚至是三十五岁,在我这里都是没长大的小家伙。”

贺惟识勾了勾唇,沉重的语气缓解了不少,“在别人那里,你可以随意坚强。但在我这里,你只需要软弱就好。”

陈简恩低头笑笑,将他的头扭了回去,“快点走,我背疼死了。”

“知道了。”贺惟识嘴角噙笑,加紧步子往回赶。

陈简恩和贺惟识家只隔了一条街,几百米的路程,五分钟就到了。

贺惟识把陈简恩径直背到了卧室,“你在这里躺着,我已经让闫忠联系医生到家里来了。”

“你家里没有什么跌打药吗,我自己涂一涂就好了,不用麻烦医生。”陈简恩抬头问道。

“没有。”贺惟识摇摇头,“你先在这儿坐着,我去给你准备点儿吃的,早上没吃饭吧?”他抬手揉了揉陈简恩的脑袋。

“没有。”陈简恩眨眨眼睛,“确实有点饿了。”

“等着。”贺惟识转身出去准备吃的了。

陈简恩坐在床上,打量着贺惟识房间的装饰。

贺惟识的房间不算很大,至少比她想象的要小多了。

房间的最中央是一张双人床,左手边是衣柜,右手边一张檀木桌子,双人墙正对的方向是一个折叠沙发。

他的房间也不像寻常的男生一样只有黑白两色,他还采用了蓝色薄荷绿等清新凉爽的风格,看上去没那么生硬。

陈简恩抬手摸了摸他的被子,嘴角一勾。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男生的房间。

没有异味,房间陈设简单干净,被子挺厚,床也不算特别软。

及格。

陈简恩在心里默念。

大概十分钟之后,贺惟识领着医生上来了。或许考虑到陈简恩是女孩子,他专门找了个女医生来帮忙。

“陈小姐,请你把衣服撩起来,我帮你看看伤势。”

女医生推了推眼睛,把医药箱放在一旁道。

陈简恩下意识看向贺惟识,贺惟识低头咳嗽一声,“那我先出去。”说罢疾走几步带上了门。

陈简恩这才把从酒店里穿出来的睡袍撩了起来。

被陈东风砸的地方已经肿了起来,紫红紫红的,长约二十厘米,宽约五厘米。

陈东风下手很重,最顶部接近拐杖头的地方,已经隐隐约约出现了淤血。

“陈小姐姐你的后背受到了强烈的撞击,现在已经出现了淤血的症状。我带了一些跌打药先帮你上好,只不过可能有点疼。”

女医生从医药箱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和一包棉签,陈简恩顺势趴在了床上。

贺惟识的被子洗得很干净,有股清冽的冷杉木的味道。而且这个位置白天也能照到阳光,暖暖的热热的,冷杉木的味道也被缓和了许多。

要不是女医生上药的时候她的背狠狠疼了一下,她差点就又睡过去了。

“这个药一天涂两次,早上一次晚上一次,一会儿我会把药留下。最近不要用太烫的水洗澡,也不要用凉水,温水就好,洗完之后立刻擦干。”

女医生帮陈简恩把衣服拽下来,“好了。”

陈简恩趴在床上没动,“谢谢你啊,我后背有点儿疼,就不起来送你了。”

女医生温婉一笑,把箱子重新拿起来,“那陈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陈简恩用脑袋蹭着被子点了点头。

房间里又只剩下陈简恩一个人了。

她晒着阳光趴在被子上,鼻尖痒痒的。

许是昨晚喝酒太多,陈简恩早上醒过来时太阳穴到脑门儿都死疼。

她刚刚跟陈东风吵架,暂时忘却了身体的不舒服。如今一放松,倒是又疼了起来。

门被轻轻推开了。

陈简恩趴着一动不动。

贺惟识端着一碗解酒茶走到床边,轻轻坐在了陈简恩身边。

“喝了解酒茶再睡。”

他摸了摸陈简恩的小耳朵,“小家伙,听见没?”

陈简恩拍开他的手,鼻子闷闷的。

“贺惟识,你的床倒是很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