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少谦像是察觉到什么,情绪更加的激动,一双宛若枯井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简单,哪怕他看不到她,可她仍觉得害怕,仿佛他已经识穿了她的身份。
可是不能,不能被他发现…...她太了解他了,如果知道是她,他宁愿去死,也不会让她见到自己的样子,雷少谦是那种会骄傲到自卑的男人。
“啊,啊……”简单故意哑着嗓子痛苦的尖叫两声,感觉到雷少谦松开自己,她才在他掌心里又写,“我是你的第十个护工,要在你看见之前当你的眼睛。”
只能这样说了,再掩盖只会让他更怀疑,雷少谦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仍用那双看不到一切眼睛盯着她,简单心虚的手心都在冒汗,拉起他的手又写,“先生,请看在我不能说话的份上,别再折磨我了,好吗?”
想到刚才她哑着嗓子的两声痛苦尖叫,想着被欧旭尧那么的宝贝女人,她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雷少谦心中那根警惕的弦才慢慢松了下来。
眼前的人是个哑巴,是花钱雇来照顾他的一个护工,他多疑什么?还是他心底一直在暗暗期待着什么?
她那样的恨他,就算他死,她也未必会来看他一眼吧?
雷少谦揪起的心放下的同时,一抹失落也涌了上来,这辈子他和她都不再有可能了吧!
简单看不到他心底的痛,扶着他一步步往卫生间走,可是到了卫生间以后,情况又变得尴尬。
“你出去,”雷少谦声音很低,带着股不好意思。
简单愣了下,在他手心里写道,“你一个人不可以。”
“我让你出去,”要他雷少谦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解裤子,他还真做不出来。
看着他不自然的神情,简单明白他是不好意思,愤愤的咬了咬牙,在心里骂道,混蛋有什么好害臊的,你身体的哪个地方我没看过?
不过这样的话她只能在心里说,牵起他的手再写:我就在外面,你好了叫我,千万别自己走!
“啰嗦,”雷少谦嘟囔一句,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听到关门声,雷少谦才解开自己的裤子,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上帝故意捉弄他,忽的拉链卡住了,他怎么也拽不下来,额头都急出了汗,似乎都要尿裤子……
等在外面迟迟听不到声音的简单有些担心,不能开口说话,只能敲门,可是她越敲雷少谦越着急,忍不住的吼道,“敲什么敲,还没好呢!”
简单被吼的收手,依在门口的边缘等他,又过了几分钟,仍不见里面有动静,她便把耳朵贴到门上,也就在这时,里面传来咚的一声,简单吓的想都没想便推门而入——
雷少谦跌在地上,双手还在扯着裤子……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出去……”似乎被人看到了最难堪的隐约,雷少谦怒吼,俊美的脸狰狞的扭曲着,额头有汗珠一颗颗滴落。
简单的目光落在他双手护着的部位,似乎明白了什么,走过去,拉开他的手,写道:我可以帮你。
“不要!”
他一把将她甩开,简单跌在地上,好在她是蹲着的,这一跌并不太严重,可仍是会疼,仍让她害怕的双手护住小腹,并默默的安慰道,“宝宝你要坚强,千万不要有事,爸爸现在有困难,我们要一起帮助他。”
深吸了口气,简单抓过他的手写道:如果你觉得尿裤子比我帮你更好看的话,我可以走。
他不语,手颤抖的回缩,脸上的痛更加明显,看着他这样,简单又不忍,继续写道:我是护工,这是我的职业,不要乱想。
雷少谦是何等的固执,话到说到这个份上,他仍是不肯松手,不肯让简单帮忙,简单见他额头的汗珠落的更急,想着他也是一定被尿憋急了,心一横再写道:不会是你家老二太小才怕被我看吧?
这话写完,简单明显感觉到一股怒意在空气中弥漫升腾,她暗暗一笑,果然是个属老虎的家伙,才摸了一下屁股就要发火,不过这一招似乎很有效,于是又写:放心,就算你真的很小,我也不会说出去的,因为我是有职业操守的。
简单差点忍不住要笑喷了,如果雷少谦知道是她,估计掐死她都有可能,要知道男人最忌讳别人说他小了。
果然,下一秒雷少谦的双手拿开,冷哼了一声,“别吓到你。”
简单撇了下嘴,心里说道,还不就是那么点,我用都用过,还吓到呢?
拉链卡住了裤子,而且被他先前东扯西拽的,早就变了形,简单就是弄起来也很麻烦,所以为了帮他尽快拉开拉链,她整个身子几乎都贴上他的,雷少谦虽然看不到,但能感觉得到,特别是她的发顶就在他的鼻尖,那股子清香淡雅的气息就那样的窜入他的呼吸……
雷少谦心头一悸,只觉得这味道格外的熟悉,熟悉的让他心痛,可是他又努力的不敢将这份熟悉与记忆中的重合,他怕自己会更加的难过。
别开脸,雷少谦避开有她气息的空气,半天仍不见好,而且她在给他弄拉链时,小手会不经意碰到他肿胀的部位,虽然他一再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护工,可是身体的某个部位还是会充血,甚至那股血气还直冲脑门,再这样下去,雷少谦不被尿憋死,也会被这个女人折磨死。
“好了没有?”他低吼。
没有回答,她的小手还在继续,雷少谦咬牙又坚持了一会,终于听到她长吁了口气,在她的搀扶下雷少谦站起身来,可是准备往外掏家伙的时候,他才想起什么,说道,“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简单转身,向外走的时候,想着刚才给他弄拉链时碰到他鼓起的地方,不禁愤骂道,色魔一个,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反应?
一场艰难的厕所运动结束,再躺到**,雷少谦有些虚脱的感觉,看着他不好的脸色,想着他已经一天没吃饭了,简单在他掌心里又写,吃饭吧?
他不理,把手收回,她又拽了回来,再写:不吃也行,下次去厕所你会连掏家伙的力气都没有。
“你……”雷少谦被她的直白惊到,这个女人怎么说话这么不害臊。
简单将米粥放到他的嘴边,雷少谦迟疑了几秒,最后张开嘴,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当简单给他擦嘴的时候,他又想起了曾经简单照顾他的情景,何曾的相识,只是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了她。
听到简单收拾完东西又坐到自己身边,雷少谦主动开口,“你为什么来做护工?”
简单抓着他的手写:因为有人需要我照顾。
他若有所思的点头,又问,“你结婚了吗?”
她写:结了。
“你老公是做什么工作的?”今天的雷少谦似乎有些八卦,但据简单所知,这可是很久以来他难得有心情说这么多话,大概是她的不语让他觉得能说话也是一种幸福吧。
她又写:一个普通的工人。
“你平时也这样靠写字和他交流吗?”他有些好奇。
她继续写:是,你是不是觉得很麻烦?
她反问了他,雷少谦笑笑摇头,“没有……他应该很幸福。”
简单看着他,不禁在心里问,雷少谦你感觉到幸福了吗?
感觉不到她写字,雷少谦又说,“以前能看见的时候,感觉不到每天看到的一切有多美,现在看不见了,才明白世界就在眼底是怎么样的美好……”
人总是在失去才会感觉到珍贵,简单在他掌心里这样写道。
雷少谦掌心一紧,连同她的手指一起握住,从那紧致的力道中,简单感觉到了他的疼痛,他这是在后悔了吗?
“你知道吗,曾经也有一个女孩像你这样照顾过我,甚至你还和她还有点相像,固执又霸道……可是后来我把她伤害了……”雷少谦有些说不下去,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他竟会对一个陌生人说出这样的话来。
有泪从简单眼里滑落,雷少谦你终于明白了吗?
为什么要伤害她?简单又问。
雷少谦一双空洞的双眼望着某处,“因为爱她,所以伤害她,你信吗?”
霎时,心如被刀拧绞了一圈,眼泪流的更凶,她抹了一把,继续写道:那就证明你根本不爱,真正的爱是不舍得伤害。
这话写完,雷少谦沉默,许久才开口,声音有些无力,“是,你说的没错……我觉得那样是爱她,可是我现在才发现自己错了,在我看不到以后我才明白,爱不是健康时快乐的相拥,而是对方有缺失时相互扶持,就像是你帮我……虽然我们只是护工与病人之间关照的爱,但这种爱却是最需要的,如果不是我伤害了她,现在照顾我的那个人应该是她。”
再也忍不住,简单抽泣出声,雷少谦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她默默的哭,最后他拿起她的手,写道: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伤害她。
可是,他还有那个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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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嚷着最近受不了,所以来到轻松的桥段,你感觉到轻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