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内城的护河城边,瞧着那被拉高的水闸,那稍远处的绞盘。
林泉心想,练潮生真要将护城河的水势抬高,再将外面的水引进来冲到内城里?
那十八家靠近护城河的都要被淹了。
像是关家、秦家这样的。
特别是秦家啊,秦家的画舫都还在河上。
水一涨一冲,画舫都不知冲到哪里去了。
“东北商会派了拖船,把画舫都拖到外面去了。”
秦日铁跑来说,他擦了把汗,一脸的惊恐。
幸好提前几天知道,还能把画舫拖走,要再晚几天,那就完蛋了。
“从里面的护城河能通到外面?”
“对。”
“那练潮生不会放过外面的护城河,肯定连外城也都会冲破。”
“天呐,这要城墙都塌了的话,那禁咒也会失效,到时外面的妖兽和异族都会冲进城里。”
“最近的妖兽据点在哪里?”
林泉才问完,一阵警铃暴响。
城里的十字星军猛然惊醒,全都冲向了警铃大作的西门处。
西门将军府更是冲出一队黑色骑兵。
骑的全都是重甲凶兽——双头毒狼。
空中也飞出来了一队的御兽师,由西门将军府的副将带队,直扑向西城门。
林泉站在内城上看过去。
“西门将军府都穿黑的?”
“严老将军喜欢黑色的东西,他家里连蚊帐都是黑的。”
“严铠业……”轰!
直属的骑兵卫队冲上了城墙,带队的副将瞧着远处黑压压的影子,心一下坠到谷底。
哪来的兽潮!
?星城已经快四百年没有兽潮了,周边的妖兽早就被杀了个干净。
连那稍远一些的地方,也被星主带队犁平了一次又一次。
剩下的妖兽都是不成气候的存在,超过六阶的都没有。
都是城里各大学院拿来给学生练手的。
最让那副将担心的是,没有警报。
按理说一百公里外就应该有警报的。
星城、中城、歌城是呈等边三角形,各自在中间每隔十公里设立了警卫站。
在那里都有八阶的御兽师带着士兵守着。
但凡有风吹草动,就会先发出警报。
而这次的兽潮,连警卫站的警报都没有触动,直接触发的是全城警报。
承平日久的星城,百姓也早就被惊醒了。
纷纷打开联络器,询问到处是怎么回事。
冒险团和赏金猎人则兴奋的爬出城外,看着外面的兽潮心血沸腾。
赚钱的机会来了。
而各大学院,也都把学生叫醒了,组成队伍准备前往西门观战。
在他们的心里,这都不叫事。
什么兽潮也好,异族也好,谁也突破不了星城的防御。
但这却是一个教学的好时机,必须让学生们见见真正的战斗。
从宿舍楼里被叫到操场上的学生们,都兴奋的全副武装,跟着教授们排队冲向西门。
“没那么简单!”
林泉留意到除了西门将军府,南门、北门、东门都动了。
兽潮看着是冲西门来的,可其余三门都需要警戒。
唯一不动的就是中枢将军府。
“宁红萧还按捺得住?”
孟南飞皱眉道。
“我怀疑兽潮就是他引动的。”
“就算他能引动,他是如何避开警卫站的?”
秦日铁愣道。
“你们注意到了吗?”
胡三娘喊道,“圣阶妖兽,一大批的圣阶妖兽!”
所有人都脸色一变,纷纷看过去。
这才看见在那些兽潮后方,有无数带着各种圣光的圣阶妖兽。
“我的老天爷,哪来的这么多的圣阶妖兽?”
“至少有数百头啊!
这就是星城,也很难挡得住吧。”
“不一定,星城有十几位圣二阶的御兽师。”
林泉脸色冰冷。
抬高河水,冲击城门,要是在兽潮发动攻击的时候,城门被河水冲破,或者破坏了防御禁咒,那兽潮冲进城里。
这数千万的百姓,有几个能活下来的?
到时趁乱再将八门阵一破,鬼城一毁,整座星城的禁咒失效。
那星城就完了。
一但联盟三城的铁三角缺了一角,那剩下来的中城和歌城都难守得住。
练潮生是要毁了联盟吗?
他一个小小的圣一阶御兽师胆子这么大?
拓跋家也没这个胆量吧?
不会到那种地步。
就算有数百的圣阶妖兽,也冲不破星城的防御,他们是想……
林泉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们是想将注意力吸引到西门处,好在开门动手。
一定是这样!
但他们就不怕万一吗?
这帮兔崽子,可真是不管不顾啊。
“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张胖子问道。
“去吧。”
开门还要几天才会出事。
林泉他们就趁着城里乱成一团,赶到了西门。
城墙上一整片都是御兽师,士兵操纵着城防炮和重机枪,对着远处的兽潮。
几个穿着斗篷的禁咒师,还在加固防御禁咒。
三个戴着将军徽章的人就站在空中,朝远处看去。
“将军,要不先动手吧?
他们已经进了射击范围了。”
“是啊,先开炮,将那些妖兽轰跑!”
严铠业摸着花白的胡须,淡淡地说:“不急。”
他活了一辈子,还第一次遇到兽潮,心潮翻涌,却还能不动声色。
到底是圣二阶的御兽师,遇事一点都不慌张啊。
他坐下那头白鳞黑翅蛇,倒显得有些兴奋。
在那不停的吐着信子,带出一阵阵的毒火。
“要等它们靠近了再轰吗?”
“等它们挤成一团再用炮轰,有防御禁咒防守,不成问题。”
真不成问题吗?
两位副将都有点打突。
要是一般的兽潮就好办了,上百头的圣阶妖兽,那摆明是圣阶级的兽潮啊。
“需要跟中城报告吗?”
“先把情况告诉中枢将军府,让宁红萧告诉星主。”
星主?
星主都好长时间没露面了,他会来吗?
“小小的兽潮而已,算得了什么?
你们慌慌张张的,下面人岂不是更慌张?”
严铠业的话一点作用都没有。
那名副将都跟了他十年以上了,深知这位西门将军,也没遇见过兽潮啊。
这谁都是第一次。
还是圣阶级的兽潮,这谁能安心啊?
还有下面的人……
两名副将看着几十辆画着各大学院徽章的客厅开过来,就无语了。
你们也来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