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昨天晚上一晚都是反复发烧,白天也没什么起色,换了家医院,医生诊断出来又是什么‘双下支气管炎’,跟昨天医生诊断出来的‘急性胃肠炎’根本不同,头大无比。今天又打了大半天吊瓶,到现在倒是不发烧了,就是拉肚子拉的厉害,老婆还在医院,我回来取衣服,顺便码了一章,马上又要去医院了。这几天只能是一更了,不过请大家放心,青衫码字写书,哪怕扑街,也一定不会TJ的!这是男人的承诺!!!】
高速颤动的嗡鸣声,自唐安的身边响起,却就在那女蛮人发出愤怒狂暴的声音冲上来时,一支利箭闪电般擦着唐安的身躯急射过来,“哧”地沉闷入肉声中就刺进了娜仁哈沁的眉心,利箭上附带的力量直带着她的头颅猛力后仰,整个人旋即倒栽了下去。
“其实我想把她留给他们的。”
听到后面响起了密集而紊乱的脚步声,包括一声声压抑已久终于施放出来的嘶吼,唐安也没有回头,看向澹台新月说道:“凶荒蛮人也好,天狼蛮人也罢,对这些奴隶而言他们都是没有人性的恶魔,无论男女,抑或老少,既然你觉得他们抑或她们都是肮脏无比的,也就不用再出手了。”
点了点头,目光从广场上那些惊恐不安的天狼部落女蛮人身上收回了视线,澹台新月走到唐安身后将石道让了出来。
紧接着,一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奴隶就从俩人身边冲了过去,手里执着各式各样的兵器,这些受尽了蛮人折磨的奴隶生怕跑的慢了轮不到自己出手,一个个卯足了劲急奔着,两三个甚至更多的人冲向一个蛮人。
兴奋的嘶吼声,蛮人惊恐的叫声,刀剑入肉的“噗嗤”声,恐惧的惨叫声……
“走吧。”看着面前这血腥的一幕,澹台新月突然有些意兴索然,转身就向来路走了回去。
看到黑夜中更多的奴隶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包括其中一部分明显是青林与落月山脉交接处矿场的矿工奴隶,确定场中那几十个“天狼部落”女蛮人根本不够他们分的,已经习惯了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残酷世界,并不觉得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幕有什么不妥,唐安这才转身朝澹台新月追了上去。
“我有确切的消息,这一次来的那四个结罡期蛮人杀了江边驻守的‘天狼部落’大部分人,想来青林谷中的天狼蛮人也是差不多,今晚特地与你过来就想看看那些曾经和我一样命运被囚禁在这里的奴隶怎么样了……”
紧几步追上澹台新月,唐安解释道:“你没在这里待过,大概不知道天狼蛮人的秉性,其实他们和凶荒蛮人是一样一样的。”
“我明白,你不用解释了。”澹台新月的神情有些黯淡。
“我听雷动说起过你们的澹台部落。”唐安想了想,说道:“其实像你们那样的部落,在北边不多,也不说像凶荒蛮人一样,更多的部落却都是天狼部落一样。远的不说,在猪笼寨待了也有不少时日了,你也能看出来了吧。像熊修古等人与端木寨主极端不合,但是所有人在蛮人面前都是同仇敌忾心思如一的。”
“我母亲是个南人。”俏脸上浮起了淡淡的忧伤,澹台新月半晌才说道:“她也是被我父亲当年掳去的,用了八年时间,她才将我父亲与大多数蛮人一样嗜血好战的性子改变了,然而……”
“仇是一定要报的,我答应你,就算姆拉真躲在部落联盟里寸步不出,到一定的时候,当你我的实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我陪着你,上部落联盟杀她报仇。”
眼见少女又是盈盈垂泪,唐安收住脚步认真地看着,说道:“你母亲可以感化你父亲,那只是因为你父亲骨子里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凶恶之徒。至少在我看来,感化更多的蛮人,倒不如去超度他们,用箭用暗器,无论用什么都行,就是不要天真地想着用善念。”
“北人,真就这么不堪么?”澹台新月惘然而语,一脸惆怅。
“在大多数人眼中,他们的确就是这样。”唐安不假思索地应道:“其实南人和夏人同样有很多人像蛮人一样残忍,但他们的手段却是温和许多,不像蛮人那么血淋淋没有人性,所以在世俗眼中蛮人甚至不及未开化的土著。”
“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澹台新月蹙眉看着唐安,说道:“南人的手段温和,夏人雷厉风行,但结果不都是一样,该死或者不该死的人不是一样都会死去吗?”
唐安淡淡一笑,说道:“最痛快的死法是一头断头,最残忍的死法是凌迟,都是一样的结果,你觉得哪个更难以接受?”
澹台新月沉默不语。
“咱们没必要再讨论这些了吧。”唐安开始向前走去,微笑说道:“毕竟出来大半天了,正事还没干呢。”
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除了去部落联盟中拜师学艺以外,澹台新月几乎就是在自己那个小小的部落中长大的,并没有见识过太多的人间险恶,与唐安交谈了几句也是似懂非懂,刀山摇了摇小脑袋,将那些在她看来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景象甩出去,这才紧走几步赶上了唐安。
“对了,你确定只是妖兽吗?你的双命罡魂可以吸收妖兽的精血力量,以及妖丹,你确定这些吗?”
很快两人就将火焰四起以及杀声、痛快的嘶吼声震天的青林谷抛在了身后,澹台新月这才想起了一岔,小脸上浮起了紧张,她抿了抿薄唇又补充问道:“人类呢?普通人不说了,像那些武者,包括白天你才在猪笼寨外杀死的那四个结罡期上品的北人强者,按理说他们的鲜血中也蕴含有力量,你能吸收吗?”
“不能吧。”唐安皱了皱眉。
“为什么要加一个‘吧’呢?”澹台新月敏感地捕捉到了唐安话中的意味,她那俏脸上的紧张开始被恐惧所替代,却是失声说道:“你千万不要尝试那么去做。”
“至少眼前我不会那么去做。”唐安自然知道少女为什么突然会这么恐惧失色,一脸凝重严肃地说道:“杀唐安时,我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他当时中了溃疡散,连皮带骨瞬间就化成了脓水,我即便想尝试一下也不行。”
“至于白天在寨子外面击杀四个结罡期上品的蛮人强者,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如果我真尝试那么去做了,怕是坐实了入魔的境象,所以我也不敢尝试。”
“至少在目前我还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像吸收妖兽精血中的力量一样,去吸收人类强者鲜血中的力量,所以我才会那么说。”
澹台新月一脸恐惧地看着唐安,然而这不是对他本身的恐惧,却是对他所述当中的某种可能产生的未知恐惧,右手不禁抓住了唐安的袖子,她涩声说道:“修行有很多种方法,你也不一定要尝试用这么残忍的法子让自己变得更强,妖兽倒也罢了,你千万不要尝试那个可怕的想法,因为这会让你入魔,无可挽回地入魔。”
“咱们回去吧。”脸上的恐惧和紧张变成了哀求,澹台新月颤声说道:“你的暗器、机关、毒药再加上犀利的玄兵,只要你不犯糊涂,虚境以下你已经是无敌的了,却又何必用这种法子呢。”
“好吧。”起先还是声音在颤抖,眼见澹台新月身躯都微微有些颤抖起来,唐安心中一暖,却是微微一笑说道:“跟你开个玩笑就吓成这样子,你还真不禁逗。”
美眸开始鼓了起来,好半晌也分不清唐安前面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又或者刚刚这句话,大概是心里情愿相信唐安前面的话真是只是在逗自己,她气极捏起拳头就向唐安肩膀砸了过去。
左脚向前一踢就轻飘飘荡了出去,唐安轻易地避开来,呵呵一笑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右手紧握成拳,左手已经伸进了腿侧的暗器囊中,他登时警惕地闪过去挡在澹台新月面前看了回去。
澹台新月反应也不慢,虽然和预料中一样,青林谷此时根本没有什么蛮人强者存在,但她还是眨眼功夫就将强弓摘下搭箭在弦瞄向了黑沉沉的后方。
“是我,我是青林谷的奴隶,南人……”
俩人借着月光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大汉急冲冲跑过来,而对方显然也是看到了他们警惕的动作,却是远远就喊道:“唐安?你是唐安吗?我是老铁。”
“老铁?你不是死了吗?”眉头微微皱了皱,记忆中还没浮现起老铁是谁,借着月光看到接近过来的大汉模样,他这才反应了过来。
曾经在一个囚室里待过,老铁因为擅长烹饪却是被蛮人调去了矿场那边,唐安曾经听蛮人说起过矿场发生了一次塌方,好像去矿洞里面送饭的老铁也死了,此时乍一见他还活着,唐安不禁一愣。
“你不是也死了吗?”
老铁的神情比唐安还要惊诧,紧跑过来,他又惊又喜地说道:“刚才在广场那边看到你,远远的我还真不敢认,也是刚刚听说你在角斗中被李霸打死,却是在狩猎当中又奇迹般活了,竟然还伙同几个人杀了阿日斯愣那王八蛋,今天晚上又神奇地出现在青林谷杀了这里的蛮人,我这才确定自己刚才没看错,急急追了上来。”
“那次塌方死了一百多个,我运气好,在里面埋了六天,因为塌方的地方铁矿纯度极高,蛮人并没有放弃那里继续挖了下去,我运气好挺了六天才被救了上来。你呢?怎么突然就这么这么神勇了?你身边这个姑娘是谁呢?”
却还跟以前一样藏不住心思的直爽性子,那老铁一开口就有些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