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气焰嚣张的东瀛人(1 / 1)

林阳跟着安子月走进了最大的一处马厩,进入后扑鼻而来是淡淡的草料味道和一些不可言说的气味。

“哎哟喂轻点轻点,露西宝贝你别动,拔下来就好……”

“我的天呐,我宁愿我自己上去受这罪,这都半个小时了,实在不行就算了吧……”

两人刚一进门,就听见一道焦急的男声在不断念叨。

林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精壮的中年男子,穿着紧身黑色短袖,正手忙脚乱地抓着马厩的栏杆着急,周围围着一圈人,都在看着马厩中的一匹骏马。

打量过去,马厩里的一幕让林阳忍不住眼睛一亮。

只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在一匹纯黑色骏马旁边,骏马的嘴被一个钢铁式的“开口器”撑开,一个医生正拿着超大号钳子往马嘴里面夹。

一看到这一幕林阳就莫名来了亲切感,这是在拔牙啊!在这还能遇见同行?

“曾叔叔!”

安子月朝那位精壮男子小跑过去,一边跑一边高声喊道。

不停念叨的男子闻言止住了嘴,然后匆忙回头看向了安子月。

“哎呀,小月月!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曾叔?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这位曾叔的一脸焦急转化成了讶然和惊喜,他浑然没想到今天安子月会忽然出现。

“嘿嘿,我特地和前台交代不要和你说的,就想给你个惊喜!好久不见,曾叔!”

曾叔张开了手和安子月轻轻拥抱了一下,然后道:“你今天心情不错啊,遇见什么好事了?”

他知道安子月母亲去世的事情,自从安子月母亲去世之后,安子月就再没来过马场。

这么长的时间里,安子月都是心情低沉,他也安慰过很多次,没想到时隔多日,她今天居然以这种全新的面貌出现。

“没什么好事啦,前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

安子月轻声说完,然后便看着正在拔牙的骏马问道:“露西这是怎么了?”

刚刚走过来的林阳满头黑线,这丫头把他忘记了吗……

“咳……这是在拔牙吧。”林阳赶忙开口寻找存在感,被忽视也太惨了。

可能是因为这周围挤了很多人的缘故,安子月和林阳走过来也确实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此时林阳发声,曾叔才扭过头疑惑地寻找声音来源,而安子月也一下想起了林阳。

“你是?”

“啊,忘记介绍了,这是我的朋友,他叫林阳。”安子月脸一下红到了耳根子,她看见曾叔和骏马露西后居然一时忘记了旁边的林阳。

“曾叔你好,我叫林阳,是安子月的朋友。”林阳一脸真诚的自我介绍,内心其实慌得一批。

果不其然,肉眼可见的,这位曾叔的眼神变了。

他的瞳孔轻微收缩,然后用一种极具审视性的目光看向了林阳。

“你好,你是子月同学?”曾叔一上来就是灵魂质问。

林阳正欲开口,就被旁边的安子月忽然打断。

“不是的,待会再说吧,曾叔你先说说露西这是怎么了?”

曾叔被安子月一下拉住了手臂,眼神又转回到宠溺和温和。

“露西这是在拔牙呢。它这半个月没精神,吃得少喝得少,又不跑动了。叔叔我请了两次兽医,才发现是牙齿的问题,所以今天这不就拔牙嘛。”

说到后来曾叔的声音也逐渐焦急起来,然后看向了那边依旧手忙脚乱地医生们。

露西挣扎的很剧烈,钳子进去马的口腔好多次,都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熟悉拔牙的林阳知道,这是钳子没夹稳牙齿,发力时滑脱导致的钳子脱位撞击声。

“这都半个多小时了,露西可真是遭大罪了。”曾叔有点担心地说道。

安子月闻言也一脸担心的望向正在拔牙的骏马露西。

“嗒——”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露西又被吓得剧烈挣扎,钳子急忙退出口腔,出来后钳子上仍然空空如也。

很明显,再次失败。

“行不行啊,不行就找别人过来,别让我的露西遭罪!”曾叔看着不停摆头踢腿的露西,忍不住朝着那边的医生们吼道。

林阳有些恍惚,一时间有种家长带儿童看牙的既视感,经常也有家长在焦急时这样吼医生……

那边拿钳子的医生戴着面罩和金丝眼镜,闻言立马放下了钳子。

只见他转身对曾叔说道:“介位先生,请你保齐冷静,我们系专业的,请你不要记疑我们!”

一股歪果仁口音,听得林阳哑然失笑。

“不是我质疑你们,是你们已经足足拔了半个小时,我的马已经被弄得这么焦躁,拔个牙有那么难吗?”曾叔一排栏杆吼道。

露西是他的爱马,此刻他看着露西的大眼珠子都湿润得晶莹,还不停地扭头挣扎着,每挣扎一下,他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瓦里斯叽里呱啦叽里呱啦……”这位金丝眼镜的年轻人忽然对着他身后一位西装女生说起了鸟语。

林阳眉毛一皱,这是东瀛语啊。

不是偏见也不是针对,就是看不顺眼,林阳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东瀛人。

“星野真里先生说:先生你别无选择,请端正你的的态度,贵国的马科医生稀缺,在富州,只有我能帮你。”

“瓦里斯叽里呱啦叽里呱啦……”金丝眼镜年轻人又补充了一大串鸟语,然后抬起头一副傲然的样子看着曾叔。

西装女士嘴角抽了抽,犹豫了一下翻译道:“现在,由于你的态度让我非常不满意,我要求收取双倍诊费,并且向我道歉,否则我将终止治疗。”

第一句话翻译出来以后曾叔已经握紧了拳头,健壮的前臂青筋暴起。此时听见第二句话,他更是忍不住一脚踹在了栏杆上。

周围围着的人群也一下哗然起来,这话说的,拉仇恨啊。

“我草你大爷!滚,别医了,老子明天包机也要把北都的医生请过来!”

曾叔的怒吼声响彻马厩,被拉住的露西见主人如此,又忍不住挣扎着扭动起来。

“瓦里斯叽里呱啦叽里呱啦……”金丝眼镜年轻人眼睛里透露着鄙夷,然后开始收东西。

“曾人凤先生爱马之说果然徒有虚名,居然愿意让自己的马继续受苦,真是委屈了这匹纯血马,没跟对主人!”

这翻译委实翻译地太好了,作为局外人的林阳听了都忍不住心生火气,更别说曾叔这个局内人。

这丫医生是这样当的?这种人就算是兽医,都是侮辱了“兽医”这个名称!

这个叫星野真里的东瀛兽医不应该称为禽兽的医生,应该称作禽兽医生,医治兽类就可以没道德了?

恃才傲物!

目中无人!

倚兽压人!

曾人凤还算有定力,再生气都只是敲栏杆发泄,没有忍不住冲上去打人。

此时他咬着牙,看着正在被卸下巨大金属“开口器”的露西用力挣扎,忍不住狠狠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周围的人群义愤填膺,各种国骂已经开始层出不穷地轰炸。

可能是被气氛所影响,又可能是这个金丝眼镜实在惹人讨厌。

林阳看着眼前这一幕,越看越气,越看越气。

终于,他忍不住冷言朗声道:“马嘴先不要卸了,东西给我,我来拔。”

原本嘈杂和愤懑的气氛一下安静下来,大家都转头看向这个突然站出来的英俊少年。

“曾叔,我是北都大学毕业的口腔医生,以前也给动物拔过牙,让我试试吧?”

这种事情就不该躲了,赤裸裸的挑衅,就该挺身而出!

“你?行吗?”曾人凤一时也愣住了,当下皱眉问道。

安子月也一脸吃惊,她知道林阳是口腔医生,而且很优秀,但给马拔牙,真的行吗?

不过出于对林阳的信任,安子月犹豫了一下就对曾人凤说道:“曾叔,你让林阳试试吧,他很厉害的。”

“瓦里斯叽里呱啦叽里呱啦……”西装女人翻译后,那边的金丝眼镜星野真里冷笑着又开始发言。

“如果曾先生愿意让自己的爱马被这个年轻人练手实验,我倒是乐意让出自己的手术器械。”

“瓦里斯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不过如果这位年轻人无法完成,之后要我接手,那么我会收取五倍的诊费。”

“轰……”

周围的员工和人群一下子哄闹起来,叫骂声不绝于耳。

林阳冷笑一声,看着这位星野真里先生说道:“听说你用了半个小时都没拔下来?还好意思收取五倍诊费?”

“你可以拿出表来掐着算,我要是全程超过一分钟,我赔你十倍诊费!”

“如果我一分钟之内就拔下来了,那你向曾叔道歉,并且这些东西都留下做补偿。”

林阳心中也是早已怒火中烧,当下也是冲动上脑地开始对赌。

西装女人翻译起来,金丝眼镜听了冷笑道:“阔以,我打应你。”

“曾叔,那我开始了?”

周围人群安静下来,林阳把目光转向了曾人凤。

曾人凤看了眼林阳,看了看安子月,又看了看自己的露西宝马。

他犹豫了几秒钟,然后一咬牙把头扭到一边,狠狠说道:“你拔吧!”

林阳轻轻点点头,深呼吸平静了一下自己心中波澜起伏的怒气,然后给安子月投去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走到星野真里的器械包旁边,拿出一袋无菌手套,开始穿手套。

“系统,马的拔牙课程,我要速成!”林阳心中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