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是黎明前那一刻最黑暗的时候了。沙巴卡监狱的首席长官桑伯伦忽然从梦中惊醒,大叫一声,立刻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被窝里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桑托斯一声惊叫,倒把她也给吵醒了。从被子的掀开处,可以看到这个女人身上一丝不挂,拥有着雪白雪白的肌肤。只听得她不满的一拉被子,迷迷糊糊地骂道:“干什么呀?大呼小叫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桑伯伦连忙一摸自己的脖子,发现脑袋还在,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心想:“万幸,这只是个梦!妈的,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老是梦到有一个白衣人一剑就斩断了我的脖子,还他妈特别的有真实感!把他个老母亲的,为什么老做这种恐怖的恶梦?”
这时,门外的卫兵听到声音,喊道:“大人,怎么啦?”
桑伯伦抹去了满头的冷汗,道:“没事,站你的岗去罢!”说着,他光着屁股一下子从床上跳下,点亮了桌上的蜡烛,嘴里骂骂咧咧地走去倒杯水喝。
烛光亮起后,可以看到桑伯伦身材高大粗横,全身都长满了弯弯曲曲的黑毛。脸上,更是一部粗黑的络腮胡子,看上去就象一个还未从原始人类进化完的毛人。
桑伯伦一口气喝完了整杯的水,看看窗外天还没亮,又骂骂咧咧的走回到床上。刚钻入被窝中,便一把搂住那个女人,上上下下的乱摸起来。
那个女人刚睡着又被他吵醒,忍不住又骂:“野人!你有完没完,睡觉前不是刚干过一回吗?”
桑伯伦才不来管,一边分开她的双腿,一边道:“把你个老母亲!你是我女人,我想干就得干,罗里巴唆的干什么?”说着用力一送,就狠狠地进了去!
那个女人啊地一声,气道:“你个死野人!这么用力干什么?要捅破了啦!”
就在这时,床边有人轻声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你是桑伯伦监狱长吗?”桑伯伦大骇,自己身为一个大剑士,怎么有人到了床边还发现不了?他立刻从女人的肚皮上转过身来,斗气一放,便想将来人击倒。只是那个人轻轻伸手一抓,也不知怎的,轻易就拿住了他的咽喉,一提之下,便赤条条的将他从被窝里扯了出来。
桑伯伦身下的女人这才感到不对,瞪着一双眼睛正要惊声尖叫,忽然有一柄冰凉的长剑架在了她脖子上。眼前出现了个秀气的少年军官,对她喝道:“不许出声!”只是他一见这女人赤裸的身子,禁不住脸上一红,赶忙将脸别了开去。
这两人当然是潜入沙巴卡监狱的柯亚和巴克,只见巴克神定气闲的将桑伯伦放在了床边,轻声笑道:“一脸的络腮胡子,想必你就是监狱长桑伯伦大人了罢?对不起,打扰了你在做晨运,因为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天,已经蒙蒙亮了。守在第四地牢通道口的数名狱兵刚刚吹灭了墙上的灯火,便看见了监狱长桑伯伦大人带着一位军官和一名士兵,匆匆走了过来。
几名狱兵连忙立正站好,行军礼道:“大人好!”
大冷的天,桑伯伦的额上却在冒着汗,脸色也是极差。只听他点了点头,道:“开门,我要提审犯人!”
一个狱兵谄媚地笑道:“这么早,您亲自来提审谁呀?”
那个狱兵本来想拍个马屁的,谁知桑伯伦眼一瞪,不耐烦地喝道:“叫你开门就开门,罗唆什么?”
那个狱兵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去开通道的铁门,话都被桑伯伦吓得说不出来了。门打开后,桑伯伦哼了一声,当先走下通道阶梯。他身后的两个人,也紧接着跟进。
通道很窄小,两旁墙上每隔十步,就有一具类似火炬的油灯照明。往下的阶梯似乎无穷无尽,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底部。
走了一会儿后,桑伯伦终于回头苦笑道:“两位,私下放走王国重犯可是死罪。就算我是被胁迫的,也定然逃脱不了干系。我求你们了,给我一条活路罢。要不然王国追究起来,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哇!”
他身后的巴克笑道:“监狱长大人,你不放人,眼下就得死。放了人后,你还能有时间安排跑路或者后事。哪一个更合你心意,你自己选择罢!”
桑伯伦垂头丧气,叹了一声,只好继续往下走去。大概过去一盅茶时间,终于到达了地牢底部,迎面就是一张厚厚的铁门。桑伯伦走到铁门处,伸手在一个特定的地方敲了三下。铁门中间的一个小窗呼啦一声开了,有人喝道:“谁?”
桑伯伦清了清喉咙,道:“我!”
里面之人透过小窗仔细一看,惊道:“哎哟!狱长大人,您怎么来了?请稍等,我这就给您开门!”
过了一会儿,铁门被嘎嘎推开。一个下级军官模样的人笑着迎了出来,道:“狱长大人,怎么一大早,您就亲自来视察呀?这两位是……”
桑伯伦哼了一声,也不理他,当先便走了进去。这里已是地牢外层,两排的地室,全是狱兵休息的地方。等又打开一道铁门后,才是重兵把守的地牢。这时,刚刚被人叫起的牢长才边扣衣服边喘气的奔了过来,对桑伯伦敬礼道:“报告监狱长大人,我是第四地牢牢长匡夫顿,请问监狱长大人清晨到此,有何指示?“
桑伯伦点头道:“打开七十九号牢门,我要提审犯人!”
“是!”那牢长又是一个敬礼,拿起一串钥匙便带着三人进去。走了很长的一段通道,那牢长才在一间石牢处停下,取钥匙打开了铁门。
这间牢房不大,却也挤满了犯人。巴克一看,只见里面黑漆漆的,足足有十几个地铺。牢门打开后,顿时有一股恶臭从里面飘了出来。想起了一个堂堂的帝国将军,却在这种不是人待的地方足足关了九年,巴克忍不住心中一酸,便暗中捅了捅桑伯伦,示意他叫犯人出来。
桑伯伦叹了口气,道:“匡夫顿牢长,把人犯恩斯朗带出来。”
那牢长应了一声,指挥着两个狱兵举火把进去。在牢房最里处,拖起了一个身形削瘦,身穿破烂囚衣,披头散发的老人来。
巴克借助火光一看,几乎都要认不出当年那个威武的将军了。只见他长须乱发,不成人形,弯着腰,虚弱得没人扶就会摔倒。而且手上脚上,还拖着沉重的镣铐。柯亚站在一边也看到了,不由得怒火填赝,心想这真是个野蛮的国家,对待一位战俘,就是这样非人的待遇吗?
就在柯亚和巴克同时关注的时刻,狡猾的桑伯伦忽然眼珠一转,全没预兆的转身就跑,边跑还边叫:“来人哪!这两个人是敌国的奸细,快把他们杀了!”
巴克顿时大怒,左手一挥,就是一道无形斗气呼啸着斩向了逃跑的桑伯伦。可是桑伯伦你别看他身形粗横,人却滑溜已极。他知道身后两人都是圣域强者,早就盘算好了该如何逃跑。
只见他一边跑,一边双手连抓,那些跟过来的狱兵一个接一个的被他抛在了身后。那道劲气劈过去后,扑扑二声将两个狱兵拦腰斩成了四段,顿时鲜血四溅开来。
余下的狱兵们大哗,还没等他们有所行动,突然眼前金光一亮,只听惨叫声连连,十几个狱兵在同一时间中剑,纷纷倒在了地上。原来是柯亚一见情况有变,立刻爆发斗气,运圣剑快速连斩。只一瞬间,便已放倒了门口所有的狱兵。
巴克也来不及继续追杀逃走的桑伯伦,生怕在牢里的两个狱兵会伤害恩斯朗,立刻斗然飞进,双手隔空推去,两个狱兵惨叫着飞撞在石墙上,顿时已经了帐。那恩斯朗失去了人扶持,就软软的便要倒下。巴克正好赶到,双手扶住了他,悲声道:“恩斯朗将军,你受苦了!”
此刻牢房里的犯人都吓得缩到了墙角漱漱发抖,想跑又不敢跑。而恩斯朗将军听到了这似乎很熟悉的声音,定睛一看,忍不住喜得老泪纵横,虚弱地道:“大……大将军?”
这时,桑托斯已狂奔到了地牢外层,在他的呼叫下,顿时又有一队狱兵冲了进来。柯亚仗剑在通道处一站,准备迎战!
士兵果然不同于普通百姓,他们战斗起来都是训练有素的。那队狱兵大约有二十来人。还没冲到柯亚身前便已站住。前排五人右手一挥,呼呼呼便是五根投枪向柯亚飞掷而来。柯亚身为圣剑守护者,何惧这区区五根投枪?他们都是敌人,是异教徒,是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是企图侵略祖国的野蛮士兵。柯亚心中没有丝毫怜悯,斗气一放,五支投枪齐齐震开。接着一个大步,人便已冲进了这对士兵队中。手起剑落,当先一人已被他生生剖成了两半!
战斗很快结束,一个剑圣对付一小队士兵,只能用巨人打小孩来形容。可是等柯亚一瞬间解决了这些人后,却见到前方通道处脚步声急,又有一队上百人的狱兵,正向这里快速赶来。
柯亚反倒是一笑,心道:“圣剑啊!今日可教你饮饱异教徒的血了!那就杀个痛快罢!”他不等那队狱兵赶到,身形一闪,又已冲入了人群之中。剑光闪动下,只听惨叫声连连,真叫挡者必死!不消一会儿,这一队狱兵几乎被他杀了一半。余下的见柯亚如此悍勇,吓得肝胆俱裂!忙不迭的掉头就跑。
柯亚哈哈一笑,也不去追,反身就向七十九号牢房走去。刚走进牢房,却见巴克已横抱着恩斯朗将军站起,对他道:“柯亚,恩斯朗将军身体很虚弱,我要尽全力保护他。你就在前面开道罢!”
柯亚是了一声,反身护着他们就走。巴克走到门口,见到那个牢长尸体旁的那串钥匙,便一脚踢进牢房,对里面的犯人们道:“去打开所有的牢门,从现在开始,你们自由了!”
厚厚的铁门,对剑圣来说,那也只是个摆设而已。两人走到地牢口,发现铁门早已紧闭。柯亚更不考虑,当先运剑一刺,厚达半尺的铁门应手而穿。接着柯亚又划了个一人高的长方形剑痕,伸脚一踢。咣一声,铁板飞出,铁门中间顿时又显出个小门来。
柯亚一低头,就从被他割开的小门中穿过,只听一声断喝:“放箭!”接着便是“蓬”的一声大响。他抬头一看,却见通道阶梯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身披战甲的狱兵,个个手里都持有一张战弓。而此刻,无数的黑色羽箭已经离弦而出,发出嘶嘶的破空之声,扑天盖地的向自己射来。
由于距离之近,根本不容柯亚躲闪。他心随念起,斗气猛然爆发。只听哗的一声响,首批射到的羽箭已被他的金色光华震得四下飞弹。那群弓箭手中有一人惊叫道:“我的妈呀!此人是个剑圣!”
另有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又叫道:“弓箭准备!”于是那群弓箭兵纷纷再度拔箭张弓瞄准。这时,巴克将军双手抱着恩斯朗将军也从小门中钻出。他见到整个阶梯上全是士兵,黑压压地也不知有多少人。不禁笑道:“哎哟,路给堵住了呀!”
那个军官又喝道:“放箭!”话音刚落,又是“蓬”地一下大响,羽箭便如下雨似的,再度罩向了三人。
这当口,柯亚还有心情对巴克将军笑道:“大将军!这么多人拦路,我们怎么办?”
巴克笑了笑,道:“那就杀出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