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〇节我心藏剑刃无双
淡然漠然张子文,再真挚的情感,再美丽的女子,在追寻先天武境的张子文看来,也不过是入世中再渺小不过的风景,等到真正的张子文醒来,一切不过烟花落尽。.
一个人,孤寂的行走在武当山的崎岖小道上,张子文淡然望着满天星辰。他依稀间还记得沈琉璃、寒青檬、黄翠莺、叶衣倩、蒋素颜、楚可婧、楚可缘、楚可柔,也没忘记哪一个从他生命中走过的女孩子,只是他毕竟是他。
张子文,武当内宗首席大弟子,先天强者,淡然漠然十余年,入世辗转人间,体悟世情百态,一年只为修行。其他的所有情愫,张子文自己问心无愧,他爱的时候也许是真的爱了,他不爱的时候是真的不爱了。
从朦胧走向成熟,张子文不知道自己还要走过多少明媚女子最美好的流年。
武当山上,掌门师傅还是那样的鹤发仙姿,猫猫跟他的老婆生的小寻宝鼠都好大只了。猫猫还认得他的主人,欢喜的腻着张子文,但这个小家伙毕竟也有了家庭。
在死去的七师弟墓前默默站了一会儿,张子文陪着小师妹逛了逛武当山,也就来到真武大殿枯坐,这一坐就是十天十夜。他在体悟,他在感悟,他在明悟,他在品悟,一点一滴,每一个张子文的喜怒哀乐,每一个张子文的人间。
一口黑血从张子文嘴中吐出,将先前身体中的旧伤一扫而空,他又是那个冷眼看世人,淡漠如霜学的张子文。
如果是从前那个清清冷冷一念修行的张子文,他不会懂掌门师傅某些动作的深意,也不会明白小师妹望向他时那羞喜的眸光。爱情,其实真伤感情,张子文不知道自己这一生是否会有真爱,但是他知道的是,自己很可能会娶小师妹为妻,因为他是武当内宗下一任掌门。
人画魔宫的禁术,能让张子文阅读一个刚死不久的人的记忆,也许真的是张子文超脱武当内宗首席大弟子这个身份需要背负的重担的尝试。只是张子文终究不会放弃掌门师傅的希冀,他会成为武当内宗的掌门,不为自己,不为武当,只是为了掌门师傅与小师叔。
月夜无星,张子文枯坐山巅一宿,次日凌晨再次走下武当山,挑战一先天名宿,无剑亦一剑重伤之,震烁武林,随后悄然失踪,不知所去……
落雪市,一个孤寂清冷的身影走进这座陌生的城市,并很快瞄上了一个名叫张子文的研究生……又一次被汹涌的人流推出来,张子文苦涩的笑一笑,扶正被刚才一个个子矮小但是力量过人的mm拉得歪斜的领带。看来这个周末的人才交流会上,张子文又没有什么收获了。
按理说,张子文应该不需要到这种人才市场来找工作的。好歹张子文也是落雪市一家国家重点大学的研究生,学的专业是最时髦的信息技术,其实就是原来的数学专业。
按照一般人的理解,这种专业虽然不是很热门,但是也正因为难度颇大,所以学的人不多,相对来说,就业形势还是很好的。
实际上张子文也的确找了工作,在一家**学院当教师。当老师也算是他所学专业的对口工作,而且工作稳定,有寒暑假,受人尊敬。如果不是在报道的当天遇到那件意外,现在的张子文应该是坐在空调房里,为9月开始的新学年课程做准备了。
但人生总是充满意外,原本万事无忧的天之骄子,转眼间变成了失业人员,更紧迫的是,张子文马上就要面临没有地方可以住的问题。
按照惯例,张子文的母校是可以为研究生保留宿舍,一直到新学期开始,也就是9月。但是偏偏由于扩招的厉害,所以学校准备把原来转为研究生准备的公寓,装修后给本科生用,所以要求所有人员必须在7月15号前搬走。
所以现在张子文唯一的愿望就是尽快在所有的存款花完之前,在被学校强行赶出寝室之前找到工作,能提供住宿成了他唯一的要求。
接连几天在人才市场进进出出,让张子文感到万分疲惫。找一个合适的工作,绝对比找到一个适合的老婆更困难。
他满意的工作,往往需要更进一步的面试,而他最紧迫的恰恰就是时间,而能马上让他上班,或者更确切点,能马上提供宿舍的工作,却不是他喜欢的。
更让张子文气氛的是,就在刚才被人挤出来的地方,是宏安公司的招聘柜台,张子文好不容易挤到前面递上自己的简历,却被柜台后面的小姐以“我们招的是普通员工,你这样的研究生学历不是我们能招的。”为理由拒绝了。
什么时候,学历高也成了问题?张子文郁闷的走向人才市场门口,准备打道回府,要不还是厚着脸皮到哪个同学家里混上几个月?胡思乱想的往外走,没有留神一下就撞到了玻璃门上。
走路撞墙,也算是张子文的一大特长了。凡是要想点什么东西,走路的时候就会眼神不好,撞个电线杆什么的是常有的事,最离奇的是一次直接撞翻了自己的导师,让那小老头来了个屁股蹲。这也是不少同学认为张子文有点孤僻的原因,马路上见面连招呼都不打。
低着头蹲在角落里,张子文使劲揉搓着额头,希望不要长个包出来,毕竟这应聘还是很注重外表的。一抬头却看到在墙角旮旯边还贴了张小纸条。纸条只有a4纸一半大小,高度直到普通人膝盖,如果不是蹲在地上,还真看不见这个招聘启事。上面就简单写着“招勤杂工,包住,待遇一般,电话。”
好,就是它了,这是今天最后一个电话,如果还是找不到工作,明天我就搬行李到阿达那里。张子文一边想着,一边掏出手机,打出这个也许会改变他一生的电话。事实上,这个普普通通的张子文在打完这个电话之后,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省了……
在落雪市另一端的林业大道,20年前也许可以算作是市郊。但是随着最近今年经济的飞速发展,这里成为了新的经济中心,拔地而起的高楼取代了原本的平房,街上匆匆忙忙的白领取代了地里的庄稼,遍布的银行绝对要多过餐馆的数量。.
在这条大街旁边,有一座不算最高大,但是从外观就显得非常现代的大厦卓锦国际。走到大厦里面,会发现大厦里面到处充满了现代化的气息。新潮的落地玻璃衬上明亮的大厅,时髦的观光电梯取代逼人的箱式电梯,舒适的休闲座椅安放在仿真的棕榈树下。
如果不是门厅两端墙面上钉满公司的铭牌,任何人走进来都会以为这是一家时尚的商场,而不会认为这里是一座办公楼。
大厦21楼的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门忽然被推开,一位身穿绿色连衣裙的女孩匆匆的走了进去。这个女孩身材高挑但又不失丰满,细腻的皮肤白中透出粉红,最特别的是明明在发怒,但是看起来那双月芽儿般的眼睛仿佛随时都带着笑意。
“安姐,你真的要把楼下几层都租给那个丑女人?”绿衣女孩对着坐在窗前老板椅上的人说着。
“啊,你知道了。怎么这么一点小事,把我们的月儿气成这个样子?”被成为安姐的女人抬起头来,对着气冲冲的女孩微笑着。一张成熟而风韵的脸上,带上一种溺爱和理解的笑容。
“这怎么是小事?如果那个……那个……那个丑女人的公司也搬到这里,那不是每天都要见到她和那些……那些……男人?我还怎么工作啊?”月儿气得嘟起嘴,弯弯的眼睛更象月亮了。
“房子空着,总是要租给别人的。不给她,如果是其它人租了去,不是更麻烦?好了,小月儿就不要生气了,大不了你以后都坐专用电梯上来就好了,这样一定不会碰见她的!好了嘛!不要生气了!乖!听话!”
没有几句话,坐着的安姐就逗得月儿笑了出来。月儿走出安姐的办公室,关上门的时候,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对了,安姐,上次你要我到人才市场招个勤杂工的,我就随便贴了一张小纸条,没有想到还真的有人来啊!你说怎么办?”
安姐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头发,笑着说:“这么点小事,你也应该学着处理了。先安排个地方住,再找个地方让他办公,有什么事就交代他做就可以了。从今天起,我们的小月儿也是手底下有人的小头头了!”
“那是,我也是领导了!”月儿得意的笑着,“那他就归我安排了。”关上门,月儿得意的想着:我现在也有小弟了,我终于可以不用打杂了,我现在也有可以使唤的人了。虽然还没有见过,不过我手下的这第一个小弟,无论如何还是要我罩的……
就在柳月儿得意的想着问题的时候,在卓锦大厦15楼,一位穿着火红色套装,挽着限量版gucci手袋的女人,在4个男人的陪同下,正逡巡在没有完全装修好的办公室里。
“惠总看看这里,我们打算在楼上这个地方做一个大的房间,做总裁办公室。在这层这个地方,就在这里做间更衣室,作为模特们换衣服的地方,旁边就是化妆间,这样更方便模特化……”
“等等,你们这样设计没有我的吩咐啊,谁同意你们这样做的。”被称为惠总的女人毫不客气的打断设计师的话,完全没有看一眼设计师脸上的尴尬,径直走到窗户旁边,眺望着窗外。
“咳咳,我们这样设计是遵从国际标准的,一般的模特公司内部都是想这样设计,这样的布置能最好的利用空间。你看,模特换好衣服顺便就可以化妆,然后马上大大厅里展示,空间得到充分利用。”
旁边另外一个设计师,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起设计理念来。惠总呆呆的看着窗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这位啰嗦的设计师的长篇大论,直到一刻钟后,当设计师已经感到口干舌燥,不能继续解释的时候,才转过身来,淡淡的说到
“我是老板,这里的装修听我的。模特更衣室在这里。更衣室做大点,我的办公室在里面,布置两个门,其中一个就开在更衣室里。还有旁边的墙,就是对着更衣室的那面,换成玻璃的。要单向的那种,落地的,整个墙都是玻璃。”
惠总转过头,对着一直跟在他旁边的两个帅哥继续说着:“我知道,你们这些模特在更衣室里最会搞鬼,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会做。如果想在我这里工作,最好老实一点。我会亲自监督你们的,看你们敢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然后在对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个设计师继续说下去:“还有,装修时候要按上摄像机,公司里每个角落都要按。只要是在我公司范围里,绝对要保证没有一个地方拍不到。所有的系统最后都要集成到我的办公室里。听见没有?”
然后不管两个已经石化的设计师,径直走向门外。当走到门边的时候,红衣惠总又转过头来对里面4个男人吩咐到:“还有,必须要保证整个工程2个月内全部完工,晚一天,我就一分钱都不给。你们两个还傻站在做什么?还不过来?难道你们也想当装修的民工?没有出息的东西。”
然后一手挽着一个被她痛骂过来的帅哥,昂头走进停在面前的电梯。身后留下两个已经成植物人的装修设计师和一屋呆头鹅般的装修工人。
在某个神秘的地方,一个充满奇幻色彩,如同仙境的地方。一座小木屋坐落在一片绿树之下。木屋已经有很久的年头,旁边的大树和木屋完全融合成了一个整体。但是从树和木屋融合的情况看,这个木屋应该经过漫长的岁月,但是如果仅仅观察木屋本身,却发现这个木屋仿佛还是全新的,连上面新琢磨的痕迹都隐约可见。
在小屋四周,小草铺满整个地面,直到一望无际的天边尽头。在如同绿毯般的草地上,到处点缀着各色各样的野花。一个穿着白裙,赤着双脚的女孩,正从外面走过来,沿路走着,沿路摘下漂亮的花朵。奇异的是,她走过的地方,每个她脚踩过的地方,不久就会开出更加灿烂野花。当女孩走进木屋,草地上已经充满无限生机。
女孩走进木屋,随手将摘下的花变成一个花环,带着房间一端的一个石头雕像的头上。栩栩如生的雕像,可以看出是一位美丽的女人的坐像,***的脸庞充满祥和的气息,让任何一个人看见都会有种自然的亲近感,仿佛这尊雕像是个活物,更好像这尊雕像是心目中完美的女神。
女孩把花环带着雕像头上,然后坐在雕像对面,看着雕像自言自语起来
“大姐,这么久了,你这么还没有醒过来?今天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可是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让我们姐妹重新相聚,才能让我们一家人重新相聚。你知道吗?我等的实在太久了。我现在也想休息休息了。你说好吗?”
随着自言自语,女孩慢慢低下头,俯在桌子上,沉沉的进入梦乡。
直到走进卓锦大厦,崭新的张子文还在怀疑昨天的事情的真实性。在人潮汹涌的人才市场,一片巴掌大小的纸片竟然也是一个招聘广告,更离奇的是打一个电话过去,原本只是想问问情况,毕竟巴掌大点纸片上,一共不到20个字,根据这么点信息就决定是否到这家从没有听说过的公司,张子文还真的有点害怕。
要说起张子文的经历,那还真是够简单,中学到大学,大学到研究生。虽然成绩不是最好,但也算是个聪明学生,最主要的是听话。无论是老师的话,还是家长的话,总之只要是长辈,每个人说的张子文都会记住。
现在的人都早熟,中学的时候,青春萌动的孩子就难免开始有了朦胧的好感。也就是好感了,还没有开始表达爱意,更没有发生什么什么关系,就是两个人互相多看了一眼,老师眼中的好孩子张子文就被警告了一次。
而且铁面无私,事后回想起来显然是饥渴过度导致嫉恨的班主任,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要张子文请来了家长。在家长老师的双重打击下。张子文唯一一次可能的早恋就结束在连种子都没有的阶段。
更严重的是,作为这次早恋教育的更深层次的效果,张子文居然得了严重的女性恐惧症。当然并不是说只要张子文看见女性就会如何任何,而是说每当遇到一个可能跟自己进一步发展亲密关系的女性,张子文就会不自觉的做出一些蠢事。简单概括一下,也就是说直到现在为止,张子文还没有过恋爱经历。
当然有没有恋爱经历,并不影响张子文的工作。而且如果不是今天一早,研究生楼的门房老头就敲响他的大门,第101次威胁他必须在中午前搬走行李,因为下午施工队就要进场装修房子,现在张子文一定还在到处寻找合适的工作。
但是这迫在眉睫的威胁,最终让张子文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到昨天电话联系的不知名小公司,做一个连他自己都很难相信勤杂工,而这样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必须找到一个地方放现在正抗在身上的行李。
所以当张子文来到卓锦大厦的时候,很是被这里的现代化氛围撞了一下腰,可以说都有点不知所措了。毕竟作为一个单纯而且听话的学生,张子文还没有独自一个人到这种完全陌生地方做事的经历。这也可以理解他站在大厦的前厅里那张茫然,而且无助的神情,在曾宝的眼里是多么的盲流了。
作为杰出十大青年—公司级,最有前途青年—保安级,最有魅力青年—想象级。曾宝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盯着走过身边的每一个女性。从6岁的小妹妹到60岁的清洁大妈,总之所有进出卓锦大厦的女性都在曾宝的关注之下,实际上按照他公司同伴的观点,连飞进卓锦的母蚊子也在曾宝的观察范围内。
也正是因为曾宝观察事物的超强选择性,所以直到张子文扛着行李在大厅里站了足有10分钟,才引起曾宝的注意,
“我说,你找谁啊?这里可是高档办公的地方,如果你要找亲戚就到其它地方。”
可惜老实的张子文显然没有听出曾宝语气里明显的不屑,连忙找出随身携带的笔记,这里不得不提到一点,那就是虽然张子文智力绝对没有问题,但是他对一些他认为无关的东西的记忆力,绝对无穷接近与零,比如说生日,纪念日什么的,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原本没有放在心上的公司名称。
“对不起,我找德荣贸易公司。我是来应聘勤杂工的。”
“哦!?!”
曾宝看向张子文的眼神顿时有了变化,如果说开始还仅仅是对一个盲流的不屑的话,现在的眼神则是完全的鄙视了。
“你到德荣?还勤杂工?你骗我啊?你知不知到我就是有名的铁面判官。你还想用这么幼稚的谎话来骗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到局子里去?”
“我怎么骗你了?”张子文感到冤枉啊,张这么大,从来就没有骗过人,今天被一门房给当成骗子了,这让他感到比当年思修没有及格更屈辱,“我已经跟这里的柳经理约好的,现在要去见她,你怎么能说我是骗子?”
“柳经理?那个柳经理?你不要随随便便就编个名字来糊弄我。我告诉你,这个大楼里上上下下几百号人,我个个都认识。”
“我不知道她名字,不过我可以打电话给她。”
不过张子文的电话没有打通,因为就在电话接通的瞬间,张子文和曾宝一起都看见了从电梯里气冲冲走出来柳月儿。
“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你知不知到我等了你2个多小时?你为什么不开电话?你有没有时间观念?你……”
直到电梯停在19楼,柳月儿还没有停止对张子文的抱怨。在这之前,张子文和曾宝两个倒霉蛋已经被柳月儿在大厅里数落了好久。所以直到两个人从电梯里出来,跟在柳月儿后面的张子文,才敢第一次抬头仔细打量前面带路的柳大经理。
其实张子文心里还是很有点意见的,即使从背影,也可以看出柳月儿的年纪绝对要比张子文小,就说她那弯弯的月牙儿眼,也显露出柳经理的稚气。在这么一个小人的手里工作,张子文唯一看上的就是昨天电话里,这位小柳经理亲自承诺可以安排住房问题。
这个时候张子文再从后面仔细的观察经理,才发现今天穿了一套灰黑色职业套装的经理,竟然有着诱人的曲线,回想一下她的正面,连老实人张子文都不禁想入非非了。
“到了,这就是我们公司。喂,你怎么走路不看着?”
只顾观察前面的曲线,差点撞到了经理。张子文被柳月儿大声吆喝着,才注意到他们已经停在一家公司门前。公司门面不大,一扇单开的玻璃门旁,一块小小烫金板上撰着“德荣贸易公司”几个字。
“这公司不大啊!”张子文实话实说。
“你知道什么?”狠狠瞪了一眼,柳月儿已经对自己的手下不报什么希望了,这个呆子,能按个灯泡就算万幸了。
站在门口,张子文还在想,现在的公司怎么连个前台都没有?其实把这个经理放在前面做花瓶也不错啊,看来这真的是个小公司了。好在张子文也只是想在这里应急,等找到新工作马上就换。可是等转过弯,看到的景象就远远超出张子文的想象了。
眼前宽敞明亮的办公大厅,稀稀疏疏的摆放着几张写字台,其它地方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装饰品。正中间是大大的一从绿色植物,中间一颗树上挂满了各种铃铛,彩球,灯泡。在墙边一个s形的沙发,显露出一种特别的温馨感,而对面靠近墙壁玻璃的地方,整齐的摆放了一排健身器械。整个环境看起来更象是休闲中心,而不太象办公室。
“发什么呆?赶快跟我来,有事要你做。”柳月儿对这新来的勤杂工已经不报希望了,怎么看这都象个二傻子,怎么对着这个前厅就发傻,以后还怎么做事啊!
跟在经理后面,张子文也是越来越迷惑了。没有见过猪跑,也是吃过猪肉的。好歹张子文实习的时候,也进了几家公司的大门,怎么就从来没有见过谁家公司布置的跟公园一样?难道这里的工作环境都跟那个大名鼎鼎的“谷歌”一样人性化?
带着张子文穿过大厅,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前,柳月儿推开门,对张子文催促着:“快点把你东西放好,现在就要开始做事了。不少事情都等着你做。不要磨磨蹭蹭。”
“我的东西放哪里?”张子文还在傻傻的问着,现在柳月儿已经肯定这新来的一定是个弱智了,对残疾人柳月儿还是很有同情心的。
“这就是你的办公室了,你的东西先放在这里,做完事我再带你到你的公寓去!你把东西放在这个办公室,绝对不会有人动的。”看了一眼张子文手里的东西,又加上一句,“如果放大厅里污染环境。”
“这真是我办公室?”看着眼前足足40平方的大房间,一应俱全的办公用品,墙边的真皮沙发,中间的老板桌上原装的i
m新式本本,张子文再次发呆了。
“我是来做勤杂工的?”
安馨苑是很早前的一个商业住宅小区,现在看起来已经有点老旧了。好在距离林业大道不远,所以有相当多的白领在小区里租了房子。所以当林月儿带着走进安馨苑的时候,张子文还猜想着这个宿舍究竟是怎么样的,不会象外面传的那样,打工仔都是10几个人挤在一起,打着地铺吧?
好歹现在也是工作的人了,如果房间里超过2个,一定掉头就走。好歹也是一研究生啊!不过看在那超大的办公室的面子上,如果房间里住4个人,那也忍了。毕竟自己只是住几个月,等找了好工作就换的。
“这就是你的宿舍,这是钥匙。房间里面的东西我大致准备了一下,如果还有什么不够的,你就提出来。”
上了3楼打开门,柳月儿就让张子文进去。两室一厅的房间,老式格局,也就是客厅不大,两个卧室倒是不小。
“柳经理,那我住那个房间?”张子文小心翼翼看看两个开着门的房间,里面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很整洁干净的一间里面有一张双人床。
“随便,反正就你一个。只是不要把这里弄的太乱,你要注意收拾干净就可以。”
看着张子文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呆样,柳月儿对张子文的迟钝已经无话可说。好像这个新来的勤杂工实在不是很聪明,什么弱智的问题都能提出来,连自己睡什么房间都要安排。不知道明天工作的时候,会不会有更多的问题。只是想想自己在人才市场贴的招工启事足足有半个月,只有这一个人来应聘,所以也只有暂时先用着这个弱智,等等看有没有聪明点的人来代替他了。
看着漂亮的柳经理留下一句明天上班,就离开的背影。张子文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会不会遇到了骗子!一个勤杂工能有这种待遇?
第二反应就是上网看看这家德荣贸易公司。百度一下,结果简单的让人吃惊,几家黄页信息网站上只有公司最基本的商业注册信息和办公地点,连公司负责人都没有。原来还是皮包公司啊!
随意的清理一下个人物品,张子文也就没有其它事了,原本就没有打算多住,行李就不用打开了,夏天有几套衣服换换就可以,简单的洗漱用品却没有地方放,卫生间的小储物柜里整齐摆放了全新的日用品。
仔细看看说明书,连洗脸的都包括日用型和夜用型。洗发的发乳和润发露不知道什么牌子,还是用自己的海飞丝比较保险,其它的一些瓶瓶罐罐的,张子文也没有心思仔细看说明书了。
这里以前肯定住的是个女的,不然怎么会有怎么多化妆品?这是张子文最后的结论,完全忽略掉所有的这些全部都是男用这个事实,更忽略了这些东西都没有开封这个更明显的事情。
当张子文再次走进卓锦国际的时候,曾宝对他的态度明显客气了很多。点点头算打招呼,张子文排在人群的最后等电梯。每个办公楼的清晨都是一样的景象,永远是密密麻麻的人群,等着慢慢上下的电梯。
“你在德荣?”曾宝明知故问的搭讪着。
“是啊!”张子文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
“那你可以坐那边的专用电梯的。”
“专用电梯?那不是坏电梯?”
张子文看着旁边没有一个人等的空电梯,有点困惑了。
“怎么会坏?这是德荣公司的专用电梯,这个直接到20楼的。其它电梯最多直到19楼。”
“我就到19楼的。昨天柳经理说我就在19楼,不能随意上楼。你知不知道这个德荣究竟是做什么的?”
“哦,原来你也就是打杂的啊!”曾宝语气里透露出一种亲切,“德荣具体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个楼就是德荣的。光出租费,就应该收不少吧,德荣应该效益不错的。你一个月多少钱?”
对曾宝的阶级认同感没有反应,张子文发现自己显然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待遇。
“这你可要先说清楚,一定要更公司签劳动合同。我跟你说这……”曾宝马上有了一种优越感,毕竟不是每天都有人可以被他教育的。而曾宝的话也的确给张子文留下很深的印象,以至于再见到柳经理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多少钱?”
“你不值钱,我又不要你。”
柳月儿被眼前的弱智吓的不轻。自从听说下面的房子租给惠英红的比奇模特公司,就总觉得遇到的每一个男人都可能是模特,而在月儿的认识里,每一个模特,特别是男模,都同时兼任了另一个工作,那就是被俗称为鸭的任务。
“我说的是我的工资,你总不能让我白做吧。”张子文语气里都开始带上哭腔了,这真的是黑店啊!
柳月儿明显轻松了不少:“你说的是薪水啊。我还以为……你看一个月1500怎么样?要不1800?你不会要2000吧?那是不可能的。”
参考上次茗珊提到的薪水,考虑到这个弱智蠢的程度,柳月儿报了一个她认为很合理的价钱。
“1800?还是勤杂工?”张子文有点头晕,现在一本科生第一份工作能拿到1200就不错了。自己原来找的教师,一月也不到3000啊!
“那就2000,不能再高了,就这样说定了。”柳月儿当机立断,不能再让这个弱智提价了。
“那要不要签合同?工作合同?”
“要,我差点忘了。合同都准备好了。”柳月儿心里感叹着,第一次还真是经验不足啊,早准备好的合同都没有拿出来,还让这个弱智先提出来,真是没有面子。
“这是勤杂工的合同?”
看着眼前足有50页,全英文的合同书,张子文再次发呆了。虽然自己英文绝对可以算好的,跟几个老外讨论学术问题没有任何困难,可是这个合同上的法律专业的名词也太多了点。再说也没有听说当勤杂工还要求过英语专业8级的啊!
“就是这个,我们公司都是用这个合同。”
柳月儿心里再次鄙视了一次眼前的弱智,这个合同绝对正宗,这可是自己直接用的美国那边的现成合同文本,那边的那个区域经理签的就是这个合同。
“那我应该签中文名字还是英文的?”张子文再想自己是用英文或者是张子文。柳月儿已经为他做了决定。
“你就盖个手印吧!”工作方面,柳月儿对张子文交代的非常清楚。所有公司一楼的事情都由他负责,而所有二楼的事情全不用操心。具体来说,第一件事就是要更好这19楼所有的灯泡。
“这很多灯泡都是好的,还可以用啊!”
柳月儿惊奇于张子文竟然会换灯泡,所以对这个弱智的问题自动忽略了,“如果你走了而灯泡坏了,那有谁能来换?”
更厉害的是张子文还知道怎么更换打印机里面的墨盒,这在柳月儿眼里张子文简直就不像是个弱智了。所以等张子文抱着一打文件站在粉碎机前发呆的时候,柳月儿也会好心的走上前指点一番。
“文件放这个入口,然后按这个键就可以了,全自动的。”
“哦,真高级啊,竟然可以自动分页和翻面。可是,复印件从那里出来呢?”
就在快下班的时候,张子文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张子文的师娘打来,要张子文下班到她家吃饭的。
一向随和的张子文,从准备开始考研就预备报老吴头的研究生。这老吴头可是这大学里的一个宝物,50年代留学苏联,回国碰上那动乱的年代,跟他一起的同学同事,多多少少都受了点苦,最起码也到干校里住了几个月。偏偏这老吴头确实运气极好,一回国就受到重视,做了几个军工项目,马上成了又红又专的典型。
过了几十年,时代进步了,这老吴头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据说马上就要进中科院当院士。这种人,在学校里那绝对是说话算数的牛人。
在学校的一次报告会上,老吴头提了一个问题。这问题到不是很难,不过绝对是紧跟科学研究最前沿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恰好张子文头天在图书馆看杂志的时候看了有关的一篇文章。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张子文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举手回答问题,而且随口胡说的几个想法还得到了老吴头的赏识。再接下来,在所有人眼里,张子文做老吴头的弟子那是板上钉钉的事,甚至到系里报推荐研究生的时候,连讨论都免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个张子文就应该继续在大学读博士了。可惜机会永远赶不上变化,就在张子文入学第二天,老吴头脑溢血,突然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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