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就这么缺么
我还愣在那里,神游太虚的时侯,顾漠然就摁断了电话。
看来,他的决心很大。
我太阳穴一阵发疼。晚上喝的酒被夜风一吹,开始起作用了。
车窗大敞,寒风凛冽,也没顾得上关。所谓春寒料峭,大概就是这样子了,风吹在脸上,像刀片一一割过,有皮肤绽裂的疼痛,让人产生想照照镜子,探个究竟的冲动。
我只有车后视镜可以照照,于是,下意识抬眸瞥了一眼,却发现自己双颊红得耀眼。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头疼死了。
我开始感到很无助,很不想搅在一些是非在里面,每天那么多工作要做,我已经很累了。
如果顾漠然真的不相信我,那我也无话可说,勉强是没有用的。相处本来就倚赖信任。否则以后肯定也会争吵不断。
于是,带着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情绪,做好最坏的打算,心理建设一番之后,我将车驱回了顾家别墅。也许是来回两辆车发出的声响太大,把老太太惊醒了。
傅雨澜从二楼房间出来探了探,问我:“下班这么晚么?又加班了?要注意身体啊。不调养好,怎么生孩子。”
我微微扬起唇角,苦笑:“好!知道了,您去睡吧,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有些事情,对于长辈,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交待清楚,徒惹他们烦心。所以,我避重就轻应付了几句,就上三楼去了。
傅雨澜也没有再怀疑什么,睁着惺松的睡眼,打着呵欠就回房了。一边走一边嘀咕着:“你们年轻人不知道健康的重要,一定要少熬夜,到我这个年纪,身体开始拉警报的时侯,就知道了。漠然也这么晚归,真是的,工作做不完的,早点造小人比较重要。”
她不知道是不是嘀咕给我听的,一边走,还一边那么絮叨。
我撇撇嘴,无所谓,这些顾家香火传承的事情,估计也没有我的份了。我知道这些事做什么。
顾漠然坐在飘窗前的椅子上抽烟,眸色阴郁,烟雾缭绕,听到我进卧室的动静,抬眸瞥了我一眼,又垂落视线,似乎无动于衷,不屑理睬我的样子。
我咬着唇,忍着受了伤的自尊心,默默拉开衣柜,拉出一只超大号行李箱,然后把它摆在**,扯开拉链,开始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来装。
我因为情绪低落,半个字也没吭,被下了逐客令,还好意思待着么?我的脸皮绝对没有那么厚。
我默默压缩羽绒服,把它装到袋子里,如大香肠一般大小后,再把它装到衣柜里去。
我正在专心思考怎么装法才能尽可能多装点衣服时,一只大手伸过来,一把摁在我的手背上。
蓦然一惊,我惊惶失措地抬眸,视线与他犀利如冰刀的目光对撞,数秒后,他手下的力度突然加强,我忍不住痛呼出声:“啊——”
手骨要被捏碎了都。这家伙又开始神经搭错线了么?
他紧紧捏着我的手,我痛得全身冒冷汗,没法动弹:“放手!顾漠然!”
“你真的这么想走么?”顾漠然的声音低低沉沉,像暗夜城堡里魔鬼的声音。
我哭笑不得:“哪里是我想走?是你让我走的,不是么?”
“我让你走,你就不会求我么?你不是很会求人的么?为了萧亦泽,为了尹森,你都可以求人,都可以掩饰,为什么就不能为了留下来求求我?”顾漠然的声音抑着怒火,就像火山里面的滚烫的岩浆,一旦爆发可能就会覆天灭地,可是听得出来他在压抑,而我则胆战心惊,生怕踩到触动爆发的雷区。
怎么回答似乎都是错,再说我也没思考过这个问题,更不知道如何应对,于是我保持沉默。
“说!”他不再捏我的手骨,手一移,五指就扣在我的尖下巴上。
我不得不仰视着他暴怒的俊颜。
“放开我,”我努力掰扯他的手指,透出一口气抗议,“我为什么要为你放弃尊严?顾漠然,你又何曾为了我放弃尊严?我们都那么好强,那么倔强,否则,就不会是今天这种样子。说到底,我们不够信任。你如果信任我,就不会报复我;你如果信任我,今天就应该相信我。所以,对于这样的你,我无言以对。因为就算我不想走,你还是会让我走,难道不是么?你已经怀疑到我的人品问题了,我再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那我为什么要卑躬屈膝,求你让我留下?请你在叱责别人的时侯,想想自己。你不要怪我对尹森如何?你问问你自己,对莫可欣又如何?”
我滔滔不绝,心底压抑的不满,如火山爆发。
顾漠然目光阴沉,勾住我下巴的手擎过我的脸凑近他,迅如猛鹰俯冲而下,狠狠堵住我絮叨的嘴。
也许过于突然,过于猛烈,一路毫无阻碍,狠狠覆盖碾碎。
我的舌尖发疼,脑海一片空白,思维离我远去。他一只手按着我的后脑勺,一只手捉住我双手反剪交握,嘴里狠狠钻碾,一遍一遍,不知厌倦。
他压制着我,让我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可是,我不再是以前的小兔子。我抬起腿,用脚上的高帮靴子去踹他。
他像突然醒悟过来,猛地捉住我的脚踝,轻而易举将我掀倒在**。
我的两只脚被他高高抬起,整个上身仰躺在被子上,瞬间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羞怒让我奋力踢腿,可惜没有用,他轻而易举拽掉我的靴子扔地板上。
当他双手攥着我的两只腿,拉开,分在腰两侧,那姿势就变得有点奇怪。气氛也诡异起来,空气也渐渐没办法流动,我不得不深口呼吸。
“你想做什么?”我的眼眸盛满惊惧。
“想做什么?”顾漠然邪邪挑眉,坏坏的冷笑逸于唇畔,“你就这么缺么?和男人就在包厢里亲上了,你说我能做什么?作为你的老公,这是我的责任。你有需要可以跟我说啊,何必求助外援呢?”
“啊,不要过来。”我挣扎着,两条腿乱蹬,但怎么也蹬不脱。
他谑笑着,细细扯掉那些他自以为碍眼的障碍,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俯压下来,我痛呼一声,泪花立即夺眶而出。
这次惩罚的力度有点大,我脑子里火花乱撞,身子感觉不像是自己的了,我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以确保自己不是真的要死掉。
冷汗不断地沁出后脊梁骨。
很痛很痛。
但在那种疼痛里,隐隐的快乐又像潮水般席漫而来,把所有的感受都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够了没有?”
“够了没有?”
……
“你这么缺……”
肆狂中,顾漠然间或喘着气儿问。
每问一次,他就努力一把,而我的魂儿,就丢了一次。
慢慢迷失了自己,就像**中的一叶孤舟,被狂风暴雨击打席卷,渐渐失去了踪影。
等我能捞着身子回归的时侯,顾漠然却冷酷地离开了。
“滚——”他的喉咙里,只吐出一个浊重的字。
我咬着唇,肝颤肺裂,这种屈辱,就像一块抹布被用完之后,被立即丢弃的感觉。
泪珠莫名从眼角滚落一颗,转瞬即逝。
“顾漠然,你会后悔的。这次走了,打死我也不回来了!”
我哭着嗓子嚷嚷,随后不顾发软的腿,勉强站起来,继续收拾行装。
这次,顾漠然根本就没再理我。他是把心一横,打定了主意要跟我断掉么?
我当然不会再去责问他。问了,就等于变相的求饶,我才不要。
终于,我拉着大行李箱步出顾家,一个晚上都在瞎折腾,这时侯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他居然没有叫住我,说等天亮再走。我对他的无情还真是无语了。
我再也不管他了,驱车奔驰在路上,我心里一阵死灰,但奇怪的是,眼泪几乎没停止过,而且严重模糊了我的视线。
幸好是凌晨,没有什么车,我开回沐园的时侯,只有保镖帮我开了门。我示意他们轻点声,不要惊动任何人。他们明白我的意思,一切举动都蹑手蹑脚。
我洗了个澡,想把顾漠然留给我的气味儿全部冲走。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我躲进被窝里,抱着枕头取暖的时侯,我都没能从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中挣脱出来。
我掐醒自己,努力继续睡。
慢慢的,我终于睡着了。这一觉,那真叫一个天长地久。
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
我足足睡了一个饱觉。然后,我决定任性一次,干脆睡几天,把悲伤的情绪掩盖过去之后,再去上班。
这期间,傅雨澜打过电话来问究竟,我实话实说,是被你儿子赶走的,问你儿子去。
她识趣挂了电话以后就没再打回来过。估计问了顾漠然,顾漠然一番不忠不贞的奚落后,她就把我骂一顿,然后把我丢在一边不管了。
后来还有尹森亲自过来沐园拜访,一个劲儿道歉,说是一时醉酒,所以才会胡说八道。
我微笑地看着他,轻声答道:“没有关系。知道你是胡说八道。”
听到我这么回答,他心里又一阵难过。脸上的神情也不太自在了。
我也不再追问。
我们之间隔着的那一层窗户纸,被我小心呵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