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如果可以

莫芊芊明显感觉到了有只手拉住了自己，但是力度却没有太大。而这个病房里，除了自己，也就只有韩离一个人，除了韩离，还会有谁呢？

韩离紧紧拉着自己的手，莫芊芊只感觉自己的眼眶开始湿润了起来，有说不出的激动和喜悦，但是也有说不出的悲伤和难过。

莫芊芊抬起头，倒着吸回自己的眼泪，装作是一副冷酷的样子。

想把自己的手拉回来，可是韩离却紧紧的抓着。

奋力的一扯，莫芊芊把自己的手给拽了回来。而手臂上消失了韩离紧握自己手腕的温度，莫芊芊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失落感。

但是却又要强装镇定，不能给自己丢失了颜面。

韩离坐在**，看莫芊芊把自己的手给甩掉了之后，不免有些讶异，开口叫了一声莫芊芊的名字：“芊芊。”

芊芊这两个字就像是毒药一样，灌进了自己的心里。自己平常被别人叫，被自己在心里叫，都感觉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现在被韩离这么一叫，低沉且沙哑的声音缠绕在了莫芊芊的内心，久久不能自拔，全身上下都苏掉了。

在没有韩离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做过了许许多多的梦，都是有关于韩离的。在梦里，韩离叫过自己的名字也不是一两次了，自己都觉得很正常，普通。而且在这之前，在现实生活中，韩离也叫过自己的名字，也没什么差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现在，韩离叫起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自己像是中了邪一样，对‘芊芊’这个名字有了极为感触的感觉。宛如春风般吹过，本想再接受春风的洗礼时，它却消失了，内心充斥着孤独感。

莫芊芊硬下心来，撇下眼睛，冷冷的问道：“有事吗？”

韩离明显被莫芊芊着突如其来的这句‘有事吗？’给惊讶到，但是却还有没怂的闭着嘴，说道：“芊芊，你要去哪？”

温柔的语气依旧在，砸在莫芊芊的心里也是有点儿乐开怀。但是，很快就低沉了下去：“和你有什么关系？”

韩离怔怔的望着莫芊芊的背影，感觉莫芊芊的背影十分的孤独，十分的悲伤，但是却是那种说不出原因的伤痛。

“芊芊，你怎么了？”韩离皱起了眉头，但还是温柔的问道。

“没有。”莫芊芊冷下心来说道，而眼眶里的泪水又要再次冒了出来。

韩离说的每一句话都对莫芊芊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不单单是一句话，甚至是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一个微笑都可以让莫芊芊为之着迷。

可是当这件事情发生了之后，莫芊芊只感觉，之前对韩离的着迷，转化成的心中的一股刺痛。想把它拔掉，却又要忍受极为可怕的疼痛，事后也要接受疼痛来到的副作用。

莫芊芊无法把这次的眼泪重新吸进眼睛里，只得狠下心来。紧紧的握着拳头，咬着嘴唇。吸到了一股铁的问道，莫芊芊这才缓缓的开口说话：“我们分手吧。”

或许是应该哀伤的关系，莫芊芊说这句话的时候，音量特别的小。身后的韩离没有听到一丁点的字词，是感觉到有嗡嗡的小声音。

“芊芊，你说什么，我没听见。”韩离问道。

莫芊芊再次咬紧了自己的嘴唇，握着的拳头，指甲都已经要插进自己的肉了，还是没有感觉到疼痛，硬是把这句话重新说了一遍。

“韩离，我们分手！”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腔调，声音都远远的超过了之前的那一句。说话的气势也逐渐的开始增强了起来。

韩离被莫芊芊的这句话给惊吓到了，没有想到。自己刚醒来没几天，没有见到女朋友的正面。今天好不容易得找了人，可她一张口就是对自己说要分手，这得受多大的刺激啊！

韩离一副震惊的表情，有点儿傻愣愣的。

“芊芊，你这是再跟我开玩笑吗？这是送给我死而复生的见面礼吗？这个礼物有点特别，但是太贵重了，不能收。”韩离强装作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但是内心却涌上了一股可怕的感觉。

他隐约感觉到，莫芊芊说的话，是真话。只不过自己不相信而已，拼死都要瞎扯。

莫芊芊背对着韩离，不是在增强自己的威慑力，而是不敢直视韩离，直视韩离的眼睛。她怕一看到韩离，看到韩离的眼睛，自己就会忍不住，后面的话也就大胖子一样，动都不能动。

“我不是在更你开玩笑，我是在认真的和你说话。我说，我们分手。”

“各自过自己的生活，老死不相往来。”

莫芊芊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有点后怕。自己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和男生牵手，第一次的接吻，第一次的拥抱。基本上，所有行为上的第一次都给了韩离。而韩离待自己也是极好，处处为自己着想着。虽然有点儿大男子主义，但是更加的偏爱自己，自己说一不二，只是在处理事情上，有点儿极端。

可是因为那件事之后，自己对韩离，爱和愧疚，两个开始冲突了起来，自己已经分辨不清楚，自己对韩离，是更多的爱，还是更多的愧疚。他用生命护住了自己，而自己却只能在他的怀里袖手旁观。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自己在病**睡觉。自己对韩离，恐怕早就消退去了爱，更多的是愧疚。

总不可能用愧疚来代替爱吧，这样只会让自己受伤，也让那个用生命保护自己的人受伤，最终也只能两败俱伤。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干脆一点，直接分手。让愧疚减轻，用自己的行动来回报韩离对自己的帮助。

而莫芊芊下定决心来说这句话，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自己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对韩离有情，但却被愧疚这个词阻挡在路中间。在选择分叉口的时候，自己选择的爱情，却在行走的时候，被带进了愧疚。

原本，跟着自己的脚步走，自己选择的是愧疚。

莫芊芊的眼泪姗姗的落下了，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悲伤，莫芊芊伸手，倔强的把脸上的眼泪擦去，依旧是背对着韩离。

韩离看着莫芊芊的背影，许久之后，才缓缓的对莫芊芊说了这么一句：“你对我说的，是真话？”

莫芊芊听着韩离的语气开始渐渐的冷了起来，也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点儿发冷，不禁打起了哆嗦。

“是，是真话，我现在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有点迷茫，我们两个人对彼此都不了解，在一起，或许是个错误。但是当时年少不懂事，我们还是懵懵懂懂的接受了。在经历过了一些事情之后，我们的感情升温。我承认，我那个时候深深的喜欢着你，那种，没有了你，就没有了全世界的感觉。我宁愿抛弃全世界，也要和你在一起。”

“或许当时是被眼前的幻觉给迷住了，我深深的在里面，把不住来。但是在后来，宋苑的赌注出现，我们的感情是冷战过了一段时候。那段期间，我们多过得特别不好，你喝酒，我以泪洗面，我也想过要放弃你的念头，但在最后，我选择了等你，等你回来，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我依旧在原地等你。幸亏天不负我，你回到了我的身边，你带着我，在宋苑的面前各种秀恩爱，开始在我面前欺压宋苑。”

“可是当你说你搞垮了宋苑家的公司时候，我特别的惊讶，认为你有点无理取闹。在第二天，新闻就报道了宋苑家公司倒闭的事情，以及宋苑的父亲跳楼自杀，我统统都认为，是你的错。你对我的那个巴掌，其实不算什么时。但其实更多的是在自责，如果自己当初没有那么意气用事，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我在外面流浪的一天，到了半夜，混混把我困在了巷子里。说可以用钱来赎人，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你，拨打的号码也是你。因为你是我男友，我不打给你，打给谁？然后便是等你带钱来赎我。”

“可是混混却等不及，伸手就是过来撕我的衣服，我拿着利器就砸在他们的头上，一巴掌过来，我晕倒在了地板上。但是隐隐约约的有看到一个人的身影，是我熟悉的面容。但是当时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张开眼睛，于是就这样昏迷了下去。”

“再到后来，郑澈告诉我，是你救了我。我真是满怀欣喜，说不出的激动，因为我看到的那个人，与你，可以断定是同一个人。我想去找你，可是他们说，你被匕首插进了身体，现在奄奄一息。”

“后面，我来到了你的病房，看到你虚弱的躺在**，一动不动的样子，我好怕，真的好怕。我抱着你，述说着你和我规划的未来，但是你却没有一丁点的回应。”

“我害怕我再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躺在冰冷的柜子里，而我却只能站在外面看着你。”

“可是你能发生这么多是事情，还不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为我弄垮宋苑的公司，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你昏迷的这么多天，我天天晚上梦到你，你告诉我许许多多的事，但对我都是冷眼相对。我只对，你已经开始恨我了。”

“既然喜欢已经转化成恨了，那我们何必再这么苦苦纠缠下去？倒不如分手，直接来个痛快。对你我大家都好，你可以继续在学校离当你的高冷男神，我可以做回我的小草，两不相干。你也不用每天看我的脸色说话，我也不用每天会在担惊受怕里，怕那个女生出来就是给我一巴掌。你说，这样的生活多好？”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认识你。”

莫芊芊述说着这么一大堆，眼泪倒是一滴一滴往下流。而韩离，却是冷冷的坐在**，听着莫芊芊说话。

两个人的局面有点儿僵持，莫芊芊抬脚就要走时，韩离在这个时候站起了身子。

捂着自己受伤的胸口，走到了莫芊芊的身后。没有低下头，便冷冷的说道：“说完了？”

莫芊芊点着头，没有说话。

随后，便感觉自己的身体遭到身后人的扭转，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和他面对面了。

刚想说点什么，自己的嘴巴立马就被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