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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這讓他如何有底氣啊!

他是聖手沒錯,可他也只是個醫師啊,外面就算比他更厲害的也不敢來個保證!

你讓他如何有底氣!

如何有勇氣去保證!

最終,「貪生怕死」如他咕咚一聲吞了口水:「好好照料……大概……大概會早點醒來的……」

大概……大概她沒那麼容易死!

席家醫師只能這樣安慰著自己。

自己也是命不該絕的!

原本想要回家一趟的席錦墨給席錦城去了個電話,言道今晚已經不回家了。

顧寧逸也在傭人的通知中入睡。

此時的她尚且不知道自己未來的生活會因為這個女子發生什麼樣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不知道,因為這個女子的突然出現,她便成了所謂的可有可無。

就算是傭人彙報,她也只是席錦墨只是忙不過來而已,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未來的丈夫此時正在憂心著別的女子的生命。

而忘記了她以及腹中孩子。

忘記了自己曾經的保證。

這只是個開始。

一個如同噩夢一般存在的開始。

從這一刻開始,她的世界即將顛覆!

……

「去查一下……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席錦墨的聲音比起平時來要沈穩許多。

泛著些許冷意,只是眸光頗深,看起來有些琢磨不清的深邃。

原本的稚氣此時臉上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短短的一個多月,已經讓這個少年成功蛻變,變成一種他原本抗拒成為那種類型的男人。

這個時候的席錦墨比起以前來不知道要成熟上多少。

哪裡還能看得到之前跳脫模樣。

話語里的冷毅讓人誠服。

席錦墨的話剛說完就有人領命下去了。

他走到**那女人身邊,一條熟悉的紅繩讓他對這個女人的身份又確定了幾分。

當初,也是這樣的一根繩子,帶上一個小小墜子。

只是很可惜,那東西最後沒能落在他手裡。

想來,那東西對她來說意義也挺重要的吧。

不然的話,她怎麼會又找來一條一模一樣的呢。

他用手在那紅繩上面摸了一下,也許是覺得不合適,有辱斯文,太不尊重女人了,那手又極快地縮了回來。

他輕輕扯了下嘴角。

放心,這一次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了。

他眼神繾綣,像是遇見了心愛之物不忍放手一般。

有種喜歡,出現在最美好的年華中,然後以一見鍾情的強勢佔據上風,此後,不管是經歷了什麼,都讓人再難忘懷。

在她出現的那一瞬間,如春暖花開,冰山消融,積水皆成柔腸。

不管時間過了多久,不管經歷過什麼,只要這個人出現,只要這個人再次出現,那麼不管是什麼都可以為她改變,為她成就。

只要她能出現,那麼所有的一切她依舊有份。

好比當年那份執念。

經過那麼多年也沒見消失,只不過是藏進心裡,藏得更為認真,更為隱秘而已。

如果她不再次出現的話,也許這事兒也就隨風而去了,可偏偏,她再次出現了,偏偏,她又一次出現在他的生命里。

所謂執念,如果真的那麼容易了結的話,又怎麼會有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一說。

如果喜歡是單純嘴上說說的,那也許有一天不說了,留戀也就沒了,可這份喜歡是曾經可以悄悄藏進心裡的,成為一個再隱秘不過的秘密的,這又讓人怎麼輕易遺忘。

簡柯,簡柯,原來她叫簡柯啊。

很好聽,很適合她的名字。

聽著下屬的彙報,席錦墨忍不住在心裡默念了幾句她的名字。

隔著一層玻璃牆,他看著沈睡的簡柯,眸色頗深,眼神難明。

唯一能夠看得出來的便是,簡柯於他而言,絕對不普通!

廢話,連老婆孩子都能夠丟在家裡不管,在這裡扮演一個痴心漢角色,席錦墨對她怎麼可能簡單到哪裡去。

下屬張了張嘴,有什麼話想說,卻在席錦墨過分沈靜,過分幽深的目光中咽下了喉中的話。

他跟席錦墨久了,自然也知道顧寧逸的存在。

縱然,那小姑娘的確挺可愛的。

他私心裡的確想看顧寧逸跟席錦墨好好的,但是再怎麼說,他也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

席家家養的下人。

必要時候不過就是一條狗!

他有什麼資格有私心!

他能有什麼資格說私心?

縱然這話殘酷,但是事實明顯就是這樣。

「目前簡柯小姐出現在目的地的原因尚且不明。」彙報完最後一句,下屬微微彎腰聽候吩咐?

「嗯。」席錦墨用手搓了搓眉心,「先下去吧。」

人走空後,席錦墨又想到了那一天。

準確來說是數年之前的那一天。

有些時候人倒霉起來那是真的什麼話都沒得說的。

他那個時候恰好倒霉。

又或者說是,晏傾爵連累他倒霉了。

一場不知道追殺誰的追殺,讓他們兩個人狼狽地在邊境一帶死裡逃生,奄奄一息。

忘記了是怎麼滾進人家的地盤了。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席錦墨始終記得,在別人的地盤上,他遇見了這輩子的白月光紅玫瑰。

那個人也算是給予了他第二次生命。

所以席錦墨時常在想,他就算是還在想她又怎麼了,難道他還不能想想了嗎。

對於一個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他就算是想想也是找不出什麼差錯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份執念才會越發深刻。

那身迷彩甚至乎成為了那段時間里,他腦海裡,他心裡最美麗的顏色。

那個女子穿著迷彩,動作利落又優雅,這麼多年來,她的漫不經心,她的隨意不停重復著。

她是真的沒把他們兩個人所看重的恩情看在眼裡。

所以就算是他再怎麼找都還是找不到她的蹤影。

要不是因為這個意外,也許他這一輩子都不能重新見到簡柯。

也許他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跟她一起處在同一個環境里。

所以這個意外就算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也依舊是讓他心生感激。

如果簡柯早點清醒,那麼這份感激將會更上一層。

到了第二天晚上,簡柯還沒有清醒,但是顧寧逸的電話卻已經打了過來。

他的語氣里帶著從未有過的煩躁,那是跟顧寧逸剛認識時候也不曾有過的不耐煩。

一個人心裡如果有了另一個人,那麼之前的就都變得不重要了。

甚至乎,沒人能夠指責他變心程度如此之快。

畢竟他一直以來都是喜歡著自己腦海裡那道身影而已。

顧寧逸是個意外,她的孩子也是意外。

如果如果這道身影沒有重新出現,如果簡柯不出現,那麼他還能勸服自己,給予顧寧逸滿滿的安全感。

可是,他內心裡分明更偏向當年那道影子。

哪怕她只是出現了短短一瞬,哪怕她跟顧寧逸比起來要陌生上許多。

可是,在他私心裡,他仍然覺得他更願意接近這道影子。

就算是現在陌生又怎麼了,只要堅持總有一天會走近的!

顧寧逸也沒有想到自己關懷的一個電話竟然會收到這樣煩躁的回復。

冰冷冷的不耐煩讓她話速都忍不住降了下來:「是不是……打擾到你?」她沒有發覺,自己的語氣里帶了太多的小心翼翼的謙卑。

那是以前的她絕對不會有的覺悟。

卑躬屈膝,有時候換來的不是相敬如賓。

席錦墨臉上神色沒有太多改變,語氣依舊聽不出善意:「嗯,有什麼事情嗎。」

胎動的喜悅沒能讓顧寧逸從他的冷漠中脫身。她握著手機,手指慢慢收緊,手背上有青筋隱隱浮現,她語氣卻越發溫柔:「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擔心你在外面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怎麼那麼久沒有回來。」之前就算是沒有回來也還是會打個電話輕聲細語慢慢解釋的。

顧寧逸不明白,難道他們兩個人已經進了倦怠期了嗎。

轉而想到網上提及的孕婦總會有些莫名其妙想法,患得患失,最後作天作地失去整個世界,她又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席錦墨就是忙了一點而已,他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她也不應該不懂事,在這種關鍵的時候還想著打擾他。

談情說愛什麼時候不行,為什麼一定要選在這個時候。

一定是因為她想太多了,她一定不能像網上那些小公主一樣,被一句話給打敗,覺得整個世界都對不起她。

最後不僅僅為難了別人也為難了自己。

她開解著自己,可是語氣卻越來越無力。

席錦墨的反應甚是乾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掛了。有事情的話你可以直接跟哥哥說,我這裡還忙著。」

「……好。」猶如力氣被抽去,她的聲音極低極低,低得幾乎快要聽不出來了。

嘟嘟嘟的聲音隨即響起,她覺得眼眶有些酸澀,眼睛里有些滑動的液體在蠢蠢欲動。

沒什麼的。

她想要深呼吸一口氣,卻發覺眼裡的液體大約會因為她過大的動作奪眶而出,最後還是收斂住了,拳頭輕輕捏起,眼睛慢慢閉上,拳頭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沒什麼的。

這段時間熬過了就好。

掛了電話的席錦墨正要回病房去看簡柯,卻見照看的護士小跑著過來了。

讓她照看著,怎麼跑這裡來了。

「席少爺,病人醒了。」與皺著眉頭的席錦墨不同,小護士的臉上掛上了喜悅的笑容,活像醒來的那個是她自個兒的親姐妹一樣。

席錦墨聽罷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頓,來不及回應也已經是快步往回走了過去。

醒來了。

她醒來了。

心裡有些複雜,不知道見到她的時候要說什麼開場才好。

之前她昏迷時候腦海中想象過的無數次開場白在這一刻通通消失,通通被否定。

他腦海裡一片混亂。

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他。

笑容在簡柯下意識掃過來的警惕眼神中有了片刻凝滯。

他站定在病房門口,而後忍不住放緩了腳步:「你醒了。」

無疑是廢話,但是很多時候,人類就是喜歡重復廢話。

簡柯眼神冰冷,警惕又尖銳:「你是誰。」

跟多年前的隨性完全不同,這會兒的防備讓席錦墨有些恍惚,也有些鬱悶:「席錦墨。」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叫席錦墨。」

說著,他揮揮手讓護士下去,順帶著把門帶上,然後才坐打開了她的床邊:「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幾年前你曾經救過兩個男生。

也許……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的小事,但對我們兩個人來說,卻是救了我們一命。」

簡柯臉上浮現出了迷茫,似乎是在尋找記憶中相關的片段。

席錦墨就這樣看著她,期待下一刻從她口中說出的會是一句,哦,原來是你,我想起來了。

可是沒有,數秒之後,簡柯無措地搖了搖頭,臉上的迷茫比之之前更甚:「我想不起來了,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初時席錦墨只當她是想不起當年的事情了,卻又見她抱著腦袋,神情都染上了痛苦:「好痛。」心知不妙,快速上前幫她按了按額頭:「不想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

想不起來就算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時候。

反正,他記得就好了。

可是簡柯的表情十分不妙,緊盯著他差不多過了一分鐘,語氣也微妙:「我是誰。」

她的神情絲毫不似作偽,直叫席錦墨語塞。

見席錦墨愣住,她又說:「剛剛你是說,我救了你對吧,那麼你一定知道我是誰,是嗎?」

席錦墨苦笑,心說,你都忘記自己是誰了,卻連防備都沒有忘記。

剛剛見她第一眼的冷漠防備,他險些被看得失去勇氣。

這會兒看來卻是出自下意識的警惕。

無關面前的人是誰,只是因為骨子裡的潛移默化,那一種習慣罷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經歷過什麼才會養成這樣的警惕。

他不由自主心疼。

再反應過來時,已經是忍不住一五一十把該說的不該說的一一說出來了。顧寧逸

就像是倒豆子一般,事無巨細,毫無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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