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最坏罪名,叫太易动情,但我喜欢这罪名。
——《无人之境》
徐嘉树正凑在鱼缸前看那几条金鱼,徐勉关了‘门’有些烦躁冲他喊道:“作业还没写吧?”
徐嘉树一脸悻悻然,爸爸总是用作业来打击他玩耍的乐趣,“我待会再写。”
徐勉过去提他衣领,“待会写个屁,你看看几点了,晚上准备当夜猫子吗?”
徐嘉树无话可说,只得规规矩矩的去房间里写作业,他两眼无神狠狠的盯着作业本看,他有个愿望,长大以后致力于让学生减压,不布置课余作业。
嗯,美好的愿望,加油。
徐嘉树走后,徐勉自己站在了鱼缸前,丢了几颗饲料进去,小鱼儿跳了起来抢吃的,徐勉看了几分钟,心情感觉好了许多,盯着鱼缸一边自言自语,“可真乖,如果她能这么乖就好了。”
他上了楼去浴室洗澡,洗了澡出来以后便去徐嘉树房间里,徐嘉树还没写完,看着数学课本上的作业题抓耳挠腮。
徐勉拿了凳子坐在旁边,看了看作业上的题,“不会做?”
徐嘉树摇头,“我想的头都大了。”
他拿着作业本扫了几眼,其实都是很简单的加减算法,徐勉坏笑道:“下次你可以让你金鱼姐姐给你讲,她肯定会的。”
徐嘉树一脸怀疑又犹豫,怎么听都像是爸爸出的‘骚’主意呢?可是碍于爸爸在他心底伟岸的形象,他狐疑的问,“她会不会嫌我笨啊?”
徐勉点点头无比赞同的回答,“你笨倒是真的。”
徐嘉树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看他。
他又继续说:“不过在六岁小朋友里,你已经算聪明的了。”
徐嘉树马上得意起来,却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金鱼姐姐最近生我气,她都不来我家了。”
徐勉心底难得歉疚的‘摸’了‘摸’他头,哦,亲爱的儿子,她可不是生你气,她是生我气呢。
他继续怂恿徐嘉树,“你想啊,她既然生你气,你得拿出诚意来,主动去找她才可以的。”
徐嘉树想了想觉得非常有理,一脸崇拜的看着爸爸,“爸爸,你真厉害,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要给金鱼姐姐送一份礼物。”
可是,他又糊涂了,“可是,送她什么好呢?”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徐勉一时也想不起来,便对他说:“等我想想吧,我这会想不起来。”
徐嘉树哦了一声,徐勉又开始给他讲作业了,等作业做完以后,已经九点过了,徐嘉树实在坚持不住了,哈欠连天,徐勉伺候他睡下后,便出了房间。
——
第二天是周末,景虞睡了大早才起‘床’,她正在卫生间洗漱的时间,‘门’铃声便响起,她擦了擦脸上的水去开‘门’。
是徐嘉树,站在外面,一脸小心翼翼的说:“金鱼姐姐,你中午到我们家吃饭吧?”
景虞下意识的便拒绝,“不用了,我一个人解决就好了。”
徐嘉树立马摆出一副委屈的小表情,哦,爸爸教他的,对‘女’人要死缠烂打装可怜,“金鱼姐姐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啊?”
景虞哪里会生他小孩子的气,她直想说,我是生你爸的气,但是这话自然是不能告诉他了。
她只能摆出一张微笑的脸,“怎么会呢?我为什么生你气啊?”
“因为你给我买的金鱼死了。”他谓委委屈屈。
他要不说,景虞是都快要忘了那条可怜的金鱼了,看他难过的表情,不由愧疚。
‘摸’了‘摸’他的脑袋,蹲下身来,“好了,别难过了,姐姐没生气。”
徐嘉雀跃不已,“那你中午会过来吃饭吧?”
景虞囧,真想问下这他这逻辑是从哪里来的,她不生气可不代表要去你家吃饭啊。
可是看着他一脸期待的表情,景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看来无论是多大的‘女’人对这些小正太抵抗力真是为零啊。
景虞就这样被忽悠答应了,她房间都没回,直接被徐嘉树给拉到了他家里,景虞还有几分别扭,真是郁闷啊,她在心底感叹。
徐嘉树是连忙向景虞展示他又养的小鱼儿,三条,在鱼缸里游的非常敏捷。
她夸他几句,徐嘉树高兴的不行,景虞不由想,是否小孩子就是这样,谁对他好一点,他便用全部真心去回应。
而不像成年人,任何决定都是权衡利弊,就连她自己也不例外,受到一点伤害了,便立马‘露’出身上的刺出来,自己心底不痛快了,也要毫不留情的刺别人一下。
开‘门’声响起,徐勉提着购物袋开‘门’进来,便见景虞正站在鱼缸前发呆,他叫了她一声,景虞反应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啊?”
徐勉笑了下,“发什么呆呢?”
景虞看着他手上提了不少的东西,问道:“你怎么买这么多呢?”
“不是为了招待你这个贵人吗?”他将菜提到了厨房一边回答。
景虞撇嘴,“你怎么知道我要过来了?”
徐勉看了看电视前专心看电视的徐嘉树,‘唇’角上扬,“猜的。”
景虞跟着进了厨房,看着他一个人忙碌,她还真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她洗了手,徐勉是让她打下手,她小心翼翼的洗青菜。
老实说,徐勉做饭的时候看着还真是不一样,她一偏头便见他漂亮而坚毅的侧脸线条,微抿的薄‘唇’,气质阳刚。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肆无忌惮了,徐勉转过头皱着好看的眉头看了她一眼,真是让景虞羞愧不已,好像自己是‘花’痴似的。
因此吃饭的时候,她坚决不跟他视线‘交’汇,因此她非常郁闷。
吃过饭后,景虞在家里收拾衣服,冬天快要来了,她打算将冬装拿出来顺便去干洗了,徐勉臭不要脸的让她将他家的顺便一起拿去。
景虞虽然心底不爽,但是奈何吃人嘴短,只得装着大方的点头同意,从干洗店回来后,她便接到了褚慎远的电话。
景虞还有几分意外,褚慎远倒是一如往常的,声音温和的对她说道:“明晚有空吗?有个酒会想让你跟我一起参加。”
景虞有些诧异,毕竟褚慎远身份不一样,参加的酒会档次自然不一样,她担心自己给他出丑,犹豫了下,那边又说道:“放心吧,只是个平常的酒会,你做这行多认识点人以后好办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景虞便也没拒绝了,心底只想着到时候应该穿什么为好,虽然她参加过不少上流社会party,或许是因为那个人是褚慎远,所以心底便免不了的心情有些不一样了。
因为她内心底里已经将他当作自己父亲,可是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而让他的生活起了‘波’澜,变得一团糟。
其实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为别人考虑的人,她不喜欢因为任何人而去委屈自己,那种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傻瓜式行为她是绝对不可能做出来的。
第二天下午四点过,褚慎远便派了人过来接她了,因为他说要带景虞去选衣服,所以景虞随便穿了件衣服便出来了,司机将她送到了褚慎远的地方。
褚慎远带着她去了一家造型店里,他将景虞‘交’给了店员,景虞被这些人‘弄’来‘弄’去,最后给她挑了件墨绿‘色’的旗袍,头发随意而别致的盘起。
如此一看,似乎是从画里走出的民国‘女’子,美丽古典,身材高挑,身段玲珑,高开叉的旗袍,走路间可见白皙年轻的细‘腿’。
景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有几分不像是自己,她从来都没有这样打扮过,因此还有几分不适应。
褚慎远看了看,有些恍惚,最后轻咳一声点了点头,“很漂亮。”
景虞微微红着脸说谢谢。
这么一番拾缀,便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两人坐车过去,酒会的地点是在本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里举行的。
到了会场,是需要递请帖才可以入内的,褚慎远带着她进去,一边小声对她说话,景虞侧耳回答他,两人动作看着非常亲密。
要知道褚慎远出席这些必须参加的场合,甚少会带‘女’人的,他身份不一样,自然不少的人过来打招呼,连带看着景虞的目光都带着些意味深长。
景虞也不傻,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心底有几分不舒服,但却没表现出来。
“这位小姐这么漂亮,不知道是褚总的什么人呢?”有人不怕死的问道。
褚慎远微微一笑,“一个晚辈,带她出来见见人。”
等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褚慎远问她,“刚才看了一圈怎么样?”
景虞回答,“都‘挺’好的,看着都是青年才俊,‘挺’不错的。”
褚慎远笑道:“那有没有看上哪个?”
景虞愕然,没想到褚慎远带自己过来,原来是给自己介绍相亲的吗?她不禁汗颜,“额,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