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吝啬,不肯给广告费,但给钱的话,就有些生分了,对方也绝对不会收的。
刚诊治完一位病人,孙洋便接到了村长的电话。
“大人物?”孙洋微微皱眉。
村长让他去村委会一趟。
十多分钟后,孙洋来到了村委楼。
办公室里,孙仁彦等人站在一旁,挂着谄笑。
正座上,却是有一个瘦弱青年,神色嚣张,双脚架在办公桌上,自顾自地吞云吐雾。
一旁穿着OL制服的美女,穿着黑丝袜,戴无框眼镜,很有御姐风范。
她斜眼瞟了孙洋一眼。
“任大少,那人来了。”美女托了托镜框,凑近低声说了一句
“孙洋,你来了?这位是任自刚任少,金牌导演任奉岳的小儿子。”孙仁彦赶忙跟孙洋说了一下青年的身份,生怕孙洋怠慢。
任自刚缓缓抬眼,上下一打量,露出玩味的笑容,“你……就是孙洋?”
“嗯。”孙洋点点头,金牌导演任奉岳?
这个人,他倒听说过,十多年来,拍了一十八部电影,部部精品,其中有一部还获得了奥斯卡国际最佳电影等三大奖项,是国内顶尖的导演。
“你好,任少。”孙洋面色闪过一丝疑惑,自己和影视圈没交集,对方找自己做什么?
任自刚打了个响指。
女秘书拿起桌上遥控,打开了屏幕。
电视上播放的,是一片美轮美奂的花卉海洋。
“这花海,是你的?”任自刚微微闭眼,没兴趣再多看孙洋一眼,双手枕在脑后。
“嗯,是我的。”孙洋点点头。
“任导演让我们来这的,有一部新电影,你这花海最为适合作为拍摄场景。”任自刚没有说话,女秘书心领神会,替他说明。
“任导能选我们溪河村作为采景地点之一,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孙仁彦声音激动。
一部电影的影响力可大可小。
而任奉岳的电影,影迷遍及国内外。
早前些年被他挑中的采景地点,很大一部分都一炮而红,效果可比什么女主播直播要好太多了,乃至于举世闻名也不是不可能。
孙洋挑了挑眉,要是对方光光是要在花海里拍摄,答应又何妨,可显然,任自刚的态度,他并没有感觉到半分善意,他们的要求能这么简单?
“你们有什么要求?”孙洋径直问道。
女秘书倨傲地抬起下巴,“一千万,花海,包括你那蔬菜园,全部转让给我们,作为交换条件之一,电影拍摄、发布期间,任导会稍稍跟外界提点你们村子几句,将来投资商肯定一个接一个。”
孙洋哑然失笑,“你们真的好大方啊!”
不说在蔬菜、水果、药材等田里等倾注的心血,论实际价值,花海对他而言,说重要吗……的确涉及到的利益,令他十分重视,可说不重要,只要再耗费一些时间,重新弄出一个更大更美的花海,也只是三两下的事情。
但一千万,可能么?让柳月霜出价,对方出的价格,无疑会是以亿元为单位,而不是这区区一千万。
另外还有碧幽潭灵泉,有价无市,归属于玄门,就算他孙洋要转让,也绝对轮不到什么狗屁导演。
任自刚突然睁眼,冷冷盯着孙洋。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孙洋微微歪着脑袋。
“不答应,是嫌钱少吗?”任自刚开口道,“那我也懒得跟你多废话了,一口价一千五百万,你要明白,这里面包含的不仅仅是实质利益,还有无形利益,比如我爸的人脉、人情。”
“白痴。”孙洋翻了个白眼,他要对方的人情做什么?
冲孙仁彦等人耸耸肩,“咱们村子发展,也不需要急于一时,希望你们可以理解。”
“……你的意思,是不答应咯?”任自刚缓缓站起身来,表情阴郁许多,但依旧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孙仁彦欲言又止,其他几人同样犹豫了下,面面相觑后,都没选择继续劝说。
孙洋没回答,往外走去。
“你可得想清楚后果,我家在这个省还是有些影响力的。”任自刚呵呵冷笑,“到时候,你可能会要哭着求着让我们收购,那时可就不值一千万了。”
孙洋脚步没有丝毫迟疑。
“你……”任自刚脸色阴郁,猛地捶了一下桌子,恨恨瞪了孙仁彦几眼。
“任少,这下该怎么办?”女秘书微蹙眉头。
“还能怎么办?先回去了。”任自刚突然泛起蔑笑,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对孙仁彦傲慢地说道:“希望你们也可以劝劝那小子,这两三天,你们还有反悔的余地。”
说罢,负手离开。
“这……村长,我们该听谁的?”林书满脸苦恼。
听任自刚的意思,对付要报复,势必连村子也会一同遭殃。
“废话,当然是听孙洋的了。”孙仁彦白了他们一眼,“别人一两句话,就吧你们吓成这样了?孙洋如今也不是一般人,没点能耐,他还敢跟这位富二代作对?”
另一边,孙洋已经回到了医馆。
临近傍晚时,接到了来自江阴的郑北桥。
“孙小友,您需要的药材,我终于搜集到了。”郑北桥语气谄媚,他说的药材,自然指的是玉莲增元丹的材料。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费尽全力,搜寻药材,主要这东西对他至关重要,能让他突破目前的瓶颈。
“哦,那让人送来吧。”孙洋点点头。
“不是,还有一份材料,其实还没买到手,明晚楚北市拍卖会会出现,我有百分百把握能拍到。”
“楚北?”距离天南市也只有三百多公里。
“是的,我想请问您有没有空,不如一起去看看,听说这拍卖会出现不少珍品,包括符箓、法器等。”郑北桥邀请道。
孙洋犹豫了下,“好。”
“那我派人去接您?”
“不用了,在楚北会面吧。”
第二天,孙洋直接在天南市乘坐高铁,到达楚北,已经是傍晚了。
背着单肩包,刚走出站点,就看到郑北桥在出口等候着自己。
在他身边,还有四五位气息浑厚的人物。
“孙小友。”郑北桥三两步窜了过来,称呼虽然很亲切,可他的举止态度,表现得却十分卑微恭谨。
让身后的,那些朋友面面相觑。
被郑北桥赞不绝口的人物,竟然是个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