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洋老老实实，坐在了角落的凳子上，望着黄丽丽有模有样地教导学员，还别说真有那股范儿，就差制服裙、丝袜和教鞭了。
正值周末，哪怕是白天，学员也很多，陆续都来了。
女学员偏少，男学员居多，当然听说楼上尚武道馆成员比例女学员占了三分之二。
“黄教练，我洪拳中阶拳术套路，我有些忘了，你能不能再示范一遍？”
“对啊，黄教练，还有鹤顶手、插掌，我总感觉哪里使得不对。”
趁着黄丽丽喝水休息，五个男学员凑了过来，笑脸嘻嘻，一副虚心好问的模样。
“好，那你们看仔细了。”黄丽丽点点头，泛起和善笑容，不怕有人请教，就怕没人搭理她，这些学员肯主动询问，她高兴还来不及。
“谢谢黄教练。”
黄丽丽一本正经，示范起了洪拳中阶套路，虎鹤双形拳。
俏丽身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出拳时气势刚猛，但神采飞扬，可以说是威猛和柔美并重，可比章子敬、韦武洪等人演示时更具美感。
不仅是那几个请教的学员，其他学员纷纷看了过来，那些个女学员一个劲地拍手叫好，眼神满是崇拜之情。
洪武拳馆要是以黄丽丽为招牌，必然能在短时间内使得拳馆学员增多一倍不止。
不乏有三两个男学员，拿起手机偷偷拍了起来。
孙洋脸色一耷，这还能忍？一看那些人，赫然是刚才以请教为名义，让黄丽丽指导的。
窃窃私语中，大多在称赞黄丽丽，可还夹杂着一些难听、侮辱人的话。
在黄丽丽演示完之后，又给他们说了一下鹤顶手等拳术要点，让他们自行练习一下，便去指导其他人了。
这五人凑在一块，笑容猥琐。
“哇，这要是我女朋友，该有多好？”
“啧啧，这腰、这腿……我拍了视频，可以作为珍藏留念。”
“快快快，等会儿转发给我。”
“瞧你们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只能胆小地偷偷幻想！”一个刘海青年很闷骚地撩了撩头发。
“呵呵，李灏，你没听人黄教练介绍她男朋友吗？人家都名花有主了，难不成你要敢挖墙脚，不怕被她男友给打残了”
“那又怎么样，不是我吹牛，三天！三天内，我能约她吃饭看电影。”刘海青年微扬下巴。
“咳咳。”咳嗽声传来，他们纷纷诧异抬头，望着皮笑肉不笑的孙洋。
顿时一个个表情尴尬，正觊觎别人女友，结果正主上门，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们刚才议论的。
“您是黄教练的男友孙洋？有事吗？”刘海青年镇定自若，目光闪过不屑，长得还没自己帅呢，黄教练还真是瞎了眼。
“没什么，刚听说你们对洪拳路数有些不太熟啊？正好，丽丽没空，我可以代她教教你们。”孙洋指了指自己。
“你？你行吗你？”五人质问道。
“说起来，我算是丽丽手把手教出来的，在洪拳方面的造诣除了韦师父、丽丽外，还没见过有第三个人，比我强！”
“得了吧你，章教练回乡下了，要不然你就能见到第三个人了。”
“少吹牛了！”
章子敬那件事毕竟是丑闻，韦武洪和一些知情人都约定过，对外宣称的是章子敬回乡下，短时间内不会回武馆教拳。
“光说不练假把式”孙洋边说着，便往角落的沙袋走去，“我亲自给你们演示演示。”
五人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孙洋拍了拍沙袋，冲他们挑了挑眉，“你们准备好没有？”
“少废话啦，要示范赶紧的，别耽误我们和黄教练请教。”刘海青年冷瞥一眼，抱胸扭过头。
孙洋笑容消失，并没有摆什么架势，抬手一通乱打，拳影重重，别说虎鹤双形了，连拳头都看不清，只能到一阵微弱、沉闷的击打声。
而沙袋纹丝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受到任何打击。
五人面面相觑，这孙洋搞什么鬼？就算是看穿他们的心思，想要给他们个警告，也得来足够震慑人的吧？
什么虎鹤双形，根本就是王八拳嘛，出拳速度够惊人，但力气软绵绵的，恐怕都打不倒小孩子吧？
“神经病。”刘海青年转身准备离开，没有动摇内心的小心思，只是情侣又不是夫妻，凭什么不能和他竞争。
“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此时孙洋叫住了他们，背负着双手，露出莫名的笑容。
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炒豆声音。
这让原本不打算搭理孙洋的五人，下意识回头一看，瞬间陷入呆滞状。
孙洋的身侧，沙袋剧烈震动，皮层布片寸寸炸裂，填充物飘飞，沙子四溅飞，最终只剩下半截沙袋晃动，流淌着沙子。
他们这模样，在孙洋的预料中，走到了刘海青年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才只是随便示范一下，像什么洪拳、八极拳，都是总结出来的技巧、套路，其中还涉及到了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诀窍。”
“额……比如这虎鹤双形拳，虎形威猛，注重刚劲。”孙洋打量着一个有麻子的胖子，冲他伸手，“你的手机呢？”
呆愣的胖子，下意识顺从地掏出手机，递给了孙洋，目光则目不转睛地盯着还在摇晃的破沙袋，还在震惊，可能也在怀疑。
看了看手里苹果最新款，孙洋泛起笑容，从相册里很轻松地找到了刚刚拍摄的黄丽丽练拳的视频，按下删除键。
“什么是刚劲呢？简单地说就是蛮力，这是很直接、粗暴，一力降十会。”孙洋继续道，微眯眼睛，“光说你们可能不明白。”
竖起手机，他冲五人扬了扬下巴，“看好了。”
右拳猛地轰出，巨力倾泻，咔啦！手机半截成了碎片，剩余的则还在孙洋的左手里。
“你看，这就是刚劲，打在人身上，效果差不多，可能会更血腥一点。”孙洋咧着嘴，笑出了大白牙，将剩余半截手机，还给了胖子。
胖子下意识接了过来，望着残破不堪的手机，截面露出零件，浑身一颤。
“对应呢，还有一种叫做暗劲，这个你们可能听说过，十分适合鹤形拳，路数诡谲，但威力更甚。”孙洋望向另一个人，一名瘦子，刚才这人同样偷拍了。
“你的手机呢？”
“在、在这。”青年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