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蒋盛昌脸一耷，“这块，我花了十五万……”
随即，反应过来舅舅也在旁，顿时讪笑了一下。
“哼，回去再教训你！”蒋俊伟瞪了他一眼。
“黑乌沙，是指原石黑色皮壳上看上去有沙粒，摸上去也有这种感觉，这种出高翠的可能性很大，但同样也有可能是一文不值的砖头料。”李幼安在一旁低声跟孙洋解释道。
孙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石头，感应到了一丝灵气波动，很微弱。
想了想，他眼瞳泛起淡淡金色，顿时石头开始层层淡化透明，露出了内部一块拳头大、颜色浓郁通透的翠色。
“哟，没想到李大师不仅看风水厉害，对赌石也颇有了解嘛？”霍晨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同时拍着蒋盛昌的肩膀，“不是还要两成的可能性，出货吗？要是出了高翠，能赚十倍不止。”
听到这个，蒋盛昌也顾不上舅舅了，一把拉上霍晨，往解石的师傅走去。
很蛮横地推开人群，“让开让开。”
孙洋跟了上去，蒋俊伟、李幼安自然不敢阻拦。
霍晨闪过一丝欣喜，他还怕这位公子哥没兴趣呢，既然跟来，就有自己发挥的地方，届时凭此和大家族拉上关系，可比这赌石要赚得多。
石头放在了老师傅面前，指了指：“老师傅，出手吧，要是我赚了，我给你包红包。”
头发花白的老人，面不改色，来这的客人，很多都这么说，但最终……能如愿的，十不足一。
“怎么解？”老师傅抬眼问了一句。
“这个……先擦吧。”
霍晨凑到了孙洋身侧，低眉讲解道：“这所谓的擦，一擦颟,二擦枯,三擦癣,四擦松花，目的是找出真正的绿。切才是关键，毕竟得先剥开了才能确定。”
“当然，也有人只擦不切，一旦擦出上等翠色，就转手卖给其他人，小赚一笔，根据品相也能赚个原价的两倍到十倍不等，至于风险，自然也转嫁给了下一位。”
他轻笑着，跟孙洋说着各种赌石知识。
对于这些，孙洋表现的兴致缺缺，恰恰也因为这个，霍晨越发把孙洋当成了某个大家族的子弟，认为是眼界高，所以心态淡然。
蒋俊伟气得牙痒痒，没有插话的余地。
李幼安扯了扯他，跟他打了打眼色，蒋俊伟这才平复了一些。
“要说盛昌这块石头，很不靠谱，说是八成，其实我有九成九的把握，认定里面是一文不值的砖头料。”霍晨补充道。
而解石师傅也将石头皮壳擦了一遍，绿色是有一片，但颜色太杂，没有种水，杂质多。
“你看，这砖头料指的就是这个，颜色杂、裂痕多、不通透，价值低廉，盛昌这一块，最多挽回成本三千元左右。”霍晨轻笑了一声。
“败家的东西！”蒋俊伟怒骂了一声。
“舅舅……小赌怡情嘛，总比我去逛会所泡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要好，指不定还会染上病呢。”蒋胜昌嘿嘿笑道。
“歪理！”蒋俊伟怒瞪一眼。
“比砖头料更高一级的是花牌料，是中档翡翠的统称，花牌料瑕疵不少，不能做手镯或者蛋面，最后一种呢，叫‘色料’，也称为‘皇家玉’，是高档翡翠，价值高，保值、升值潜力大。”
霍晨并不在意旁边两人的争吵，他淡笑地跟孙洋继续说着。
“这个……老板，要切下去吗？”老师傅问了一句，此时结果已经明了。
“哼，不用……”因为失手，又挨了舅舅骂，蒋盛昌很不耐烦地摆摆手，三千多块的砖头料，他拿来做什么？丢垃圾桶他都不会要。
“二十万，把它卖我吧。”此时，孙洋抿笑道。
“什么，二十万？”蒋盛昌目瞪口呆。
“不是，孙先生，这已经很明显了，是砖头料……”霍晨嘴角抽搐，要是其他人这样，他早就出声讽刺了，就这种人，也来赌石？嫌家里资产太多吗？
反倒是蒋俊伟，不就是二十万么？他挥了挥手，“小郑，转二十万给盛昌。”
只要孙洋高兴，别说二十万，就是两千万丢到海里，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是。”身后保镖照做。
“啊？大哥，你真要啊？”蒋盛昌表情古怪。
孙洋也没客套，上前几步，拿粉笔在石头上划出线，“按这个莱切吧。”
“是。”老师傅当即将其重新返回解石机上，以他的经验来看，这石头没有任何悬念。
解石机启动，受限于视野，谁也看不到石头情况。
当然，也没几人对是石头结果感兴趣。
“呵呵，也不知道是哪家出来的富二代，把二十万不当钱啊？”
“还别说，人家一顿饭兴许就不止二十万。”
“这个，也重新选块没解过的石头，出货的可能性，也比这个大吧？这根本就是砖头料，毋庸置疑。”
附近客人得知有位“傻蛋”花了二十万买块砖头料，纷纷凑了过来，议论纷纷，目光在孙洋身上流连，不少人眼神闪烁，想着如何能从这冤大头身上赚钱。
霍晨微不可察地摇摇头，但嘴上还是笑着，“孙先生应该初次接触赌石吧？别的不说，您的心性，很适合赌石，等了解多了，就不会……”
解石机停止，老师傅转过头来，表情很是奇怪。
让霍晨话语随之一滞，这表情……难不成真出了好东西了？怎么可能！
“恭喜大少。”老师傅抱着半块原石，走了过来，小心翼翼放在了台面上。
众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石头截面，的确有三分之一是杂质多的砖头料，但间隔五六公分，却是另一番景象，一块上等的翡翠！
呈不规则椭圆形，玉质半透明，清亮如冰，微微起荧光
“接近极品的冰种翡翠。”有人惊呼道。
“这大小，够做十多枚蛋面了吧？一枚卖个十多万，不成问题！”
“还真出货了，这小子……是运气好？还是有真本事？连霍晨都说不可能有好货的。”
惊呼声此起彼伏。
霍晨表情呆滞，略显一丝尴尬，众目睽睽下，自己走眼了？
如果是平时，还没什么，毕竟他要是能做到百分百不走眼，一挑一个准，他早成为港岛首富了。
“这个……孙先生果然是慧眼识珠，霍晨佩服了！”反应过来，霍晨微微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