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伯伯,你……”邵雪芩越发不解了,云里雾里。
且何进想来沉稳威严,怎么才一夜不见,就像是换了个人,气度全无。
“别废话了,进去吊唁吧。”孙洋出声道。
邵雪芩心里有万千疑惑,准备追问,但孙洋话一出,顿时她便咽下了一连串的问题。
跟在一侧,偷偷瞄着孙洋。
自从被孙洋救了之后,她总感觉对方很霸气,不敢抗拒,心思也随着乱了起来。
灵堂内,前头的宾客鞠躬悼念完,孙洋和邵雪芩接上,对着墙上遗照深深鞠了三下。
何进接上,可他刚要弯腰。
“跪下。”孙洋斜睨道。
“什么!下跪?”何进惊怒交加,除了父母,他还没跪过谁,凭什么要跪这么一个保镖。
哪怕死者为大。
可一众宾客,都是鞠躬,他下跪?对外人而言,可能会认为他是死者亲戚,不会多想,可对他自己来说,却是不能忍受的耻辱。
孙洋只是负手站在一旁,冷冷盯着他,没有说话。
“孙洋……”邵雪芩十分惊愕,不理解孙洋的用意。
何进也朝她投来求救的目光。
“你别多管。”孙洋抬眼瞥了她一眼,“晚点再跟你解释。”
“哦。”邵雪芩迟疑两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显然,她已经猜到了一二。
“跪了,你可以活命,不跪就等死吧。”
最终,何进紧攥着拳头,在宾客和胡飞虎家属惊愕的目光下,跪在了地上。
“磕三个响头。”
“……”何进咬牙切齿,愤怒地瞪着孙洋。
可对视不到一秒,怂了。
嘭嘭嘭!
果真是三个响头,响彻整个灵堂。
“可以了吗?”何进倍感屈辱,猛地站起身。
孙洋没搭理他,过去安慰着胡飞虎的家属,并且拿出了五百万元的支票。
当然,鉴于他和胡飞虎生前非亲非故,这笔钱是以邵家的名义捐出的。
而在门口,邵雪芩质问着何进,从对方嘴里得知了一部分事实。
“侄女,你一定要救救伯伯啊。”何进哭声哀求。
“救你?”邵雪芩怒火中烧,原来她和父亲都错了,根本就是何进指使的。
她此时连杀何进的心都有了。
差一点,她和白静就一齐葬身大海了。
还能帮他?
当即眼神越发冰冷。
何进心都凉了半截,但还不死心,“只要你救了我,我就将宇盛会所送给你们!”
“抱歉,我不会医术,救不了你。”
“可你和孙洋……”
“那又怎么样?你觉得我会替你说好话?”
此时,孙洋走出了灵堂,冲两人招了招手。
“上车吧。”
车内,何进忐忑不安。
孙洋微闭着眼睛,在睁眼时,猛地一探身子,一掌按在了何进脑袋上。
噗噗噗……何进周身鲜血飞溅,一根根牛毛针溅射在地。
何进鲜血淋漓,他满脸惊疑,上下打量摸索着自己。
就这么简单就好了?
昨晚市医院那群庸医,费劲千辛万苦,使他都快疼休克了,才弄出一枚银针,而孙洋仅仅按在他头上不到三秒,就尽数逼出银针了?
一会儿,确认没有任何疼痛和异样后,何进泛起谄媚的笑容。
“我说到做到。”孙洋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
“多谢,多谢。”何进当即掏出支票本,就要写下数额。
“钱就算了,我对你的臭钱不感兴趣。”孙洋淡淡道。
何进连连躬身,“孙先生大仁大义,我何进今后以孙先生马首是瞻。”
一番忏悔和表忠心后,何进安然无恙下了车,返回自己的座驾,扬长而去。
回到车内的他,满脸阴厉,牙缝间挤出一句话,“孙洋?这笔账,老子记下了!”
孙洋给他的痛苦、狼狈、屈辱,历历在目,哪里能忘记。
暗暗谋划着,等回到港岛,就重金找高手报复对方。
“就这么放过他了?”邵雪芩有些愕然。
她总觉得孙洋不会是这么大方的人,至少对待仇人,不会这么大方。
可这报复,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磕头吊唁,然后对方不付出任何代价,就安然无恙地这么离开了。
“杀人犯法,我还能杀了他吗?”孙洋笑容意味深长。
“我以为你怎么说也会折磨教训他一番的。”邵雪芩咬唇道,让她决定的话,何进不死也得脱层皮。
“折磨这种小人做什么?要么就干脆点,直接弄死。”孙洋冷哼道。
话音未落,邵雪芩心中一颤,凝眸望着孙洋,半天挪不开视线。
心头那股情愫,越发躁动,让她眼神躲闪,尤为羞涩。
当天傍晚,邵家父女就接到了一则讯息。
何进死了!
死在返程港岛的直升机上,死因……脑溢血,死状可怖。
邵雪芩当即就联想到了孙洋,回想一幕幕,她有十足的把握,认定是孙洋下的手。
准备去找一下孙洋,问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人呢?”一到小院,房间里空无一人。
顿时邵雪芩询问仆人。
“这个……孙先生好像带了邵家七八个保镖,说是去抓小偷。”仆人转述起自己扫地时无意听到的内容。
“抓小偷?这孙洋……还挺记仇的。”邵雪芩翻了个白眼。
三天前,孙洋初广海,在机场被一个女小偷偷了钱包,还被贼喊捉贼,诬陷他为色狼。
仆人要是不提起这件事,自己都忘了这件事了。
……
广海较为破落的金泰区,一家刚开业不久的糕点店内。
“一共两百一十五元。”女收银员笑容热情,微微躬身。
“还真够黑的。”罗紫芸颇为烦躁瞟了几眼桌上的已经包装好的蛋糕。
生日蛋糕太贵了,搁平时她才不会这么奢侈呢。
迟疑地掏出钱包,翻找了一下,不情不愿拿出三张大红钞票,丢到桌子上。
低头又看了看钱包里的钱,只剩下一张五十元了。
这才三天时间,三千元只剩下不到百元。
除此之外,就是那几张银行卡了,尤其是那张百夫长黑金卡,可惜……她试过,需要密码,要不然她早就不愁钱了。
“不就是一张破信用卡吗,设什么密码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去哪儿了?”
罗紫芸低声骂着。
“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伴随服务员热情的声音,罗紫芸离开了糕点店。
“套餐应该都做好了。”罗紫芸七拐八绕,进入了街边一家汉堡店。
浑然没注意到,店内坐着一伙人。
在她到柜台后,三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默默站起身,并排堵在了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