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那位大佬收藏绿心藤，想来不会个孤陋寡闻的人，一定也听说过龙精草！
当然肯不肯交换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至少孙洋没有两手空空地去谈索要。
“那……那金陵是不是很远，你是不是好几天都不回来了？”慧净瘪着嘴，柳叶眉微蹙，眉宇间流露不舍。
“咳咳！慧净，孙施主想去哪，是他的自由！轮不到你多管闲事。”妙能师太一听到她恋恋不舍的模样，顿时气涌心头，忍不住呵斥道。
孙洋抬眼，眉头皱着看向妙能。
“是啊，他不是出家人，想去哪就能去哪。”慧净嘴巴更瘪了，充满埋怨。
“你这是什么意思！”妙能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感情，这妮子已经不想当出家人了?
“我能是什么意思，不让下山，不让吃东西，整天就罚我背经文抄戒律，连手机都没有，孙施主来了，也不让我和他多聊几句。”出乎众人意料，一向性格温顺的慧净，竟然瞪大双眼，和妙能师太直视。
那双闪亮的大眼睛中，有泪水在打滚。
妙能也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慧净，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怒瞪着慧净，“慧净，你是觉得师傅禁锢你了？没有自由？出家人只要一心向佛，其余皆是虚妄。”
“你想要什么自由，随意吃肉喝酒？谈情说爱？”
“当初不是师傅把你山脚捡回来，你早就被冻死或者被野狼叼走吃了。”
妙能师太彻底爆发，丝毫没有理会一旁还有孙洋这么一个外人在。
反观慧净满脸惊慌，显然在后悔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支支吾吾半天，不敢再顶嘴。
妙能师太，却是惊怒交加，迟迟没有气消，不断说着一些前尘往事，说着一些佛家戒律。
其余三名师太，在一旁劝阻。
慧净眼泪跟珍珠似的，不断往下掉落。
孙洋搁在中间，手足无措……他这该怎么劝？
“施主，您看……不如，改日再来？”妙莲试探地问道。
“也好。”孙洋纠结地看了慧净一眼。
在慧净抽泣声和满是悲伤的目光中，孙洋离开了别院。
只不过，在被三位师太送出菩心庵，孙洋返回拖拉机上，将龙精草放在一旁，迟迟没有启动离开。
坐在座位上，他抓耳挠腮，脑海中不断闪现慧净那楚楚可怜的模样。
最后，他终于往山下开去。
只不过，三十分钟后，他再一次来到了菩心庵门口，这一次，他没有开车，是走山路上来的。
在门口探头探脑小半会儿，孙洋这才跟个做贼似的，绕着庵堂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后院角落。
抬眼望去，三米高的院墙，对他来说，显然算不上阻碍，轻松一跃，整个人就翻到了墙上，进入了院子中。
“千万别碰上几位师太，要不然真要被当成色狼。”
孙洋心脏砰砰直跳，似乎很久都没这么紧张过了。
不走正门，偷偷来菩心庵，被撞见了，他能怎么解释？迷路了？除非那四位师太是白痴，要不然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不过，一想到分别前，慧净那眼泪哗哗的模样，他还是割舍不下，有种负罪感，想着过来再看看她。
蹑手蹑脚，在后院找了一圈，终于，在一间厢房前，听到了如黄莺出谷的声音，时不时夹杂抽泣。
“臭孙洋，也不帮我说话，任由师傅这样教训我，呜呜呜……该怎么办？怎么就把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师傅她肯定气坏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不理我。”
“孙洋也不搭理我，不知道多久之后才会来。”
……
在窗户底下的孙洋，满脸尴尬。
进，还是不进？
蹲在角落，纠结了小半天，直到房内没动静了。
孙洋才轻轻敲了两下窗户。
“谁？哪位师傅？”屋内，慧净猛地抬头，伸长脖子想要是谁在敲打窗户。
“我……”孙洋幽幽地说了一句。
“啊？孙洋！你怎么来了？”慧净顿时喜上眉梢，连鞋子都不穿了，噔噔噔地跑到门口，打开门左右扫视，很快就看到了躲在角落不敢站起来的孙洋。
“你怎么了？”慧净很疑惑，鬼鬼祟祟的，跟做贼似的。
“没……我偷溜进来的，怕被你师傅看到。”孙洋尴尬地笑了笑。
心下很是忐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啊？偷溜进来的？”慧净目瞪口呆，但很快，她满脸通红，想到自己先前的自言自语，“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怕被你师傅看到，在大门口徘徊了老半天。”孙洋自然不可能说真话。
慧净松了口气，垫脚张望了一下院子，冲孙洋招了招手，“快进来，这里说话不安全。”
没办法，比起被四位师太发现的严重后果，孙洋毫不犹豫地窜进了房间内。
慧净很是聪明地栓上了大门。
“你来……是、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慧净眼神闪烁，脸颊微红。
尽管她没有明说，但孙洋不是傻子，她的心意，也猜出了大半，不由得抚着额头，“不、不是，随便来看看，怕你和妙能师太决裂。”
“哦？”慧净打量着孙洋的表情，一会儿，才摇头苦笑道：“怎么可能，师傅最疼我了，不会和我决裂的，不过三位师傅……去、去安抚她了。”
“那就好。”孙洋点头。
四目相对，一阵无言。
毕竟……孙洋只是一时冲动，因为慧净哭泣的画面萦绕不散，想着再过来看看。
慧净俏脸越发通红，微微低着头。
“对了，明天，我会让人送来几袋米，和一些蔬菜。”孙洋想到了慧净馋嘴的模样，顿时笑道。
“嗯？”
“你不是喜欢吃药膳馆的粥吗？其实，秘密就在于食材，还有水源。”孙洋解释道，这要是外人，他肯定不会泄露。
不过慧净这个心思单纯的尼姑，他不会有任何怀疑。
“尤其是别院泉水，煮粥或者做菜，都可以添加，山涧清泉冷冽爽口，药膳粥之所以美味，关键一点，也是取用了山间清泉。”
孙洋又跟慧净细说了一下其中奥秘。
只不过，慧净起初还一副好奇的模样，后面就又瘪起了嘴，盯着孙洋。
“怎么了？”
“我……我喜欢吃你送来的。”说出这句话时，慧净耳根子都红了。
这跟示爱没区别的表白，却让孙洋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