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明齐笑了笑,往孙洋他们背影的目光,越发阴狠。
显然,邵雪芩非但没能劝住他,似乎还激起了他的妒火。
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也配吸引芩儿的注意?
“走吧,芩儿,二楼档次太低,我们去三楼,好久没去三楼看斗鸡了。”乐明齐邀请道。
……
此时,孙洋他们已经来到了二楼斗鸡场,刚一出现,就吸引住一众赌客的注意。
“咦,那个憨货,不是被纪明带走了吗?听说欠了一大笔钱,竟然没事?”
“怎么没事,没看到他脸上淤青吗?昨晚没少被揍,估计是已经还钱了,不过,还敢到这里赌?”
“就这种人,不知收敛,妻离子散是迟早的事。”
众人议论纷纷,以嘲讽、怜悯的目光,打量着赵长贵。
他们中有不少人都看到了昨晚,赵长贵被抓的一幕。
“让让,别看了,没见过男人吗?”纪明笑着对众人呵斥了几声。
随即,对孙洋和赵长贵侧手,“两位贵客,请坐,对了,找两个漂亮点的技师,过来服侍。”
对孙洋毕恭毕敬。
且看赵长贵和孙洋关系不一般,众人恍然大悟,这个青年,该不会是这憨货的朋友吧?
“得,把自己害了不说,还把朋友给拉下水了。”
“这种人,真该千刀万剐。”
能在二楼待的,一般都是常客,什么样的赌徒没有听过见过?
不由得,有一部分较为理智的客人,纷纷摇头,对赵长贵越发鄙夷。
爱赌,没什么,关键是要知收敛懂分寸,否则,迟早万劫不复。
“洋哥……”赵长贵被众人盯得十分尴尬,他也听到了那些人的只言片语,越发自责,想要劝说孙洋。
孙洋摆了摆手,“别理他们,相信我就好。”
“你很有自信。”纪明拉来一把椅子,坐在了孙洋身边,“希望你都能保持这种心态吧。”
比起其他斗鸡圈,孙洋所在的地方尤为热闹。
自然是因为,想要看看孙洋会有什么下场。
很快,就凑齐了十五位客人。
训练师直接提来了两个鸡笼。
“溙国斗鸡‘猛狮’对吐鲁斗鸡‘飞马’,猛狮体重3KG,年龄1年,战绩:十九战十九胜,‘飞马’……”
“共角逐三局,每局七分钟。”
“死鸡为输、卧地不起为输、败退三次为输、出圈为输、一局内双方无恙,视为平局。”
……
训练师很是耐心地在做着每一局开赛前都会讲解的规则。
孙洋左右扫视着两头斗鸡,羽毛乌黑的“猛狮”,以及毛色较杂,以浅麻色为主的“飞马”。
又看了看小册子,除了斗鸡种类说明外,其中也有对规则的讲解。
下注种类繁多,和赌球有些类似。
比如赌胜负,三局全胜、三局两胜、平局等。
也有赌生死,下注哪头斗鸡会死,细化之下,又有分为在哪一局死。
押的注越模糊,比如只看最终结果谁赢谁输,赔率自然就比较低,押注越仔细,赔率就越高。
孙洋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合上了册子。
“洋哥,押胜负比较简单,风险不会太大,‘猛狮’是溙国斗鸡,在全世界都很有名,体躯坚实、腿足强健,灵活、攻守兼备。”
“吐鲁番斗鸡,是国内四大斗鸡之一,骁勇善战,据说有打败过溙国斗鸡的战绩,看两者对比,‘猛狮’眼神犀利凶狠,气势足,其体型较大,能抗,我觉得,这‘猛狮’赢面更大。”
赵长贵在一旁缓声说道,神色略显尴尬。
其实他不好在开口建议的,毕竟都欠下这一大笔高利贷了,再说有关斗鸡的事情,唯恐会让孙洋产生误会。
但他又怕孙洋对斗鸡一窍不通,怎么说自己也赌过上百局,经验也较丰富。
孙洋还没说话,纪明就似笑非笑嘲讽道:“你就别装专家了,都输了这么多钱了,还没让你认清自己?”
“呵呵,小伙子,你要是真有眼力劲,昨天也不至于输的那么惨,还是闭嘴吧。”
有三两个客人,在后边也附和道。
赵长贵十分难堪,低下了头。
孙洋笑了笑,浑然不在意,点头道:“好,那就‘猛狮’胜,押十万!”
“十万!”
周围的客人,一个个震惊地看向孙洋。
才第一局,就直接押了二楼赌注上限,十万?
是白痴,还是嫌钱太多?
“洋哥?”赵长贵抬眼,满是惊诧,“我……我就随口说说,他们说的没错,你不用听我的建议。”
纪明则是无奈地说道:“十万?对你来说,就跟一百块没区别,这要赌到什么时候?去三楼多好,有魄力的话,直接把三千万全压了呗。”
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一些客人都听到了。
一个个看孙洋的眼神,充满震惊,同时又隐含一丝谄媚。
能来二楼的客人,家境多是比较殷实,但只能算是中产家庭吧。
三千万元的钱,在在场的人中,没有一个人能有这种实力,毕竟真正有钱的人,都在三楼,二楼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刚才还想着,这位陌生青年,跟赵长贵一样的下场,迟早会输个精光,然后被纪明带走。
但现在……他竟然带了三千万元来赌,其背后家族必然庞大,兴许是省内前十富豪的后代,抑或是某个高官权贵的子女。
这无疑是一个攀附的好机会
有不少人,谄笑地靠近了孙洋。
“先生,我研究斗鸡也有十年了,你听我的,押‘飞马’,第一局绝杀猛狮!这盘口赔率4.8!”一个双鬓染霜的眼镜中年人,撑了一下镜托,一副专家教授的姿态。
“胡说八道,这两只斗鸡,一看就势均力敌,我看多半平局!赔率也很高,4.5!稳赚不赔。”
一旁有人打断道,说出了不同的意见。
这些人都明白,只要说中几次,让这位阔少心生信任,往后少不了会分出点好处,更关键的是,能攀上关系。
周围吵吵嚷嚷,跟菜市场似的。
孙洋不为所动。
“少废话,谁在嚷嚷,就滚出去!”纪明猛地怒喝了一声,四周才安静了下来。
很快,斗鸡开始。
两只凶猛的斗鸡,一出笼子就跟生死仇敌见面了一般,直扑对面,或啄或踢,锋锐的鸡喙和爪子,每一下,都能在对方身上抓出一道血痕。
饶是如此,伤口增多,两只斗鸡反倒凶性大发,越发不要命的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