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里在怒骂着汪龙,但玄虚老道十分狡诈地一手摸向身旁凳子上的布袋,显然看出了来者不善。
可他的手刚触摸到布袋,眼睛闪过一丝喜色时,视野中那个高大威猛的壮汉一个猛冲,风浪袭来,下一秒就到了他的面前。
“你……”
砰!玄虚老道直接被蒲扇似的大手给死死地按在了桌子上,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我不记得有得罪过你。”
毕竟是混迹江湖的人物,哪怕被摁在桌上,玄虚老道还是十分镇定的。
被迫趴在桌子上,唯一能使得上劲的右手也被死死抓着,他只能拼命斜眼瞥着汪龙,思索着这人的身份。
一看就是当过兵的,他不记得有得罪过这种猛人。
“我是玄云观的玄虚道长,平日里行善积德,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先生是不是认错人或者被人骗了?”玄虚老道喘着气,试图狡辩。
汪龙不屑地冷笑道:“找的就是你。”
“行善积德?”门外传来一声戏谑。
孙洋走了进来,随意瞥了一眼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人,在看看玄虚老道身下光溜溜的大腿,以他这猥琐的姿态说出这四个字,怎么都觉得行善积德瞬间变成了贬义词。
见女人衣不蔽体,孙洋随手将凳子上的衣物丢给她,“小姐,先别出声,我找这臭道士有点私事解决。”
女人也认识孙洋,现在看到是他,立马就放下心来了,点了点头,一边穿起衣物,“我、我知道了,孙神医。”
随后孙洋走向玄虚老道。
“是你?”玄虚老道一惊。
“哟,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呢。”孙洋俯身笑道,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十分不善。
“当然认识,孙神医的大名如雷贯耳,我神交已久,还想着改天去拜访一下神医您呢。”
玄虚老道讪笑着,猜出了一丝孙洋的来意。
毕竟他之前可是试图对孙洋的女人下手,想来是来找他报仇的。
“孙神医,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说呢?”
“咱们素未谋面,你又带人抓着我,不是误会是什么?快点放开我,我跟县城里几位领导都有交情,你这样引起纠纷,对谁都不好。”
玄虚老道一口一个误会,一边还拉大旗作虎皮,试图蒙混过去。
孙洋自然不吃他这一套。
“不说你对刘姐姐图谋不轨……”
“什么刘姐姐,什么图谋不轨,我是修道之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玄虚老道立马炸毛,直视孙洋。
但当孙洋视线下移,他立马尴尬地笑了笑。
“况且道士本来也没有戒色这一说,这是酒劲上头,加上王老板热情好客,你情我愿的事情,不犯法吧?”
这解释让孙洋冷笑连连。
“那这一笔先记上,白夜蜂、飞魂蛊总是你搞的鬼吧?”
“我不会降头术啊,不信你看看我布袋里的东西,是否跟降头术有关。”
听到孙洋说起蛊虫的事情,玄虚老道松了口气,这真不是他做的,怎么也栽赃不到他头上。
“嗯?”孙洋一愣,将信将疑地扯起布袋,划拉了两下,东西全部掉落在了桌子上。
符箓、符笔、八卦镜、几本道家书籍,此外没有其他东西。
孙洋皱眉打量了玄虚老道两眼,“你怎么知道白夜蜂、飞魂蛊是降头术中的一种?”
玄虚老道眼神闪过一丝懊悔,话说太快了,要不是戚长峰炫耀,他还真不了解。
当然现在自然不能如实跟孙洋说。
“老道早年也四处游历过,去过南洋等地方,没什么稀奇吧?”
孙洋凝视着他,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嘿嘿……这真是误会啊,孙神医,你看不管怎么样,先让我穿上裤子吧?”玄虚老道悬着的心落下来了,既然孙洋犹豫了,那还有转机。
至于他偷袭刘媚的事情,又没成功,当时一个在院内一个在院外,他的小鬼还没附身到刘媚身上,就不知怎的被弄死了。
说起来,他纯粹就是大晚上敲别人家家门而已,就是去了保卫所,能把他怎么样?
别的不说,他玄虚老道在县城范围还是挺有名气了,直接推脱卜卦算到刘媚有难,想去提醒她就是。
要不是孙洋人多,他又被控制着动弹不得,就是直接当面承认了想要对刘媚图谋不轨又怎么样,有证据?
难不成他们无凭无据还要杀人?
想到这玄虚老道的笑容越发轻松。
“穿裤子?”孙洋挑了挑眉,扫视了一眼包厢,突然发现一侧小桌上有把水果刀,便拿在了手中,“就不用穿,不方便,我先废掉你的丹田,再把你阉了。”
“什么!”玄虚老道脸色大变,但很快他脸颊颤动,“同为玄门组织的人,不必做得这么绝吧?”
‘玄门?那是什么?’
孙洋不禁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可能是能人异士的专门组织吧,和他无关,没必要了解,玄虚老道必须付出代价!
“绝吗?别跟我说给普通人下蛊降的人和你无关。”孙洋问道。
“这……”玄虚老道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俨然在想着怎么撇清干系。
“下午的时候,医馆对面的店铺,除了你和王文海,还有一个中年人,那个人是谁?”
“中年人吗?他、他是我师弟,也是学道的,怎么可能会去学邪门歪道。”玄虚老道神色越发自然。
要不是知道他卑劣的行径,孙洋还真有可能相信。
不过现在……蛇鼠一窝,他的师弟为什么不可能去学降头?而且看那人装束,也不像个道士。
“你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孙洋笑着摇了摇头,给汪龙打了个眼色。
汪龙立马会意,扶正玄虚老道,束缚着他的双手,让他面朝孙洋。
水果刀银光冷冽,如同泛起冰寒,让玄虚老道浑身哆嗦,他又开始惊慌了,“不是,孙洋,你冷静一点,我说的都是真的。”
锋锐的刀刃每靠近一分,玄虚老道心中恐惧便多一分。
一旁的女人却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并没有打算下去喊人救他。
玄虚老道声音越发洪亮,显然怀揣着惊动楼下人的心思,以便获救,只可惜他晚上吃饭时,王文海还怕别人打扰他的兴致,还跟员工特意交代了没要紧事不要去三楼。
“你觉得是我的刀快,还是他们救你的速度快?”孙洋看出了他的心思,出声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