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关键还是医治您的心病。”
病根似是否因为袁万雄丧亲,太过哀伤或在自责,且无法走出阴影。
这是孙洋的猜测,看到他们的反应,他应该没有猜错。
话音未落,袁万雄如遭雷击,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眼中情绪复杂。
至于薛家的蜂王浆,暂时有效,但没有治到点上,如果袁万雄长此以往,沉浸在悲痛中,以后身体会更糟糕,病情更重,自然也无法压住咳嗽咯血的症状。
袁婉儿皱眉:“我爷爷天天念经诵佛,怎么可能心态会有问题?”
“念头不通达,执念太重,念经诵佛有什么用?而且这里深山老林,远离闹市,如果袁老爷子大多数时候都独处一室,无人安抚关心,恐怕只会无法自拔。”
孙洋闭眼摇了摇头,否决了袁婉儿的看法。
袁婉儿哑口无言,搂紧袁万雄:“爷爷,是……是这样的吗?”
薛冰很想反驳,可思来想去,她也觉得孙洋说的有道理。
方镇南神情十分精彩,一会儿伤心,一会儿欣喜,他期待地看着孙洋。”
“吓死我了,这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欧胜豪如释重负,他知道孙洋说的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袁万雄闭目,被提及伤心事,他眼角流下清泪:“没错,是我执念太重。”
“念了三年佛,每年去上香祈福,找大师开解心结,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我才是杀死枭儿的凶手。”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强逼枭儿去参加机密部队的!要不是我,他肯定还能逍遥自在、夜夜笙歌,虽然是虚度光阴,但好歹还有命在不是?”
“都是我害了他啊,否则他怎么可能会死在异国他乡!”
袁万雄越说越激动,噗地一下,口吐鲜血,脸色惨白如纸。
众人大惊失色,孙洋镇定自若,一把将他搀扶住,手上出现几枚银针,轻轻一抖,插入袁万雄锁骨几个穴位上。
“都让开。”孙洋将昏死过去的袁万雄,摊放在沙发上。
双手一扯撕开袁万雄的上衣,一连十三根银针,分别插入人中穴、少商穴等十三个部位。
手法精妙,众人视野中,只见孙洋双手飘飞,掌中银光灿灿,刹那间,银针就稳稳地插在各个穴位上,银针尾部颤动不止,隐隐发出奇异鸣音。
“鬼门十三针!”薛冰脸色大变。
这针法赫赫有名,但会的寥寥无几,甚至她爷爷也不会这门针法,据说要运用巧劲以及不为人知的技巧,兴许还要会“以气御针”,她不敢确定。
毕竟薛家古籍上,只有寥寥几笔描述,薛家第一代先祖会这门针法,但流传至今,薛家已经没人会了。
但薛冰见过有人施展过,那就是神医杨仲。
只可惜杨氏中医自有规矩,哪怕薛家和杨仲交情匪浅,也无法得到杨仲的指点。
除了杨仲,剩余几个,也全都是七八十岁的华夏大国手,医术不逊色于杨仲。
而现在,她竟然亲眼看到了,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子会这门针法,简直不可思议。
是照猫画虎,胡乱医治,还是他真有这本事?薛冰心中的嫉妒,让她无法肯定。
孙洋一手按在袁万雄的额头上,龙气迅速窜入袁万雄体内,配合针灸,双管齐下,滋润他身体的同时,镇定他的心神。
在众人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时候,孙洋突然开口,声若洪钟,庄严肃穆。
这声音诡异莫名,有种奇异的力量,让人心神为之一震,迅速进入空明无杂念的状态。
欧胜豪等人都听不出孙洋在说什么。
他念得是梵文版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龙气的加持下,使得他念诵出来的心经,蕴含某安抚精神的力量,这是众多高僧苦修数十年,都不一定能够达到的境界,再进一步,就能称之为“舌绽金莲”。
十多分钟后,众人惊醒过来,孙洋已经停止了念诵心经。
沙发上,袁万雄神情安详,呼吸平稳,嘴角的鲜血,已经被孙洋擦干,脸颊透着一丝红润。
“袁老爷子没事了,心结已解,肺部顽疾也治愈了,不会再咳嗽咯血了。”
“袁小姐,有空多带袁老爷子出去走走,不要闷在这深山老林中了,虽然景色优美,但不近烟火,容易让人产生孤寂感。”孙洋嘱咐道。
袁婉儿还没回答,沙发上的袁万雄,长呼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眼神清澈,透着一股沧桑,但没有先前那种忧郁。
袁婉儿顾不上回答孙洋,“爷爷,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袁万雄摆了摆手,露出轻松的笑脸,对孙洋说道:“孙医生,你的医术真是匪夷所思。”
他不明白孙洋是如何治好他的,但昏迷时,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奇异的经文,他听不懂,但却能倍感心安。
心中执念也在经文唱诵中消失无踪,念头通达念诵的声音,和孙洋的声音一模一样。
他不知道孙洋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太神奇了。
孙洋笑了笑,没有回答,龙魂心经的事情,自然不可能跟这些人透露。
似乎想到了什么,孙洋斜睨向方镇南:“我已经治好袁老爷子了,方管家,该说说你打欧大哥的事情了。”
“没事,没事……都是误会。”欧胜豪脸色微变,他可不敢让方镇南道歉什么的,小事化了才是最好的办法。
啪!出乎意料的是,方镇南点了点头,猛地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力道之猛,让孙洋心中一颤。
方镇南嘴角流血,吐出了一颗牙齿:“是我鲁莽,不识泰山,该打!”
说着,他冲孙洋九十度躬身:“谢孙神医救了袁先生。”
道歉非常诚恳,让孙洋怨气全无,甚至有些不好意思了。
“既然道歉了,那一笔勾销。”孙洋赶忙扶起方镇南。
袁万雄起身,浑身说不出的清爽,近年来都没有感觉到这么畅快,甚至都不需要别人搀扶了。
袁婉儿喜极而泣,边抹泪边对孙洋连声道谢。
“孙医生,你救了我,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一会儿,袁万雄正襟危坐,眉宇间透着威严,哪里还有初见时的苍老衰败。
这番转变,除了孙洋,其他人都被震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