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根脉因深藏地下,所以其内蕴藏的天地灵气未曾被落雷击散。”南风凝笑的极开心,“倒便宜了你个小滑头。”
“嘿嘿!这就叫福缘深厚。”吴铭是给个杆子就敢往上爬的主,南风凝眉眼刚露出笑意,这家伙就整个人贴了上去。
好在女名捕见机快,一闪身,跟着伸手一抓,正中淫贼的耳朵。
“你这滑头,什么时候能不惦记着占姐姐便宜?”
“哎呦呦!小僧再也不敢了!”再怎么说也是个地级高手,下手不是一般的重,痛的他眼泪直流。
南风凝见他真的疼,下意识的手一软,口中却斥道:“还想有以后?”
“没有以后,没有以后……”吴铭歪着脑袋,连连摆手。不过看他那挤眉弄眼的模样,这个承诺不信也罢。
乱归乱,正事还是要办的。
翻天门的修炼法门江湖中也曾有零星的传闻,结合多日来与吴铭的相处,南风凝心中大致有了个轮廓。
正如老火怪所说,吴铭体内没有一丝真气,满满都是浓郁的天地灵气。想来翻天门自有一套能够炼化天地灵气的独门心法,使得翻天门徒不必莅临天位,便可将灵气收归己用。
而且从吴铭选择的通灵之物也可窥探一二。
初次是铜狮,再者是泥塑,现在却是菩提根,正暗合五行之金、土、木三属性。而且此三物貌似处境都相当不堪。铜狮给土豪把门,泥塑身处破庙,这菩提树更是被雷火劈去大半……
望着漆黑的焦木,女子心中一动:‘难道说,翻天印挑选的通灵之物都和翻天门一样,身处逆境而能自强不息?!’
正围着焦炭一样的断木左看右看的吴铭哪知道短短的时间,南风凝心中竟想出了这么多本门辛密。
真不愧是梵天间的招牌,四方名捕之南风!
别的不说,单是这举证关联的本领,就够吴铭喝一壶的了。
而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收灵气的念头,又怎能发现在不远处凝视着自己的那双剪水之眸中泛起的点点涟漪?
“南风姐!”
少年的呼喊不啻当头棒喝,一下子将魂游天外的女子惊醒。借伸手掠去垂落耳际青丝,下意识的低下螓首,再抬头时,双眼已恢复清明。
“嗯?”
“刨出树根想来会破话灵气,嗯……要不我烙在这半截枯枝上试试?”吴铭似有些等不急了。
南风凝明白吴铭的心意,不过一想到两日后的那场禅密斗法,话到嘴边却变了味,“要不先等等?沿途我都留下暗号,想来阁主已经知道我们身处此地,等她老人家赶来也不迟。”
见吴铭面露犹豫,南风凝索性把话挑明,“两日后来的人是密宗高僧,更是西牛贺洲唯一上榜的天位高手,到时见你满身灵气,动了贪心那可怎好……”
吴铭暗忖片刻,很快扬起头来,“管他是什么宗,若是连这份定力都没有,那这场禅密斗法,鸡鸣寺便不战自胜!”
正所谓关心则乱。南风凝也不是没想到这点,只不过她实在是不想用吴铭这颗人参果去试密宗高僧的成色。
或许她自己也不清楚,对吴铭的关心早已超出了任务的范畴。
见南风凝还想劝解,吴铭抢着道:“南风姐,其实从我醒来的时候就想通了,师傅如此对我,应该别有深意。而且到现在我都不晓得这‘九霄元气诀’究竟是怎么个练法!我就想,是不是要等体内五系灵气全了之后,才有突破?”
‘九霄元气诀?他竟将本门辛密对我说了?’南风凝无由来心中一甜,“你考虑的也没错,可多等几天也无不可啊。”
吴铭脸上终于露出一抹英气,“就在我醒来不久,翻天印便告诉我那老火怪冲破了铭文,而且传回的戾气比先前更大了几分。呃……当时被我当猪头去打,想来他是不会放过我的。如今雾隐大师正闭关恢复功力,你家阁主还未赶到,整个鸡鸣寺中再无他的敌手……”
“所以,这几天正是他的天赐良机!”南风凝顿时醒悟。转眼就变回了先前那个雷厉果敢的女神捕。
“要我怎么做?”
见女子如此,吴铭懒懒的笑道:“劳驾南风姐为我护法。”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直射枯木。
金色的铭文在漆黑的朽木上闪烁,细心的名捕还发现,每次射出的铭文光泽都是不一样的!
‘五行相克!用金系铭文克制木属灵物,逼其渡出灵气!’
她早该想到了!
铭文烙中枯木,满园茅草随即疯长,形势惊人,转眼已没二人胸口。
正当吴铭以为自己会被野草活埋时,忽听一声风笛,满园茅草齐根而断,由下而上,于半空中化为灰烬。
园中野草随之一空,露出光溜溜的地面。
变化之快,直令人目不暇接。
吴铭正盯着眼前那根不停缩短消失的草茎,不想脚腕一紧,跟着一股大力传来,整人仰面栽倒在地。
一条粗如巨蟒的树根正拖着他钻向地面!
“吴铭!”南风凝大惊,飞身将起便被半途钻出的另一条树根缠住。
等她挣脱出来,吴铭已被数条根茎合力拖入地下!
六神无主间,声音忽从脚下传来。
“呵呵!小主人安好的紧,女娃儿切勿挂怀。老朽扎根于此已有千余载,尝尽寒苦,本以为老无用矣,不想天赐小主人到此。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老朽心愿已了,尘缘可尽,呵呵呵……”
地面上的事吴铭半分都不知道,他就知道自己深埋地下,被无数树根缠成颗球,许多白花花的须根正贴在烙满铭文的脊柱,将菩提树积存千年的灵气疯狂灌入他的身体!
而且比五百年的铜狮和八百年的泥像更强更精纯!
山间大雾弥漫,目不可见,山风愈加凛冽,甚至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南风凝不敢大意,催动平生所学,顿时精神为之一振。
转念一想,却愈发生疑,‘咦?将满身灵气吐出,为何这些通灵之物竟不见半分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