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泼脏水(1 / 1)

漫漫娇途 锦鲤是条鱼 1375 字 2个月前

大门打开,一个浑身裹的严严实实的个头不高,身材清瘦的穿着姜黄色海清的人站在门口。

她将头上的帷帽打开,露出一张气定神闲的脸,面容和蔼可亲,丝毫没有因风雪而有半分的狼狈和焦急。

“阿弥陀佛!”来人双手合十恭敬地行了个佛礼。

到了膳堂,来人将身上黑色的斗篷脱下,九儿才真切地看到这个人的脸。

庵主五十来岁,面目可亲,时光在她的脸上凿刻下了不少的印记,可也同样,让她的脸越发的柔和淡然。也许是常年浸染了佛缘,在她的身上,九儿看到了不同于自己的平和随性。

相比自己的暴戾和煞气,她在庵主的面前,有些无所遁形。

庵主法号圆悟,一一与众位尼姑见过之后,她看向了九儿。

“陆施主,别来无恙!”圆悟双手合十,就这么看着九儿,她的眼神带着一种能看到人心的智慧和审视。

就像是被她看穿了,你却看不穿她。

她的话令在场的人有些奇怪。

明明庵主才出去两个来月罢了,怎么说的像是好多年没见了一般。

九儿面上有一丝慌乱。

在面对清觉和圆德的时候,她还从来都没这种感觉,偏偏,在面对圆悟的时候,她有种被圆悟看破了自己身份的慌乱。

九儿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魂穿这种诡异的事情,佛家应该不会相信吧?

“庵主……”九儿也学着圆悟的样子,双手合十,恭敬地回了个礼。

圆悟笑了笑,眉眼上的皱纹让炯炯有神的双眼更增添了一分柔和,再无刚才的锐利,“陆施主果然与我佛有缘。”

九儿心一沉,清觉却是面上一喜。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圆悟,再看看九儿,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可惜,四明还没从上京回来,不然的话,陆九儿的事情,也该处理了。

吃过了晚膳,九儿等人去了佛堂做了晚课,就一一回去歇着了。

圆悟虽然刚回来,可也同样带着大家做完了晚课才回到自己的禅房。

她没梳洗,只端坐在那里,拨弄着佛珠,默念着佛经。

外头传来敲门声,圆悟手停住了,佛珠停在了佛头上。她睁开眼睛,将经书合上,默默地说道:“进来吧。”

她等她们,也等了许久了。

圆德和清觉走了进来,“庵主。”

“坐吧。”圆悟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二人坐下之后,清觉闭紧了嘴巴,微微垂着头,打死了就不说话,圆德看她那样子,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自己开了口,将慧清的死和慧明的背叛一一说了出来。

“本来四空和玉杏也被人给抓住了,多亏了九儿帮着县衙,才找到了四空和玉杏,才免得我们庵堂再出人命。”圆德将九儿的功劳说了出来。

清觉一听,立马反驳道:“她一个丫头片子能做什么?这一切还不多亏了县衙的捕快,圆德,你未免也太夸大陆九儿的功劳了!”

圆德:“……”刚才让你说话你不说,现在我说了,你又反驳我,你自己怎么不说!

圆悟只随便睨了一眼清觉,清觉就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庵主……”

“你刚才说,是九儿帮着县衙找到了四空和玉杏?”圆悟看来是相信圆德的话的,直接就问道。

清觉给气的脸色都青了。

圆德:“没错,庵主,那次慧清失踪,我们分了两个队上山找慧清,可是依然没能找到,了无和了心的腿就是在那次受的伤,了无是被九儿救的,腿骨接的很好,不会有任何的后遗症,可了心……她这辈子只能一瘸一拐地走路了。”

圆悟嗯了一声,清觉在一旁又反驳:“她那是好运气,她哪里会接骨,说不定就是被她随便弄两下一不小心就给弄好了。”

圆德这回也生气了:“要不你去试试?看看你随便弄两下能不能弄好!”

“你……”清觉气急,又担心庵主数落自己,只能将气给咽了回去。

圆悟看了一眼清觉,心中默默地摇摇头。

“后来呢?”

“山上没找着人,我们就去山下找,九儿就帮着县衙找人了。县衙里头的曾大人对九儿赞不绝口,说她心思缜密,心细如发,若不是有她的话,这次办案哪里有这么快能结束!”圆德激动地说道。

圆悟笑了笑,眉眼上的皱纹满是柔和:“她是个好孩子。”

清觉被气的呼吸都不顺畅了。什么情况,庵主这就是相信了九儿帮了人家县衙大人的忙嘛?怎么可能,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她刚想要反驳,圆悟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刚才还柔和的眉眼,此刻瞬间变得凌厉:“清觉,你身为代理庵主,我不在的日子里头,发生了如此恶劣的事情,你该当何罪?”

清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庵主,这事情怎么能怪我啊?慧清是被慧明害死的,慧明是被个尘世间的男人给勾搭去的,这怪来怪去,也怪不到我的头上啊!”

她想也没想就把责任推到事发人的身上,圆德听了,默默地摇摇头。

而圆悟也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既然事情已经酿成了大错,再追究你的责任也于事无补,你回去闭门思过一月吧。”

清觉:“您还是在怪我!”什么叫做不追究,这让我闭门思过一个月,不就是追究。

圆悟:“那你还想要怎么样?还想要我把你逐出庵堂嘛?”

清觉大惊:“庵主,这错又不在我!慧明动了凡心的事情,可是在您也在庵堂的时候就已经动了啊!”

要怪也不能只怪我吧,你是庵主,连你也要怪!

圆德呵斥:“清觉……”

“不在你?”圆悟又重新拨弄起了手中的佛珠,她的神色尤为的淡定,清觉的泼脏水也未能让她的思绪起半分的波澜,她听了清觉的后面半句话,笑了笑:“此事确实不怪你,要怪,就只能怪我。”

刚才的话跟现在的话,转变太大,清觉觉得有些不安。

她脸一僵:“庵主,您……您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