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子死了!
四个流氓屁滚尿流地从里头跑出去,四下就要逃散,九儿见了,一手一个抓了就捆成了一圈儿,她虽然个头小,但是对付几个已经吓的三魂没了的流氓,那点力气还是有的。
阿忠呆呆地看着一个小尼姑单枪匹马地对付四个流氓……不对,是赤手空拳对付四个流氓,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小师傅也太厉害了吧!
这几个人都是重要的人证,怎么能让这些人跑了,跑了谁来当第一见证人。
把四个流氓绑结实了,九儿就往寡妇屋里去了。
听说死人了,玉杏吓的面色惨白。
她见自家姑娘要往里头走,忙去拉姑娘:“姑娘,死人了,别去!”
九儿没理会她,直接往里头走。
绣娘子死在家里头的穿上,一丝不挂,胸口连中了八刀,被褥被献血浸染的全部成了乌黑色,而那些粪便的臭味则是打翻了的恭桶,屎尿在床下流了一地,就连下脚都难。
而绣娘子的身上……
像是被谁泼了半桶屎尿一样,身上脏污的令人作呕。
一人浑身是血的赤身裸体地死在床上,地上一地的屎尿,任谁见了这幅场面,不吓的屁滚尿流。
玉杏看到这副场景,当场就恶心地捂着嘴干呕起来。
九儿蹙眉:“你快去让阿忠去报官!”
要是吐这里了,破坏了现场那可怎么办!
玉杏想吐的紧,本想让姑娘一起出去,可是见姑娘一脸淡定的模样,自己快要吐出来了,便没开口,赶忙跑了出去。
没了人打扰,九儿看起来更加的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整个屋子里,除了床边流一地的屎尿和床上的脏污之外,其它的地方则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床上的寡妇死相难看,胸口八个窟窿,浑身赤裸,而她大睁着的双眼,满是惊恐。这大半夜的打斗,被四个流氓看见的,难不成就是杀人的声音?
等他们在门口蹲守的时候,那个杀人犯早就已经跑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只是,为什么要把粪便倒在绣娘子的身下?
绣娘子全身赤裸,是被人奸杀,还是与熟悉的人通奸,然后被人杀害?
果然,寡妇门前是非多。
九儿看了看了前门和后门的锁头,以及屋子里头几扇窗户,心中默默地有了答案。
听到这边死人的动静,村长第一个知道,忙吓的屁滚尿流地赶来了。
待见到大门口的树上绑着四个吓的哆哆嗦嗦的男人,村长气的脸色铁青:“又是你们,你说说你们,不学无术,整天就知道偷鸡摸狗,这下好了,竟然还会杀人了。绣娘子刚死了丈夫,你们就这样欺负她,看人家不从,杀了人家是不是?”
“不是,不是……”李四见村长说寡妇是他们说的,忙急的大喊道:“寡妇不是我们杀的,是我们看到的!她死了,她死了,就死在床上啊!”
村长见李四到现在还在抵赖:“不是你们杀的,把你们绑这里做什么?”
不对,人都还没来齐呢,这谁把他们绑这里的。
“他们没杀人,是我把他们绑这里的。”九儿从屋子里头走了出来,淡淡地说道。
村长见到是一个小尼姑,有些不敢相信。
一个小丫头片子,绑四个大老爷们?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村长疑惑地在九儿和四个壮汉面前看来看去,四个大老爷们一脸的面红耳赤,却不得不承认:“村长,就是她绑了我们。我们真的没杀人。”
村长又看向九儿,九儿淡淡地说道:“村长是吧?他们几个是第一个见到寡妇死了的人,我怕他们跑了,就把他们给绑上了,我已经派人去报官了,官府很快就会来人了。等等吧!”
村长点点头:“好!”
不是,你是谁啊?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你让我等,我就等?
可是,这尼姑身上,似乎总有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威慑力,村长有些嘀咕。
村长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怕一个小尼姑,他抬脚就往命案现场去。
九儿幽幽地说道:“你要是不想跟他们一样吓的哭爹喊娘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
村长刚跨到院子的脚,就这么僵住了,待看到四个被捆在一起的汉子,似乎还闻到一股尿骚味。
吓的尿裤子了?
村长有些嘀咕,算了,怕就怕吧,怕一个活人,总比怕一个死人要强。好歹人还是活的!怕又能怕到哪里去!
他胆子小,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等到官府来人时,待看到自己一直都怕的被人毁坏现场的场景,压根就不存在。整个村子里头拖家带口地都来看热闹了,可是他们都离命案现场有好几十米远,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往里头看。
犯罪现场没有被破坏,看来,这村子里头的村长还是个懂事的!
村长见穿着县衙衣服的人来了,也不管来人啥品级,直接喊道:“官老爷,您可来了……”
九儿看去,县衙来了四个人,其中一个年纪大的老者,提着个箱子,应该是仵作。
而前头一个看起来应该是个头,年纪三十来岁,蓄着胡须,一脸的严肃,那严苛的模样,看的村长缩缩脖子。
“死者是谁?”侍卫头问道。
村长:“是我们村子里头的一个寡妇,叫绣娘子,男人去年死了,留下她一个人,家里头有些积蓄,日子过的还不错。本没想到现在她也死了。可真够惨的。啧啧……”
侍卫头等到了命案现场,虽然有一些杂乱的脚步,可是看的出来,进出的也就只有几个人,不由得点头赞道:“现场保护的不错!”
这个村长是个有能耐的!
身边没人回应,侍卫头转身一看,没看到村长,待朝门口看去,就见村长战战兢兢地站在院子里头,一脸的惊慌。
“官老爷,我我胆小……怕……怕……”村长打着摆子说道。
侍卫头看了看被保护的如此好的现场,他问村长:“这现场不是你保护起来的?”
村长委屈地摇摇头:“不,不是……”
“是谁保护的现场?”
“是……是个尼姑。”
侍卫头点头,此番凶残的现场,一个尼姑能有这么大的心理素质保护现场,还第一时间报官,应该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师傅。看惯了生生死死,悲欢离合,这种凶残的场面,一句阿弥陀佛,便是万千万法。
不然的话,普通人看到这种场景,应该就跟村长的情况差不多。
脸色惨白,双腿打摆,虚弱无力,直冒冷汗。
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还管的了其它的人。
“老师傅如今何在?”侍卫头问道,他有一些事情要问问老师傅。
村长:“……”老师傅?您老确定是个老师傅?
“我在这里。”
只听见声音如黄莺出谷,婉转悠扬,悦耳动听。紧接着,从树后头出来一个师傅。
只见人家身量高挑却消瘦,巴掌大的小脸一脸的稚气未脱。看样子也就十三岁上下。
老?人家还是个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