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菲扶着墙,额上渗出细密的汗,体温一点一点地攀升,白皙的脸颊渐渐晕开绯红。
连平日清淡的铃兰香气都变得缱绻诱人,带着一点勾人而不自知的意味。
信息素之间的高匹配度,让她几乎难以保持理智,连发/情/期都差点被引诱出来。
谢不菲低下头,颤抖的指尖伸进口袋,她握了好几遍,终于拿住了随身携带的抑制剂。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地拧开瓶盖,将抑制剂用掉,总算恢复了些许理智。
她还没有和虞悄说清楚自己的秘密,虞悄也没有做好接受一切的准备……至少,不应该在这么混乱的时刻里,发生更混乱的事情。
谢不菲退开几步,一脚飞起,狠狠地踹到了大门上。
哐当——
虞悄睁开眼,迷蒙的视线中央,大门在黑暗中摇晃,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巨响声。
哐当当——
又是一脚,快而准地踹到了陈旧的铁门上。
锈红的门锁被岁月风霜侵蚀,早已摇摇欲坠,终于在屡次三番的撞击中寿终正寝,不堪重负地掉落在地。
大片大片的光亮泄了进来,与此同时,还有那股熟悉的淡淡花香。
像一捆救生的绳索,将她从无光的深海拽回了地面。
身体里的热意横冲直撞,烧得她浑身无力。
阳光下飘荡着细小的微尘,谢不菲眯起眼,隐约看见黑暗中缩成一团的轮廓:“悄悄?”
她向前一步,哑声询问:“……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草木香弥漫在无光的室内,清淡幽冷,仿佛落满细雪的森林,是独属于虞悄的信息素气味。
新生的alpha骤然抬起头,一言不发地注视着谢不菲,神色冷峻,狭长的眸子乌黑深沉。
黑暗中,谢不菲看见那双眼睛,浑身一颤,竟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悄悄?”
她小心地走上前,手指轻触到虞悄的身体,发现对方浑身滚烫,衣服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仿佛从水里活生生捞出来一样。
忽然,清幽的草木香尽数涌向她,是虞悄向她凑近。
轻微的啪嗒声,眼镜掉落在地。
一阵天旋地转,谢不菲被对方摁倒在地上,距离忽然拉近,属于alpha的信息素扑面涌来,让她嘴唇发抖,近乎失神。
虞悄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鼻尖翕动,轻嗅着她白细的颈侧,本能地追逐着铃兰香气的源头。
“好香……”
舌尖不自觉地卷上刚长出来的尖锐犬齿,虞悄低喃着,仿佛刚出生的小兽,生疏地摆弄着眼前的猎物。
屋外斜进大片的日光,尘埃在空气中杂乱地飞舞。
虞悄看见身下的少女仰望着她,稠密黑发如海藻散乱一地,上挑的眼尾晕染开淡淡潮红,脸庞秾丽如同三月枝头的桃花。
她的皮肤在淡金色的光线下白得晃眼,眼中氤氲水光,一尾红唇轻轻张合,好看得惊心动魄。
“悄悄……”
虞悄垂眼注视着她,忽然低下头。
谢不菲陡然睁大双眼,感觉对方温热的嘴唇落在她的颈侧。
是一个绵软的、轻飘飘的吻,就像一片潮湿的花瓣落在身上,不含任何欲/望。
谢不菲却因此差点失去了全部的理智,几乎想任由本能沉沦下去。
秋季的阳光依旧炙热,像一场忽如其来的日光雨,滚烫得仿佛将人融化。
她用力咬了一下舌尖,视线清明,喃喃道:“悄悄,我们不能在这里。”
虞悄的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颈窝,锐利的犬齿有意无意地掠过白腻皮肤,浅浅地咬着,眸光黑沉而执拗:“……想要。”
鼻尖轻嗅着甜蜜的花香,她心里忽然蹿出了阴暗的、奇怪的占有欲,想要更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把眼前的omega完完全全变为自己的所有物。
alpha信息素的威压悄无声息地释放开来,谢不菲的本能汹涌地叫嚣着,几乎要立刻臣服于眼前的alpha。
如果现在就被标记……
她的呼吸一顿,用力地甩甩头。
“不可以。”
不能让她在未清醒的情况下标记自己,否则这和趁人之危有什么区别。
谢不菲知道,如果虞悄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标记,一定会愧疚至极,用余生对她负责。
这对虞悄并不公平。
她们可以有很多在一起的机会,谢不菲不想以这种卑劣的方式,用无谓的同情和怜悯锁住对方。
她想要完全纯粹的感情。
谢不菲微微偏头避开,眼中淌着湿意,低声说:“不能这么做。等你醒来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对上她盈盈的泪眼,虞悄涣散的目光忽然闪了闪,动作一顿。
虞悄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抚去眼角滑落而下的冰凉液体。
“别哭……”
她莫名地心软下来,收起犬齿,不想看到眼前的少女难过。
谢不菲眸光流转,朝虞悄伸出双手,她的手臂修长纤细,轻轻搂住了对方的脖子,倾身靠近。
两人毫无罅隙地紧紧拥抱。
谢不菲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道:“悄悄,让我先带你出去,好吗?”
虞悄在飘满铃兰香气的怀中沉沉闭上眼,苍白的侧脸被热气熏红:“……好。”
她好像跌入了一片雪白的铃兰花田,躺在软绵绵的花瓣上,太阳暖融融地照到身上,安心而温暖。
被分化期的苦痛长久折磨的身心骤然松懈,疲惫后知后觉地涌上来。
虞悄闭上眼,渐渐坠入了黑甜乡。
……
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冗长迷乱的梦。
梦里有淡淡的花香,有炙热的呼吸和拥抱,还有手指落在脸上轻柔的触感。
零碎的片段断断续续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场蒙太奇,让人反复沉沦。
纷乱的梦影中,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从耳边掠过,谈话声被压得很低,虞悄隐约能听见“分化”这两个字。
门被轻轻关上,似乎有谁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像无疾而终的风声。
迷迷糊糊中,虞悄缓缓睁开了眼睛。
雪白的天花板落入视线,往前看,是一台没有被打开的电视机。窗帘半掩着,屋内光线朦胧,刺眼的阳光被遮挡在屋外。
虞悄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她的动作引起了旁边坐着的人的注意。
“悄悄,你醒啦?”姚如冬的声音响起来,带着激动。
虞悄侧过脸,看见姚如冬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伸手握住自己的手臂,眼眶红红的。
“你怎么了?”她一出声,被自己干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姚如冬抹了抹眼睛,立刻起身为她倒水:“没什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痛吗?”
虞悄摇了摇头,双臂按着被子,把自己从床上支撑起来。
她发现自己在一间单人病房里。
目及之处的陈列干净而整洁,被褥崭新而舒服,和自己以前住过的病房大相径庭。
她怔愣地睁大眼睛,失去眼睛后视野模糊,有些呆滞地望向姚如冬的方向。
“我怎么会在这里?”
姚如冬给她递来一杯水,说:“你忘记了吗?你之前分化了。”
分化……
零碎的记忆片段涌入脑海,却构不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她揉了几下干涩的眼睛,不确定地回答:“我好像不记得了。”
“可能是因为分化期的原因吧。”姚如冬说,“你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
虞悄嗯了一声,低头抿了一口温水,随口问:“我分化成了什么?”
姚如冬看着她,说:“alpha。”
虞悄一顿,颇为意外地抬起头。
……alpha?!
“你怎么这么惊讶啊?”姚如冬看见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都没意识到吗?”
虞悄摇了摇头。
从小到大,周围的人都觉得她应该分化成beta的,她也就这么潜移默化地相信了,自己应该是beta。
只是没想到会分化成一个alpha。
关于分化期的大部分记忆,就像一团理不清的毛线球,她已经忘掉七七八八。唯一记得的,是那股淡淡的花香味。
“你那天失踪了,我们出去找你。”姚如冬说着说着,情绪低落下来,又伸手抹了抹通红的眼睛,“对不起,悄悄……如果我们早点发现就好了。”
“没关系的。”虞悄倚在床头,温和地看着她,“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们不要因此内疚。”
姚如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低声道:“幸好当时碰见谢不菲学姐,她立刻跟我们分头找,最后把你带了回来……”
她又补充,“学姐找了你整整两层楼,抱着你回来的时候,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
“我第一次看到她那么狼狈的模样。”
虞悄安静片刻,低声问:“学姐现在在哪?”
姚如冬说:“她昨天守了你一整天,今天回家休息去了。”
“……一天?”
姚如冬:“因为你昏迷了整整三天啊!医生还说,像你这种分化期越长的,就代表信息素压制等级越厉害。”
虞悄喃喃道:“……原来如此。”
原来铃兰的香气,并不是只在梦里出现过。
它一直在。
她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低头给谢不菲发信息。
“谢谢学姐,给你添麻烦了……”这样发会不会太生疏?
“谢谢学姐,下次请你吃饭。”又是请吃饭,太老套了吧。学姐也应该腻了。
一条简单的道谢,却怎么也组织不好措辞,她低头看着输入框犹豫片刻,没有想好说些什么,对话框却忽然跳出一则新信息。
gary:“你醒了?”
虞悄惊了一下,回复道:“是的……学姐怎么会知道?”
gary:“你不知道你在打字的时候,上面会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中‘吗?”
gary:“我等了你半天呢,结果什么都没有。猫咪叹气.jpg”
虞悄有些尴尬:“……我忘记了。”
gary:“噗,你怎么分化之后忽然变得笨笨的。”
从小到大,虞悄都是好学生的代名词,是第一次被人说笨。她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回复:“分化期的事情多谢学姐帮忙。”
gary:“你……不记得那些事情了吗?”
虞悄:“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有一个大概印象。”
她等了几分钟,谢不菲那边才回复:“嗯,没事就好,那你好好休息呀。”像是如释重负。
“学姐没有被我的信息素影响到吧?”虞悄以为她是在关心自己,“抱歉。”
gary这一次回复得很快:“?”
“什么影响!?你不是不记得了吗???”
虞悄奇怪地问:“学姐也是alpha,不会被我的信息素影响吗?”她记得alpha之间的信息素是本能排斥的,谢不菲当时应该很难受才对。
gary:“……是啊,哈哈哈!但我现在没事了,你不用放在心上。对了,我下午来看你吧?”
她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好在虞悄没有察觉,欣然回复:“好啊。”
两人约定了一下时间,便结束了谈话。虞悄抬起头,看见姚如冬正眯着眼,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虞悄不明所以:“你怎么了?”
姚如冬:“你跟谁聊天呢,笑得这么开心。”
虞悄奇怪道:“是吗?”她摸了一下嘴角,发现确实如此,不由得微微一怔。
“那当然!你以前和面瘫脸没什么两样的,笑一下都算很罕见了,”姚如冬目光如炬,脸上写满了求知欲,“快说快说,是哪只小妖精拐跑了我们家悄悄?”
虞悄失笑:“不是,是谢学姐。”
“噢,原来是她呀,那没事儿了。”姚如冬点了点头,脸色恢复如常。
虞悄:“……为什么就没事了?”
“你俩不是好朋友嘛。”姚如冬砸砸嘴,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惋惜,“可惜学姐是alpha,你也是alpha,很难发生点什么……如果她是个omega,我立刻把她绑来扔你床上。”
这话说得有点荒谬,虞悄不由得想象了一下画面,不禁浑身一僵,瞳孔地震,结巴道:“大、大可不必。”
姚如冬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摸着下巴自顾自地说:“你是不知道,谢学姐昨天守着你的时候,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啧啧啧,我差点就以为她暗恋你了,又觉得不对。我怎么能玷污你们之间纯洁的友谊呢?”
虞悄:“……”
她移开目光,落在桌上的眼镜框上,双手拿起,凑近一看,却发现其中一片镜片角落碎了一小块,不禁蹙眉。
“这……”
“可能是之前不小心弄坏的。”姚如冬说,“不过我觉得,你早该换个眼镜了。”
虞悄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出神地想:住院费是一笔开销,现在买眼镜又多了一笔开销……
虽说她卡里还有些存款,不至于没钱,但收支也不能一直就这么只出不进。
这个周末真得去看看那份家教工作了。
中午,陆芸接到了消息,也匆匆赶来医院看她。
她大包小包地挤进病房,把绑着丝带的大水果篮往桌上一放,凑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虞悄:“现在感觉如何?还疼吗?”
“已经不疼了。”虞悄看着她从塑料袋里一样一样地往外放东西,水果、蛋糕、阿胶枣、饭盒、盛汤用的保温杯,“你不用带这么多东西来的……”
刷啦一声,陆芸拉开窗帘,明朗的阳光落了虞悄满身,她微微眯起眼,适应着忽如其来的光线。
“没事。医院里的快餐难吃,我怕你吃不惯。”陆芸把饭盒拆开,诱人的香味飘了满屋,“特意回家让我妈做的,你尝尝!”
陆芸外冷内热,宿舍里的人遇到困难,她一向出力最多。
虞悄知道她是好心,浅笑着点头,接过饭盒安静地吃起来。
都是少油少盐的家常菜,吃起来不油不腻,味道很好。陆芸弯着腰给她盛鸡汤,看着淡金色的清澄汤汁落进碗里,她低声说:“味道应该合你胃口吧?”
“很好吃。”虞悄拿纸巾擦嘴,语气真挚,“替我谢谢阿姨。”
“悄悄,跟你说个事。”陆芸看着她,脸色变得严峻,“以后如果痛就告诉我们,不要自己憋着,知道吗?”
虞悄愣了一下,缓缓地点头:“好。”
陆芸见她答应得痛快,语气缓和下来:“这次是因为运气好,学姐很快就找到你了。如果还有下次,我们不在你身边,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该怎么办呢?”
虞悄垂下眼,细长的眼睫轻颤,低声道:“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很多时候,她习惯了自己独立应对一切棘手的问题,因为身边的朋友不可能一直都在。
陆芸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不忍心说什么重话,只是拍拍她的头:“知道悄悄你很厉害,但偶尔依赖我们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啦。”
虞悄微微颔首,抬起头,目光明亮清澈,干净得仿佛夏日午后晴朗的天空。
她说:“谢谢你们。”
陆芸却笑着摇头:“你最该道谢的是谢学姐。”
“你俩都是alpha,她抱着你下来的时候浑身都在发抖,大概是被排斥反应影响到了吧。”
她说,“我们两个都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但学姐一路陪着你到医院,应该是最难受的那个。”
虞悄一言不发,认真地听着她的话。
谢学姐是真的待她很好。
好到有时不该如何去报答,欠下的人情有如滚雪球,越积越多,竟怎么也还不完了。
每每替她摆平意外,又悄然离去,留下她一个人措手不及。
虞悄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拨弄着被褥上的褶皱。
寂静的病房外,忽然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
一道清澈明快的声音响起:“有人吗?我来看看悄悄。”
陆芸笑了笑,冲虞悄使了个眼色:“喏,人这就来了。”
虞悄抿了抿唇,默默颔首,无端地感觉到了一点紧张,心跳渐快。
房门打开,谢不菲大步走进来。
她披了一件修身的米黄色风衣,脚踩马丁靴,纤细的脖颈上绕着淡青的围巾,脸上戴着口罩,乌发摇曳,走起路来步步生风,漂亮而飒爽。
唯一令虞悄感觉有些奇怪的是,她好像把自己裹得太严实了一点。
陆芸很识相地说:“你们先聊,我出去转悠一会儿。”说罢,贴心地给她们带上门,脚步飞快地溜了。
病房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谢不菲摘掉口罩,朝她弯眼一笑,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
“现在感觉怎么样?”
虞悄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谢谢学姐。”
“没事就好。”
谢不菲不经意地把手放在病床上,托着下巴看虞悄,淡金色的日光尽数勾勒着她稠丽的眉眼,显得格外好看。
她轻声问:“你是真的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了?”
“不记得。”虞悄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也没什么……”谢不菲勾起淡淡的笑,眸光流转,“不记得也没关系。”
甜蜜的花香悄无声息地流淌,虞悄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别开视线。
或许是今天窗外的阳光过于耀眼,空气闷热,惹得她又有些心烦意乱。
谢不菲轻笑,又问:“悄悄知道自己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吗?”
“不知道。”虞悄凝神,下意识地释放了一点信息素,淡淡的草木香瞬间弥漫开来,与铃兰的香味缠缠绵绵地交织在一起。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暧昧,谢不菲僵了一下,双颊迅速蹿起绯红,支吾道:“你……你先收回去。”
虞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多逾越,连声道:“抱、抱歉。”
空气中淡雅的草木香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净,谢不菲松了口气,小声地说:“下次不要忽然放信息素……”
虞悄十分歉疚,重复道歉:“学姐,对不起。”
同样作为alpha,谢不菲应该很不喜欢闻到她的信息素吧。
谢不菲望着地面,胸膛起伏。热意未散,她的双颊仍泛着一层薄薄的粉色,长睫颤动,十分明艳。
虞悄看了她一会儿,便感觉脸颊也莫名烫了起来。
她们坐得很近,能看见谢不菲撩开长发,将脖子上的围巾弄得松垮了一些,露出白细的脖颈。
她伸出一只手,纤长的五指并拢,轻轻扇风,搅乱了空气中细微的气流,一阵一阵地吹向病床上的虞悄。
虞悄却感觉周围似乎又热了一点,被褥下的脚趾都无意识地揪起来。
忽然,她的视线落在谢不菲的颈侧,有些怔愣。
她分明看见对方纤细的颈窝到锁骨之间,赫然有一个浅浅的牙印。
虞悄的目光渐沉,心道:这是……谁咬了一口学姐吗?
作者有话要说:学姐:是谁咬的,我不说
日万失败,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orz丢个今天刚撸的预收吧(遁地溜走
预收:《炮灰她只想安心咸鱼》
曲棋穿书的第一天,就成了个修仙门派里的守墓人。
原主作为野心勃勃的恶毒女配,百般陷害团宠文里的女主,终于被师尊和师兄们拆穿。
曲棋被逼跪在祠堂里,所有人都在等她给一个说法。
偏偏曲棋是条咸鱼,一脸浩然正气:“我错了!你们把我关起来吧,不能让我这种人渣为祸人间!”
众人和女主:???
于是她被流放到了门派最边境的后山上守墓。
墓地虽阴森但远离纷争,曲棋乐得清闲自在,白天睡觉,晚上烧鸡,十分快活。
直到有一天,她不小心碰到了墓地最深处的机关。
刹那间封印解开,乌云蔽日,阴风怒号……黑衣女子红唇雪肤,乌发摇曳。
原书最大的反派,被她误打误撞揭开了木棺封印,提前出场了。
坐在篝火旁的曲棋大为震撼,看着眼前神色晦暗的反派,沉思片刻,向她递出烤鱼,殷切道:“您吃吗?”
盛西烛:“……我对人间的食物没有兴趣。”
很久以后,盛西烛摇醒大床上呼呼大睡的咸鱼:“我的晚饭呢?”
曲棋:“您不是没有兴趣吗!?”
盛西烛少年时贵为天之骄子,温柔谦逊,受门派上下艳羡尊敬。
到头来却被师尊和师姐们暗自觊觎,用作药人,夺去灵根,毁害元婴,到头来还被诬陷叛徒,被众人封印于地下。
暗无天日的折磨中,盛西烛早已痛苦不堪,一心只想着杀尽天下人。
谁知却在睁眼时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味道,和温暖明亮的火光。
篝火旁的女子懒洋洋地坐在地上,一脸无辜:“要是不喜欢吃烤鱼,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您更喜欢哪个?”
沙雕咸鱼小太阳x偏执美强惨大反派
甜文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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