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只是你忘了,我也没记起。……(1 / 1)

唐隐在一片黑暗中行走,他感觉自己已经像这样跋涉了很久很久,前方是看到尽头的黑暗,似乎永远没有未来。

唐隐感觉很累了,他要张开翅膀像蝙蝠一样用翅膀裹挟住自己,静静地藏在角落里——

诶?

翅膀去哪里了?

唐隐茫然地伸手去抚肩胛骨,并未到他象中的翅膀,过他并可惜,那只过是一个大黑翅膀,黑黢黢的......

他真讨厌黑暗。

讨厌这无边无际的黑暗。

唐隐动弹,他蹲了下来,抱住自己,要等这场漫长的黑暗终结。

可黑暗真的会结束吗?

他曾经被关押在模糊了时间流逝的封印中,求得求死能,对那时的他而,许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

可是他既没有等来拯救他离开深渊的天使,没有等来终结他命的恶魔,他好像被这个世界遗忘,被绝望与孤独吞噬。

这静谧到让人恐惧的黑暗之中,唐隐紧紧抱住了自己,没有人能看到他,因此他能肆无忌惮暴自己脆弱的一面,他祈求这个世界能出一点声音,无论是什么声音都好,风声、雨声、雷电声......只要这个世界那么安静。

就在唐隐这么报希望地期待时,深渊中忽然传出了奇怪的声音——

捉定的语调,像是五线谱上的音符在各自打架,又像是恶魔施咒时可怕的低语,能摧毁一个音乐人的信仰。

唐隐要捂住耳朵,然而那恶魔之音却无孔入地袭击着他,声音越来越响亮,似乎是折磨听者的耳朵为目的,带着达目的誓罢休上决绝。

看似坚可摧的黑暗世界无法在恶魔之音中幸免,一道道龟裂的痕迹布满黑暗的囚笼,蛛网般的间隙中渗透出了刺眼的光芒,这个世界——

它裂开了。

耀眼的光芒越来越亮,黑暗像陈旧的墙皮一层层剥落,无数光芒交织在一起,世界一片光。

浓密的睫羽缓缓睁开,光线穿过睫亲吻在瞳孔中,唐隐微微眯起眼睛,他看到了四周都是盛开的鲜花,金灿灿的阳光落在金发上,一眼看上去像是给床边人镀上了一层金边。

如果这么唯美的画面能够静音就更好了。

陆爵对着刚苏醒的唐隐认真歌唱,唐隐花了十秒钟才能确认那奇妙的声调是在唱歌而是什么恶魔的低语,唐隐从未听过如此难听的歌声,他整个人都震惊了。

陆爵从前唱过一次歌,对着深海巨兽缺门牙唱的,只过那个时候唱的是节奏和旋律都无比简单的军歌,这一次挑战难度唱的一塌糊涂。

唐隐震惊地看着陆爵,陆爵停下了歌唱,认真道:“大人,您觉得我唱得怎么样?”

很难听。

非常难听。

但令唐隐有些难启齿的是,这难听的歌声却让他得从漫长的黑暗中挣脱出来,至于他觉得难听的时,竟然有种勉强可忍受的宽容。

过怎么样,唐隐能违心把陆爵的歌声夸出花来。

唐隐了,委婉道:“你好像没有唱歌的天赋。”

陆爵闻出了真心的笑容,似乎被唐隐赞扬过一遍:“我觉得,后我就天天唱给大人您听。”

唐隐:“?”

你好像有那个大饼。

唐隐没有继续追究唱歌的题,而是起了他关心的事情:“我变成人类了吗?”

陆爵点头,“大人感觉有哪里舒服吗?”

唐隐低头研究起了自己身上的变化,手臂外侧起来还是凉凉的,手臂内侧感知一下却是温热的。

在成为血族的漫长岁月中,他从未感受到过从自己身上传来的温度。

过似乎还是比陆爵的体温要低一些。

他将手掌按压在自己的左胸腔,砰,砰,砰,里面似乎装了一只雀跃的雏鸟,他又感知了一下随着呼吸断起伏的腹,又将手指放在鼻前,接受那温热湿润的鼻息......

唐隐像是一个收到了新玩具的孩童,停去试探各个部位。

“有镜吗?”

陆爵给唐隐递了一面镜,唐隐怔怔地看着镜中自己的黑眸。

指尖触碰在冰凉的镜面上,轻轻描摹了一下他眼眸的形状。

原来人类时的他是黑眼睛呀。

黑瞳反出日光。

唐隐很久没有认真看过自己了,他讨厌曾经的血眸,因此每次照镜时都会简单掠过,镜中人如此熟悉又如此陌,好像有一股极淡的悲伤。

他应该是喜欢黑夜的,但看到这双黑的眼睛,唐隐忽然觉得黑暗好像没有那么难接受了。

荼安文是有一句话吗?

黑夜给了我黑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

镜中的唐隐让自己出一个笑,他笑起来时黑眸干净,牙齿平整,见血族的獠牙,阳光落在他的脸上,配上他身后的花团锦簇,依稀有春日的气息。

这样就很好了。

是一个黑暗物,他可去一个陌的所有人都认识他的地方,在阳光下安静地度过余。

“你后用叫我大人了,用对我用尊称。”唐隐放下镜,深吸一口气,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易察觉的轻松和释然,“我在是血族亲王了。”

“好的,大人。”陆爵下意识回道。

“叫我唐隐。”

“好......唐隐。”

唐隐从藤床上跳下,对有些呆愣的陆爵道:“你是说,要带我去品尝人类的各种美食吗?”

“一觉醒来,肚饿得有些紧缩,哦,这个地方应该叫做胃?”唐隐对陆爵招了招手,“走吧。”

陆爵立刻走到唐隐的身旁,他能感受到变成人类的唐隐比起之前更加动,前的唐隐即使和人离得近,周身似乎都有看见的坚冰。

这层冰保护着他会被外界伤害,彻底隔绝了他和外界的情感交流。

可是在,这层看见的坚冰似乎开始融化了。

血族领地中能快吃到人类食物的地方是唐隐的古堡,唐隐从玫瑰花园中出来,重新走在这座他已经很熟悉的古堡中,他将会是后一次走在这座古堡中,唐隐却对这一切没有什么留恋。

他很少留恋过什么,一旦决定离开,任何东西都可抛之脑后。

路过走廊上挂着的半身像时,唐隐难得停下了脚步,画像中的他红眸黑发,手中持着一杯盛满鲜血的脚杯。

那杯血是什么味道,唐隐已经忘了。

他打开古堡走廊上安装好的电灯,走向餐桌。

兰伊站在长长的餐桌前,替唐隐后一次布菜,从前兰伊只需要将血倒进杯中,这一次为唐隐布置人类菜品是全新的尝试,难免有些熟练。

“这是清蒸桃蟹,级的食材往往只需要简单的烹饪方式,选自人鱼星的桃蟹香甜可口,肉质鲜嫩......”兰伊为唐隐介绍菜品,他的视线自觉被亲王大人的后颈吸引,修长白皙的脖颈好似天鹅,散发出可思议的异香。

獠牙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在兰伊失控前,陆爵拿起一旁的餐巾,干脆利落捂住了兰伊的嘴,他接替过兰伊的位置,对全神贯注看着菜品的唐隐道:“桃蟹大的点就是煮熟后蟹壳会呈出桃般的粉。”

唐隐认真道:“吃起来是桃味吗?”

修长有力的手套上手套,陆爵剥开蟹壳,出饱满的橙红蟹膏,他用银匙将蟹膏挖出,去掉白的腮,用唐隐看懂的方式优雅地将蟹腿中的蟹肉三下五除二全部抽出。

完整的蟹肉被陆爵精心放在盘中,配上一碟香醋,“当然是,餐后点心大人可试试看桃。”

唐隐拿起筷,他虽然从未有使用筷的记忆,但一碰到这根木棍,身体就本能地灵活使用起来。

唐隐将蟹肉夹入口中,咀嚼下,严肃地点了点头:“嗯......很奇妙的味道。”

唐隐换了一双筷夹起蟹肉,递到正在为他敲蟹钳的陆爵嘴边,“你尝尝看。”

陆爵捏着蟹钳,他眨了眨眼,呆滞了一下才缓缓张开嘴咬住蟹肉。

“好吃吗?”唐隐。

陆爵根本尝出嘴里是什么味道,“......好吃。”

“我觉得味道挺错的。”唐隐放下筷又拿起银匙,舀了橙红的蟹膏,塞了满满一大口,满足地吃完后,对还在发呆的陆爵道:“还有,你刚刚又叫我大人了。”

“抱歉。”

喊唐隐大人已经成为了陆爵的一个习惯,就如他对唐隐的爱变成了一个习惯。

古堡里大部分都是血族,变成人类后的唐隐对血族似乎有种致命的吸引力,哪怕唐隐没有受伤,没有流出任何一滴血,所有靠近唐隐的血族都会自觉出獠牙。

因此这次用餐中,陆爵成为了唯一一位能全程靠近唐隐,为唐隐服务的人。

剥虾剥蟹剥各种壳的事情陆爵干得欢,因为每次他忙于剥这些东西时,唐隐都会顺手夹起一块食物递到陆爵嘴边。

巨大的幸福冲击下,陆爵的狐狸尾巴忍住冒了出来,快乐地摇摆着。

唐隐吃了一个时,每次一道菜都会听陆爵科普各种知识,吃饱了就停一会儿,吃到后彻底吃撑。

目前而,变成人类大的快乐就是能带给味蕾各种新奇的刺激。

陆爵端来了红酒和餐后水果。

唐隐先是吃了香甜多汁的桃,接着眼巴巴看陆爵将红酒倒入酒杯。

红酒看起来和血有些似,但颜更清透,醇厚的香味闻起来就让唐隐很喜欢,他捧着酒杯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回味了一下味道,“有一点点苦,没有闻起来香。”

陆爵为唐隐倒了一杯白葡萄酒,“大人喝喝看这个呢?”

唐隐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陆爵给他倒的这杯白葡萄酒虽然闻起来没有红酒香,但喝起来却甜多了,“我觉得这个更好喝一些,可往里面加糖吗?”

古堡的酒水储备惊人,看唐隐像是喜欢喝酒的样,众人又将其余的美酒抬上,唐隐每种酒都稍稍尝一口,越尝越上头,知觉唐隐就喝多了。

抱着酒瓶的唐隐有些费力地眨了一下眼,看着身着西装的陆爵,糊道:“陆爵,你怎么变成个了?这是你觉醒的新异能吗?”

陆爵俯下身,对唐隐伸出了一根手指,轻声:“大人,这是几?”

唐隐皱眉抓住了陆爵的手指,“是都说了吗?要喊我大人了。”

喝醉的唐隐脸上泛出淡淡红雾,尤其是眼尾是红为显,像是被欺负哭了一样,可偏偏他的眉眼间有一股近乎跋扈的艳丽,这样的神采只该他去欺负别人,“蠢货,这是二。”

蓝眸弯了弯,掩饰住的宠溺几乎要溢出眸中,陆爵柔声道:“你喝醉了。”

“继续给我倒酒。”唐隐命令道。

“能喝了,酒醒了会很难受的。”陆爵难得拒绝了唐隐,“大人,我带你去休息。”

他要扶起唐隐,醉酒后的人没什么智,唐隐听到能喝酒本来就有些开心,听到陆爵还叫他大人,唐隐满地咬了一下陆爵的喉结。

他咬的力度很轻,与其说是咬,如说是吮吸了一下。

酒精模糊了记忆,让唐隐暂时遗忘了血族与人类的边界,他记得眼前人的脖颈很好吃,味道比酒还要美味,怎么这次尝到了呢?

唐隐满地嘟囔道:“你把好喝的藏到哪里去了?”

陆爵伸出手了一下自己的喉结,他的手指骨节分,放在突出的喉结上的样很是好看,听到唐隐的质,陆爵无奈一笑:“我带你去喝醒酒茶。”

唐隐有些听白陆爵在说什么,或许是听进去了,但是他的大脑却没有处这段信息,他眯着眼睛看到那双唇在他眼前一张一合,散发出了一点香味。

他还记得陆爵的血香,那样香甜,带给人无与伦比的酥麻和刺激,每一次都会让人情自禁地上瘾。

这样回着,唐隐踮起脚尖,吻上了陆爵的唇。

很柔软。

唐隐闭上了眼,醉酒的人思绪总是混的,上一秒还着这件事,下一秒又起了别的。

他的耳边似乎回起刚苏醒时,陆爵对他唱的那首完全在调上的歌,那首歌是怎么唱来着——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只是你忘了我没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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