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莫比乌斯(1 / 1)

二楼客厅,张冠冠叫了个外卖,摆了满一桌子的早餐。

她坐在椅子上,手里剥着鸡蛋壳。溏心蛋水晃晃的溏心,微微摇晃,张冠冠盯着一桌丰盛的早餐,“我买这么多干什么?一个人也吃不完啊......”

她寻思收拾一下,放些到冰箱里。

这时候幸芯从三楼下来了,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的早餐。

“哇,冠冠,你买了这么多?”

张冠冠哦了一声,点点头,“过来吃。”

幸芯坐在张冠冠旁边,也拿起一个鸡蛋剥壳。

幸芯咬了一口道:“下午实验室有事情,虽然今天是周末,你自己打游戏,还是回去?”

张冠冠随口道:“打游戏。”

幸芯点点头,看着满大桌的早餐,只吃掉了一个溏心蛋。

放下蛋壳,幸芯没有做其他事情,转身又回了三楼。

张冠冠单撑着脑袋,疑惑的看着旁边桌子上的空蛋壳。

“我吃了俩了?”

喝了一碗粥,不知道怎么的,张冠冠突然就没有心情继续吃早餐了,匆忙收拾了一下。收拾完了后,茫然的站在客厅中间,竟然不知道自己随后要干什么,好像什么也不用干,可心里又找不到离开这里的理由。

她感到无聊,于是坐在沙发上刷刷手机。手指不自觉就打开了购物车,欣赏着里面一大堆的东西。

“咦,这手镯我怎么买了俩?还是同一个颜色的?”张冠冠想点退单,但一琢磨,给商家发了个留言。

“我要一只黑色和一只粉色的。”张冠冠没有退单的习惯,一般不小心买多了东西,只要不浪费,她心里反而会比较高兴。只不过这一次的两只镯子换了颜色,心里却意外的有点失落。

张冠冠皱着眉头,心里不爽,打开购买页面,愣是又买了一只黑色的。她觉得心里的失落感是因为买少了,人的心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买了仨镯子,张冠冠仰头一倒,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通宵打游戏,现在困了。

很快,张冠冠合上了眼睛。她这一觉......竟然睡到了晚上9点!9点钟,张冠冠才浑身酸痛的从沙发上醒过来。

娇生惯养的她,睡沙发实在不怎么习惯。

人大大咧咧的,不代表身子骨也大大咧咧的。

擦了擦睡懵了留的口水,张冠冠起床泡了杯咖啡。一刻钟后,一楼传来开门的声音,幸芯一脸郁闷的提着个小包回家了。

幸芯上了楼,直接把张冠冠泡的咖啡给喝了,一边嚷嚷道:“我那俩助理,真的,真的过分!我告诉她们下午去实验室,答应得好好的,一看,结果一个都没来!你猜他们在干什么!”

张冠冠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咖啡被喝了,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孩,看起来好熟悉,可又感觉一阵陌生,她定了定神,才认出是幸芯。

张冠冠愣道:“喂,那个,这是我的咖啡!”

幸芯气急了,“这是我家呢!我告诉你她们两个在干嘛,她们两个居然跑去和男朋友约会去了!”

张冠冠没什么感情的:“哦。”

幸芯怅然的扶额叹息,“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明天我请假了,就在家里,不过你不用叫我下来吃饭,饿了我会找东西吃的,你自己玩吧。”

张冠冠点点头,目送幸芯匆忙的去三楼。

等她走了,张冠冠才奇怪的道:“我为什么要喊她吃饭?”

想不通。

不过张冠冠突然想起另外一个名字——王天幕。

“刚刚那个人,男朋友是王天幕吧?王天幕?唉?那个直男交女朋友了???”张冠冠一惊,呆了当场。

明天。

整整一天时间,幸芯都没有下楼。

张冠冠趴坐在客厅的小酒吧台上,伸出一根手指摆弄着一只口红。她正在尝试,用一根食指就把口红成功的立起来。

“好无聊。”

“妈的王天幕,怎么老想到这个男人!”

“老娘难不成暗恋他?!”

张冠冠一整天脑子都回荡着王天幕的名字。这个男人,好像在不久前对自己说过什么,就是死活想不起来了。张冠冠性子倔,越想不起来越琢磨,越琢磨越着急。

想不出结果。

张冠冠点了只烟,呼呼呼的吞云雨雾。

把烟头按熄在烟灰缸,张冠冠怅然的站起来,天色已经黑了。

“王天幕......”

张冠冠皱了皱眉头,她和王天幕的关系其实说不上好吧,但熟也真的很熟。记忆之中有很长一段里都有王天幕的身影,而且除了这个男人外,好像还有另外一个人才对。

这段记忆是从巴黎开始的,几年前她修学假,去巴黎旅游享受时光,似乎就和王天幕住过一家酒店,经历过相当长的时间。当然了,这不是说两人有恋爱关系,而是指的,因为某个原因,曾经在一家酒店订过房间,至于这个原因......不记得。

“臭男人,整天装什么装。”张冠冠又点了根烟。

王天幕给她的影响很难言说,他和其他男的有些不同,不神秘,但看不透,很平凡,但......好像站在无终的高山之上,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要形容的话,王天幕给张冠冠的感觉就像一个大大的圆环,首尾相连,形成闭环。

三楼。

幸芯揉了揉眼睛,好累。

她桌子前面有很多很多张纸,这些纸上画着奇怪的形图,看起来杂乱无章。

画出这些图案并不困难,心里想到什么笔自己就动起来了,真正让幸芯为难的是这些图案,应该可以拼成个什么东西。不过太难拼了,太难了。

脑海中犹如无数图案的幻象在组合,拼接,时间仿佛慢慢静谧而安详。

“好难。”幸芯低声道。

“这是人能完成的吗?”

“可能......只有神才能完成吧?”

幸芯手指挪动着一片片纸张,不断尝试拼接。

她感觉自己有些癫狂,但她也很理智,累了,从抽屉里取出个小盒子,盒子里装着一枚项链。项链是一颗红色的玛瑙,贵倒不贵,送人的却是王天幕。

玛瑙后面用小刀刻着一个“神”字。

幸芯温柔的一笑,这条项链她很少取出来看,倒是这几天经常拿出来。

“傻瓜。”

“这世界上有神吗?”

“我害怕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幻觉。”

幸芯抚摸这红玛瑙项链自言自语,“我才没有生病,生病的那个我早就死了。”

【如果一个人生来就是为了什么而存在,那么一个心理医生究其一生,应该会有一件最杰出的精神造物。】

【这件造物证明了他的能力与不可替代性,这种力量将波及整个宇宙,超越凝固的时间与空间。】

幸芯把玛瑙项链带上,一只手紧紧的把它握住。

另外一只手在桌上把勾画图案纸片不断移动,连接。

她感觉耳朵听见了一些很微妙而空旷的声音,这个声音从手心里的玛瑙项链里来,从她的精神之中响彻,指引着她看见亿万的瑰丽之梦,指引她轻而易举的将所有纸片完美无瑕的拼接。

“我找到你了,金河仙老师。”

桌上的纸片拼接成了一个复杂瑰丽无比的令牌。

幸芯眼中闪过兴奋,匆忙把红玛瑙项链取下来塞回抽屉,手指轻柔的抚摸过所有纸片。

她开心的深吸一口气,往摆满的纸片上一吹。

纸片随风而起,在前面小小的空气中翻飞,图案奇异的交错变换,仿佛任何组合都是正确的,在某一刹那化作一个立体的令牌。

突然,图形构成的令牌在一瞬间变成了血红色,随后又变回来,飘飘荡荡的落回桌上。

幸芯皱了下眉头,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明明用的黑笔,怎么会变红?

幸芯没有多想,露出满足的笑容,终于感觉到累了,趴在桌子上枕着手睡着了。

......三九医院后面的仓库。

十三个人站在周荃玉用硬币把围墙撞出的洞前。

为首的是一个独臂人,和一个漂亮的女人。

“觉醒的八帝君,就躲在里面?”

独臂人左手空空,缠着绷带。

漂亮女人留着大波浪,点头道:“我的人围了这里好几天,她一直没有离开。”

独臂人哈哈笑,“没离开?她干什么到这种地方来?”

女人摇头,“管这么多干什么,抓到她,带她去祭坛。等了这么多年,八帝君的遗器总算觉醒了。”

独臂人身边也有个漂亮的小姑娘,她甜甜的笑道:“少爷,得到八帝君的遗器,我们就拥有六件遗器了,就差那个跑掉的四帝君、神秘莫测的九帝君,还有一帝君的遗器没有拿到。”

独臂人问道:“四帝君和一帝君的消息你探到了吗?”

笑得很甜美的女孩扎着一条单马尾,眼中充满爱慕道:“找到了。倒是九帝君......他真的很棘手!虽然千年时光也让它衰弱了,但依旧不是我们能战胜的。”

独臂人冷笑道:“不管他,先把八帝君遗器拿到手。大伯,等下可就拜托你了。”

一个中年人摘下帽子,无声的点了点头。

一个才觉醒的八帝君遗器,能掀起什么风浪?

所谓觉醒了遗器,看似厉害,至多也就是继承了一些战斗方面的记忆,可以粗糙的使用遗器罢了。要想真正继承部分帝君的记忆,那至少得花上数年、甚至十年十几年的时间去磨合!也只有真正继承了帝君的记忆,才勉强算得上威胁,毕竟没人敢小看一位至少活了千年的帝君。

独臂人就是佼佼者之一,四十多年的觉醒,带给他漫长的生命,或者说带给了他们这一脉远比常人更漫长的生命,也带给了他部分真正属于二帝君的记忆、思想、能力!

如果是常人看见他们,任谁也不会猜到,独臂人已经七十多岁了吧?就是旁边那个看似小姑娘的人,也有四十多岁了!

留着大波浪的漂亮女人道:“进去吧。”

她是筠家的人,生命没有这些帝君家族漫长,她倒是真的很年轻,才三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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