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琉月宫的大殿上,凤浅和纳兰明珠齐齐的逼问海菱,紧盯着她,今儿个在慈安宫那边,她的举动充分说明,她一定是有事瞒着她们的,她对夜凌枫的感情,让她不可能对舒挽星那么和颜悦色,那么其中定然发生了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情。
海菱望向凤浅和纳兰明珠,这两个人是她的好朋友,在她最难过的时候,一直在她的身边支持她,按理她该告诉她们,可是这件事太骇人了,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如果不说,岂不是置她们的好心于不顾了,如此一想,海菱一挥手,抚月便命大殿内的宫女太监全都退出去。
大殿上,只有凤浅,纳兰明珠,还有侍梅侍兰二婢,再没有别的人,其她人都退了出去,就是凤浅身边的瑟瑟等人也自觉的退了出去。
等到殿内没有别人,海菱才招手示意凤浅和纳兰明珠二人近前,把昨夜前往阑缘宫,然后发现的秘密告诉了这两个好友。
凤浅和纳兰明珠惊骇的睁大眼睛,脸色难看。
“你说,你说?”
纳兰明珠有些结巴,海菱怀疑宫中的皇帝是假的,这,这可能吗?
这太骇人了,不过她们也知道,海菱和夜凌枫感情极好,她自然有所发现,那么阑缘宫里的那个人很可能真的是假的。
“现在怎么办?”
没想到竟然有人冒名顶替皇上,那么真正的皇上哪里去了?
“我会查清楚这个人究竟是谁?现在不能打草惊蛇,”这也是她没有告诉太后的原因,若是太后知道夜凌枫很可能是个假皇帝,一定会失常的,那个舒挽星岂会不知道,到时候,她们再想查就查不出来了,那人若是一口咬定他便是皇上,她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不是。
海菱说完,凤浅和纳兰明珠知道此事的严重性,沉稳的点头。
纳兰明珠关心的说:“菱儿,你要小心点,眼下这人不知道是针对你而来,还是针对皇位而来。”
若是想坐皇位,海菱还不会有事,若他是针对海菱而来,她可就是十分危险的。
“我会小心的。”
海菱点头,既然怀疑那个人是假的,她就不会大意的,一边想一边望向侍梅命令:“梅儿,立刻悄悄去阑缘宫,把小禄子找过来,本宫有话要问他,记着,别让别人发现。”
“是,娘娘。”
侍梅由先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说实在的她是太惊骇了,没想到现在阑缘宫里的皇上很可能是个假的,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不过同样的,她倒希望那个真是假的,不但被毁了容貌,还失去了记忆,如果他是个假的,那么根本就是假装失去记忆的。
侍梅退出琉月宫,去找小禄子。
大殿上,凤浅和纳兰明珠二人蹙眉深思。
“既然阑缘宫里的皇帝有可能是个假的,那么他就不可能失忆,他是假装失忆的,另外他的脸被毁了,也是故意的,这人究竟想做什么啊?”
凤浅问出心中的疑问。
纳兰明珠望向海菱,海菱凝眉慢慢的开口:“他一定隐藏着一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大殿内,再无声响,三个人一起沉默下来。
下午的时候,小禄子避开了阑缘宫内的人,悄悄地过琉月宫来,他一脸的小心,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要见他,还叮咛不让别人知道。
“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海菱午睡醒来,精神不错,自从知道阑缘宫里的皇上不是夜,她的心情便好多了,精神状态也逐步恢复中。
小禄子起身,大殿内,没有别人,连凤浅和纳兰明珠都不在,只有海菱和侍梅等人。
“小禄子,你是皇上的近侍,本宫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皇上回宫当晚的情况,你可听说了皇上为何会受伤?”
海菱关心的询问小禄子当晚曾听到过什么事。
她现在想知道,登州之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皇上受伤,必然有人送他回宫,那么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身为皇上的近身太监,小禄子当时肯定是在场的,所以她很想了解清楚。
小禄子诧异的挑眉,然后恭敬的回话。
“回娘娘的话,皇上受了重伤,仍是镇守登州城的林将军派兵把皇上连夜送来京城的,那派人的兵将当时说了,皇上和绿蚁族的人交战,眼看着皇上要胜了,忽然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一枚火弹,直接飞到了皇上的身上,当时皇上全身着了火,马匹受惊发狂,驼着皇上撒足狂奔,那些绿蚁族的人紧追不舍,边关将士大惊,也赶了上去,想救出皇上,后来在十里外的地方,皇上被找到了,脸全毁了,身上还多处受了伤,林将军等人不敢大意,连夜把皇上送进了京城。”
小禄子说完,跪着不动,海菱挑眉想着当时的情况,那么夜最有可能便是在马匹受惊之后,被人给换了的,难道这宫中的人仍是绿蚁族的人,他们出现在这里,是想毁掉北鲁吗?
还有夜,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
海菱一连串的想着,心里隐有焦急,不过脸上不现,沉稳的开口:“那么姬老将军呢?”
“听说姬老将军也失踪了,当时紧跟着皇上身边的人,便是姬老将军,后来皇上找到了,但是姬老将军却失踪了。”
“我爹爹失踪了?”
海菱还从来不知道这样一件事,不由得脸色变了,陡的站起了身,一侧的侍梅和侍兰忙扶着她:“娘娘,你别心急,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爹爹的消息?”
“奴才不知道。”
小禄子老实的回话,海菱听到他说话,清醒了一些,登州那边究竟什么情况,她不知道,但是眼前却有事要做,她千万不能只顾着心急,而是要冷静下来,揭穿宫中假皇帝的真面貌,然后前往登州一趟,如此一来,便真相大白了。
“小禄子,你身为皇上的近侍,自从皇上回宫后,你可发现些什么?”
海菱的眼神十分的冷冽,盯着小禄子,小禄子听她问话,不明所以的摇头。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一般不让奴才近身侍候,多数时候是柔妃娘娘侍候的。”
“嗯,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小心留意皇上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消息来禀报本宫。”
海菱说完,小禄子脸色变了,慌恐望着海菱,不知道皇后娘娘想做什么?
“皇后娘娘/”
侍梅脸色冰冷,恶狠狠的命令:“娘娘说的话你没听到吗?娘娘只是关心皇上的安危,若是你不照做,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小禄子一看,吓得脸色发白,赶紧的领命点头:“奴才知道了,若是有什么事,一定禀报给皇后娘娘。”
“嗯,你也别太担心,本宫只是关心皇上,这些事与你无关,你下去吧。”
海菱和颜悦色的开口,小禄子总算松了一口气,对于皇后娘娘想知道皇上的情况总算没什么想法,皇上不见皇后娘娘,娘娘想了解皇上的举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小禄子退了出去,侍梅和侍兰二人担心的望着海菱:“娘娘,若是小禄子说出你让他注意皇上的事,会不会惹来麻烦。”
“不会的,他们最多以为我吃醋而已,不会想到另外一层的事。”
若她没有亲眼见阑缘宫的那位,她也不敢想这件事吧,。
“这样奴婢就放心了。”
侍梅应声,只要娘娘没事就好,不过爷现在究竟在哪儿啊?
宫中,短暂的安静下来,阑缘宫里,皇上在养伤,柔妃娘娘近身侍候皇上,皇后待在琉月宫里,对于皇上娶了新妃的事,皇后既没有闹也没有任何的动静,这些消息传露出去后,汴梁城内的百姓还是小小的叹息了一会儿,看来女人啊,也就是骗到手了以后什么话都好说,想想当初,皇后娘娘闹腾出多大的动静啊,成为很多女子的楷模,可是现在怎么样?还不是什么都不说,鼻子一捏认了,所以说女人啊说什么只娶一个,都是假的。
这几日,汴梁城内很多男人拿这说事,当初皇上答应只娶一妻,每家都闹腾出不少的动静,现在正好反过来,各家被男人拾撺了一顿。
瞧瞧,瞧瞧,皇后娘娘多美多厉害的一个人啊,不是照样承认了皇上纳妃的事情,所以说做女人就要安份守已的待在家里,男人纳妾娶妾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沧王府内的席凉,听到了这些话,气愤得和人吵了几回,她现在也不知道宫中的情况,也没办法进宫,幸好海菱派人告诉她了,说她们没事,她才略略的放心一些,可是听到京城内外传着的话,她还是十分的阻心。
这该死的夜凌枫,实在是太令人憎恨了。
她若是再看到海菱,一定拾撺她离开皇宫,去游荡江湖,她陪她。
宫外热闹极了,宫中,海菱却安心的休养身体,好似一只不动的弦,隐而不动。
这一日,琉月宫来了客人,仍是西府的小姐西媛,一来便伤心的哭个不停,拉着海菱的手,让她帮帮她。
“姬姐姐,你一定要帮帮我,要不然我没法活了?”
小丫头西媛双眼红通通的,看上去像一个小兔子,不时的抽泣着。
海菱拉着她的手,关心的询问她出了什么事,西媛这样的个性,是不轻易伤心的,她的心里是装不住事的,一般情况下,很快便过去了,现在这副状况,摆明了是受了委屈,这小丫头一直喜欢她,若是有什么事,她倒是不介意为她出头。
西媛听了海菱的话,总算止住了哭声,望着海菱。
“姬姐姐,我不想嫁给昭阳王,可是姑母非要让我嫁给昭阳王,昭阳王府里那么多的女人,昭阳王更是有名的花花公子,王府里的女人多如牛毛,所以我不想嫁给那个男人,可是她们都逼着让我嫁。”
西媛说到后来便又哭了,对于她口中的她们,海菱隐约可以猜出来,定然是太后娘娘和西府的里的人。
不过对于太后让西媛嫁给昭阳王,她还是吃了一惊的。
太后那么喜欢西媛,为何却要让西媛嫁给昭阳王那个花花公子呢?就算嫁进昭阳王府是正妃,可是西媛仍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让她嫁进虎狼窝里,她们确定不是要了她的命。
何况西府不是还有一个西妍吗?怎么也轮不到西媛啊。
“母后怎么让你嫁昭阳王呢,你年龄还小,上面不是有一个西妍吗?要嫁也应该是你姐姐嫁啊。”
“姐姐不愿意嫁,她们就让我嫁,我也不愿意嫁,可是她们不理我。”
西媛哭得连死的心都有了,她讨厌昭阳王,偏偏所有人都让她嫁给昭阳王,就算为昭阳王正妃,她也不想嫁。
“姬姐姐,你一定要帮帮我,去和姑母说说,别让我嫁了。”
她在西府里闹了两天,都没有什么办法,今儿个假借要进宫,所以才进了皇宫,现在她只能指望姬姐姐出面,可以说动姑母,别让她嫁了,若是她们再逼她嫁,她就算死,也不会嫁给昭阳王的,西媛双瞳精亮,一片坚定。
海菱看着美好的西媛,实在不忍心让她被昭阳王那个花花公子给沾辱了,所以便点头。
“好,我和你一起去见母后,看看能不能让她收回成命。”
“谢谢姬姐姐了,”西媛的心中充满了希望,希望姬姐姐能说动姑母,别让她嫁了,她不稀憾那什么昭阳王妃的位置,她只想嫁给自已喜欢的人,对于昭阳王夜染翊,她只有生气厌恶,没有一丁点的喜欢,这样要如何嫁啊。
两个人一起起身,前往太后娘娘的慈安宫里。
慈安宫,柔妃舒挽星正陪着太后说话,殿内一片温馨,皇上的伤已经大好了,除了脸上的伤,脑子里的血块,别的基本没什么问题了,所以太后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两日精神又好了一些。
今日适逢柔妃过来请安,两个人便开心的说话,这柔妃素来会说话,逗得太后开心不已。
大殿外,太监进来禀报:“皇后娘娘过来了。”
太后也不恼,心情极好的挥手让皇后进来。
不过等到太后看到海菱的身后跟着西府的丫头西媛时,脸色便有些不耐看了,略有些不悦,瞪了自个的侄女一眼。
她不用想也知道西媛为何会如此做,这小丫头不想嫁给昭阳王,定然是去拉了皇后过来当说客。
不过别以为皇后过来便有用,她说了让她嫁她便要嫁,谁说情也没有用,太后恨恨的想着。
海菱已和西媛给太后请安,那西媛一进慈安宫的大殿,便垂着头,即便不抬头,也知道姑母正瞪她呢?不过她不理会,一径的随着海菱的身后行礼。
大殿内,舒挽星看到皇后,起身给皇后娘娘行礼,最近皇后娘娘没有找她的碴子,舒挽星倒是很开心。
“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海菱点了一下头,清艳的神容上没有一丝的不耐,相反的满脸的温和,上首的太后忍不住眯了一下眼,最近这几天,这女人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说她真的想通了,不过想想也可能,女人还不就是当初的闹腾劲,她还不知道看过多少像皇后这样的,开始闹腾得欢,最后还不是和寻常女人一样,女人再大,能大得过男人吗?何况还是皇上。
太后想着,微勾唇角:“你们都坐下来吧,皇后最近身体可还好吗?”
太后望向海菱的肚子,关心的询问,这可是皇室的第一个血脉,她自然希望他平安生下来。
“还好,谢母后的关心。”
海菱点头,然后笑望着太后娘娘:“臣妾听说母后想让西媛嫁给昭阳王夜染翊,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太后眯眼,眼里有幽暗的光芒,很快点头:“不错,这是哀家的主意,昭阳王妃凤瑶去世,昭阳王府连一个正经的主子都没有,哀家身为一国太后,给昭阳王指婚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太后说得正义凛然,似乎做这种事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她一说完,西媛便急急的站了起来,叫着:“姑母,媛儿不想嫁进昭阳王府,我讨厌昭阳王,讨厌夜染翊。”
西媛话落,太后的脸色陡的沉了下去,一片阴骜。
“这种婚姻大事,由不得你一个小丫头说话,”太后一脸凌寒的开口,然后叹了一口气望着西媛:“媛儿,姑母这是为你好,那昭阳王虽然名声不怎么样,可你一嫁进昭阳王府,就是正妃,堂堂正正的亲王妃,这有什么不好的?”
“我不想嫁昭阳王那样的浪荡子,请姑母收回成命。”
西媛很坚持,她不稀憾昭阳王的王爷身份,身份高贵又怎么样。那昭阳王妃凤瑶也身份高贵呢,最后落得什么下场了,听说昭阳王眼见着她被人抓起来,也没有出手,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女人付出一生。
所以她不会嫁的,姑母最好别逼她,西媛恨恨的想着,望着上首的太后姑母。
不过太后却坚持已见,看样子不会轻易松口了,海菱望着这僵持不下的两个人,缓缓的开口。
“母后,既然媛儿不想嫁,母后何必让她嫁呢?那昭阳王是个情场老手,西媛如此单纯,要嫁也该嫁一个单纯的男人,她这样的心性进了昭阳王府,那些女人还不吃了她。”
“谁敢。”
太后恨恨的说着,然后盯着西媛:“她是哀家的亲侄女,若是谁敢对她不敬,哀家便废了她。”
殿内,气氛僵硬。
柔妃舒挽星望望太后,望望皇后,最后目光落到了西媛的身上,柔柔的劝着。
“媛儿,母后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昭阳王身份高贵,是眼下北鲁最金贵的王爷,你若是嫁他,可就是享福的命,母后这可都是为了你着想,你可不能不知好歹。”
舒挽星的话一落,西媛直接气恨恨的怒瞪着她,然后咬牙切齿的叫。
“我又不是你,我不贪图荣华富贵,只想嫁我喜欢的人,这有什么错,还有别把你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舒挽星没想到自已好心劝解,竟落得如此一顿数落,脸色顿时燥红起来,心里恨恨的,不过却没有发作。
太后望了望西媛,又望了望海菱和舒挽星,沉声开口。
“西媛,这事没得商量,哀家已命钦天监看了日子,三日后便要嫁,这一次由不得你。”
西媛一听,三日后竟然嫁了,心头又悲又气,直接站了起来,朝着大殿上首的太后怒吼:“姑母,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她说完便哭着跑走了,大殿下首,海菱忍不住叫了起来:“媛儿,媛儿。”
可惜西媛已经伤心的哭走了,殿内,太后盯着海菱,缓缓的开口:“皇后,媛儿是个小孩子,你该劝着她才是,竟然还跑来哀家这里胡闹,这婚胭大事,仍是父母之命,哪里由得了自已,她是哀家的亲侄女,难道哀家还能害了她不成?”
太后恼怒的责问,海菱倒是没生气,还试图和太后讲讲道理。
“母后,菱儿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嫁人,还是嫁个喜欢的人好,这样日子过得也开心。”
“她有什么不开心的,昭阳王有什么不好的,不就是女人多一点吗?这世上有男人只娶一个女人的吗?”
太后说完望向海菱,眼神幽然,似乎想起了当初海菱闹腾出那么大的动静,让皇上只娶她一个,可是现在皇上不是又纳了一妃吗?这后面恐怕还会有别的女人进宫,所以说,女人想什么也不能想男人只娶自已一个,最后铁定会成为笑话。
海菱脸色微暗,望向上首的太后,一句话也没有说。
虽然她想帮助西媛,但是看太后的神情,似乎此事已成定局,西媛一定要嫁给那风流成性的昭阳王了,真不知道西媛最后会怎么样?这是西家的事情,她不好过于插手,不过倒可以帮助西媛一把。
海菱眼里闪过暗芒,起身告安,退出了慈安宫。
上首的太后还在生气,柔妃舒挽星赶紧起身过去拍马屁,几句好听受用的话,太后的脸色果然好多了。
海菱回了琉月宫,便命令侍梅带两个人今夜前往西府,找到西媛,问她想不想走,想走便可以把她放走,否则她是逃脱不了嫁给昭阳王的命运的。
本来海菱不想掺合西家的事,不过她怕自已不管,若是西媛倔强起来,最后做出什么傻事,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吧。
侍梅领了命,等待晚上行动/。
海菱进琉月宫的寝宫内休息,她睡了一会儿,便听到门外有说话吵嚷声,不由得唤了人进来。
“外面怎么这么吵啊?”
侍梅和侍兰的脸色有些阴骜,上前一步把外面发生的事情禀报给海菱。
“娘娘,侍候皇上的贴身太监小禄子竟然在一口井里被打捞上来了,奴婢刚才领着人去看过了,他被人勒了脖子死的。”
“小禄子被人杀了?”
海菱的脸色沉下来,周身的寒气,这说明什么,说明阑缘宫那边的人发现了什么吗?如果说先前她还不能肯定这宫中的是个假皇帝,却因为小禄子的死,而百分百肯定,这人是个假的皇帝。
他隐在宫中究竟想干什么?
“侍梅,侍兰,立刻悄悄的让姬将军和沈若轩进宫来,我要和他们商讨事情。”
之前她并没有把心里的怀疑告诉任何人,是因为她没有把握,但现在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这人是假的,所以让姬绍成和沈若轩等人进宫,想一个万全之策,揭露这假皇帝的真面目。
“是,奴婢这就命人去叫他们。”
侍梅和侍兰二婢出去,正碰上从门外急急走进来的凤浅和纳兰明珠二人。
二人一进来便心急的开口:“菱儿,听说宫里死了一个太监是怎么回事?”
海菱招手示意她们过来,小声的开口:“很可能是小禄子发现了那假皇帝的秘密,所以被他杀了。”
“啊。”
两个女人的脸色一片阴暗,神色冷冽下来。
凤浅轻声问:“那他会不会怀疑我们发现了他?”
海菱凝眉想了一下,不能肯定这件事:“不知道,我们看他接下来有没有行动,如果没有行动,说明他还不知道我们怀疑他,如果他有行动,说明他也知道我们怀疑他了,接下来只怕要有动作了。”
凤浅和纳兰明珠一听海菱的话,两个人同时的不安起来,一起叫出声来。
“菱儿。”
“你们别着急,急也没有用,我们等姬少将军和沈神医过来,一起商量看看怎么办?如何让这人现原形,”
“好。”
凤浅和纳兰明珠同时点头,两个人坐在寝宫内,寝宫内,侍兰侍候海菱起床。
很快,姬绍成和沈若轩二人进宫来了,海菱已收拾妥当,那两个人一见到海菱,便紧张的开口。
“菱儿,发生什么事了?”
姬绍成上下打量了一下海菱,确定她没事,才放下一颗心来,最近他隐在暗处没有出现,虽然皇上回宫了,他可以回去了,可是他还是担心菱儿遇到什么危险,所以一直没有离开回去。
海菱示意姬绍成和沈若轩坐下,凤浅和纳兰明珠二人也坐到一起,海菱吩咐侍兰到门外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寝宫内,大家都望着海菱,见她神色冷峻,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似的/。
“菱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姬绍成感觉到了不安,心急的开口。
海菱一举手阻止了他的动作,沉稳的开口:“我找你们来,是有一件事要与你们说,待会儿你们别激动。”
她如此一说,姬绍成和沈若轩便知道定然是很重要的事,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的望着她,等候着。
“前两天晚上,我去了阑缘宫,见到了皇上,他?”
海菱停住了,周身的冷冽,眼里一片冷莹凉薄的雾光。
“他是个假的。”
“他是假的,”姬绍成和沈若轩重复了一句,随之同时受惊的站起身来,望着海菱又追问了一句:“你说宫中的皇上是个假皇帝?”
海菱沉稳的点头:“没错,先前我不能肯定,便唤了皇上的贴身太监小禄子,让他暗中注意皇上的动静,谁知道今天小禄子竟然被人杀死在一口水井中了,由此我可以肯定,那阑缘宫里的皇帝是假的,本宫命人传你们进来,便是想和你们一起商量一个办法,如何揭穿这皇帝的假面目。”
“宫中的皇帝竟然是假的,那么真正的皇上呢?”
姬绍成执着的问。
海菱想了一下,夜是个聪明睿智的人,他此次前往登州,就是为了灭掉绿蚁族的人,先前听小禄子说,他曾被火弹击中过,后来林将军等人找到了他,便受了如此重的伤,那么真正的夜,很可能已落入了绿蚁族的人手中,至于他落进绿蚁族人的手中,不出意外,是故意的,他之所以如此做,很可能是为了打入内部,然后一举灭掉绿蚁族的人,所以这里出现的皇帝是假的,而他之所以假冒皇帝,一定有什么目的。
“他现在一定在绿义族内,我想尽快让宫中这假皇上现形,然后前往绿蚁族,不管夜是不是真的将计就计,我都想去看看他,否则我不放心。”
“那么如何让这宫里的假皇帝露出破绽呢?”
寝宫内,几个人同时蹙起了眉,开始动脑筋,想主意,如何让阑缘宫的假皇帝露出破绽。
夜越来越深,寝宫内,大家的主意还没有想出来,却听到琉月宫的总管太监过来禀报,刑部尚书武尚大人在殿外求见,要见皇后娘娘。
海菱等人愣住了,刑部尚书武尚夜进琉月宫干什么,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见她,要不然不会过来,如此一想,立刻吩咐姬绍成等人留在寝宫内候着,海菱领着凤浅和纳兰明珠二人,一起出了寝宫,前往大殿见刑部尚书武尚。
琉月宫大殿,灯火辉煌,武尚恭敬的行礼。
“见过皇后娘娘。”
“武尚,你夜进琉月宫所为何事?”
海菱对于这武尚还是十分的敬重的,他为人很正直,是夜比较看重的臣子,她相信他的为人。
武尚望了一眼大殿,海菱挥手让所有人退下去,武尚见没人了,赶紧的开口。
“皇后娘娘,皇上连夜宣了朝中的大臣进宫来,说有要事相商,本来臣也过去了,谁知道却听到有人嘀咕,说皇上有意把皇位让给昭阳王,臣吓了一跳,所以没有进阑缘宫,绕到这里来求见皇后娘娘,臣请皇后娘娘让皇上三思,虽然皇上容貌尽毁,也失去了记忆,可是这让位之说,还请三思啊,昭阳王本性风流,哪里当得了如此重的担子啊,若是让他接皇位,那么北鲁将尽毁啊。”
武尚说完,海菱吓了一跳,以为自已听错了,盯着武尚。
“你说皇上说了让位给昭阳王。”
“是的,娘娘,今夜皇上召了很多大臣过来,要让位给昭阳王。”
“这个混蛋。,”
海菱忍不住怒骂,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胆敢做这种事,不但假扮皇上,竟然还想把他的皇位给丢了,可恶的东西,不,她绝对不能让他毁了夜的皇位,如此一想,便望向武尚。
“武大人,你先过去吧,本宫稍后便会到阑缘宫,放心吧,本宫会阻止皇上做这种事。”
“谢皇后娘娘。”
武尚听了松了一口气,在他的心目中,皇上即便容貌毁了,失去了记忆,那也比昭阳王好得多啊,昭阳王只不过是一个风流不羁的人罢了,如何掌管朝政啊。
武尚退了出去,海菱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凤浅和纳兰明珠二人脸色也不好看,直接的骂起来。
“这个该死的混蛋,分明是想毁掉皇位啊。”
“他究竟是谁啊?”
纳兰明珠凝眉想着,望向凤浅,两个人一起很认真的想着,海菱已转身往寝宫而去,这两个人也跟了出去,一起往寝宫而去。
等她们进了寝宫,姬绍成和沈若轩心急的询问。
“武大人何事要见皇后啊?”
海菱气得在寝宫内踱来踱去的,然后愤怒的开口:“武大人得到消息,说皇上有意把皇位让给昭阳王。”
“什么?”
姬绍成和沈若轩全都心急的站了起来,脸色同时变了。
如果这阑缘宫里的皇帝是假的,那他这样做,分明是胡搞啊,若是让位给昭阳王,就算真正的皇上回来,也没办法再让昭阳王退位啊,不行,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
海菱取出御旨的金牌递到姬绍成的手中,沉声命令:“立刻到兵部调兵将进宫,本宫绝对对不容许发生让位之说,而且今夜我一定要让他露出原形。”
本来她还想慢慢想办法让那人露出原形,现在已顾不得别的了,今夜一定要拿下阑缘宫里的假皇上,绝对不容许他做出让位昭阳王的事。
姬绍成领命,拿了御旨的金牌,立刻火速的出宫去调兵。
这里沈若轩凝眉望向海菱,沉稳的开口:“师傅,我想了一圈,发现一个可疑的地方,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阿朗好像失踪了,按照道理。,他该出现为昭阳王妃凤瑶报仇才是,可是这男人好像凭空消失了,相反的,现在竟然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假皇上,你们说眼下谁和师傅你的仇最深?”
沈若轩一说,凤浅和纳兰明珠二人同时的叫起来:“难道说阑缘宫里的人其实就是阿朗?”
凤浅一念落,便朝门外叫起来。
“瑟瑟进来。”
瑟瑟领着几个手下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凤姑娘,何事吩咐/?”
凤浅走到瑟瑟面前,严肃的开口:“瑟瑟,阑缘宫里的那个皇上,很可能就是阿朗,可是眼下他毁了容,又说自已失忆,你有办法让他现出原形吗?”
瑟瑟一听阑缘宫里的人可能是阿朗,立刻满脸的冷意,周身锐利的寒芒,抱拳回话。
“若他真的是阿朗,便是我们云疆族的人,云疆族的人从小便生长在苦凉之地,我们终年累月和小毒物打交道,所以不管容貌如何改变,血液中仍然有着小毒物们喜欢的气味,所以只要奴婢放出这种花斑虫,它便会往那个人身上飞去,。”
瑟瑟取出一种名为花斑的虫子,这是云疆生长着的一种虫子,素喜阴凉之人的血液。
若非从小生长在云疆,花斑一般不会靠近。
瑟瑟说完,海菱大喜过望,心里彻底舒了一口气,这真是太好了。
“好,我们走,一起去阑缘宫,现在朝中的大臣都在阑缘宫里,皇上要传位给昭阳王,本宫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走。”
凤浅和纳兰明珠跟着海菱的身后一起往外走去。
沈若轩也随了她们的身后一起往外走,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往阑缘宫走去。
阑缘宫的大殿上,此时雅雀无声,高首的皇上白纱布包裹着一张脸,只露出小半边的脸和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冰冰冷冷的注视着大殿下首跪着的臣子。
大殿中响声一片:“请皇上收回成命。”
昭阳王夜染翊赶紧出列跪在大殿正中,朗声推辞。
“臣弟请皇兄收回成命,臣弟担负不起这重大的责任。”
满殿的人都跪着,上首的人眯眼,眼里一片冷芒,有些不耐烦,随之嗜冷的开口/。
“好了,朕意已决,昭阳王接旨吧,朕决定了传位给昭阳王。”
“这,”昭阳王一脸的为难,可是如果细看,不难看出他细长的眼里,那一缕欣喜的光芒,快如流星的泻出来,嘴里还要推辞着。
“臣弟请皇兄三思,皇兄三思啊。”
“臣等请皇上三思。”
大殿下首,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大殿上首,皇上的身边坐着当今的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一脸的痛心,不过却发话了。
“众位大臣,皇上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就依着皇上的主意吧,要不然皇上会日夜难安的。”
太后说话了,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满殿的安静。
殿外,有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一名小太监率先奔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地,害怕的开口:“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带人闯进来了。”
众人抬首望去,果然门外闯进来一堆人,为首的人正是当朝的皇后娘娘,身侧跟着一大群的人,此时一众人怒气冲冲的闯进了阑缘宫的大殿。
上首高座上的皇上,一看到门外走进来的身影,眼里便飞快的闪过冷光。
不过却没有说话,倒是皇帝身侧的太后娘娘,忍不住大喝。
“皇后,你太放肆了,现在皇上正在召见朝臣,你竟然不经通传便闯了进来,想做什么?”
海菱领着人从殿门前一直走进来,越过众位大臣,走到大殿正中,缓缓的向高首的人行礼。
“本宫听说皇上召见臣子,想让位给昭阳王,所以本宫便过来看看,不知道身为皇后,本宫是否有这个权利?”
太后眯眼望着海菱,缓缓的开口:“皇后怀有身孕,还是少操心这些事,留在琉月宫安心养胎。”
海菱听了太后的话,满脸的奇怪,太后怎么会同意皇上让位呢?按照道理,她好不容易熬成了太后,现在皇上要让位,她竟然同意,按照她的想法,做母亲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别人取代儿子的位置的,可是现在太后分明是同意的,这倒是让海菱迷惑了。
不过眼前她是绝对不会同意这件事的,因为这个人说话根本就没有用,他只是一个假皇帝。
“母后此言差矣,若是皇上让位昭阳王,本宫还是皇后吗?还能住在琉月宫吗?这琉月宫可是历代皇后住的宫殿,哪里还有本宫的位置?”
“原来你是操心这个,即便我皇儿不是皇上了,他还是个王爷,你是堂堂的亲王妃,就算不是琉月宫,王府也不会太差。”
太后的话里有些不屑,似乎海菱是个贪慕虚荣的人。
大殿内,众位大臣谁也没有说话,一起望着眼前的局面,不知道最后是什么状况,而昭阳王一看到海菱,心里便沉沉的,总觉得这事不会成,心里恼恨不已,海菱唇角勾出笑意,紧盯着太后,慢慢的开口。
“本宫是贪心的,母后倒是大方,竟然太后不做,反而要做太妃,真是奇怪?”
海菱的这一声奇怪,大殿内很多大臣都抬头望向上首的太后,也觉得奇怪,太后为何会同意皇上让位,按照道理,太后该是最反对皇上让位的人啊,所有人盯着太后,太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满脸的沧然。
“哀家不是大方,哀家现在的心痛比任何人都痛,皇上为了让位,三天前便和哀家说了,他容貌尽毁,如何执掌江山,如若哀家不同意,皇上便要离宫出走,哀家可以没了江山,难道连儿子也想没了?”
太后如此一说,众人又觉得有理,是啊,皇上的脸被毁了,若是执意不执掌江山,太后又能耐他何,一切的根源都在皇上身上啊。
自从皇上容颜被毁,整个人比从前更阴骜冷寒了,哪怕靠近他,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臣等请皇上三思啊。”
阑缘宫大殿,众臣子齐声叫起来,上首一直坐着的皇上,阴骜嗜冷的开口:“朕心意已决,让位给昭阳王,众大臣不准再有异议,若有异议,便是抗旨不遵。”
皇帝一声抗旨不遵,没人再敢多说话。
海菱一声冷笑,缓缓的望向上首蒙着脸的皇帝,一字一顿的开口:“你有资格下旨退位吗?”
此言一出,满殿震惊,大殿内哗然,众人议论纷纷/。
别人还没有说话,丞相钟离便大叫起来:“皇后,你太放肆了,竟然如此和皇上说话。”
殿内也有不少臣子附和丞相的话,连连点头,然后附和着开口:“是啊,皇后太放肆了,竟然如此和皇上说话。”
“是啊,是啊。”
大殿上首,太后娘娘脸色阴骜,望着海菱,一脸不知道海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海菱素手一指大殿之上包着脸的男人,铮铮嗜冷的话再次响起来:“他根本就不是个皇上,而是和昭阳王妃狼狈为奸害本宫的云疆族人,阿朗。”
海菱话落,凤浅身侧的云疆人瑟瑟立刻俐索的打开了手中的袋子,无数花斑虫从袋子里飞出来,先是慢慢的旋转,很快聚集到一起,往大殿上首飞去。
大殿内,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望着眼前奇特的景像,只见那些花斑虫直往上首的皇帝身上飞去。
海菱踱步走到大殿正中,阴沉凌寒的开口。
“这种虫子仍是云疆的花斑,因为云疆人终年累月和小毒物打交道,所以身上有一种气味,是这花斑喜欢的气味,现在这些花斑虫便往他身上飞去,由此证明他仍是云疆人阿朗。”
海菱话音一落,大殿下面,众人纷纷变了脸色,有人倒退,有人议论,乱成一团/。
上首和假皇帝坐得最近的太后,脸色也变了,飞快的挪动身子,远离了最正中的人身边,太后虽然退离了皇上的身边,可是仍然一脸的难以置信,指着正中的人,颤抖着声音开口。
“你不是我的枫儿?哀家不相信,如若你不是枫儿,那哀家的儿子呢,哀家的儿子呢?”
太后尖锐的声音在大殿上首响起来,上首的人慢慢的站起了身,唇角擒着嗜血的冷笑,手一伸,便抓了几只花斑在手中,然后狠狠的辗碎,那双黑瞳闪着如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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