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中总有那么几天不在状态,恰好今天就是这么个日子……今天的两章稍稍有些薄……】
江城伯府。
主宅,花厅。
“娘子,为夫的确是说过,最好弄得喜庆些,可是……可是你看看,满府的红绸,满府的红灯笼,还有满府的‘囍’……”
祝修远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肘撑着茶几,不由扶额,略感头疼。
“夫君,妾身因见陛下的赏赐中,有许多红绸……夫君,我错了……”
董淑贞侧身,倚坐于椅子的扶手,因她身材娇小,虽坐于扶手的位置,却与祝修远等高。
她两手环着祝修远的脖子,略红的脸蛋低着,自知做错了事,都不敢去看祝修远的眼睛,在那娇滴滴的道歉。
“姑爷要罚就罚奴婢吧,这全是奴婢的主意,怪不得小姐。”
夏舞和秋雯两个丫鬟,站在一旁,低着脑袋,两手互相绞着,一幅甘愿受罚的模样。
“罢了,罢了,又不是什么紧要之事,何谈惩罚!你们姑爷我,是那么死板不讲道理的人么,其实我很好说话的。”
祝修远摆了摆手,瞄了眼董淑贞、夏舞和秋雯,笑道:“快别耷拉着脑袋了,来,我们一起笑一个,笑一个,哈哈哈……”
“哈哈……”
“嘻嘻……”
“噗嗤……”
董淑贞三主仆果然不禁逗,祝修远带头大笑,她们三个最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夫君,既然贴了囍字不妥,我们连夜把它揭掉吧?”
笑完后,董淑贞在那建议。
她两手仍环着祝修远的脖子,将脑袋靠在祝修远肩膀上,一双大眼,黑白分明,扑闪扑闪的看着夫君。
“既然都贴上去了,那就算了吧,费劲儿揭下来也挺麻烦。今日府中下人,已忙了一天,打扫府邸宅院等,恐怕也累了……不用揭了,就那样吧。岳父大人和漱玉都是自家人,不必在意这么多。”
祝修远摆了摆手,否定了董淑贞的建议。
……
翌日。
天刚蒙蒙亮。
祝修远听着府中的鸟鸣声,睡得正香。
忽然,房门被敲响。
“夫君,夫君,起来了,爹爹和姐姐他们要到了,夫君,起来了……”
却原来是董淑贞在外敲门。
董淑贞是个急性子,因今天要去码头迎接董诚和董漱玉,一个时辰前,她就已经起床了。
洗漱梳妆毕,在房中闲坐了许久,却迟迟不见夫君起床。
董淑贞心里着急,生怕因夫君睡懒觉,而错过了接船的时辰。
所以,这才有了方才敲门的哪一出。
“唔……娘子呀,天色……都还没亮透呢,不急,不急……”
祝修远翻了个身,接着睡。
现在已经是冬季,早餐这段时间,已日渐寒冷。反过来说,就是早晨这段时间,是睡眠的最佳时机,容易让人起不来床,想睡懒觉。
“夫君……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收拾接船用的车马,还要赶往城外码头……夫君,时候不早了……”
董淑贞在门外,兀自敲门不停。
“好了,好了,别敲了,为夫起来了……”
……
半个时辰后。
祝修远已经洗漱打理完毕,也吃完了早点,就连接船用的车驾等都准备妥当了。
不过祝修远却稳坐花厅,拿了一卷书,品着香茶,悠然自得。
这可把董淑贞给急坏了,她在这花厅中,来来回回不知跑了多少趟,数次欲言又止,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娘子,没那么快,按漱玉的回信,这个时候,他们可能才杨帆启航,等大船抵达,最快也得三个时辰之后了。”
祝修远放下书卷,看着着急的娘子,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啊,还要三个时辰啊!”
董淑贞停下脚步,先是惊讶,然后是失望。
那表情,大概就跟小时候,板着手指头计算过年天数的时候差不多。
“娘子,过来,陪为夫一起看书。”
祝修远嘴角含笑,将那卷书暂放在茶几上,两手伸出。
“好的夫君!”
董淑贞脸上的失望之色立即消失,像只小鸟般直扑而来,一个旋身,就已半靠在祝修远怀里,缩成一团,头枕祝修远的肩膀。
祝修远重新拿起那卷书,展开看了起来。
董淑贞也兴致勃勃,两只大眼闪亮,跟着夫君一起看。
……
如此,时间整整过去了两个时辰。
“娘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这就出发去码头吧。”
“好,好,终于可以出发了!”
董淑贞一蹦三尺高,从祝修远手中夺过那卷书,丢在茶几上,再拉着祝修远的手,急切往花厅外跑去。
“慢点,慢点……”
祝修远苦笑摇头。
……
接船的人,还有接船的车驾马匹等,早已经准备妥当。
祝修远和董淑贞直接坐上马车,车夫马鞭一抽,整个迎接队伍就出发了。
长长的迎接队伍,穿过大半座京城,从凤仪门出,再赶往城外的码头。
到了码头后,又等了足足半个时辰,那远方江面,方才迟迟出现一艘大船。
待大船靠近,那甲板上站着的,果然就是岳父大人董诚,还有董漱玉,及一众董府的下人。
“爹爹,姐姐!”
董淑贞在码头上兴奋了,挥手大跳,若不是祝修远拉着她,她说不定早已一跃而起,往大船的甲板上飞去了。
这种事,董淑贞绝对干得出来。
祝修远也挥了挥手,却没有说话,因为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船停靠,董诚他们一一下船。
祝修远和董淑贞立即迎了上去。
“爹爹!姐姐!”
“贞儿!”
董淑贞先扑了过去,父女见面,自然是格外感动。
祝修远则走到董漱玉身前,笑道:“漱玉,你们终于来了,以后我们就都在京城了!”
董漱玉脸色一紧,左右瞄了眼,小声说:“爹爹命我来京,我不得不从!”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祝修远呵呵笑着。
他心里明白,董漱玉就是这么一种性格,对某些东西,她看得格外重。
从董漱玉的身上,祝修远看见了古代女子的倔强与坚持。
祝修远也说不清,这究竟是古代女子的优点呢,还是封建思想对古代女子的残害。
“岳父大人,恭喜岳父大人荣升京县县令!”
见完了董漱玉,祝修远又对董诚拱手一礼。
“哈哈,贤婿呀,老夫早就看出,贤婿不是一般人。如今老夫借贤婿的光,入了京,做了京官,可见老夫的确没有看错人,哈哈!”
董诚捻须畅笑。
董诚升任江宁县县令,虽然是借了女婿的光,但董诚并不觉得羞耻。
因为董诚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呢,顶着个“克夫”之名,应该是难以嫁出去了。
所以说,这小女儿的夫君,也就是他唯一的女婿,就好比是他的儿子!
父亲沾儿子的光,有什么好羞耻的。
再说了,董诚攒下的这份家业,最后还不是要交到祝修远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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