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些诧异秦诺这么会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大太太心里也有些打鼓,略一想,赶紧让人带了去林子里寻人。
那两个妇人是常年在田玉瑶院子里的,虽然是她的心腹,可是她却比谁都要明白这两人的毛病。
正经做事情没什么问题,可是一旦没人管着点了,就喜欢聚在一起耍钱喝酒,只怕今天晚上,这两个人正不知道躲那里偷懒去了,三太太自己这么一番教训,那两人定当她是个可以随便欺负的,恐怕也根本没当一回事。
秦诺心里一听,倒是先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苏浅在大太太这里恐怕多少是吃了点亏,却并没有将问题想的太严重。大不了是现在林子里的破屋子里,抖成一团吧。
这些天也有些了解苏浅,倒是不觉得她是那个胆小怕事的大家女子,那种地方虽然阴森可怕,却未必会吓着她。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急的,当下也不急着找大太太说什么,对着两个已经知道自己犯了事情的妇人冷冷的丢了句话,带了丫鬟小厮便往树林寻人。
这时候天已经很黑了,虽然秦诺不知道苏浅带了伤在身,但就算一个活蹦乱跳的姑娘在那种地方,也不会自在。那屋子不是常有人去的,连个油灯都没有,也没有人路过,这黑灯瞎火的,被关在陌生的地方,怎么能不怕。
秦诺急匆匆的领着一群人到了林子,本以为会看见苏浅缩成一团蹲在屋子的角落,谁知道刚刚走近,眼见的小五便惊叫道:“三少爷,你看那边有个人躺着。”
这林子本来是绝不会有人来的,更何况是在这个半夜三更的时候。
急走了两步,在月色下景色分明的清楚了起来,小五惊得喊了声:“三太太”便冲了过去。
秦诺心里一紧,也快走了两步,却见地上躺着的,不是苏浅是谁。
蹲下身子将扶起她靠在自己的腿上,秦诺竟有些心慌,先是伸手在她鼻息便探了一探,只觉得虽然呼出的气炙热无比,可是却还有力,不由得先放下了心来。
轻唤了声:“浅浅,你醒醒。”
苏浅半昏迷中,只觉得有人在喊,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却见周围站了一圈的人,一下子放大在自己眼前的,是秦诺带着焦急的脸。
咧了咧嘴,吐出的声音却没有自己想的那般嘶哑,勉强笑了笑:“相公……你怎么来了?”
小厮们拿着灯笼站在身边,秦诺一眼便能看出苏浅现在的状态真的十分的糟糕,伸手在她额上一贴,温度烫的怕人。
回身对小厮沉声道:“快去喊大夫,三太太病了。”
一个小厮应了,急忙的小跑着出去。
秦诺一手揽过苏浅的肩,一手穿过她两腿,将她抱了起来。
苏浅有些意外秦诺能有这个力气抱自己,不过这念头只闪了一下就再没有心思去想,身上的鞭痕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他的身体,不由得痛的低声哎呦了一声。
“怎么了?”秦诺低声问了句。
苏浅咬了咬牙:“回去说。”
秦诺也不多说,应了声,大步往回走,一边吩咐人快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夜已经很深了,寒风凌厉,苏浅本来是极冷的,此时被秦诺抱在怀里,便不自觉的往他身上靠。
虽然两人成亲了这些日子,可是秦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看着苏浅也是冷冷淡淡的,也就并没有想要与她有什么肌肤之亲的表示,所以两人虽然晚上都同床共枕,可是并没有多一步的接触。
此时拥了冰凉彻骨的身子在怀,感觉到几乎没有什么重量,秦诺心里竟然有些不舍,感觉到苏浅在半昏迷的状态无意识的往他的怀里靠去,不由得反手脱了外袍,覆在苏浅身上裹紧。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在夜色中有些深邃。
回了自己的院子,秦诺将苏浅在**放下,这才有点犹豫。
大夫还没有来,秦诺将苏浅放在**,听着她难受的一声呻吟,眉心不由皱的更紧。
轻轻唤了一声,可苏浅却只是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呻吟,并没有醒来。
可秦诺却并不会医,虽然知道苏浅是受了风寒发烧,替她盖上了被子,让丫鬟拿了毛巾来提她擦着一头的冷汗。
颦着眉站在床边看着苏浅,小五还从未看见自己三少爷这么阴沉过,不由得有些担心的唤道:“三少爷……”
秦诺回过神来,往门外看了看:“大夫来了没有。”
小五愣了愣,道:“奴婢去看看。”
秦诺点了点头,拎着裙子跑了出去,还没出院子一会儿,便小声喊着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又冲了进来。
秦府这样的人家,自然有专职的大夫,也是住的极近,随叫随到的。
拎着医药箱一把年纪的刘大夫走了进来,秦诺客气了几句,忙让他替苏浅看看。
俗气紧闭着眼,面上通红,微张着嘴吐出炙热的气息。
刘大夫吓了一跳,连忙的走到床边,诊治了一番之后,有些担心的道:“三少爷,夫人这是受了风寒。按理说不该这么严重的,不过估计是因为身子本身就弱,所以现在才会这么严重。我开些药让人煎了,让夫人服下。如果明天早上能醒过来,应该就没有事了。”
“那醒不过来呢?”秦诺不由得道。
不过是受了些风寒,就算是在风里吹了半夜吧,也不该这么严重才是。听刘大夫说来,这竟像是有生命危险的样子。
刘大夫却只是摇了摇头:“我刚才替夫人把了脉,只觉得脉象凌乱微弱,若是明早上醒不来,只怕是有危险了。倒是也奇怪了,只是受了风寒,这么会这么严重……哎,不过夫人养尊处优的,只怕身子本身就弱。”
刘大夫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又再叮嘱了几句,便留下药走了。
小五连忙的拿了药去熬,不一会儿的端了过来,道:“三少爷,我来喂三太太喝药。”
秦诺先是应了声,随即道:“我来,你出去吧。”
在小五她们看来,新婚夫妻自是该恩爱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关了门挡着寒风,秦诺端了药走到窗边,唤了两声,苏浅只是朦胧的应了一声,并没有太过清醒。
“喝了药再睡。”秦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带着暖意的声音,然后坐在床便将苏浅扶了起来,靠在自己的臂弯里。
动了一下,不可避免的碰触到身上的鞭痕,苏浅又呻吟了一声,直觉的便想伸手推开他,让自己火辣辣的伤口好受一些。
从刚才在林子里抱起她的时候便觉得有异,秦诺此时更是觉得苏浅身上一定还有其他的伤,想了想,看着半昏睡中紧皱着眉的女子,放下手中的碗,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的解开她领口的几粒扣子。
虽然两人现在还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在秦诺心里,他们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不用那么装模作样的守些不必要的礼。
可怜苏浅还在昏迷之中,根本就不知道走了光,感觉领子上的纽扣解开,还转了转脖子感觉松了口气。
领子一拉开,秦诺的神色更暗,一道红肿的鞭痕赫然醒目的横在苏浅白皙的锁骨上,再往下的地方,还能隐隐的看见红色的痕迹。
将被子又拉起裹上苏浅的身子,半扶着将她抱在怀里,控制住扭动的身子,将药碗端在她唇边,一点一点的喂了进去。
随后放下碗,从一旁的柜子里摸出瓶药膏,利落的将苏浅的外衣褪下,只留了紧裹在身上的抹胸。
秦诺的神色,在看见苏浅的身上手臂上的红肿时越加的阴沉,不过只愣了一下,便替她抹起药来。
或许是冰凉的药膏抹在火辣辣的伤口上十分的舒服,苏浅只是挣扎了一下便不再乱动,任由着秦诺上了药再替她盖好被子,始终沉沉的睡着。、
秦诺从来没有这样守过谁一个晚上,可是心里去却始终有些庆幸,因为苏浅的身体,比他想像中的要好很多。
苏浅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第一个入了眼的,便是靠坐在床边的秦诺,闭着眼,抱着手臂,因为极不舒服的睡姿而轻皱了眉。
转了转酸痛的脖子,苏浅想着这男人就这么在自己床边坐了一晚上,心里突然有些感动。
他们有什么关系,明着是夫妻,其实呢,什么也不是。
秦诺身上只搭了件毛毯,此时已经有一半滑下了肩头。
苏浅也没有多想,便伸出手想要替他将毛毯拉好免得冻着,可是手臂伸出被子,只觉得一下子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之中,愣了一愣,不由得啊的一声捂着嘴低叫了出来。
任何一个女子在一觉睡醒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几乎半裸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发出一声叫吧。
秦诺一下子被惊醒,猛的睁开了眼,见苏浅正望着自己光裸的手臂,却有些迷茫的伸手抚了上去:“这是……胎记?”
只见苏浅光**的手臂上靠着肩头的地方,有一只似是绿色纸条的花纹,一根存许长的枝,上面一片叶子,都是绿色的,即像是纹身,也像是胎记。
可是昨晚可苏浅上药的时候,秦诺并不记得看过这样的痕迹。
而这么奇特的一到花纹,若是看见了,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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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不要着急,苏浅就窝囊这么一回,以后都要扬眉吐气了。她再是厉害,初来乍到的,也难免会有不适应。另外亲们嫌一章两千字太少,那么以后一章不会少于三千字,但是不能每天两更了,或许会隔日两更或者是一更四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