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陶若虚顿时呆立当场,他着实未曾想到竟然会生如此突然的一幕。在他以为这完全是因为自己的不留神从而酿成的灾难,实际上这其中还有着另外一个主观原因。
欧阳无双能成为欧阳世家的门主,论及真本领自然不容小觑,他的功力与风烈天在伯仲之间,比起陶若虚来也不遑多让。再者他突然偷袭,陶若虚压根就没有半天准备,这才是真正酿成血案的根本。
陶若虚良久未曾反应过来,漠然扶着风烈天的尸体半晌未曾说出丁点儿的言语。他完全不知该去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一幕,风烈天与自己之间的情感自然是无需多言的,他赐给自己实在太多太多。很多时候他都未曾想过风烈天会在某天突然与自己离别,他不敢想象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眼前的局面!
风烈天的眼神完全陷入一片炙热之中,他呆呆地凝视着眼前的女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微微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突然却又现自己再也难以打开话匣子。身体的脆弱是一方面,更尤为主要的还在于长久的思念之后,所留给自己的只是一片无言的感伤。
心头犹如针扎般的疼痛,当年的一幕幕再次山现在风烈天的眼前,他的眼神愈变得暗淡,其中充满了一种深深的不舍,和一种怅然之情。
那个二十年来如诗如画,始终像是飘渺的云端一般,让人难以琢磨个透的女人,她同样凝视着风烈天,然而她的眼中只有一种深深的玩味,完全是一种不屑一顾的神色。虽然她没有表达出来,可是她的眼神已经足以让人心冷却到冰点!
她拒绝了他,即便是连最起码的回忆都不肯施舍,哀大莫过于心死,风烈天绝望了,也完全没有必要再给自己希望。那样只会让彼此之间变得愈痛苦!他的手遥遥举起,在半空中摩挲着,虽然与南宫千秋还有五米的距离,但是风烈天却已然会心的笑了。真正的爱情并非一定要得到**的欢愉,精神上的快乐同等重要!风烈天在精神上已经得到满足,有生之年,尤其是在自己弥留之际得以见到自己心爱多年的女人,他已经十分满足了!
风烈天最后投给南宫千秋一个无比复杂,包含了浓情、愉悦、满足、悲郁的眼神后,他缓缓扭过了脸庞,大手摩挲着伸到陶若虚的脸颊,无力地说道:“安安稳稳做人,踏踏实实做事,为师去也……”说完风烈天双眼猛地一睁,掌心击中陶若虚背部大穴,约莫有半分钟后风烈天身体一阵抽搐,随后整个人躺倒在陶若虚的怀中,再也未曾醒来!
“师……父……”陶若虚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就在风烈天弥留之际,竟是将毕生内力完全传授给了自己。因为陶若虚修习武功的法门完全来自于风烈天,因此两者内力如出一辙,陶若虚只是稍微吐纳一番,便将这股雄浑的内力化为己有!
陶若虚心中万千悲郁,自己恩师终究还是去了,而他临死之前还想着如何施舍自己,这种莫大的恩情如何能让陶若虚消受得起!紧紧搂抱着风烈天的尸体放声大哭了一阵,与陶若虚此时的凄楚相比,整个欧阳世家的门人弟子脸上皆是一片冷漠压根就不曾对此投入半点关心。陶若虚甚是恼火,当下恨不得将众人给碎尸万段,他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当下轻轻将恩师的尸体放置在一旁的木椅上。漠然转身,朝着场中走了过去!
陶若虚眼神凌厉地扫过众人,冷笑道:“不错,不错,很好!今天该来的,似乎已经到齐了。”
大厅正中,站着一位白老者,此人脸色红润反光,额阔脸圆,两道白眉垂落而下,他正是十天前刚刚与陶若虚进行过一场大战的决明子!在他左侧站着陶若虚的岳父欧阳无双,他的右侧则站着西门长恨以及南宫千秋。几位重量级人物的身后便是数十位长老级别的高手。阵容之大自然无需多说。
陶若虚呵呵冷笑一声,说道:“真是未曾想到能在这里与诸多成名英雄相逢!不知这是我的不幸,还是我人生中一大快事?”
西门无双见陶若虚奚落自己,脸色微微有些挂不住,冷哼道:“陶若虚,你胆敢谋杀自己师叔,胆敢残杀自己手足!你该当何罪?”
陶若虚微微摇头:“罪过?我不认为自己有过何等罪过,相比较欧阳门主的行径,我这不过是米粒之光。欧阳门主唆使石门长辈共同谋求叛变,其次更是指使小辈谋害自己师祖,与你欧阳无双相比较,我陶若虚这点算个什么?”
“我看你是在找死!”
陶若虚微微摇头:“鹿死谁手,那是要凭手头功夫的,你说要我死我便死,这是否太过儿戏了些?”
欧阳无双刚刚想要抽身而上,决明子突然开口说道:“小子,这一切实际上都是你师父在搞鬼罢了,我先前不是和你说得很明白了么?追究原因,完全是因为你师父……”
陶若虚突然一声哈哈大笑打断决明子叙述,而今决明子的花言巧语在陶若虚眼中着实可笑之极!他可能会再次听任一个老奸巨猾之人的屁话吗?事实上,这一切都只是决明子的阴谋,他之所以诬陷风烈天,之所以诬陷欧阳薇儿,实际上只是为了瓦解陶若虚的斗志,只是为了趁虚而入,攻破陶若虚的心理防线罢了!
然而,真相永远都是真相,谣言可畏,但是终有破碎的一天!风烈天对陶若虚的万般呵护,尤其是在临死之前将自己毕生所学传授给陶若虚,这便已经说明了问题的本质。
“你这个奸臣逆子,休要再胡言乱语!我师父敬重你,我同样敬重你,但是你的卑鄙可耻,这所有的一切绝非我可以原谅,不说为苍生而战,单单为我恩师也要与你再战一场!决明子,出招吧!”
决明子凄然一笑,见陶若虚再也难为自己所用,不由得森然说道:“八十岁之前,我耿直得要命!可谁知正是因为我的耿直,从而让我失去了心爱的女人。再加上家族出现危机,迫不得已这才挺身而上。当时我相中了尚在上海任职的缪泽生,用尽所有的办法将他一步步捧到今天这个位置。当年我为了控制他,还特意制造了一起事端!
二十年前,他升任z央书记处书记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女秘书,这个女人是我安插的眼线,故意倾尽一切手段勾搭缪泽生。此女甚是貌美,更是风骚无比,不出月余缪泽生便与此女私下里开始了一场鱼水之欢。两个月后的一个晚上,两人正在偷情的当口,我亲自动手将此女击杀。当缪泽生醒来的时候,身侧的女人已经死亡!他当时甚是吓个半死,因为二日我便送给他一卷录像带。那时候的科技远远没有现在达,录像带拍摄的画面很是模糊,但是从中依旧可以看出,正是缪泽生突然陷入疯狂活生生掐死了那个女人。当然,这盘带子只是经过处理的伪造的东西!
缪泽生身份颇高,自然不敢找人前来验证这盘带子的真假,他虽然心中甚是怀疑,但是却也不得不在‘事实’跟前低头!只是我千算万算,也未曾想到缪泽生竟然如此富有心计,现今竟然不再为我所用,还因此与我反目。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或许至今都是一步一步地走错下去!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大大的遗憾。我搞了一辈子阴谋却不曾想会有栽倒的一天,风烈天确实没有参与这次动乱,薇儿就更没有了!“
陶若虚心头巨震,不曾想这段往事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当年自己着实听说过此事,不敢因为缪泽生十分忌讳,却也未曾详细打探。
陶若虚还未答话,决明子突然哈哈一笑:“小子,你知道为何我会将这段事情告诉于你么?因为今天你必须得死,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因为以后的今天不是你的忌日便是我的忌日,无论是谁都将会有无数人为我们哀悼!”
“疯子!不可理喻!”
决明子微微笑了小,只见他动作极其缓慢地从腰间抽出那把拂尘,随后手臂一抖,那拂尘瞬间膨胀起来。决明子哼道:“你这一生有过灾难,有过困苦,但是更多的却又是福运!你竟然练成了传说中的《易骨心经诀》!这当真是一件大大的坏消息!”
决明子话音落地,西门长恨顿时瞪大了眼睛:“什么?他练成了《易骨心经诀》,这怎么可能!张长老,此时一直都是你在跟进的,为何会演变成这样?”
张长老愕然不语,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一个劲的摇头,直看得欧阳长恨叹息不已!
“《易骨心经诀》虽然可以改造你的经脉,使你重新获得比先前更精纯的内力,但是也绝非便可以独步武林,今日便让我决明子与你再次打斗一番,究竟看看是我所创空尘诀厉害,还是《易骨心经诀》更胜一筹!”
说话间,决明子手中拂尘突然放大,宛若遮天蔽日一般,地面变作一片昏暗的色彩,再看决明子已然是朝着陶若虚率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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