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运虽然体型肥胖,可是在关键时候,行动起来倒是变得迅捷了许多。就见王三运一个鲤鱼打挺,迅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竟是迈着大步朝着七楼猛冲了上去。
当王三运再次赶到楼上,看到陶若虚的时候,人未到,声先出,竟是呜呜哽咽了起来。他这会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将军阁下,我有辱您的教诲,这他妈自杀都未死掉。你就让我再死一次吧!”
陶若虚此时心情甚好,虽然说他对王三运的心理把握得十分清楚,知道他此时多多少少都是有着做作的成分。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显得不再重要,当王三运纵身一跳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迎刃而解,至少王三运对自己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
陶若虚猛地一把抓住王三运的胳膊,说道:“谁让你死的?我有让你去跳楼吗?”
王三运一愣,可不是嘛,这从始至终陶若虚可从未开口谈过任何一句关于让自己去死的事情啊!不过他这会儿可不敢狡辩从而去得罪尚武,尚武的身份虽然仅仅只是一个保膘,可实际上与陶若虚的关系绝对是真正的兄弟之情。得罪他,与得罪陶若虚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王三运刚要回话,陶若虚猛地转身,大手一把拍在了王三运的肩膀上说道:“从今天起你的命就是我的了,没有我的命令,即便是阎王爷要你去死,你也无须鸟他!有事让他来找我谈!”
王三运虽然知道陶若虚不过是在吹牛逼,不过心中依然十分热乎,当下连忙点头应允,那眼眶中竟然是有了一丝湿润的迹象。陶若虚呵呵笑了笑:“你这厮实在是不争气了些,竟然还他娘的尿裤子!尚武,你陪着王部长找一家浴池好好休息,所有开销算我的!王兄,你长我几岁,我们私下还是兄弟相称才是!暂时先委屈你做两年副职,等过两年,你工作上有了起色,放心,这个部长我定然竭尽全力为你争取!今晚天色不错,你一直在家和嫂子做那些不堪言说的事情,我所说的是否?”
王三运整个人顿时呆住了:“将军,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吗?这是真的?”
陶若虚却再也未曾开口,只是哈哈一声大笑,随后坐在了宁贝莲的跟前,摆了摆手后吩咐众人退出了房间。
倘若不知情,宁贝莲此时如同是睡熟了一般,双眼紧闭,脸上一抹病白。白色的窗幔微微卷起,夜色阑珊,街灯昏弱,一眼难以望见尽头。陶若虚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无力,大手再次打那白皙的脸蛋儿抚摸而过,一直游走到雪白的玉颈依旧难以割舍。
他的眼中仿佛是生出了一丝水雾,脸上所流露出的感伤充斥在整个房间里,显得萧杀而又落寞。他轻柔地为宁贝莲合拢被褥,嘴中喃喃自语着些什么。那丝柔情,无人可懂!
打心眼里,陶若虚并不知道这是否就是爱情,甚至他连宁贝莲在心中的定位都不曾清楚。然而,有种奇妙的感觉一直氤氲在他的心头。伤悲,错乱,纠结,甚至还有一丝刻骨铭心。什么是爱情?所谓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或,相濡以沫,鱼水之欢?或许,此时在陶若虚的心中,这一切都只是渺茫无端的,他唯一所在意的一点则是,珍惜眼前!
正在陶若虚喃喃自语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一群身着白色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戴着老花眼镜的满头银的老者,连忙朝着陶若虚伸出大手,激动地说道:“欢迎将军同志莅临我院检查!不胜荣幸!我是本院院长,黄华。”
陶若虚淡淡一笑:“黄院长辛苦,深更半夜惊扰您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可不是一个部门,来这里谈不上是指导工作,只是看望我的女友罢了!”说着陶若虚竟是当着众人的面前一把握住宁贝莲的柔荑,随后竟是在那额头上轻轻一吻。这一幕倒是让人颇感意外。一个将军当众和一个美女打情骂俏,当然美女已经没有了知觉罢了。不过,这依然显得有些匪夷所思。毕竟,z国的,尤其是高级官员可是十分注重自己在公众面前的形象的,像这种举动,一旦曝光出来,绝对会成为封杀的对象。
黄华对走廊里生的一幕自然是心知肚明,在他以为陶若虚绝对属于凶残之人,倒是未曾想到会像是现在这般彬彬有礼。实际上,他先前是硬着头皮,被迫无奈而已。市局局长王三运已经找他谈话,严正声明,今晚生的事情是因为有少数恐怖分子劫持了党中央领导人的家属,因此才会被直接击杀。这黄华又不是白痴,自然知道其中有着诸多的猫腻,不过他倒是装作一副糊涂模样,只字不提此事。
黄华呵呵笑了笑,一副惶恐的模样说道:“当真是对不住将军同志,我们先前并不知道这位小姐是您的爱人。多有怠慢,还望您能见谅!”
陶若虚随意摆了摆手:“客套话就不用多说了,我只是想要问你,我女友的病情现在如何?醒来的几率究竟会有多大?”
陶若虚见黄华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当下宽慰一笑:“没事,病情方面你只管明说,这又不是你的过错,我自然不会埋怨你。”
黄华点了点头,回道:“将军阁下说得甚是。宁小姐由于头部受到剧烈撞击,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暂时处于不可逆的深昏迷状态。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完全丧失意识活动,即便是可维持自主呼吸运动和心跳的皮质下中枢神经也受到严重损伤。这与寻常的植物人是有所区别的!”
“你直接给我一个答复,她是否可救,是否可医即可!”
黄华脸上现出一丝难为情:“实不相瞒,这个几率是没有定性的。暂时我们能做的就是用药物维持宁小姐的生命。西医上虽然有这方面医治成功的病例,不过那是针对于颅脑创伤并且尚未伤及中枢神经的情况,恕我直言,宁小姐康复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这百分之一并非是用医而治,而完全听天命!”
陶若虚心中猛地一个咯噔,眼神中那抹伤愁,即便是三岁小孩也能看出。他微微摇了摇头:“如果送往国外或者聘请一些著名脑科医生呢?”
黄华露出一丝苦笑:“我们医院在脑科方面与一军医同列一,在国际上也算是权威机构。将军阁下,现在的医疗水平真的难以使得宁小姐康复。请您,原谅!”
一瞬间,陶若虚的眼前竟然微微有了一丝模糊,他呆呆地伫立在病房里,四周仿佛被萧杀的黑夜所包裹一般,竟是难以望见三米之外的事物。他不知怎的,心底竟是生出一丝丝无力的酸痛,那种感觉在心中纠结而开,竟是让自己生不如死。
他微微摆手,示意众人先行退出。一个人,再次默默坐到了床沿上。从与宁贝莲相识在酒店里的一刻,开始默默回忆,其中点点滴滴,那时候看似一种暧昧,可如今回想起来,却又何处不是爱情?
足足一个小时,陶若虚呆立在床边,虽然未曾流泪,但是心中早已滴血。他再也忍受不了现在的压抑,整个人的心中仿佛是被一团怒火所包围一般,竟是难以有丝毫的放松。猛地,陶若虚站直了身子,那双眼睛中仿佛交织着万千怒火,他震怒了,为宁贝莲现今生不如死而痛不欲生,当然这一切的一切根源都在一个人――刘泽浚!
陶若虚豁然起身,猛地拉开房门冲了出去,吩咐留下二十名兄弟日夜看护宁贝莲后,转身走进了自己的迈巴赫风驰电掣地赶回了别墅。
此时别墅里已经灯火通明,无论是薇儿还是黄惠茜此时皆是未曾有丝毫的睡意。作为一家之主的陶若虚,他搞出这么大的阵势出门而去,这不能不让众人为之担心不已。终于当电动门自动开启的时候,几女心中方才有了一丝坦然,一个个绷直了神经在期待着爱人晚上的临幸。然而,今夜她们注定是孤枕难眠!
陶若虚在众人的拥簇下径直走向了地下室。所谓的地下室,实际上不过是陶若虚私自建造的监狱罢了,下面有十余间小号,每间三十平米左右。之所以建造这个实际上只是为了尽可能清剿自己的敌人罢了。至于想要建立一套属于自己的国家机器,这个想法陶若虚并未有过。
刘泽浚先前已经被折磨个半死,大冬天的,光着屁股站在雪地里,并且被人直直从三楼扔出窗外,这其中若说没有百般痛苦,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刘泽浚此时紧紧靠在号子的一角,整个身上被一张被褥紧紧遮掩住,那被褥甚是单薄,裹在身上压根没有大用。此时的刘泽浚浑身上下颤抖不已,嘴中出一阵阵无力的呻吟。当然,这呻吟声不是欢爱时所出的愉快的声响,而是一种被痛苦压抑着神经所释放出的悲鸣。
不知怎的,陶若虚很喜欢这种声响,他竟是站在号子外,静下了脚步,缓缓聆听着,那种奇妙让自己浑身舒爽不已。刘泽浚此时也现了陶若虚的踪迹,当下心中一惊,竟是忘记了身子上的痛楚,转而担心起来。
然而,他的戛然而止,却正又是灭顶之灾的开始!陶若虚会轻易放过刘泽浚吗?会轻易地让刘泽浚死去吗?
一阵风吼,击落海棠花瓣,满园芬芳相继陨落,如同葬花般,静寂而又让人心生清寒。只听哐当一声巨响,陶若虚竟是一脚踹开厚厚的锁头,他此刻的眼神有着吃人的深邃,那种恶毒,让人胆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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