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一分,半晌才反应过来,难怪刘泽浚竟然有能力在张焘身边安插眼线,现在经他这么一说,倒是还真有这个可能。只是这个神秘人究竟是谁呢?谁又能有如此大的手笔?最主要的,这人又和陶若虚有着怎样的仇恨?他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
尚武顿时被这些问题所围困,脑中一片混沌,他百思不得其解,又生怕自己问的太过急切会暴露出蛛丝马迹,当下只得打着擦边球问道:“听你说得倒是神乎其神,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说有贵人相助就有了?”
刘泽浚并非是白痴,见尚武此时竟然想要从自己嘴里套话,竟是不肯上当:“你无须知道这人是谁,更不用清楚他为何会帮我,你只需要知道一点今天的刘泽浚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兵蛋子。从今天起只要你能好好跟着我干,我保管你今生今世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至于你究竟是怎么个意思,相信你心中自然已经有了计较!”
尚武哈哈笑了,“想要空手套白狼,你还嫩着呢!陶念在哪儿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很遗憾我绝不会告诉你!既然刘先生这么没有诚意,那我还是告辞的好!”
“我想你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局面,我并非是在和你商议,而是在命令你!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你想和我谈条件,恐怕还不够资格!”
砰砰两声清脆的枪响再次击到尚武的脚下,后者不由得全身一抖,那种生死被人所掌控的味道着实是不好受的!
尚武此时的心理是十分矛盾的,一方面他急切地想要从刘泽浚嘴里套出究竟,可是又生怕自己的催促会暴露出自己的根本目的,另一方面他又需要给刘泽浚一些甜头好让他能信任自己。因此在这两点心理交织之下,尚武基本上已经失去方寸,可谓是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好吧,我就相信刘先生一次!要知道我脑子里知道的有关于陶若虚的消息可不只一点半点,我也觉得刘先生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一棵大树从而放弃整片森林!是不是这个道理?”
刘泽浚瞬间换上一副笑脸,再也没有先前的强硬,笑道:“你我今日起便是兄弟,只要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决然不会饿着你便是!”
“陶若虚有两个儿子,一个叫陶念,一个叫陶想若。前者一直在苏州随着外婆生活,后者一直在陶若虚的身边。你想要对陶念动手吗?”
刘泽浚并未正面回答,只是啪啪地拍了拍手,“不错,不错!尚兄果然没有将我当外人,这么机要的秘密都肯与我明说,那我却还有何不放心的?”说话间,刘泽浚竟是亲自走到尚武的跟前,为他解去了眼帘上的布条儿。
尚武将双眼微微眯成了一道缝隙,待到确信场中的催泪弹已经失去了效用,方才大胆地睁开双眼。在迅对四周的位置做出准确的观察后,在心底盘桓了一阵时间,不由得开始在心底默默祈祷起来!但愿周文能及时想出营救自己的谋略,否则今晚命不保矣!
尚武淡淡扫了身边众人,心底不禁生出一丝无力之感,这群精兵此时倒地不起的少说过半,另外十人虽然没有太重的伤势,但是也多半失去了战斗力。此时倘若是自己的话,也就在瞬间逃脱了,他对自己的身法有着足够的自信。可是尚武终究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自己带来的兄弟,又怎能忍心就此抛弃?看来,现在自己所要做的只能是尽力斡旋,从而拖延时间了!
尚武假意叛变,虽然看似有些明显,不过刘泽浚此时完全被胜利冲昏头脑,再加上尚武故意将陶若虚两个宝贝儿子的事情托盘而出,这如何能不让刘泽浚深信不疑!
“刘先生究竟有什么地方能用得着我,还请你明示鄙人!也好让我为您略尽绵薄之力!”
刘泽浚呵呵笑了,“尚兄弟果然是爽快人,做起事情来丝毫不拖泥带水,这一点小弟我甚是佩服!实不相瞒,我有个计划,现在你我都是自己人,那我也就实话实说好了,你可是其中的主角哦……”
话说周文施施然地赶到鲁恒的身边,鲁恒见他原路折返,心中老大不爽,当下便是一顿好训。后者甚是委屈,当下将尚武的吩咐托盘而出。周文心思缜密,结合今晚所遇到的一切,心中更是堵得慌,当下实在没了主见,只得将情况一一告知陶若虚。
陶若虚今晚虽然并未冲锋在一线,可实际上一直处在战场的外围。此时他也并未闲适下来,对尚武的能力他还是有所信任的。不过当他率领众多手下赶赴战场,长达一个小时依旧没有丁点音讯的时候,心中还是闪过一丝不好的念想。
就在陶若虚呆坐不住,刚刚想要差人问询的时候,手机却是恰到好处地响了。打来电话的正是周文,陶若虚对他倒是有些印象,当听闻尚武抓到一个奸细,并且自作主张地赶往三层小红楼的时候,他几乎是在瞬间断定尚武这一去定然是凶多吉少!
陶若虚对尚武有着别样的感情,两人曾经作为对手在一个擂台上决斗,后来多亏自己手下留情,这才保了尚武一命,再后来自己收留与他。将他安排在洛雨桐的身边,陶若虚对尚武是有着兄弟情义的。至少在他心中还从未将他当做是自己的手下来看待。
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陶若虚当下竟然亲自驱车赶到了现场。鲁恒未曾想到大老板竟然会因为尚武而亲自赶往,此时倒是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好了。
“老板,这个事情是这样的…….”
陶若虚大手一挥,瞬间打断鲁恒的话,果断回道:“不用多说了,让你的手下整合完毕,现在随我杀上去。尚武多半已经遇到危险了!这三层小楼里不知道还有多少诡异!如此风大的深夜,尚武竟敢如此勇猛,亲自前往,不过却又显得有勇无谋了些!倘若有人火攻,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说话间陶若虚已经将风衣随手仍到一个小弟的怀中,松了松衣领,率先冲了进去。陶若虚的这一举动,倒是将众人给吓了半死,当下数十人紧紧簇拥在他身侧,生怕遇到丝毫危情。
陶若虚的步伐大大咧咧的,丝毫未曾有半点惬意,事实上哪怕他明知道前方就有数个狙击手在瞄准自己的脑袋,也乱不得。身为主帅,在战场上,死不是不可以,但是决然不能乱了军心!这就是陶若虚的大将风范。
同样是那道破旧的,却被锁死了的防盗门,陶若虚看也未看,竟是虚空一掌直接将房门劈成两瓣。这一声巨响在空荡的房间里四处传开,直刺人心。即便是作为主事人的刘泽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吓了个半死。
“谁?”刘泽浚大声疾呼道。
“你祖宗!”说话间,陶若虚整个人竟是诡异地消失在原地,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直接赶到刘泽浚的跟前。他手腕半开,刘泽浚只觉得眼前像是一道无形的气流在朝着自己奔来一般,竟是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儿来。
刘泽浚心头刚刚生出一丝惧意,那气流竟是砰的一声炸裂在自己的身上。他此时穿着深厚,一套深黑色的棉服竟是当场炸裂而开,那一丝丝洁白的绒棉在大厅中随风飘散。像是樱花雨一般,纷纷洒洒,飘零而下,倒是让人一眼难以望穿刘泽浚此时的神情。
刘泽浚身旁少说站有三二十人之多,这群人见陶若虚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便直接动手,心中皆是大怒。一时间纷纷想要拔枪射击,不过鲁恒等人早已做好准备,还未等对方伸手,数十支枪管已然指向了众人的头颅。
陶若虚猛地呵呵笑了,只见他迈着八字步闲庭信步般地走向了刘泽浚的跟前,一把扯住他的头,随后竟是生生将他整个人拎到了半空之中。
“刘泽浚,很好,我当真没想到你这个小杂碎竟然会在我背后捅刀子!干得好,我会永远将你铭记于心的!”
头连着头皮,此时被人这般撕扯,驮负自己一百来斤的身躯,若说不痛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刘泽浚虽然是军人出身,不过只是个文官,对于痛苦压根就没有丝毫的忍耐心。当下竟然十分不争气地大声惨呼起来。
陶若虚皱了皱眉头,竟是不肯给他一丝说话的机会,手腕一抖,刘泽浚整个人竟然从窗户中飞奔而出。十来米高的距离,跌落在地即便不死也是个残废,不过这显然不是陶若虚所考虑的范畴。
巨大的身影在半空之中划过一道靓丽的弧线,随后就听砰的一声巨响,毫无疑问,刘泽浚此时已经摔了个半死。场上的情景实在太过戏剧性了些。所有的一切竟然只是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彻底生了转变!
然而陶若虚显然对此还不满意,只见他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恶狠狠地说道:“所有的人全部扒光了,扔出去!让他们在大雪地里裸奔,那将会是一种不错的风景!顺便,赶紧找几部摄像机来,这么好的镜头,可别错过了!”
。VIP中文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