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一行走得很快,四个彪悍的保镖在前面开道,过往行人见到如此排场的无不纷纷躲让。走到一楼大厅护士问讯处的时候,为的保镖问道:“请问刚才有个割腕自杀的柳小姐住在几号病房?”
护士似乎没有见到过如此大的排场,哆嗦道:“病人现在正在三楼手术室抢救,您可以到外面等候。”处在人群中的中年人焦灼地问道:“有生命危险吗?”
小护士一时间未曾说话,倒是里面一个护士长模样的中年妇女回道:“我们这里只是问讯处,至于病人是死是活那得要问她的主治医师了!”
中年人温和的脸上不禁一滞,不过并未当场飙,然而他身边的保镖却是一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值班室的玻璃窗上,随后怒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小心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护士长哎呦一声不干了:“怎么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我告诉你,老娘可不吃你这一套,信不信我要人把那个女的给轰走,在这里还从来没有人敢对我耍横的呢!”
嘭地一声巨响,随后大片大片的玻璃跌落在地面上,哗啦啦地一片轻响,顿时碎裂而开四处迸溅。一拳头轰碎钢化玻璃是怎样的概念?那保镖并没有丝毫停留,浑圆的臂膀猛地前伸一把抓住护士长的脖颈,略微用力,甚至能听到骨头因为受压而出的脆响。保镖怒道一声:“不识抬举,瞎了狗眼了你!”
护士长似乎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自己的底盘上撒野,双腿连忙乱蹬企图挣脱大汉的束缚。她的头已经散乱开,遮挡了半张化妆化得像是猴屁股的老脸,想要喝骂却因为喉咙被掐住,只能出呜呜的声响。保镖哼了一声,右臂随意一挥,妇女顿时往后急退,那老娘们站立不稳一屁股坐立在了地板上。这护士长倒也算是个硬茬,不哭不闹而是拿起手机拨了一串号码。接通后叫道:“快带人到医院,老娘被人打了,你手下有多少人就带多少人来!”说完这话后又转头对着众人说道:“有种的不要走,老娘今天非拔了你的皮不可!他娘那个起马子,勿切粥饭个,你个百爷种(作者注:后三句为苏州骂人的土话,大意是你他娘的,不是吃饭长大的东西,是一百个男人交配出来的杂种!)”
中年人即便涵养再好也不禁微微动怒,说道:“给我狠狠地掌嘴,掌到她说不出话为止!”这个中年妇女的下场可想而知,两个壮如牛的保镖从两旁夹住她,一个保镖用生满老茧的手掌正反手来回地抽她大嘴巴子。没过三二十下,这个护士长便当场晕厥了。中年人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月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要你陪葬!”说着中年人搭乘电梯上楼去了。不过为的那个保镖却是掏出了手机大声训斥了谁一番。
陶若虚此时满脸懊悔,坐在手术室前的条椅上一言不,脸色冷得吓人。黄惠茜脸色蜡黄依靠在病房的门前,整张脸上写满了委屈与心酸,往日的知性与风韵早已消失殆尽。在柳明月割腕的整个事件中,罪魁祸自然要数陶若虚了,至于最无辜的却又是黄惠茜。她稀里糊涂地被陶若虚强行给上了,现在不仅要背负礼义廉耻道德方面的责罚,却还要面对柳明月自杀的现实,心理上的伤创此时已经隐隐大于**上所遭受的伤害。那么柳明月呢?她又何尝不是无辜的,她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受害者!爱情是否真的只能一心一意地维持下去,不能三心二意,还是感情就是要体现出男女平等,男人不能三妻四妾!陶若虚此时真的很想知道一个答案。
黄惠茜看到中年人向自己走来,连忙上前问道:“您是柳明月的父亲柳峥栋柳先生吗?”
柳峥栋微微点头,说道:“我是,你是月儿的班主任黄惠茜老师?”
可能是出于内疚,黄惠茜默认了,柳峥栋哼了一声,说道:“月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没有生命危险吧?”
黄惠茜紧张地说道:“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因为周庄交通不是十分便捷,所以送来这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有了休克的迹象,不过正在全力抢救!”
中年人原本温和的玉面突然目露凶光,怒道:“你们学校郊游我不反对,可是为什么会搞成这样?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月儿为何要自杀的理由。她的性格我知道的,她虽然倔强了一点,但是万万不会达到想不开要撒手人寰的地步!说,你们是不是强迫她做了什么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黄惠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陶若虚却是上前,战战兢兢地说道:“叔叔,这事和黄老师真的没有关系,错都在我,希望您不要再为难黄老师了!”
中年人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问道:“错都在你?你是谁?你到底怎么月儿了?”
陶若虚突然生出一股豁出去的念想,说道:“我没有怎么着她,我是她的同学也是她的男朋友!因为”陶若虚话未说完,中年人已经给了他一个大巴掌,怒吼道:“你说什么?你是月儿的男朋友?她什么时候恋爱了?为什么我不知道?”这话像是在追问陶若虚,事实上却有着责怪众保镖看护不力的意思。八人中走出一个年岁稍长的人,哆嗦道:“我们向来只是负责小姐的接送,至于在学校里生的事情,则没有太过详细追查,毕竟小姐对我们的跟踪是相当厌烦的。”
柳峥栋哼了一声,将脸庞转向了陶若虚说道:“我的女儿我最清楚,刚刚开学一个多月你就追到了月儿,这和她的性格绝对不相符合的。说,你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威胁了月儿?”
陶若虚见柳峥栋的脸色像是敷上一层寒霜一样,心中也有了一丝突兀。他还从未怕过谁,但是在未来老丈人跟前平时的任何蛮横都提不起来。看得出他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的气质虽然平和但是却透着一股威严,这种气息是长久上位者历练而出的,容不得一丝矫揉造作。陶若虚战战兢兢地说道:“我和明月绝对是两情相悦,我没有使用任何手段也没有骗她一分一毫,我们是打心眼里真心喜欢彼此的,这点请你毋庸置疑!”
柳峥栋像是听到世间最好笑的事情一般,嘲讽道:“喜欢,你一个毛头小子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如果你知道的话,为什么现在躺在手术室的会是月儿?你尽到一个男人应有的职责了吗?你给了她幸福还是给了她快乐?恬不知耻的东西!我告诉你,如果月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好活!”
陶若虚似乎被什么狠狠打击了一般,整个人顿时萎靡了下去,是啊,我爱皇甫馨涵也爱柳明月和黄惠茜,可是我给了她们什么?皇甫馨涵已经离我而去,黄惠茜被我深深伤害并强行占有了,以后怕也是再难原谅我。而柳明月此时更是割腕自杀躺在医院病房里,我是不是天生一无是处,只会去伤害别人,老天,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什么?
想到这,陶若虚整个人仿佛变了样,他的眸子里燃起一团熊熊火焰,整个脑海里都被自责所占据,情不自禁地一声怒吼,他拔开双腿像风一般地就要往医院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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