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意外
闻言，我俩是大吃了一惊，好似一柄大锤重重的砸在了心脏上，一时难以言语。
从刚才腾德义的话不难得知，真正的分水宝碗怕是很难再寻到了，除非奇迹出现，先不谈其中的风险以及其他客官因素，单是无法鉴定，便已让我们有些难堪，就连白胡子都没想到，分水宝碗居然神秘到如此地步。
腾德义露出为难之色，“其实在刚才会见两位之时，我便猜出了两位的身份了，倒也不稀奇，分水宝碗这类宝物，世间知道的人本就少得可怜，除了一些在行业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前辈，便是道上的高人了，分水宝碗乃是测天下风水的利器，早在东汉末年，摸金校尉出现之后，便有人用分水宝碗测出过龙脉，不过，真品虽然难寻，但我觉得二位或许可以退而求其次，寻个十足的赝品怎么样？”
说完，他有些局促不安的等待着我们的答复，我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个消息得知太过突然，一下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本以为有钱便是大爷，不曾想到，现在有钱也当不了大爷，我试探着问道：“十足的赝品是个什么意思？”
腾德义和邵老两人相继笑开，邵老道：“由于无法确认其真品，所以世间几乎所有的分水宝碗都可以当作赝品来对待，倘若你们运气真的好到爆棚，说不定到你们手中的便是其真品。”
开玩笑呢，有那运气我早去买彩票中大奖去了，哪里还会干眼下这等危险之极的行当，我有点担心眼前两人是一早串通好来忽悠我们的，此番叫上白胡子便是出于这个考虑，可我看白胡子此刻的眼神，同样是迷茫得很，显然对于分水宝碗如何鉴定之法，他也不清楚。
我心中暗道：“他娘的，简直是三十里路骂知县，毫无用处。”
一开始计划着出钱买卖，大不了多花点钱便是，即便那东西再珍贵，顶破天的价格也就是百十来万，毕竟一个东西珍贵并不等于价高，具体情况还得看此物的知名程度，以及文化艺术价值等等，那分水宝碗乃是界定风水一道的宝物，根本谈不上什么精致的制作手法，至于什么款式样貌就更别提了，饭碗什么形状，那分水宝碗就什么形状，不过因其独特的制造工艺，才让它具备了寻常饭碗不一般的能力。
现在钱是有了，可东西却成了问题，麻烦啊。
我顿觉一个头两个大，想问问吴安平的意思，可吴安平却是朝我淡淡摇头，似乎想让我自己拿定主意。
我简直想骂娘了，那东西到手之后还不是你小子再用？
作为道上人士，怎么这会儿又反过来问我的话来了？
不过冷静下来之后，我反复思考了几遍，道：“听你们的意思，似乎现在分水宝碗还不止一个？”
腾德义道：“当然不止一个，自从此物从圆明园消失之后，世间再也没人知道其真物的下落，即便后来有个法国人带着宝
物出现在伦敦，但谁知道那是真是假？由于效果跟分水宝碗几无区别，无奈众人也就信服了。”
仿照古玩的手段哪个朝代都有，尤其是到近代，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提高，其仿制手段是越来越高明，有些仿制品完全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谈到这儿，情况基本已经明了，要想寻到真品不太现实，这跟金钱没有太大关系，完全是历史遗留的因素造成的，而要花着真钱的价格买下一个赝品，老实说，我俩打心眼还真有些不愿意。
眼下一件古玩动辄上万，我们手头的活动资金就那么些，不光为眼前，还得为以后做打算啊。
一次性花光了，咱们三人以后喝西北风去吗？
邵老皱着眉头问道：“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两位力求分水宝碗，到底拿去干什么呢？莫非是想收藏？还是有其他用处？”
我愣了一下，有些为难，他却道：“如果你们不方便透露，我也不会强问，只是想提醒一句，如果仅仅是用在其他用途上，完全用不着真品。”
“此话怎讲？”我俩大为不解。
就听对方解释道：“赝品的威力虽然不足真品，但也是极为不错的了，须知在西周过后，一直到东汉末年时期，其中仿制的分水宝碗便不下百十种，几乎每一个分水宝碗都具备真品的能力，你们要是放心从我这儿交易的话，我肯定会给两位一个公道的价格。”
我不禁有些气馁，看样子真品十有八九是买不到了，但转念一想，其实我俩多半也用不上真品，当初想着要真品不过是为了增添一份实力罢了，分水宝碗再厉害也不能拿来直接应付阴煞恶鬼啊？
且那玩意儿过于贵重，拿在手里都怕不小心摔碎了，实地考察还得受诸多限制，眼下不如退求其次，寻个高仿的赝品，只要具备其断定风水的能力就行了。
当然，这个价格还得重新议一议，邵老跟打眼人腾德义都是老奸巨猾的角色，他们说出的价格，我们怎能接受？
就算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打定了主意之后，我咳嗽一声，道：“那这价格……”
邵老一听脸上立刻浮现一抹笑容，“价格你放心，我会想法直接去找人拿货，少了中间环节，两位也能省下许多。”
吴安平正是问道：“你报个数吧，大概需要多少？”
“七十万吧，最低价了，靠我千禧瑞的名声，说出七十万还没人敢喊出更低的。”邵老一脸的郑重。
我俩没有立刻还价，而是转头看向白胡子，他摸着胡须道：“真品顶天一百万左右，高仿品七十万也不算太高，可问题却在于，那赝品到底能还原到几成？”
邵老一下给难住了，他沉思道：“不瞒三位，到底能还原到几成，谁都说不清楚，毕竟关于真品都没几个人知道，更别提还原了，后来的仿制品也都是尽量按照真品的手法来做，就算有所差异
，但应该不大，至少使用起来没有任何影响。”
对他的话我深表怀疑啊，东西都不一样，怎么能没有一点影响呢？
白胡子颔首道：“不错，可不管怎样，我觉得还是要见到货物再说，至于七十万咱们就先定下吧，届时如果货物不值当，再谈也不迟啊。”
都挑明到这份儿上了，那两人应该很清楚才对，白胡子又道：“你们大概多久能把东西搞到手？”
邵老回望了一眼腾德义，一拍胸脯颇有信心的道：“你放心吧，最多三日，而且关于你们所有的信息我都会保密，绝不透露给第三方，这是交易的筹码，也是底限。”
“定金二十万，剩下的五十万等东西到了之后再付，你看如何？”
按照规矩，不管怎样定金是一定要先付的，毕竟黑市交易古玩明器，双方都有一定的风险。
事情谈妥，我们也不想多留了，只是心中略微有些失望，邵老起身把我们送到店门口，道：“你们放心，我是老行家了，而且这次有腾先生出手，相信事情很快就有着落。”
交了定金，留下了联系方式之后，三人便出了黑市，回过神来一看手表，居然已经晚上十二点了，外面冷风呼啸，不知何时又下了一场鹅毛大雪，从古玩交易市场走出来，见到外面已是一片银装素裹，喧嚣的城市也随夜幕安静了下去。
我搓着有些冻僵的双手，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白胡子，连你都认不出那玩意儿，到时是好是坏，我们可怎么办啊？”
白胡子沉声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不过那千禧瑞的口碑却是极为不错，如果是他们的人来办，你们大可放一百个心，唯一的问题在于，你们的个人信息。”
吴安平有些不解，“那个有什么影响吗？”
“影响可大了，须知这次渠道不一样，事后必须得想办法消除你们购买的痕迹，否则一旦让第三方知晓，那就麻烦了。”
他兀自摇摇头，“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你们耐心等上一两天，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跟白胡子分道扬镳之后，我俩正准备驱车回家，结果接到了杨薇打来的电话，兴许是担心我二人，哪料她在电话那头紧张无比的说道：“东子，你们赶快回来啊，我碰上要命的东西了。”
我心头一紧，脑子当场就懵了，连忙问道：“杨薇，你到底发生什么了？”
吴安平见我面色一变，也知道出了事情，我俩把杨薇一个人丢在家里出来办事，哪里会想到会发生其他意外？
杨薇颤抖着声音道：“你们赶快回来，对了不要从正门进来，如果你们碰上那玩意儿可一定要小心点……”
她还来得及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电话便嘟嘟两声挂断了，随后传来一阵嘈杂无比的电流声。
我没跟吴安平多做解释，只道：“赶紧回家，杨薇碰上脏东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