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50%订阅结界现在就能看,否则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看到哟~如此才让何婉不满意了,而现阶段,晏睢没有和何婉彻底决裂,就不会拒绝她给他安排的婚事。而以他的性情,很难想象他会喜欢什么人,所以无论是晏睢,还是孟渟,对他来说并无区别。
“孟家七少……孟渟?”他以前从未听说过孟家有这号人物,或许孟家一直都有这个私生子,只是在上辈子籍籍无名,或者存在感极弱的,否则以他和孟淇的关系,不可能不知道。
苏老太太看着苏斯羽失落的模样,倒是愈发相信他曾经告诉她的话,他是真的看上了晏睢,想和他好好过日子的,可到底他们有缘无分。
“你肯改正是好事儿,我会替你相看人家。”
苏斯羽的性子确实需要一个人管着,他自己找,尽是曾经和他一样的浪荡子,还不如她来相看,身份上是不可能会有晏睢那般好了,但也不会太差,最重要的是,人品方面不会有问题。
然而苏斯羽摇了摇头,脸上尽是浓浓的不甘之色,他低语,“还有机会,还有的。”
他又抬眸看向苏老太太,语气缓和了些许,“我还小,不着急。”
现在男人三十岁成婚都算普遍正常,他才二十二岁,完全不用着急。更主要是因为,他相信晏睢和那个不知道哪个角落冒出来的孟渟长久不了,就和曾经的他们一样。
到那个时候,就是他的机会了。
或许,这样会更好。
还没结婚,就被认定会离婚主角之一的孟渟,在中午时,果然又收到了晏睢让人送来的午饭,一大份的米饭,再搭配两荤两素一炖汤,全部都用保温箱装着,热气腾腾,香得不行。
除这些之外,还有一份下午茶。
许是晏睢对孟渟那句“大份的”印象深刻,送来这些无一例外都很大份。
下午三点左右,孟渟一勺又一勺,将有便当盒大小的巧克力蛋糕给挖光了,他揉了揉肚子,也不忘给他的投喂人表达谢意,想要感谢却不能直言说谢谢,这对孟渟来说,难度有点儿大。
他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编辑出了一条短信,还未发出去,他的门就被敲响了。
孟渟听而不闻,继续犹豫了一会儿,点了发送,他才起身去开门。
门稍微打开一点儿缝隙,瞄了一眼,孟渟就要关上,却被外面的人抵住了。
“孟小七,我可是你大哥!”
孟淇的声音严肃了些,见孟渟没再用力,他才满意地放开,可才放开,退后一步,门再次猛地被关上,孟淇摸摸鼻子,还真没有这么被嫌弃的时候呢。
孟淇继续退后,靠到一边儿的的墙上,然后用他的长脚踹了踹门,“小七,我可是帮文叔过来传话的呢,你确定你要躲……”
他话没说完,门就又打开了,一身白色卫衣的孟渟从里面走出来,微卷的短发随他的脚步轻轻晃动,有一种时说不出的柔|软感,蛊惑着人上前轻轻摸上一把。
还要更让他凝噎无言的,还是那张脸,昨夜在灯光下,已经觉得够好看的脸,今日在正常的天光里,又似乎更美了两分,两颊红润,唇形也够饱|满,他不仅眼睛好看,就是唇也好看。
原本只是无聊要过来逗逗孟渟的孟淇,真的觉得自己在这一刻被蛊惑了。
几乎没怎么犹豫,他就勾起惑人的浪笑,欺身而上,一低头,他的唇还没碰到他这美人七弟,腹部就狠狠挨了一拳,一瞬间极致的疼痛,让他连惨叫都没叫出来,顺便也把那些旖旎的心思给疼没了。
孟渟揍了他一拳之后,还是用那种淡淡无辜的眼神看他,而后理也不理,他自己寻路下楼去了。
从文叔那里得知,孟淇并没有骗他,顺便他还知道了,他们找他是什么事情,原来晚上孟家人都会回来,也包括他亲生父亲所在的二房那边的人。
他走在孟家的花圃里,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他整个人也跟定住了似的,许久才将手机给取出来,因为他有些紧张,不知道晏睢能不能看懂他短信里的意思。
“我知道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孟渟连眼睛都眯起来笑。
他编辑的短信,也只有他自己会觉得有多高深到那么难懂了。
“晏睢,你对我这么好,我以后也会对你好的。”
孟渟觉得这只是委婉表达的感谢,却不知道放谁眼中,都是缠|绵动人极了的情话,即便孟渟是打算要实施的,是为了报答饱饭之恩的。
就在孟渟为自己难得的长进而高兴的时候,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却是晏睢又打过来了。
“晏睢!”
孟渟声音里透露出满满的惊喜,他确实很高兴晏睢给他打电话,这比发短信要有真实感多了。
“嗯,”晏睢低低应了声,然后又摆正声音道,“以后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就给我打电话。”
孟渟愣神了好一会儿才琢磨明白晏睢话里的意思,他顿了顿,又将之前短信里的话给晏睢重复了一遍,“晏睢,你对我这么好,我以后也会对你好的。”
晏睢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从目前来看,已经够明了的了,他就是为了亲耳听孟渟说这话,可亲耳听到了,他又觉得或许当面说会更好,不过得一点儿一点儿来。
这么想着,晏睢耳根突然红了红,却是想到昨日孟渟对着他毫无委婉的告白,他想他不需要等太久。
“我从来不说假话的,”孟渟想着又添了两句,“还有……我有点儿笨,可能要想很久才能想明白自己要说的话,你会不会不喜欢?”
“不会,”晏睢随即道,他想如果孟渟在眼前,他很可能会忍不住揉揉他的头发,他又道,“我不会。”
他不会不喜欢,那就是喜欢了。
孟渟自己问的话,却还是又琢磨了会儿,才弄明白这个不会说的是什么不会,随即他的低落就又都不见了,“晏睢,你喜欢我,我也会喜欢你的。”
“咳,”晏睢低咳了一声,却是被孟渟这两个“喜欢”给震了震,但他也不能否认,他对孟渟没有多喜欢,但比一点点多些的喜欢是有的。
孟渟抬眸就看到一脸黑气的孟淇向他走来,他两手按住手机道,“孟淇来找我打架,我打赢了他再给你回电话。”
晏睢顿了顿道,“手机别关,就这么开着。”
“好,”孟渟从昨儿开始就决定要听晏睢的话了,此时自然也是听从的。
他将手机放到口袋里,站住不动,继续抬眸看着孟淇走近。
孟渟给他的那一拳,他到此时还隐隐觉得疼,稍微缓过来之后,他自然是要找过来,给这个美人弟弟一点儿教训的。
“小七,你可知道对兄长动手,被老爷子知道,会怎样?”
孟淇说着脸上的神色,更冷了些,他又走近在孟渟身前三步停住。
那一拳其实还算有点儿用,让他知道孟渟不是那般好欺负的,这就是一只长了猫爪的小白兔,不仅不是无趣,还是有趣极了,昨儿倒是他眼拙了。
“是你先要亲我,我才动手的!”
孟渟继续直白地阐述事实,可不仅孟淇顿住,就是隔着手机听着的晏睢也顿住,孟淇腹部还疼着,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而晏睢则是很有隔着手机捏死他的冲动。
“哈哈哈,小七你这么可爱,我想亲你很正常,你就是这么和老爷子告状也没用。”
孟淇又凑近了一步,声音放低了些,“何况……你就是个才认回来没两天的私生子,你说老爷子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孟渟很有道理地摇摇头,“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
反正他就没长琢磨人心思这根筋儿,还是不要强求自己的好,何况强求也没用,他无数次的经历都这么说明了的。
孟淇觉得自己的爪子又蠢蠢欲动了,他昨儿怎么就觉得这个美人弟弟无趣了呢。
“你给我笑笑,说句好听的,你打我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要知道他到这里之前,是没有半点要给孟渟说和的打算的,整个海城贵圈儿,能有几个人敢对他手动,还不用付出点儿什么代价的呢。
苏斯羽算一个,如今还多了他这个美人弟弟。
孟渟继续瞪着眼睛瞅他,许久他才又开口,“好听的。”
孟渟的神色憋屈又正经,孟淇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后又大笑起来,“哈哈哈。”
他哈哈大笑着又走近一步,打算好好揉一揉孟渟的头发,可惜乐极生悲,他的手还没碰到孟渟的头发,孟渟一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再反身一手肘,直接捅了他之前轰拳的地方,伤上加伤。
孟淇疼得整个人都蹲到了地上,而孟渟又退开三步,瞅了他两眼道,“你先说话不算话的。”
他都说好听的了,孟淇也没讲和,还想对他动手动脚,他自然就只能动手了。
孟淇好久才抬头,却是连孟渟的背影都看不到了,“溜得他|妈的快,这事儿没完。”
话虽然这么说,可他却是真的没有找老爷子的想法了,他琢磨着这个美人弟弟有点儿特别,不能按照寻常法子让他服软,真找老爷子,以后再想逗,估计都只能挨拳头了。
孟渟没在花园里多溜达了,他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门锁上,他才从口袋里将手机拿出来。
“晏睢,你还在吗?”
“在,”晏睢第一次举着手机站了这么久,全身煞气不要钱似的往外冒,进来许久的王秘书一个大气儿都不敢出,更别说汇报什么事情了。
“他太弱了,我又打赢了。”孟渟很高兴地给晏睢报喜讯,迄今为止他遇到的人里,接过他五招,还能隐隐压制他的人,就只有晏睢。
他前面忍了忍,才没把那句“你太弱了”告诉孟淇的,但是告诉晏睢却没什么问题。
“他方才又想要亲你了?”晏睢这么问着,身上的煞气又浓郁了两分。
“他伸手了,我不想让他碰,我就动手了,”孟渟现在才隐隐忐忑起来,“这样不好,对吗?”
孟渟打架的历史由来已久,他在孤儿院的时候就是这幅呆样子,那些高个儿的男生不仅想碰他,还会想抢他食物,为了保住自己的口粮,孟渟很多时候不得不动手,但他口齿比不得那些人清楚。
反正最后结果都会是他错,院子妈妈也都说是他的错,会罚他关黑屋子,但他其实只是不想被抢食物罢了。
最开始,他磕磕绊绊还会想解释,后来就都不解释了,该打架就打架,就是被罚了,也再无一句辩解。
再后来,他被接回他姥姥家,小镇的那一片混乱得很,也有些爱欺负他的少年,打架成为习惯,他就也没打算忍了,到了封闭高中就也是如此。
他后来系统学过散打,却只是让他知道打人哪里会更疼,他那些打架的技巧主要还是靠他自己这般经历,长久积累下来的。
“对不……”
孟渟道歉的话,被晏睢打断,他的声音放缓了些,“没有对不起,孟渟,你做的对。”
在听到晏睢唤他名字的时候,孟渟突然觉得耳朵有些痒,但马上就被晏睢话语肯定带来的喜悦盖过了。
“谢谢你,你是第一个说我打架对的人,”这种喜悦让孟渟很想再床上打个滚儿,但到底想起自己成年很久了,他忍住了,“晏睢,你真好,我喜欢你,好喜欢呀。”
喜欢说我打架对的你,晏睢。
在外人看来,他做到了,摆脱了“废物”的枷锁,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所谓的“有用”,其实是透支了他的心血和生命换来的。
他死了,准确地说,他是累死的。
他在孟家私人基地实验室里连熬了两天,就在要出结果的时候,生生累死过去,又名“猝死”或者“过劳死”。
他深刻地记得那种感觉,他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绞住,喉咙被四面八方而来的压力扼住,窒息如溺水,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状况,却只能清醒又无力地迎接死亡的到来。
他死了,享年二十八。
现在,他又活了,不是被救醒在手术室里,而是重回了他十七岁的时候。
他是他大学生母亲和有妇之夫的孟三公子轰轰烈烈一场,最后谁也不要的“产物”,生下不到三天,他就被他生母扔到福利院门口,一直养到七岁,孟家无意中知道了他的存在,给了他姥姥一笔钱,让她将他接了回去,养到了十四岁,又将他送到了全封闭式高中就读了三年。
曾经孟渟就在这里遭遇了比饥饿和咒骂更恐怖的黑暗,也在这里摆脱了“废物”的枷锁,考到了姥姥和孟家人都希望他考上的大学和专业,在毕业之后,他被直接送到孟家的实验基地里,开始了日以夜继的实验和调香,再一直到他累死在实验室里。
活到二十八岁,可其实三言两语就可以概括,就是他自己也觉得那一生乏味单调,没什么好特别回忆的。
曾经,孟渟多期盼自己“有用”,眼下就有多畏惧这样的“有用”,他再也不想被累死了,那种感觉太过可怕,不仅仅是他亲身经历过了死亡,还包括他重生醒来的这个月。
他只要稍微一睡沉,那种窒息和无力就会再次袭来,将他生生吓醒过来,这还是好的,更可怕的是,很多时候,他都醒不过来,在睡梦之间一遍遍经历那种面对死亡的无力和恐惧感。
遭受了一个月这样的折磨,孟渟还能考好才奇怪了,当然咬一咬牙,也不至于考这么差,可是他已经找不到他让咬牙挺过去的理由,他不想“有用”,他当“废物”挺好的。
他查到成绩单的同时,孟家那边就也收到了,而后孟老爷子身边得力的管家文叔就给孟渟打了电话,也是这他来到这所高中三年,接到的第二个电话。
第二天清晨,一辆轿车就停在学校门口,再不久就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到学校来,为孟渟办手续,是要接他从这个如同牢狱般的学校离开。
“孟渟!”
班主任喊孟渟出去的时候,全班同学都对他投以怜悯和警惕的目光,一般来说被班主任叫出去,都不会是什么好事,关禁闭或者跑操对这个学校的每个人来说,都如同家常便饭,但同时也是最有用的惩罚手段。
所以这个学校里的学生面对老师和教导主任,比老鼠见了猫儿还要乖巧,但这并不表示这些学生就都是乖巧,相反这里的丛林法则比任何学校都要严重,想不被欺负,软弱绝对不能有。
孟渟虽然很瘦,个子却不矮,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他起身在路过前桌时,高高壮壮的体委一条粗腿横在了他的面前,他挑衅地扬起了嘴角,直勾勾地看着孟渟。
一般来说,孟渟就是发现了,也必须要给他这个面子绊倒在地,否则……有他好受的。
他被送到这个学校不到半年的时间,靠强壮的体格俨然成为高三二班里除班长外的二把手,他想对这个从未鸟过他的后桌动手很久了,但因为班长对孟渟莫名的敬畏,让他迟疑了一些日子,眼下,他还是决定出手。
孟渟的目光只从他肥壮的身上扫过,他未及他的脸就收回来了,而后抬脚踢在他的小腿上,看着并未用什么力气,可那体委“嗷”地惨叫一声,猛地将脚收回,撞到了桌脚边沿,又再“嗷”了一声。
疼是真疼,有部分人觉得他是装的,可也有部分人不敢这么认为,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孟渟。
班里近半数和孟渟同窗三年的学生们,依稀想起了孟渟才入学的那半年,几乎没有哪天身上不带伤的,可渐渐的,学校里的那些老霸王们,看见他就都绕路走了。
他们班长迄今为止也从不尝试去招惹孟渟,孟渟在他们班一直都是隐形boss的存在,虽然他自己都未必有过这样的认识,而今天体委那个傻大个,居然想去挑衅他,这不就尝到苦头了。
孟渟在他收回脚之后,就继续向前走去,而后跟着班主任身后,一直到他见到了孟家的来人。
班主任似乎对孟渟欲言又止,可孟渟只看了他一眼,一样什么都没说,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直接跟在西装男人的身后,就这么离开了,没有告别,就和曾经一样。
而孟渟也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走上了和上辈子完全不一样的路,属于孟家“废物”的路。
西装男人在走出校园大门时,终于回头看了孟渟一眼,“七少爷,请上车。”
孟渟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自己打开后座车门坐了上去,而那个西装男人这才在孟渟抬眸时,看清楚了他,同时被小小的惊|艳了一下。
一身蓝白色的运动校服,和本家里住着的少爷小姐们的穿着根本没有可比性,可孟渟身高腿长,竟也瞧不出难看来,一头黑色的短发,带些天然的微卷,脸色有些过于苍白,可五官出奇的精致,尤其是眼睛,眼带桃花,天生风|流相。
他有些明白主家为何还要费劲儿,把这高考两百分不到的废物给接回去了。
各种思绪略过,那西装男人抿了抿唇,走到了另一侧,打开车门,坐到了孟渟的旁边,然后对等了有一个小时的司机道,“开车。”
司机闻言,轻轻点点头,然后轿车才启动起来。
这里是地级市的郊区,距离孟家所在的海城,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进城后再耽搁些时候,他们到孟家老宅大致需要四五个小时的时间。
“我叫孟忠。”
孟忠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孟渟开口问他些什么,他就只能自己开口介绍了,然而孟渟只目光移了移,依旧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孟忠心里轻轻啧了一声,这还没到孟家,就和他摆孟家少爷的架子了。
“我算是你表叔。”一表三千里的表,换主家任何一个少爷小姐面前,孟忠绝对不敢这么说。
“你在孟家孙辈排行为七,往上大少爷和三小姐是大夫人所生,是你的堂兄和堂姐,二少爷和八小姐是二夫人所生,三少爷和四少爷是三夫人所生,三夫人就是你父亲的原配,至于五少爷,六小姐……和你一样。”
一样什么?一样都是私生子或者私生女,是需要在外被养到十六七岁,才会被认回主家的孩子,他往后只怕是还有和他一样悄悄被养着的。
孟家如今还是孟老爷子当家,这几年才渐渐放些权到他大儿子和二儿子手中,至于三儿子这个浪荡子,就是他也管不过来,年过四十好几,花边新闻就没断过。
他一而再地被发现或者寻回私生子,在孟家甚至海城的贵圈儿里,也早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孟老爷子也不愧他老谋深算的孟狐狸之名,在孟家私生子流落在外的事儿第一次被爆出的时候,他当机立断就找了他三个儿子媳妇儿,立下了他所谓的规矩。
他不可能看着孟家的血脉流落在外,但也不会给这些孩子继承孟家家产的权利,甚至不允许被接回主家养,一律养在外面,快成年了才接回来,能用的给家族助力,不能用的,就用来商业联姻。
总之,无论孟家有多少私生子私生女,都不可能威胁到主家几个正室孩子的权益和地位。
他都这样说了,几个夫人再有不平,也不敢明面上再闹些什么了。
大公子孟宜杭和二公子孟宜贵争家主的继承权,对女人生孩子并不热衷,倒是三公子孟宜德很有孟老爷子年轻时的作风,家里红旗不倒,在外彩旗飘飘,还弄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私生子来。
孟宜德和他原配韩雪君的结合原本也是商业联姻,他们除了在新婚那两年生下过两个孩子,后来都是各玩各的。
不过比起家里明面上就摆着两个大小老婆的孟老爷子,孟宜德还不敢将小三小四弄家里来,迄今为止也就接回了几个私生子,还是快成年了的。
当然,他也未必多在意这些就是了,那些私生子的母亲,嫁人的嫁人,就是没嫁的,也早就年老色衰,那里有年轻小姑娘吸引他呢,至于这些拥有他一半血脉的孩子,也早有孟老爷子的规矩在那儿,他也没特别宠爱谁,到要为他忤逆老爷子的地步。
孟渟也不是故意晾着孟忠,他努力搜刮着他脑袋里关于孟家那些少得可怜的信息。
孟渟用七年的时间接受了自己是个孤儿,后来用被他姥姥念了七年,接受了自己是个私生子的事实,除了在封闭高中抗争的三年,他又用十来年的时间证明自己还是比较适合当“废物”。
即便重生一个多月了,他对于自己的现状和未来,都是迷茫的。
但他毕竟也是多活了一辈子,他知道自己不能也不该将这种迷茫表现出来,孟家本家不用多想,就知道那是比封闭学校,比实验基地复杂千百倍的地方,而以他这种天生愚笨的资质,要想玩得转估计很难。
孟忠絮絮叨叨又说了一些,却是给孟渟介绍了一下孟宜德原配韩雪君和他几个名义上兄弟姐妹们,一些需要他避讳注意的地方,这些也是文叔交代孟忠要告诉孟渟的。
可孟渟这明显神游的样子,孟忠也要被他弄没脾气了,反正他的义务是尽到了,孟渟不听惹到谁了,倒霉的也不是他,管他爱听不听呢。
孟忠终于将嘴|巴闭上,孟渟也才得空问了他想问的话。
“我什么时候嫁人?”
“咳……”孟忠被孟渟直白的问话呛了一下,却又终于再扫了他一眼,忽视他已经体会到的孟渟那沉郁到让人憋闷的性子,只看他的脸,孟家都不可能放他婚姻自由,他倒是对自己的未来有些清醒的认识,没做什么豪门公子的白日梦去。
孟渟看着孟忠被他的话呛到,有些不能理解,他又换了一种问法,“我怎么才能尽快嫁人?”
反正最后都摆脱不了要嫁人联姻的命运,他想早点嫁了,早点脱离孟家,然后再谋出路,否则,凭借他自己是逃不过孟氏的掌控和摆布的。
孟渟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明确了这个比较现实或者说容易实现的目标,那就是,嫁人。
孟渟直白了,孟忠也不能跟着直白,他斟酌了一下话语,“你回主家,文叔会请人来给你上课,你跟着学就好了,至于……得看合适机会吧。”
孟忠说着目光闪烁了一下,其实这么着急将孟渟接回主家去,就是因为近来有了一个机会,不过那种事情,不是他能详细知道的,他能听到点儿风声就算不错的了。
不过他觉得很可能真被这个孟渟一语中的,他距离嫁人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如果顺利的话。
孟渟点了点头,他对于自己的容貌一直缺乏正确的认识,从未觉得自己好看过,或者说,他并不明白什么是好看。
他没再说话,却是已经苦恼起了接下来可能被安排到的课程了。
他不仅不聪明,还不大正常,对于很多人一学就会的那些,他笨拙的不是一点半点,打架不算,药剂调香是他迄今为止唯一能算拿手的事情,但那些已经被蒙上了过劳死的阴影,这辈子,他是不打算再碰了。
可他要顺利嫁出去,就不能过早地把自己的短处暴露出来。
他眉尖微微蹙了蹙,却是真的苦恼了,他不仅缺点多多,还不大擅长说话,更别说是骗人那样高难度的事情了,他估计自己是有史以来最挫最没用的重生人士了。
孟忠倏地把眼睛移开,却是有些不敢看孟渟了,美人凝眉什么的,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几乎要把他之前被孟渟忽视出来的火气给散光了。
在挑中孟渟之前,其实她之前更看好苏家的私生子苏斯羽,孟渟是傻,是废,他是妖,是作,比孟渟大了四岁,吃喝嫖赌,招蜂引蝶,他在贵圈儿里的名声可一点不比孟宜德好。
当然,他比孟渟命好,他老爹宠他,护他,把他当宝贝疙瘩,也让他越来越作,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她就想晏睢过上鸡飞狗跳,烦躁难安的日子,可就在婚事就快要定下来的时候,苏斯羽突然变好了,上进了,还搏得苏家老太太的青眼,名声好转,如此何婉还会满意才奇怪了。
冯泽娇隐隐晓得了何婉的心思,这才在得知孟家恰好出了孟渟那样的“废物”时,动了心思,一边将人接回,一边就和何婉交涉上了,而结果几乎能说得上是一拍即合。
孟氏虽然也是海城的老牌家族,但和晏氏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个档次,用一个私生子和晏氏联姻,就是孟老爷子也找不到哪里不愿意的地方。
至于晏睢那里,自有何婉去解决,看她的意思,他是不会有太大意见的。
冯泽娇和何婉就在这插花室里散了,各回各家,各报各的“喜讯”。
于孟家来说,自然算真正意义上的喜讯,可是对于晏睢来说,就未必了,就像何婉那般定义她和他的关系,晏睢心里一样心知肚明。
“就这样吧。”
晏睢背对而立,在说完电话,他才回转身来,看向一直以来没什么敲门自觉的生母,何婉。何婉脸上是惯来的温柔微笑,晏睢则是冷漠,半点不愿意伪装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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