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06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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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一点儿也不能反驳孟渟的话,孟渟的确是他认为的可遇不可求的宝贝,被他告白以这样的话,他无措之余,心中也是欢喜的,明显得不能忽略的欢喜。

他的手轻轻一用力,就将孟渟拉到了怀里,而后拥住,“你说的对。”

他喜欢孟渟,孟渟也喜欢他。

孟渟脸上再次绽放笑颜,他蹭了蹭人,又觉不够,他探起身体,眸光在晏睢的唇上扫过,然后亲了亲他的脸颊。

樱色的唇落到晏睢瞬间紧绷的脸上,如一根羽毛亲亲拂过,带来点儿属于孟渟的气息。

晏睢眸光晃动,身体也跟着僵硬了,这个时候他应该要反应些什么,做些什么的,可他陷落在这个柔|软的吻里,云里雾里,以往的果决和干脆,此时全然离他远去。

孟渟的眼睛依旧睁得很大,对于亲|吻这种事情,他表现得生疏又新奇,却没有什么排斥,他笑了笑,然后靠到晏睢的肩膀,“我想亲你,就没忍住,你一会儿洗个脸?”

晏睢抿唇,他怕是舍不得洗这个脸的,他抬手摸了摸孟渟的脸。

孟渟身体依旧有些发热,晏睢的手碰着很是舒服,他情不自禁又蹭了蹭。

感觉到孟渟这份喜欢,晏睢的手就也没离开,许久之后,他才放开了孟渟,拉着他继续散步,但这一路心跳的感觉始终未散,他沦陷速度之快,是他二十八岁之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晏家老宅并没有华丽精美的花圃,只有一片翠绿的草地,孟渟瞧不出什么,只觉得视野好,以后他要跑步也不怕没地儿了。

天色渐渐昏暗,草地边缘隔一段有一盏白灯,今儿才下过雨,晏睢带着孟渟在周边转了转,看时间差不多,就将人领了回来,他们绕着一楼走了一遍。

“王妈肖伯他们住这间,以后我不在家,你有事,客厅没看到人,就到这里来找。”

“这间是健身室,以后天气好不好,你都可以到这里跑步,锻炼。”

说是健身室,但其实很大,各种运动器械都有,外面被孟渟当做寻常草地的草坪并不简单,那是足以用来打高尔夫的草场,占地之辽阔,只怕超乎孟渟的想象。

当然,他也并不需要想太明白,便是晏家晏睢再有钱,他也还是吃那些饭,睡一张床,他对晏睢的要求一直都低到离谱,吃饱睡好就行了。

“日后你想学什么,就和我说,我有空我教你,太忙的时候,我让肖伯请人来教。”

看孟渟摸了摸刺剑的器具,晏睢就这般道了。

“嗯,”孟渟连连点头,他对这个健身室确实挺感兴趣的。

晏睢又将孟渟带到了二楼,“这间是我的书房,里面很多书,以后你想看什么,就进来拿。”

孟渟的脚步再书房门口稍稍迟疑,才跟着进来,他对于这样严肃的书房,天然犯怵,一瞬间就拘谨了许多,所幸晏睢并没带着他在这里多留,他又带他上了三楼。

“这间是我母亲和父亲的婚房,那间是祖母和祖父的房间,其他就是闲置的客房。”

那两间房并没有打开,他转了一圈儿,晏睢就带着孟渟回了他的房间。

“你还病着,不用着急,日后再慢慢熟悉。”

孟渟点点头,他自己到床上躺下,他看向晏睢,“你有事儿可以去忙,我自己待着没事儿的。”

晏睢未应什么,将被子给孟渟拉好,他起身去搬一个椅子到床边来,他依旧打算在这里办公。

而孟渟明白晏睢意图的时候,自己就挪开了位置,还把被子拉开了一角,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人。

“我要敲键盘,会有点儿声音。”

孟渟闻言立刻摇头,“不影响的,再说,我都睡一天了。”他想晏睢在床边陪着,还不如到床上陪着,这样他们能更近一些。

晏睢稍稍迟疑就点了点头,他换了身衣服,才上了床,他坐着,孟渟在边儿上躺着,晏睢办公没多久,他就从有点儿距离,变成紧挨着他了。

晏睢继续办公,时不时偏头看看孟渟,他先是拿着手机摆弄了一下,就放到了一边儿,再不久他就闭上了眼睛,规矩躺着也变成侧身抱着人了。

腰上被一只手环着,晏睢还是第一次这样的情况下处理事情,比较往日,他略有些心不在焉,又或者说心猿意马,但孟渟明显喜欢这样,他眉头舒展了些,比之前睡得好了。

晏睢无奈,他情话说不过孟渟,就是在主动热情上也比不过,或许,他还应该多看看这方面的书。

大致在十点左右,他关了电脑,又下楼了一趟,端来王妈一直小火煨着的药膳。

他揉揉孟渟的头发,“醒醒,喝了汤再睡。”

孟渟脑袋动了动,依旧未醒,晏睢继续揉,揉了好一会儿,发现他似乎睡得更好了。

他无奈,只能将人半抱了起来,“醒醒。”

孟渟双手环过晏睢,眼睛还未睁开,声音也略有些含糊,“晏睢……我醒了。”

“嗯,”晏睢轻轻应了一下,抱着孟渟继续坐起,又拿过一边儿的枕头垒在一起,他将人放到枕头上,可孟渟渐渐恢复气力的手更紧地抱着他了。

“晏睢,我方才睡得特别好。”没有噩梦,没有再死……这太难得了,他已经很久没睡过这样的好觉了,“谢谢你。”

“我说过这些都是应该的,不需要说谢谢。”

晏睢已经越来越习惯和孟渟的亲近,他继续让抱着,却是思索起了孟渟“感谢”背后的可能。

“那你以后都能抱着我睡吗?”

孟渟的声音软和之中带着点儿忐忑和期待,他蹭了蹭人,“我特别喜欢你抱我。”

完全不知道拐弯抹角的孟渟再次把晏睢弄愣了,许久之后,他按住了孟渟的肩膀,这才起身,而孟渟则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好似在问,他为什么不抱他了呢。

他伸手,孟渟立刻就抓住了他的手,贴向他的脸颊,然后继续看着他。

被那双眼睛看着,晏睢下意识就这般道了,“先吃药膳,不然该凉了。”

孟渟眼睛瞄到沙发桌子上的汤蛊,眼睛就亮了亮,他抓着晏睢的手从脸颊移开,却还是未放开,“我闻到了,很香。”

但他说完,目光又往晏睢脸上扫了扫,一般来说吃对孟渟是最重要的,可方才那个问题得不到回答,他还是有些在意,或许……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吧。

“孟渟,你还小,我怕你会后悔。”

晏睢方才下意识想要转移这个话题,不是因为他不愿意抱着人,而是他清楚自己,有没有发生关系,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如果他们真的走到那一步,日后孟渟后悔,他也不会放人走的。

“我不小了,”孟渟不大明白怎么就涉及到他小的问题上,再一思量,他才想起,他眼下确实又变小了,但也不是太小。

“你不后悔,我就也不会后悔。”

晏睢抱着他,他能睡好,他怎么会后悔,他求之不得呢。

他向前扑去,直接将猝不及防的晏睢扑倒在床铺上,“晏睢,你不想抱我,那我抱你可以嘛?”

这哪里是抱,他这做派分明是饿虎扑食。

孟渟言语软和,行为却相当霸道,反正晏睢是第一次被人扑倒在床铺上的。

下车之后,依旧是孟忠领着孟渟进入这个欧式庄园,大门进去是一个巨大的喷泉池,放眼看去还能看到花圃和小树林,绕过喷泉池,迎面是一个五层高的庞大建筑,也就是孟家老宅的房子了。

便是在海城郊区,孟家能独占这样大的庄园也说明他在海城的地位了。

孟渟看了两眼,就将目光收回了,他这是第二次来到孟家本家,可便是第一次来,他对于外物的好奇也不会超过三秒,他淡定得让孟忠有些无奈,他第一次被文叔领到孟家来做事时,赞叹了小半个月才略略淡定下来,可这名副其实“乡巴佬”的孟渟这才看两眼便罢了。

啧,傻小子!孟忠在不看孟渟样貌时,又这般腹诽了一句。

而之前联系过孟渟的文叔,在他们车抵达孟宅门口时,就接到门口保卫员的通知了。

他从花圃的侧道走来,在孟渟身前三步停住,而孟忠原本就是要带孟渟去找的他。

孟忠又看了孟渟一眼,然后才看向了文叔,“这是孟渟少爷。”

文叔闻言目光在孟渟身上脸上扫过,却是没有任何情绪展露在外,他轻轻点头,孟忠就躬身离去,却是对文叔表现出一种非同寻常的尊重。

那文叔在看孟渟的时候,孟渟也在看他,年岁在四五十岁之前,人看起有些严肃,以上就是孟渟看出来的,这还是他特意告诉自己要进行的观察,否则他很可能像对孟忠一样对待文叔,那就是无视。

不过,他就是观察了也没用,他不愧是对自己资质有清醒认识的,看出年岁和一点儿显而易见的性情,到底是有什么用?孟渟又琢磨了一下,也觉得没用。

“这边儿请,”文叔在和孟渟说话的时候,那种面对孟忠的严肃忽地就散去了,变得温和体贴起来,“七少爷和大少爷他们一样,唤我文叔便可。”

“哦,”孟渟低低应了一句,却是收回了打量的目光,他觉得这文叔也奇怪得很,这才两秒不到,他居然就换了性子。

之前觉得他是严肃的孟渟,此刻的感觉依稀是挫败吧,他再次给自己撮一个不会看人识人的标签,所以,他还是乖乖等嫁人吧。

文叔对于孟渟的冷淡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来,他继续领着孟渟往主宅走去,却是要带孟渟去见才午睡醒来的孟老爷子。

作为私生子被接回家,他第一个必须要见的人自然是孟老爷子,这也算是对他身份的认可,或能得青眼,他在孟家的待遇绝对会不一样。

上辈子孟渟来到孟氏老宅唯独见的人也是他,再之后,他就没有见过任何孟家的人,他一直就被困在孟家的私人试验基地里,又或许曾经在基地或者大学他见到过,只是他不认识人,没认出来。

不过这些没什么好在意的,他已经决定要走“废物”联姻的路了。

他不紧张,也没有问东问西,倒是让文叔对他高看一眼,不管是他是不是城府颇深,这点儿涵养还是值得欣赏的。

从一个侧门进去,不需要上楼,他领着孟渟穿堂而过,却从一个小门出来,而后又看到坐落在欧式大宅后的一个老式宅院,进到里面,他又被领到一个满是茶香的书房里。

却是和孟渟上辈子见孟老爷子那个奢华凝重的书房不同,这里应该只是孟老爷子纯粹看书闲乐的地方,由此也可以说明,他对孟渟两世截然不容的对待态度。

上辈子的孟渟算有些用处,而眼下这个孟渟却是一个只有样貌能拿出手的花瓶美人,如此区别,并无什么奇怪。

孟渟在进到书房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沉默的,原因很简单,孟老爷子闭着眼睛,孟渟也瞧不出他到底是真睡,还是只是装睡故意晾着他了。

而文叔在书房门口就停住了脚步,只让孟渟进入。

他目光在老当益壮的孟老爷子身上扫过,就规矩地收了回来,孟家老宅里的人,都不是他能几眼辨析论断的,他还是不要太过先入为主的好。

足足有二十分钟,孟老爷子才睁开了眼睛,他目光在孟渟衣服和样貌上扫过,一样高深莫测,喜怒难辨。

“你是孟渟?”

孟渟闻言抬头,而后点了点头,没有迟疑,没有怨愤,冷静得让孟老爷子不得不再多看他一眼,然而孟渟点头之后又低下头了。

孟老爷子并不打算和孟渟聊些什么,孟渟更不知道自己能和孟老爷子说什么,除了点头,他进到书房再到出来,这小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居然一句话也没说过。

文叔对于孟渟在书房和孟老爷子说什么做什么,无一丝一毫探究的意思,他将孟渟领回前面的大宅,领到了三楼最西的一个房间,然后道,“这是你的房间。”

孟渟将门推开,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套房,有独立的洗浴间,甚至还配有衣帽间和游戏房,孟渟住过的所有地方里勉强算不错的他姥姥家,都不及这里的百分之一。

孟渟走进去在床上摸了摸,却是有些嫌弃,“太软了,我能换个硬点的嘛。”

孟渟对于其他一概无视,唯独对床有些执着,他急着嫁出去,也是想要让自己安心,试试能不能在有生之年睡个好觉罢了。

文叔对于孟渟任何反应一概接受良好,他点了点头,“可以。”

不过,他将孟渟领到这里也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继续道,“这里是老宅,公子夫人,小姐少爷们都不住这里,他们一般周末才会回老宅一趟,三天后,我再领你见他们。”

“两位老夫人也都不在,大概晚间才会回来,你想见我可以给你安排。”

孟渟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和上辈子一样,他并不想和孟家人有太多交集,或者说,他的性子天生就排斥和人过多的交流,对孟家人只是更严重些,让他自己都察觉到罢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上课?”

文叔罕见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明白孟渟话里的意思。

“你想的话,明天就可以。”

看孟渟真要点头的样子,文叔轻轻叹气,孟渟却无法明白他在感叹什么,只听他继续道,“你刚回来,不需要这么着急,休息几天,下周一开始上课吧。”

孟渟点了点头,然后文叔轻轻躬腰而后离开。

但再不久就真的有几个人过来,将孟渟的床给换了,他还未能坐到他的新床上,他就又被接连而来的造型师,裁缝师拉住,而后理头发,搭衣服,致力于将他打造成真正的花瓶。

将他从头到尾打理一边,便是亲眼看着他绽放他的美,几个佣人和师傅还是被震撼了一下。

孟家人的皮相都不算差,可却不会有孟渟这般的精致,眼带桃花,那几分勾人的感觉,在造型师特意的修饰中,又浓烈了两分。

他不需要说话,这只这么站着,就是一副画,一个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的美景。

孟渟也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乱了些,衣服倒是干净整洁,至于其他,他还真不大看得出来。

对于众人的沉默和惊艳,他也没太大感觉,别说他和这些人不熟,就是和孟渟同窗三年的那些同学,在面对孟渟的时候,沉默的时候也更多。

众人将自己的心思收回,造型师和裁缝师离开,佣人将屋子收拾了一番,终于还孟渟清静了。

而在他被这些人摆弄的时候,不在家的老夫人之一的冯泽娇,正在一个插花室里会见晏家的老夫人何婉,说她是老夫人,但其实是晚了冯泽娇一辈的,只是他大儿子当家的早,她就也从夫人晋升为了老夫人。

何婉低头查看冯泽娇带给她的资料,里面有几张照片,眉眼来看却是孟渟,其中一张是他高中入学的照片,五官精致,眼神却有一种莫名的呆滞感,确实很符合她订的媳妇标准,不能太难看,也不能太聪明。

而孟渟恰恰符合这两个要求,好看,且傻气。

“年龄小了点儿,”何婉低语了一句,确实孟渟生日在五月,离他满十八周岁的法定结婚年龄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呢。

冯泽娇看何婉这么说,就知道这事儿大致是要成了,她轻语道,“他才回孟家,还没落户,十八岁应该是有了的。”

孟渟只有一个在他姥姥那里的户口,现在人被接回孟家,户口自然要办,与其迁回来,不如当黑户重新办,到时候年龄不过是改一个数字的事情罢了。

何婉闻言轻轻颔首,“有新一些的照片吗,我带回去给睢儿看看,他没意见,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冯泽娇笑了笑,给文叔发了个简讯,再不久一张孟渟的新照就传到了她的手机上了。

孟渟诧异突然抬眸的瞬间,被拍了下来,那种太过旖丽的感觉又浓烈了两分,不看那些资料,不大能感觉出,他是个资质这般愚钝的人。

不过看遍了孟渟从小到大的经历,何婉就也能理解这种愚钝,天资所限,无药可救。

回到晏宅,并无意外,他看到在客厅里等着他的何婉。

这个时间绝大部分佣人都去休息了,偌大的客厅里,只她自己坐着,不开电视,也不玩手机,就这么仪态标准地坐着,换个人早该被她给吓到了。

晏睢并无感觉,在何婉看过来时,他轻轻颔首,而后就往楼梯口走去。

“睢儿。”

何婉坐着不动,唤了一句晏睢,晏睢停住脚步,回转身体,看向何婉,等她继续说完。

“你见过孟渟了吧,可对他可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

“没有,”晏睢说着,又向何婉走了两步,再次颔首,“您早点休息。”

话落,他就不给何婉挽留的机会,转过身,上了二楼,打开自己的房间进去,又将门关上。

何婉依旧静坐着,许久之后,她才冷笑了一声,将神色收拾好,却没在老宅的房间里入睡,而是又出了门,回她自己的住处去了,她恨晏家,恨所有和它有关的一切,就也包括晏睢,即便那是她的儿子。

孟渟比晏睢还晚了五分钟才抵达孟宅,这么算来,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回程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

却是因为孟淇半道得了消息,转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将喝得烂醉差点儿出事儿的孟潇接了回来。

“别是个男人,你都想给人上,他还配不上我孟家的私生子。”

那就是个混到宴会上的一个暴发户,连半个圈子里人都不是,花言巧语几句就将孟潇迷得找不着北,差点儿被下药失|身了去,换个时间场合,他肯定不会管他,可孟潇是他带去钟家宴会,出了事儿,他也逃不了责备。

孟潇身上的异样并未完全散干净,虽然神智基本恢复清明,情绪却不大受控制。

他脸色青红交加,不忿极了,他看着孟渟的神色尤其阴狠,孟渟对上他的目光,眉尖微蹙,但还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孟淇又接了两个电话,他从副驾驶位置回身过来,那目光恨不得将孟潇给凌迟了,“果然是个白眼狼,连自家人都算计!”

孟潇回来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连个暴发户和真正的豪门子弟都分不出来,只是孟潇看他确实有钱,想让他为他花钱,就这么一直吊着,不过分手是早晚的事情。

他听到了孟淇要带孟渟取宴会的事情,心生一计,越是琢磨,越是不想放弃,可他没想到晏睢几人一晚上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孟渟。

而那个暴发户也是个孬的,远远听到孟渟是晏睢的人,他哪里还敢沾手,反而觉得是孟潇在害他,他能混到钟家宴会来,就说明他的本事不小,他一转反设计了孟潇,几经兜转又捅到了他这里,却是要卖他孟家一个好。

当然,如果他有门道找上晏睢,就不会来找他了,到那个时候孟家可就真难看了。

“为什么不能算计,一样是私生子,为什么他可以嫁去晏家,我却不行?”

何况他比孟渟更早回到孟家,这些年为了讨好李一菲和老爷子,没少花心思,可最后呢,有了好的婚事,想到的人却不是他!

如果孟渟出了事儿,孟老爷子为了不让婚事泡汤,肯定要再从孟家选人的,那还有比他更合适的嘛?

“不就是一张脸嘛?毁了,我看你拿什么勾|引晏睢!”孟潇此刻在残余药物和酒气的刺激下,真是什么都敢说了。

他不仅敢做还敢做,扑腾着手就要上来抓孟渟的脸,可就是他不先挑衅,孟渟也不打算放过他了。

在听到孟潇承认要算计他之后,孟渟脸上的情绪就都消失个干净,那种冷淡并不比平日里的晏睢好上多少,他看孟潇的目光,像一个老辣的猎人盯着他的猎物,他一抬手抓住了孟潇的手腕,狠力一折,直接把他的关节给卸了,一只手折了,另一只手,他也没放过。

“啊啊!”连续两声惨叫,孟潇几乎要被痛晕过去了。

而孟渟又盯上了他的腿,大有要将他的脚也卸了的架势。

“别,够了,孟渟够了!”

孟淇看着孟渟咽了咽口水,这哪里还是之前在晏睢面前软乖乖的孟渟,这就是一只披着小白兔皮的恶狼,一般人就是有能力将成年男人的手臂折断,也不会有他这般果决,这般狠辣而有效率的。

他到底是怎么会的这些手段,别说打架,就是用来杀人,也是轻而易举的吧。

相比孟潇此刻的惨状,昨儿孟渟给他的两拳,绝对算对他留情了。

原本似乎一眼就能看尽的孟渟,此刻在孟淇眼中高深莫测起来了。

孟淇的目光扫向神色变幻极快的司机,冷声道,“好好开车。”

“是。”

司机应着,再不敢通过后视镜看孟渟了,当初可是他和孟忠一起去接的孟渟,此刻自然也受震动。

车停下,孟渟先下了车,他自己回房,孟淇也不敢留他,他带着孟潇去后宅,孟老爷子已经睡了,冯泽娇却还没睡,孟潇的样子实在凄惨,她让人寻了医生,就和孟淇商议了一下,扣了孟潇的手机,让人守在他的门口,一切等明日孟老爷子醒来再说。

当然,能这么决定的前提是孟渟真的没事儿,否则这婚事绝对泡汤。

这事儿发生在钟家,钟鸣不用多久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迟疑片刻,他就给晏睢打了电话,再不久晏睢的电话就打到孟渟这儿了。

孟渟回屋之后,洗了个澡,正躺床上酝酿睡意,他心里空荡荡的,可没有特别明显的心理负担,那孟潇先对他不怀好意的,他以往对这样的人,从不留手,这次就也没例外。

他不怕孟潇,却对孟潇身后的孟家二房,有些畏惧,他们可不会和他打一架,论输赢的。

不过晏睢的电话打来,他还是挺高兴的。

“晏睢,”他躺着说话,声音低了些,他抓了一个枕头包在怀里,正好把拿手机的那只手搁在上面。

“你在哪儿?”晏睢直接问话,却是要先确定孟渟的安全。

“我在房间,躺床上了。”孟渟如实回答。

又是几许沉默,孟渟才再开了口,他已经决定要以诚相待晏睢了,这事儿就也不会隐瞒。

“晏睢,我刚才又打架了。”

“怎么回事?”晏睢眉心一蹙,声音也跟着冷了,孟渟有参与什么打架的事儿,钟鸣可没和他说。

孟渟就将他们突然改道,接回孟潇,孟潇和孟淇的话复述了一遍。

“我不是很明白,可是孟潇不好,他想要害我,我就打他了。”

孟渟从小到大遭受的恶意太多,让他对这种情绪分外敏|感,很多时候,他都会选择暴力解决。但后来,他渐渐知道,暴力有的时候并不能解决问题,还会为自己带来麻烦,他就学着去忍了。

但这种忍,也是有底线的,以前是他的食物,他的人身安全,现在还包括他和晏睢的婚事,而孟潇不仅想抓他的脸,还明显觊觎上晏睢了,他就不打算忍了。

“也就是让他疼几天,我知道的,不能杀人。”

杀人是要偿命的,他只有一条命,他想自己活着,不想给别人,还是那些他万分厌恶的人。

晏睢罕见沉默,他从孟渟话里觉出些很是微妙的意味儿,他这么说了,就说明他曾经被逼得动过杀念,最后又压制了下来。

一种对孟渟无从下手的烦躁情绪,从晏睢心底蔓延开来。

他应该针对孟渟的行为责备或者劝导些什么,但最后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就和对待他手上的那些伤疤一样的态度,他想要知道的什么,会自己去知道,并不需要孟渟重新揭开伤疤来让他知道。

孟渟两辈子根本就没看对过人,他唯独能算看清楚的就是他自己了,他知道自己是不正常的,无论曾经他多努力要正常,可他清楚,那只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他内里依旧是不正常的,一直都是。

“孟渟……”晏睢终于又开了口。

“嗯?”孟渟轻轻应了,声音里带出些许的忐忑和无措。他总是这么笨,这才多久就将自己越来越严重的问题接连暴露给晏睢,他肯定是要被嫌弃了。

“以后我看着你。”孟渟还小,有人看着,总能掰回来一些。

而从来没有哭泣记忆的孟渟,在晏睢话落的瞬间,眼眶就红了。

“晏睢……谢谢你。”

不管晏睢以后会不会对他好,只他给他说的这话,他就能倾尽一切去报答他了。

这话说出来,就是晏睢自己也松了口气。

孟渟一些刻意被掩藏的往事,他虽然还不知道,但大抵能猜出部分,他本来是打算要对自己的妻子负该负的责任,现在他的妻子位置上的是孟渟,他愿意负责得更多一些。

这句话,这样的决定,就只是他愿意而已。

“去睡吧,”晏睢声音又放低了些,像是在刻意哄他睡一般,“晚安。”

孟渟一样放低了声音,“晚安。”

等了一会儿,两边却都没人挂电话,晏睢只能再开口,“你先挂。”

“好,”孟渟不舍地应了,然后才将手机从耳边拿开,按了挂断的键。

原本今晚,他大抵是睡不着了,可接了晏睢的电话之后,他的心又重新安定了下来,眼皮渐渐沉重,再不久孟渟就睡着了。

睡着前,他还在想,他也有人看着了,这真好,和嫁给晏睢一样好。

“嗯,”孟渟轻轻点头,这就可以了,太贪心会让人讨厌,而眼下他给自己和晏睢争取到了一个机会,一个等自己喜欢上对方的机会。

“你怎么会想问这些?”

在孟渟没有任何过渡和前因后果的问话之后,晏睢也才有空问起了这个他早就该问的问题。

孟渟没有一瞬的犹豫,就把孟淇给卖了,他把孟淇的话给晏睢重复了一遍,心里却没有刚听到时那么慌了,比起孟淇的话,他更愿意相信晏睢告诉他的。

“晏睢,你没有接受他的告白,对吧?”如果接受了,晏睢肯定会告诉他,他有喜欢的人了。

“我不喜欢他。”

晏睢给孟渟话要更加确定,他对于苏斯羽没有任何感情,也没有产生感情的可能。

苏斯羽的情感世界太过丰富,他想要的那些都不是晏睢想要的,他们不仅人生轨迹像两条平行线,就是感情观念也一样。

而孟渟看着和苏斯羽和他没什么区别,但其实是不一样,至少他对着孟渟的感觉,和对苏斯羽是全然不同的,至于他们能走多远,现下就是晏睢也无法保证。

“我记住了,”孟渟彻底安心下来,声音里的担忧尽数散去。

晏睢也跟着松了口气,他声音放平,继续给孟渟道,“以后也要和这次一样,有什么疑惑直接给我打电话。”

能告诉孟渟的,他都会说,不能告诉的,他也会直接告诉他不能说,没有第三个人传话,他们之间的误会定会少上一些。

“嗯,”孟渟应了,他也觉得这样好,“你也是,你问什么,我也都告诉你。”

这句话孟渟说得特别慢,带着丝丝思考和后知后觉的味道,他想到自己重生的事情,其他都好说,唯独这件事,他应该不会说的,他不想被人当妖怪看,尤其不想被晏睢这么看。

晏睢却将这种慢,当成了郑重,他眉目缓和,语气也是如此,“至于钟家宴会,你也去吧,我会来。”

“好,”孟渟继续点头,他想了想又道,“我等你。”

晏睢又顿了顿才应了“嗯”,这个等也包括等他喜欢上他吧。

“不会太久的。”

“我没关系的,我可以等。”就算晏睢有事没来也没关系,反正再不久他就可以嫁过去了,还有十三天,他能等。

两个人的脑电波突然又岔开了去,又继续聊了几句,孟渟关了电话,吃了晚饭,在衣橱里挑了一身黑色的西服穿上,下楼来,时间堪堪是晚上七点。

一楼客厅不仅孟淇在,孟潇也在,至于孟江和孟波早上有事就离开了,而孟沁也有她自己的约会,还没到下午五点就离开了,他们下次回来,应该也是下周六晚上的事情了。

孟潇三月过了二十周岁生日,比孟渟大了足足三岁,可在个头上明显比不上孟家的其他男儿,就是还在长身体的孟渟都比他高了些许,不过人靠衣装,一身得体的名牌加身,也是一个俊秀的青年。

他走在孟淇和孟渟身侧,就彻底沦为陪衬了,孟淇孟家长公子的气度在那里,那种贵气可不是他回本家几年能养出来的,而孟渟天生颜好,黑色比起白色更称他的气质,那种沉郁变成了神秘,更加出挑了。

太过明显的对比,就是孟潇自己也感觉到了,这脸色自然也好看不了。

出了大门,孟淇带孟渟坐了他的车,却是让孟潇自己开车来,他的脸色就更不好了,他给孟渟使眼色,可惜孟渟连一个余光都没分给他。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孟渟就是不想和孟淇坐,也没再多做其他挣扎。孟淇下了决定,他就自己钻车里去了。

“肯带他去就不错了,还给我摆脸色,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

孟淇上车之后,随即嘀咕了一句,想到孟渟还坐他身侧,他又才补救道,“你和他不一样,你是我大房的人,是我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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