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进行到中途,倒也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中间来敬酒的人络绎不绝,自然是找元青的,至于元银屏却因为酒量太小而早早归去了。
元银屏性格本不是这样,也不会喝酒,只是感觉到左原和家人的矛盾,她心里难受的很,她虽然不知道左原从自己家里拿走过什么?但看自家爹爹的着急程度就知道非同小可,所以酒宴上她一直热热乎乎调节气氛,为的就是自己大哥能和左原关系好点,哪怕是表面上的。
她此时在后院晕晕乎乎的转着,在一个小池塘边坐了下来,家里的仆人几乎都忙在了宴席上,所以平日里热闹的院落竟显得很是冷清,塘边树影朦朦,绿草如茵,元银屏忽然感觉很累,浑身像没了重量,轻飘飘的,唯独一颗愈加沉重的心拖住了她,要不然她都感觉自己快要飞上天去,她笑眯眯的躺在塘边草地上,秀气的小脸上挂满惬意,像一个火红色的精灵。
忽然她眼前一暗,有些不乐意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男子关心的眼神,笑容顿止,叫了声大哥,眼睛却慢慢湿了,随即眼泪越来越多,再也止不住,哽咽道:“大哥,我喜欢上了左原,怎么办?”
来的正是元青,他也是见元银屏一人出来有些不放心才跟了出来,如今见她哭得痛快,也不劝她,轻声道:“喜欢就喜欢吧!他确实是个招女人喜欢的男人。”
元银屏起身擦了擦眼泪,执拗道:“我想知道元家和他究竟有什么事情,我不相信大哥在事业一日千里的时候会抽出两个月的时间回家专门给父亲祝寿,跟左原有关系对不对?”
“丫头,你不该这么聪明,文有你大哥,武有你二哥,你安心的嫁人享乐就行了,这件事你也不用多想,不是什么大事。”见元银屏不吭声,他又补充道:“如果这件事情能顺利解决,你能嫁给左原也不错,他这人虽不善于官场,却对女人最是尊重,他娶了你,定然会好好对你。”
“顺利解决?”元银屏默然无语,父亲的脾性她最了解,看上去粗放,其实心里最是小意,他本来便看不起左原,如今出了这等事情,恐怕……
元青拍拍她肩膀:“我知道你想得明白,大哥前面还有事情要做,你自己在这散会心回去睡吧!莫要再多想些没用的事情。”说到这他转过身,嘴角溢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他这辈子没什么真正的朋友,左原算是一个!
酒宴快要接近尾声,很多人都已经东倒西歪,走路摇摇晃晃,只有少数人借着酒兴在大声说着什么,忽然元放站了出来,大声道:“请大家静一静,今天家父生辰,在座的大多是小子长辈,酒宴快接近尾声,若是就这样散了未免无趣,所以小子想请一人出来和我比划几下,权当助兴,大家说怎么样。”
众人静了一会,旋即大声叫好,有人道:“元公子说得对,将门虎子果不其然。”
又有人道:“这提议好,只是元公子身手不凡,对手难寻啊!”
元平皱了皱眉,他大概知道元放什么想法,想要阻止,可是场面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只好不声不语,心里暗暗计较。
院落里顿时热闹了起来,有些人注重形象虽然没有开口,但也是双眼放光,镇国是个比较重武的国家,国家向来提倡习武,元放此举无疑使此次宴会更加沸腾。
元放小心地看了一眼元平,见他没有什么表示,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此举太过突然,也就是白正阳受辱时临时起意的,倒不是为白正阳出气,只是他想看看左原究竟有何种能耐,父亲又不要他私下去找麻烦,他只好出此下策。
院落里没有擂台,元放便支使下人将几张桌子搬了下去,留下一大片空地,他此时站在中间对四周笑了笑道:“各位听我说,小子此举也有解决私怨的私心,大家恐怕没几人知道,小子前几日被林家女婿打得五体投地,心里不服气,所以才有了今天之举。”嘶……众人倒抽了口凉气,议论纷纷,不敢相信,看看元放体型,再看看左原体型,疑是天方夜谭,元方是谁,那可是真正徒手宰过狮虎的人物,在整个虎山郡都是排在前几位的武者,左原能打败他,众人没几人相信的,多数人心里却是在想应该是元放和左原有什么私人恩怨,以至于借这个场合来羞辱左原。
元青不动声色,只是以他心性也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小子,当真是疯了。”事实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了,当然左原如果死不出战的话另说。
李云秀和吕之秋两人见过左原身手,虽然暗骂元放,但其实还是很想看看两人再次比斗得,所以此刻都是看着左原,看他怎么说。
林楚月虽然担心左原,却不会傻到替左原出头,无他,这么多人她一个女人若站了出来,将左原往何处放,更何况早上她见左原练武便知道此时元放说的八成是真的,她看着左原小声道:“你自己看着办,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左原点点头,感觉到聚集在自己身上的无数道目光,他轻声笑了笑:“元大公子有此雅兴,左原肯定要陪着玩玩的。”
“原儿,休要胡乱说话。”看到左原答应,林修身站起身道,他今天喝的也不少,但不影响什么,更何况两人比斗,不论输赢,都不是他乐于见到的。
“放肆,你这孽畜还不赶紧回去。”见林修身说话,元平也是一声大吼。
元放虽然害怕,但却没有动身,有些委屈道:“孩儿给父亲助兴而已,没什么目的。”
这次没有人再回话,别人的家务事少管为妙,热闹可以凑,话却不能乱说。
“小辈之间玩闹,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就不要瞎掺合了,他们自然会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只是有一点要声明,比试归比试,但都收敛着点,这是宴会,我不希望见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话除了李令真谁会这样说。
左原揉了揉鼻子,多少明白李令真这样说可能是为了帮自己,怕元放出手太重。他上前两步和元放对面而立,收了收心情,他虽然有信心对付元放,却也不敢太掉以轻心,元放的力气他多少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