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风沄你去林子外守着,若是有人来了,你便学三声鸟叫。风行你把地下的东西取出来,注意记住它原来的摆放位置,待会给我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如此紧张的时刻,她却能不放过任何细微的东西,让风耹又见识到了她的能力。
众人都遵命按照她的布排各自散了开,而她倚在拓跋寒的怀里打着哈欠,这大半夜的没办法睡觉可真是难捱。
风行小心翼翼的翻开土,眼前立刻出现一个木头盒子,与普通的木头盒子没什么差异,只是这里面的东西却是十分的重要的,恭敬的把盒子递给慕琉璃。
慕琉璃伸手接了过来,瞄了眼盒子上的锁孔,把盒子扔给风耹,“打开它。”
风耹本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等着看她发愁的模样,却没想下一刻盒子就落在了他的手里。
“干嘛给我?”
“天下排行第二的神偷,再装就没意思了。”
淡淡的扯着嘴角瞥了下装疯卖傻的风耹。
“你,你怎么知道?”
除了修罗殿的十三修罗知道他这神偷的身份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再说,他已经好久没出手了,因为偷什么都成功,所以他没了新鲜感便懒得去出手了。
“神偷?排名第二的是灵盗秦风啊!不对,风耹反过来就是秦风。”
拓跋寒黑眸一凝,瞧一眼风耹顿时大悟。
没想这风耹居然还有另一个身份,如此神秘的身份,她是如何得知的呢?
看着一个个瞪大了眼,慕琉璃懒散的伸了个懒腰,秋瞳流转着一丝聪灵,“无意间听到遥莲那小子嘀咕着的话,我想他嘴里的十一哥指的应该就是你。”
这事微乎其微到,估计那遥莲都不一定记得了,那日她逗他玩。又抢了他的龙骨扇,那小子一撇嘴不悦道,“哼,我让我十一哥帮我偷回来,他可是天下排名第二的灵盗。”
他那无心的一句若是搁在别人那估计早忘的一干二净了,可慕琉璃那记忆力有些恐怖,属于听过了也就印在脑袋里了。
风耹无奈一笑,他那十三弟啊!
没事就抱着他的大腿让他就偷这偷那,小时候他顺着他惯了,现在这会若是他得不到什么东西,第一想到的依旧是他这免费实用的十一哥。
好看的手指从怀里摸出一大堆的东西,这些可都是他吃饭的家伙,没人知道修罗殿的第一画手还好这一口。
“怎么样?这锁可有难度?”
慕琉璃故意激他一句。
“你从一数到五,我保准打开这锁。”
笑话,他风耹是谁啊?
若是这个破锁也能难住他,那他可真是没脸再见人了。
只是他好似低估了自己的水平,他话音刚落,盒子就已经成功打开了,从木盒子里取出信展开看了一眼,“啧啧,这萧占忌的字可真是一般。”
慕琉璃漂亮的眸子轻轻一转,厉色又浮了上来,“我不是请你来点评他的字的。”
他这是故意想试试她的脾气吗?
“不认真研究研究怎么能学的像。”
“好,那你要多久才能研究透彻?”
她还赶着回去睡觉呢。
“半个时辰。”
“这么久?”
“如果你想要一模一样的话。”
又想马儿跑还想马儿不吃草,天下哪里来这么好的事,他是会模仿别人的字,那并不代表他看上一眼就全能写出,光是抄下这信上的内容也要一会功夫吧。
“好,我等。”
风耹拿出纸笔照着那书信原封不动的临了一遍,又看了几遍总觉得有些字的写法还有些不像,接着又认真的临摹了一遍,这次一拿出,若不是看墨迹根本没人看出哪一封是真哪一封是假。
“好了。”
把书信放入盒子里,又把盒子锁了起来,递给风行,风行把那盒子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原处。
众人离开,林子里又恢复了一片沉寂,就好似刚刚这里并来过任何一个人。
“什么?仿制出二十封一模一样的书信?”
风耹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女人莫不是疯了。
拓跋寒也不解她的做法,没办法,她的做法一向很难理解,但效果却出奇的成功。
所以他相信她这样做自然有她的原因。
“你刚刚明明只说要仿制一封的,只要把那右相改为左相。”
风耹一身疲惫,乏的很,一路赶来哪里有时间认真休息过了,这女人的话对于他大哥来说比圣旨还要管用。
所以他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煜日,生怕误了这女人的事,伤了他大哥的心。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你昨个吃了饭今个就不吃了吗?署名按照现今朝堂上大臣们的职位排,记住了,给拓跋寒也写一封。”
刚刚那盒子上锁的事,让她立刻否定了自己最先想到的办法,那书信内容根本换不得。因为那沈鸿随时都可能会查看书信内容,这样做有些冒险了,而她绝不允许有这样的冒险存在。
“你到底想干嘛?”
风耹发现自己根本摸不透她的想法。
那个是叛国的书信,没理由给拓跋寒也来上一封,若是被人瞧见了,就算他是寒王也躲不了被砍头的命运。
慕琉璃没理会他,而是定定地看向拓跋寒,“你觉得我会害你吗?”
“不会,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拓跋寒对上她那清亮的眸子,他信她,就算她现在让他去死他也信她,因为她是慕琉璃,他是他拓跋寒爱上的女人。
他已经隐约猜出了她的办法,俊眉一挑,赞许道,“你这脑袋总是跟人不一样,这事被你一搞,估计整个煜日的朝堂都得乱成一团。”
莞尔一笑,“越乱越好。”
她就是要这煜日的朝堂大乱,乱到那沈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风耹死熬了一整夜,连个眼都没合,对于慕琉璃的意思还是懵懵懂懂的。可那女人却根本没打算解释给他听,算了,他也就认命帮她写完这二十封书信得了。
瞅着手里一大堆的书信,慕琉璃知道好戏已经不远了,有了这些东西她根本没必要再去寻那个小厮了,因为他根本不重要了。
“你们按照这书信上的人名,分别给我送过去,记住了。就说是左相大人给的,必须在等到今晚的朝堂上才能拆开,否则性命不保。别的我不多说,你们应该知道怎么隐藏自己的身份。”
把一大堆的书信往桌子上一摊,命令风行他们道。
风行几人应了声,虽不知这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依旧问也不问的按照她的命令去办了。
因为他们都相信她。
昨晚没睡足,吩咐完了风行他们,慕琉璃又褪去了鞋子躺到了**,拉过锦被准备补上一觉,好有最佳的状态去面对今晚上的一战。
小闹闹可是睡的饱饱的了,本是自个坐在**玩着拓跋寒给他新买的小玩意的,玩着玩着就又觉得无趣了,小手一撑,慢慢的朝着他娘爬去。
拓跋寒刚进屋就瞧见小家伙挥着小手拉扯着他娘身上的被角,咦咦啊啊的不知想说些什么,快步上前。大手一抄把小东西抓了过来,低沉而又好听的声音哄着他道,“乖啊,让你娘好好休息,爹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他知道这几日她累的很,所以只要他可以为她提供的,他都会尽量给她,所以这吵吵闹闹的小家伙,他负责去哄就好。
慕琉璃感到身上锦被又被人往上拉了拉,那熟悉的气味和嗓音,她早就知道这床边站的是谁了,也只有他的靠近,她才会感到心安。
美美的睡了一觉,小闹闹正喝着碧月新煮得羊奶,府里这几天添了一群新成员。十几头母羊,是慕琉璃亲自去挑选的,负责她不在的时候喂饱拓跋闹闹的肚子。
起先拓跋寒还不同意,坚持着他的儿子怎么能喝这些个母羊的奶水,被慕琉璃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要不你喂他,否则你那些反对意见就全都收回去。”
羊奶怎么了?
羊奶可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好东西,小家伙喝了并没任何坏处。
“我,我又不是女人。”
男人被她瞪了一眼,小声喃喃道。
“那你还这么多话,莫非你也想尝尝?”
慕琉璃端起一碗热腾腾的羊奶爽快的喝了一大口,以前的时候她对这些奶制品有着难以言喻的钟爱,牛奶。酸奶,乳酪,她家的冰箱里从不缺这些东西。
久违的口感与味道让她满足的一声兴叹,“味道不错,你真该尝尝的。”
最新鲜的羊奶刚刚出锅,奶香四溢,拓跋寒却猛地摇头后退。
睡醒一觉,再来一碗奶香四溢的羊奶,慕琉璃顿觉浑身都来了精神,又让碧月去厨房弄些可以填饱肚子的吃的,没想碧月端回一大堆她最喜欢吃的吃的。
拿起筷子吃了个痛快,“府里的厨子是越来越会做事了。”
知道她正想着这些东西呢。
碧月捂着嘴偷笑道,“跟厨子没关系,是爷写了菜色,让我拿去吩咐厨子做的。”
服侍了小姐这么久,她多没爷了解小姐的口味。
盈盈一笑,他这又是在宠她了,知道她起来后嘴馋。早就命人准备好了一切,他总是这么细心的照顾着她,让她越发的依赖他了,总有点想要与他天长地久不愿分开的感觉。
瞥向身后,拓跋寒正一脸柔情的逗弄着儿子,一大一小的都端坐在**。大眼瞪着小眼,互蹭着额头,小闹闹还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看的慕琉璃心都化了,想着若是每日都能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就算是让她去死,她也是愿意的。
拓跋寒收到了她的目光,黑亮的眸子转向了她,柔声道,“吃好了吗?”
只是那么再也普通不过的问候,却直击她的心窝。
他给了她太多的感动,他也让她明白什么是温暖。
“嗯,饱了。”
她也同样柔声的回了他,原来一直布满冰霜的小脸,此时那笑却比那夏日里的阳光还要灿烂,只是这笑只为他一人,普天之下再也没有别的男人能让她这般灿烂地对他笑了。
因为她的心很小,现在的一切已经够了。
她想她真的变了,她不再是那个冷情的只会封闭在自己世界里的慕琉璃了,她是有血有肉,有爱有情的慕琉璃。
她有可爱的儿子,她有她爱的也同样爱着她的夫君。
她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她也有了家。
所以为了她爱的一切,她要变得更加强大起来,不管是沈鸿或是沈亦芸。只要是与她为敌的,她一个也不会放过,因为她的信念没有变,她一直觉得这个世上只有强者才能够活的更久。
“想什么呢?”
拓跋寒抱着孩子凑到她面前,俊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本就俊美迷人的脸更加好看了,看的慕琉璃一阵心跳加速。
扭捏着去抱儿子,以此来掩饰心跳的加速,“没什么,只是在想今晚的事,你不怕我把事情搞砸吗?”
他就如此信任她,在她让风耹伪造了一份署名是他的叛国信件后,他却这般没事人一样的对着她笑,如此一个愿意把性命都交给她的男人,她怎能不动容。
“我信你,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
因为是她,所以他从不去怀疑。
“好,晚上去宫里看场好戏吧。”
素手扯出锦帕帮小家伙擦了擦口水,这小东西越长越可爱了,那圆滚滚的小脸蛋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几口,遗传了他爹的漂亮眼睛正忽闪忽闪的朝她看着。
风行他们在傍晚的时候回了府,慕琉璃立刻与拓跋寒起身赶往宫里,直奔拓跋皓的寝殿。
“王上说了不见客。”
守着的宫女不愿放行。
“你进去就说寒王和寒王妃有要事要奏。”
慕琉璃厉声喝道。
“这……”
好似不妥吧,谁都知道王上修炼的期间不喜欢被打扰的。
慕琉璃素手轻扬卡住那宫女的脖颈,“去或不去?随便你,我只知道,杀了一个冒犯我的宫女有多么的容易。”
小宫女根本禁不起她这么一吓,马上恭敬的去殿里传了话。